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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如何对得些自己的“艳”字!
“石城,请下招牌。”她还不得不用“请”字……哼!
石城领命飞身而起。
屋内米铺的赵掌柜抱着账本和算盘慌忙出来阻止,“艳当家,啊,不,少奶奶,你这是要做什么呀?”这不是第一天过门吗?不应该进门去参拜老太爷老夫人吗?怎么这第一天过门就来拆招牌了?
☆、021 花楼有约
徐氏一把抓住艳无双的手臂,“无双无双,娘没说不允,可你总得给娘一些时间安排安排吧。你看,这第一天过门,亲朋好友街坊四邻的都看着呢,你这样……实在是有些不好看啊。”
艳无双扭头,果然看到街道上准备吃席在座的宾客已经伸长脖子瞪大眼睛目光炯炯地看了过来。
艳无双忽然笑了,艳若明阳,“放心,母亲,不会让您不好看的!”反而,一定会让她好——看!
“小五,上工。”
“好咧。”小五应了一声,伸手一招呼,不知从哪里呼啦啦就涌出来几乎上百的工人。过来先打开嫁妆箱子,里面全部是锤子钉子和凿子等各类工具。
一小部分搭梯修门,叮叮当当,石屑飞起,很快“艳府”两个大字雕刻在门楣之上。
另外的一大部分跟着小五冲进内院。小五伸手从怀里掏出一米宽的图绸铺在地上,一番指点,数十工人各自拿了工具奔向各自的工作地点。
米铺在守的工人们目瞪口呆,在遇上拿了锤子钉子或凿子看起来五大三粗的工人时,也只得不甘愿地步步退后,直到退出大门之外。
大门之外,艳无双又一招手,“六月,清库。”
“是,小姐。”六月肃面向内行,身后自有抬嫁妆的艳府下人自动跟上。
六月行至米仓,仓门早已被小五以太薄太脆不利过冬的理由命人整门拆下。
“点。”六月一声令下,身后的人自动分成左右两批进入米仓。
一盏茶的时间,清点完毕。
六月一一记录在册,拿到外面交给主子。
徐氏被艳府上下雷厉风行的行事风格惊得双腿打颤,但仍然坚持补救,“无,无双,你看这么多粮食可让我往哪里放啊……”
艳无双瞄一眼册子,“母亲不必担心,不用您放,我来帮您放。”
册子甩还给六月,“就按市价,全部折现给母亲。”
“呃……啊?”徐氏傻眼,说话都开始不利索,“无,无双,这……这怎么,好意思……”
艳无双笑得亲切,“母亲上次提过这米铺最近不景气,既然如此,无双愿为母亲尽一分力。这批囤粮就当无双买下了,既解了母亲的忧虑,又遂了祖母的心愿,实乃一举两得。再次感谢母亲!”
“啊?哦,不谢不谢……”徐氏吱吱唔唔,想起昨天确实提过米铺不景气之说,可是那是说来软她心引她来为赵家打理的,而不是让她来关板的。可是,现在,怎么办?徐氏为第一次体会到这种搬起石头砸到自己脚的痛苦而后悔不已。
“住手,住手!”不远处,赵善行扶着赵光达一路拄着拐杖快步而来,后面赵齐仁小碎步跟着。
徐氏长出一口气。
艳无双微掀眼皮,一个眼色递给六月,六月闪身进了府内。
石城举着“赵家米铺”的招牌站到艳无双的身后。
落座等待吃席的宾客捧起桌上的糖果加干果伸长了脖子竖直了耳朵。
落雪渐停,太阳初露,寒风乍起。
艳无双不急不缓地向下压压被风吹起的衣襟,在赵家的两位长辈到了近前三步的时候悠然福身,“无双见过祖父,见过父亲。”
赵光达不等站稳,已经怒骂出声,“孽障,还不快跪下,你这是想造反不成?”
