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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氏的话刚一落地,赵齐仁和艳无双的回话就同时响了起来。
赵齐仁看艳无双,还能有什么事?
艳无双不看他,视线对准首位的季氏,“禀告祖母,无双请求准许相公帮忙打理艳氏外务。”
他们不就是惦记着艳氏吗?好,她亲自送上门,看他们能不能吞得下!
☆、039 送礼
三年前,赵齐仁被七七一吼吓晕,为赔礼,艳无双主动送上艳氏账房监管一职。主要负责成品入库前的最后确认,领的是和郝掌柜一样的薪金。
三年来,赵齐仁却没有一天上过工,理由:准备科举考试;可是,薪金却没少领一次,理由……还用理由吗?一心弥补未婚夫心伤的艳大小姐还用理由?即便当时赵齐仁开口要半个艳氏,只怕那个一心在未婚夫身上的艳大小姐也会拱手相送。
徐氏低垂的目光里喜不自胜。本来三年前就有机会得到半个艳氏的,可是,那时赵老夫人还在,她可以任孙女送出一个肥差而不吱声,但不代表着就能允许送出半个艳氏。所以,那时也只能先收下那个肥差。可现在,赵老夫人不在了,艳无双又主动开了这个口,她为什么要拒绝?相信长辈们也不会。
果然,季氏与赵光达耳语一阵,然后点头,“好吧,无双现在一个人确实也不容易,就让齐仁去帮忙打个下手吧,夫妻总是比外人要更放心一些。”
赵光达也一改刚才怒气冲天的神情,转而变得慈爱起来,“齐仁,你一向只擅长读书之事,这经商的门道你还是要跟无双好好学习一番的。”
赵善行推开李姨娘送到嘴边的葡萄,也起身过来附和,“是啊,齐仁,无双,以后艳氏就要靠你二人一同打理了。”
“父亲,”赵齐仁开口就想表达自己的意见,“我没……”
“没经验也不怕,不是有无双跟着呢嘛。”徐氏两步过来抓住儿子的手,制止了他接下来的话,“齐仁,听娘的,你成亲了就要学着担起一家之主的责任才是。”
赵齐仁在母亲有些狠厉的眼色里闭上了嘴,好吧,这里没有他说话的份,他回家找无双说!
徐氏又过来拉上艳无双的手,然后将两个人的手放在一起,“无双,从明天开始,就和齐仁一起为艳氏努力吧。齐仁如果做的不好,你不用心疼他,好好教训就是。如果再不听话,你就告诉娘,娘来收拾他。总归一句,你们夫妻二人越过越好才是真的。”
徐氏亲自将二人送到门外,“等明年齐仁上京赶考成功,到时无双没准就是新的状元夫人,直接住进京城的状元府邸了。那时还要艳氏做什么,无双就天天忙着在家收礼都忙不完呢。你说是吧?无双?呵呵……”
在徐氏突兀的笑声里,艳无双和赵齐仁渐行渐远。
说远,其实也不远,不过是出这个大门进旁边的大门。夜风还未吹透棉衣,他们已经回到自家的门前。
门前,灯火通明,阿布驾着一辆马车停在门前,正在和门房的老孙头交谈。
“你来做什么?”赵齐仁率先上前一步问道,他记得这个小厮,那个赵当家的跟班。可为什么会在入夜后来此?为什么还驾着马车,难道那个赵当家的也来了?
赵齐仁不由得双目瞪圆,目光几乎想要穿透马车的车壁,然后看看里面到底有没有那个抢了他离日丝的人。
“见过艳当家,见过赵少爷。”阿布弯身行礼,十二岁的年纪虽小,行起礼来倒也规矩。
招福却怒了,“没规矩,什么艳当家,这是我家少奶奶。”
赵齐仁厉声便喝,“招福,掌嘴!”