艳无双自动起身,眉头都不曾皱一下,“无双不能跪。一,无双不是孽障;二,无双并未造反,无双只想恭送祖母归根安身。”
赵光达根本听不清艳无双在说什么,但看到她更加笔挺的站姿就知道无视了自己的命令,“不知悔改还以上犯上?善行,罚她到祠堂跪三天自省。”
赵善行还未来得及接话,对面,石城已经“碰”地一声把招牌竖立在地,击起地上的积雪,袭来满面的寒意。
寒意之后,艳无双上前一步,目光直接锁定赵善行的眼睛。“敢问父亲,无双为祖母的牌位归回旧宅,有何不对?这旧宅是三年前母亲从无双的手里借过去的,不曾立据不曾付租。当时有言在先,只是暂借,如若艳府另有用途即刻归还。”
理直气壮的口气完全没有把一侧气得发抖的老太爷放在眼里,对上一个不能听只会说擅自一言堂的老人,她不能回击,也根本没有回击的必要。反正周围民众听得清就行。
果然,一语道尽因果,四周立即哗然——原来,三年前,赵家已经开始提前享用联姻艳府的好处。
赵善行表情讪讪,强自镇定,“无双,父亲明白,赵家不也没有阻拦不是吗?只是,这是你和齐仁成亲的第一天,谈这些事情太伤感情了。老夫人还在后宅等着你呢,不如你先跟齐仁回府参拜,这边的事情交给为父,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徐氏一捅赵齐仁,赵齐仁立即上前去拉艳无双,“无双,我们先去见祖母吧,无双……”
艳无双冷眼迅速一瞟,赵齐仁即刻舌头打结自动吞回接下来的话,低头含腰又默默退了回去。
徐氏恨得两指掐住赵齐仁的腰侧狠狠一拧,赵齐仁委屈地咬紧了唇瓣但也没敢躲避,哪一个都比他脾气大,他能怎么办?
艳无双无名指滑过眉头,温和一笑,“祖母临终心愿未了,无双不敢顾及己事。更何况,父亲和母亲已经为了无双的亲事劳心劳力,此等小事如何再敢麻烦长辈?无双不才,自作主张为父亲和母亲做出了一劳永逸的解决方案,还请父母不要见怪。”
府门处,六月拿着账册奔出,在艳无双的眼色示意下直接递交给赵善行。
“这是所有囤粮的数目以及按照市价换算出的金额,请父亲过目。”
帐册里面直接就是数目可观的银票。
赵家傻眼,人家收回旧宅本就合情合理,他们也只能用囤粮需要处理为借口拖延。可如今人家直接买了回去,他们还有何理由?
民众看傻眼,给了面子,削了里子,她艳无双即使孤身一人仍然不改生猛本色。
徐氏第一个反应过来,“好了好了,就听无双的,就这么办吧。”徐氏过来欲拉艳无双,“剩下的就让下人们忙着吧,你快点跟娘回去参拜老夫人才是……”
艳无双缓缓摇头,坚定拒绝,“抱歉,母亲,参拜一事可能还要往后拖一拖了。”
唇角上扬,贝齿灿亮:
“无双花楼有约。”
☆、022 气晕老太爷?
花楼?
就是百花楼!
无双城最大的风月之所!据说,当无双城还是横城的时候,百花楼就已经存在了,曾经的独门独院现在也已经发展成了三层的华丽楼阁。这里是男人们午夜梦回时的不二选择,亦是清醒时茶余饭后的聊点笑料,是在艳无双之后荣登人们最爱谈论的话题之榜单的第二名。
而从今年天气转凉时,艳氏衣坊免费为百花楼送上一批加厚衣裙开始,艳无双和百花楼在人们的口中就已经联系到一起,成为了并列第一名。
如今,在艳无双的成亲礼上,她艳无双先是不遮盖头不用背亲敞亮出嫁,再在进门前强行收回旧宅,现在居然还让参拜的事情为她的花楼之约让道,这样的举动这样的态度,如何不让周围的民众叹为观止?!