招福捋起袖子就要上前,突然膝盖一软摔倒在地。
阿布不屑的目光一掠而过,抬步就来到艳无双的面前,“艳当家,阿布奉我家主子之命来给艳当家的送成亲的贺礼。”
“哦,什么贺礼?”艳无双语气轻轻,目光却灼灼地走向马车,那个无赖又想做什么?闹了一天还不够吗?他如果敢再惹她,她就算拼掉艳氏也一定让他后悔惹了她!
“艳当家,请看——”
阿布一手掀帘,一手举高灯笼照明,“加厚棉被两床,鸳鸯圆枕一对;铜质火盆一对,并附炭火若干;紫砂壶具一套,信城毛尖一斤;玉石算盘一个,风字端砚一个,白玉镇纸一对。”
一一点完,阿布双手奉上礼单,“还请艳当家笑纳。”
礼单之上,纵任奔逸龙飞凤舞的大字,出自赵纪青的亲笔,她不会认错。因为第一次见时,她还为他不如其人的字迹而深深惊奇过。
如今再见,不再惊奇字迹,反而惊奇他的“贺礼”。他是听到了孙姨置疑过冬物品备置得不足的话不假,可他有什么理由为她备置?而且后面那些东西,完全是在填补她的破坏之说。
艳无双盯着手上的礼单,有些猜不透赵纪青的用意。刚刚积攒了满腹的怨气突然就像被扎漏了一般,她还未及释放就消逝的无影无踪了。
小五在艳无双的身后伸长了脖子妄想窥测一二,第三美怎么没来?
六月不满意地沉下了脸,他还欠一个青玉的笔洗!
赵齐仁再次感觉绿帽罩顶,怒然出声,“艳无双,不准收!”
什么加厚棉被鸳鸯圆枕,那是一个未婚男子应该送的贺礼吗?还铜质火盆并附炭火,送套茶具还带茶叶?他一大男人,心倒是挺细的呀!还真没辜负他那阴柔的外表。
赵齐仁越想越气,“艳无双,你与他到底什么关系?”玉石算盘,风字端砚,白玉镇纸,这随便一个拿出来都是普通人家可望而不可及的东西,他赵纪青一出手就是三个,他到底安的什么心?
阿布凉凉望天,他家主子一向想一出是一出,连义父都猜不出来,他就更不用说了。
艳无双在赵齐仁怒不可抑的质问声清醒过来,“六月,小五,收东西!”他敢送,她就敢收!再说了,那本就是他应该赔偿给她的!
“不准收不准收!”赵齐仁跳脚阻止,“艳无双,你若收了,我,我就不进屋!”
说完双手抱臂,坚定地表现自己“有他没我”的意思。
艳无双抖抖手里的礼单走过去,“相公,这属于合作伙伴之间正常的人际交流。不收?然后让人传你不懂人情世故给脸不要脸?哈,不收?不收你就等着明天找不到合作伙伴吧!”
艳无双一拢披风走向内院,给他解释也是因为不想让他在门口大喊大叫招来注目。不然,他以为他有什么立场来干涉自己的决定!
阿布瞟一眼坐在地上哼哼不起的招福驾着空车回返,要不是主子等着他回话,他才不会就这么轻易走人!
☆、040 都有目的
“收了?”
“回爷,收了。”
“说什么没有?”
“回爷,没有。”
一只扳指砸过来,“连谢谢都没说?”
接过扳指送回去,“回爷,没有。”
“好个艳无双,真当爷是赔给她的了……”软榻上,赵纪青把玩着几上的青玉笔洗,语气诡异,面容更诡异——左眼上正乌青一片。
阿布抬头又低头,伸手从怀里摸索出一个白色的小瓷瓶递了上去,“爷,这是义父给阿布的消散瘀青的良药,还请主子不要嫌弃。”
赵纪青看都不看瓷瓶一眼,只将阿布从上到下用他那轻飘的目光扫视一周,“这就是你在经过老吴一天一夜的非人训练之后看不出外伤的原因?”