聪明的即刻做出论断,“看吧,我就说她艳无双不可能变成后堂的小媳妇,你瞅瞅这架势,她能甘愿被压制就怪了。”
年老的一捋胡须,“伤风败俗伤内败俗啊,这刚过门的第一天就不进门,还要去什么花楼……唉,这赵家上百年的家教门风啊,就这么让她给抹黑了。”
徐氏的头皮突然开始发炸,一时不知回句什么,满脑子的都是,她娶进来的到底是什么媳妇?
赵家老太爷即使听不清众人说什么,但从众人越发兴趣的表情也能看出来一定有什么更过分的事情发生,连忙招近赵善行解说。
赵齐仁脸色变绿,一个箭步就冲到了近前,周围落到他身上的眼光让他觉得他已经绿帽罩顶,食指恨恨点向艳无双,“艳无双,你别太过分。今天可是你我成亲的第一天,你怎么,你怎么可以去那什么楼?”
从脚底冲到头顶的愤怒已经让他忘记了刚才还在委屈的心情,但是潜意识里,“百花楼”的字眼还是不能从他的口里吐出来——有辱斯文有辱斯文啊!
艳无双表情突然转为惊愕,“齐仁,你在说什么?你昨天不是还说就算成亲了也不干扰我在外打理生意吗?怎么现在……这才一夜的功夫,你都忘了吗?”
赵齐仁被噎住,论嘴皮子上的功夫,别说艳无双,就是自家小妹他也说不过。“我,我……”赵齐仁嘟嚷半天,最后也只能向徐氏求救,“母亲——”
徐氏被儿子一拉才清醒过来,僵持的脸部肌肉几乎不能在第一时间就挤出客气的微笑,“那个,无双,娘昨天是说过允你继续在外打理生意。可是,今天可是你过门的第一天呀,你就不能为了齐仁请个假破个例吗?”
修剪的细细的柳叶眉恰到好处地轻轻蹙起,落到外人眼里完全是委曲求全的表现:你们可看好了,我赵家对待新媳妇是如何的通情达理,而新媳妇对待我们又是如何的打完鼻子又打脸。
艳无双的表情突然变得为难,刚想解释一二,那边听完儿子转述的赵光达已经一拐杖打了过来,同时伴随着破音的咆哮,“不知羞耻的孽障,看我不打死你!”
桃木拐杖“呼”地一声落下,“碰”地一声响起。
艳无双毫发未伤,拐杖断成两半。
同样断成两半的还有他“赵家米铺”的招牌。
原来是石城在电光火石之间以手中的招牌挡了挥下来的拐杖。
被击起的漫天飞雪中,石城挡在艳无双的面前沉脸而站。他不明白为什么主子让他昨晚把所有修房子的工具全部装进了嫁妆箱,不明白为什么主子对待新姑爷的情绪一日三千变,他只记得母亲自小就教导过的一句话——用你那榆木疙瘩的脑袋和一身功夫时刻护住主子的人身安全就好。
当咆哮声起,当拐杖落下,他已经提前举起招牌等待。他没读过书,不明白什么样的行为才算“以下犯上”,他只知道有他在,主子绝对不能受伤。
赵光达的拐杖被震脱了手,巨大的力量甚至将他的手臂反震了回去,随即“咔嚓”一声,手臂脱臼。
赵光达连闷哼的声音都来不及发出,翻个白眼就倒了下去。
“父亲——”赵善行连忙接住。
“祖父——”赵齐仁惊叫一声也跑了过去。
徐氏终于变脸,“艳无双,你是想要气死老太爷吗?”
寒风呼啸而过,徐氏将碎发拢到头后,双眼通红,怒不可抑,“你命硬克亲,是我赵家不为所动坚持迎娶;你祖母猝亡,是我赵家在你孝期白礼迎娶;你放不下艳氏,是我赵家顶着家风被损的压力允你婚后依然打理生意。而你呢,你是如何对我们的?”
徐氏一指艳无双,“你不遮盖头,不用背亲,我赵家怜你行孝的心意屡次为你再三破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