“回爷,是。”一听到义父的名字,阿布立刻反射性地立正站好,只是头依然不敢抬起。
赵纪青皱皱眉头,袍袖一扫就把瓷瓶对着阿布的额头“扫”了过去,“行了,真是跟谁学谁。爷如果想用个规矩的还要你干吗?老吴不是比你更规矩?再不行,也还有赵诚。快把你这套新学的给爷憋回去,不知道爷就是嫌老吴无趣才亲点的你吗?”
此话一出,阿布一本正经的面孔立刻变得泫然欲泣,“主子,阿布也不想啊……”
“啊”字人工回声片刻,阿布捧着甩回来的瓷瓶继续,“前天主子被七七一压,昨天义父回来后二话不说就把阿布拎到训练场练了一天一夜,说都是由于阿布玩心太重才造成的疏忽,让阿布最好端正一下护卫的态度。”
可他能端正得了吗?他家主子就最不正经!他是阿布,又不是出淤泥而不染的义父。啊,呸,他家主子才不是淤泥。
“主子,求您一定要给阿布向义父求个情,阿布不想再被拎去训练了。”阿布说着说着就声泪俱下,他用了整整三瓶药膏才让外伤看不见,可骨子里还是疼啊。
人性化的反应一出,赵纪青这才满意地勾了唇角,“这样才对嘛,像那个老吴做什么?人生已是如此无趣,如果我们再不找点乐子,那不是要憋闷一生?”
阿布苦着脸不敢接腔,问题是他的义父不是这样想啊。
赵纪青不理他,目光又回到了笔洗之上,“爷不擦药,爷要擦了药,这顿打不是白挨了?”
阿布心中怨念,您已经白挨了!哪有挨了打还主动赔东西的?真不知道为什么就一天没跟着主子,主子就变笨了。
“在心里骂爷笨呢?”
“没有!”阿布立刻一本正经斩钉截铁地回答。
“切,那是你们不懂!”赵纪青拿手指轻轻滑过笔洗的周身,眉梢扬起,自得其乐,“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哉?”
阿布顿感下巴脱臼眼睛脱窗,爷,这句话真不是这么用的!
与此同时,另一个赵姓大宅也是灯火通明,夜未能寐。
“阿弥陀佛,挽晴啊——”季氏坐在椅凳上转着佛珠开口,挽晴是徐氏的名字。
徐氏此时正亲自为婆婆铺床,“是,娘?”
“无双这孩子的情绪明显有些不对头啊?”那孩子的脾气一向硬,而且直,喜恶永远表现在外。
“娘也看出来了?”徐氏铺床的动作不停,间或应声。
“嗯,那孩子在外虽然素来就有着强势生猛的风评,可每次进我府总是谨慎守礼笑脸相陪。这任谁也能看出来那是爱屋及乌的表现。可是,你看今天,这笑脸没了不说,这说话也是硬得没有规矩。虽说上午的事大家闹得是有些不愉快,可确实是因为她,老爷子才胳膊脱臼。你说,这正常吗?”
季氏的佛珠越转越快,“这事如果搁在以前,我宁可相信她把自己的祖母气得追着她满院子的打,也不会相信她会舍得气着齐仁的祖父,你说是不是?”
“是,娘说的是,无双一向把咱赵家看得比她的艳氏还重。”
说着,徐氏拍松枕头过来欲扶季氏躺下,季氏摇摇头,“你先过来陪我坐会儿。这孩子突然情绪大变,不可能没有原因的,你查没查?”
“娘,媳妇查过了。”徐氏拒绝坐下的命令,转而蹲在季氏的前面为她捶腿,“无双的情绪异常应该是从腊月初六那天哭昏后又醒来开始的,齐仁登门不久就被请了出来。媳妇猜,可能气齐仁没能在第一时间过去陪她。”
“突然这最后一个亲人也走了,是有可能性情突变,阿弥陀佛。”季氏缓下了手中的佛珠,“可是,齐仁说,无双怎么还把原来要送给他的衣服转送给那个什么赵纪青了?那个赵纪青是谁?多大年纪?娶亲了没?跟无双什么关系?”
徐氏按腿的手稍停,随后又继续,“娘,赵纪青就是东城区这几年新崛起的那个布商,十八了,还未成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