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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艳无双清澈对视,这还不止,以后还有的她受。可是,现在,她得先对付后面冲上来的花老板才行。
花大娘三步并做两步抢上前来,“停,停,停!”
花大娘一伸胳膊就把徐氏拽了回来,“我说徐夫人,你跟别人什么恩怨,我管不着,你就是事后也学我一样一纸状告上来,我也能当热闹看看。可是,现在不行。现在是我先告的,你就得先把我的这份说说清楚才行。”
花大娘一脸无法再忍受的表情,一手指向知府案上的文书,“跟我签文书的可是你不假吧?为我买料做衣从头到尾负责的也是你,不假吧?那个亲自送货上门的还是你,不假吧?”
徐氏无法反驳。
“那就成了。”花大娘重重一点头,“那就快一些,衣服坏了出了问题按文书上所写的你应该赔偿十倍的金额!”
“那,给钱吧!”花大娘大手一张,伸到了徐氏的面前,“快点,我那些姑娘们可等着回去补觉呢?早点算完我这一批,其他的您想怎么算就怎么算,我花大娘一定不会再拦着。”
徐氏没反应过来,什么就赔偿十倍?她什么时候签过赔偿十倍的文书了?
花大娘不耐烦了,“我说,徐夫人,您不是想现在赖掉吧?幸亏那天收货时没来得毁掉这文书……”
花大娘嘴里咕嘟着再上前几步,征得知府的同意之后,把那份文书拿了过来,翻开第一页给徐氏看过去,“看看,这第一页可写得清清楚楚,如有违约当十倍赔偿。您也别说我作假诬您,您看清楚了,您按的这红色指印可是刚好覆盖在字体上面的,想假都假不了。”
是假不了,可如果她知道上面写的是这样不合规矩的条例她怎么会签?徐氏捧着那纸文书陷入难以置信的情绪中。那日她明明一页一页看过文书的啊?……啊,不对!
徐氏的眼睛突然瞪大,她是看了来着,可看到一半,就被花大娘借故不想文书被茶水湿掉而收了回去。而当她又拿回来时,花大娘就直接帮她翻到了后面,再后来按手印是从后面往前按的。最后几页,更是因为花大娘出言不雅而让她不耐烦地胡乱按了下去。
对了,是那时!
徐氏因为了悟而身形颤抖,“花大娘,原来是你!”
是她设了套诓骗了自己!
先是以巨额的一万两定金引自己上钩,后又以靡靡之语恶心自己让自己转移视线,接着以新的第一页换掉了她看过的旧一页,而自己则因为不愿多与风月之人有所牵连而没有再细心查看,送货那天更是大意的没有当面让她撕毁文书!
是了,就是她!
徐氏此时终于明白自己是落入了人家早就设好的圈套,指向花大娘的食指恨不得抓上她那明显是对自己在嘲笑的脸。
可是,在她不能!在她还没有想出任何反驳的理由之前,她什么动作也不能有!
徐氏这一停滞,落到外人的眼里,无异于理亏!
于是,静待事情出结果的无双民众们再次情绪亢奋起来。
“喂,徐氏,咱买时虽然没有签约,可也有你的口头保证,你总不能现在不承认吧?”
“对,我们虽然没有物证,可我们互相愿作人证,你可当场说过如果衣服有了问题可以回头找你的。”
“这话我也听到了,你也别说这衣服是谁做的就谁负责,老子就是从你手里买的,就找你!”
“对,赔钱!”
“赔钱快赔钱!”
一层一层的声浪再次风涌而起,铺天盖地的席卷向徐氏,徐氏骤然身心皆凉!
☆、080 大势去
外面围拢的这些老百姓,她如果厚着脸皮强要赖过,也不是不可以。可是堂内的这个呢?面前的这个花老板呢?
手中的文书可是做不得假的?难道真要赔个十倍不成?那可是一百万两啊!先别说家里有没有的,就是提都不能向家里提一声啊。
否则,她的主母地位,她的艳氏,她儿子的前途,将都有可能因为这件事情而毁掉!
徐氏的视线突然凝结在手中的文书上,如果它不存在,如果它……
文书上突然覆盖上了一只五指皆带了宝石戒指的老手,抬头,花大娘对她呲牙一笑,“徐夫人,想您也做不来当场毁灭证物这样卑鄙无耻的事情来吧?”
!
徐氏呆住,瞪向花大娘的目光中几乎能淬出火来。
花大娘视若无睹,轻轻将文书撤走收回,不紧不慢地说道,“徐夫人,我可等着呢。既然无话可说了,什么时候赔钱呀?您也别说这么大的数目,您拿出来有困难。这赵家上百年的根基了,如果说库里连一百万两的银子都没有,谁信?说吧,是您派人送过来,还是我干脆让姑娘们跟您回去拿?”
一个“赵家”出口,徐氏彻底清醒,此事无论如何也不能惊动了家里。
徐氏旋及再次跪倒,向着堂上的刘琛哭诉道,“大人,民妇冤枉啊,此事一定是这花大娘与艳无双合谋陷害民妇啊……”
不等她把话说完,艳无双就在旁冷冷插话道,“徐夫人,说话要有证据,否则小心我告你诬蔑。”
花大娘也抖抖手里的丝帕,一脸不悦,“徐夫人,您这话我可不爱听了,什么叫合谋陷害您?我且问你,这手印是不是您亲自按的?”
徐氏大声辩驳,“可是我看的时候并没有十倍赔偿之说。”
花大娘仰天大笑,“徐夫人,这文书是你看过之后亲自按下的手印,现在出了问题让您照单赔偿了,您倒说没看过了。如果没看过,为什么这每一张都是您的手印?”
“那是因为你中间趁我不注意掉换了已经看过的,你……”徐氏很想把当时的情况从头到尾说个详细,可抬头却看见了知府刘琛一脸无望,徐氏心中一惊,霍然住嘴。
“哈哈,徐夫人,没想到你想赖掉赔偿的说法这么高明啊。”花大娘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可这是在公堂之上,我有一纸合约在手,任你舌灿莲花也不能抵赖。”
花大娘双手捧着文书也“嗵”地一声跪下,“大人,请您为我做主!”
“大人,民妇是被骗的啊。”徐氏也赶忙高呼。
刘琛以眼神向她示意,就算你被骗,如今这事情闹到满城皆知,文书有证,你已经脱不开身了。
徐氏颓然软在地上。
花大娘毫不同情,“大人,我那姑娘们可等着取了钱好回去补觉呢,请尽快判案。”
刘琛无奈,只得最后一次看向徐氏,你可还有话说?
徐氏眼神茫然,她还能说什么?
啪——一声惊堂木拍下,伴着刘琛的结论出声,“百花楼花大娘状告徐氏成衣不合格一案,……”
“大人,还有小的呢?”
“对对,小的虽然只买了一件,但还是要请大人秉公处理,一视同仁。”
“对,一视同仁。”
围拢的老百姓们再次情绪激动,眼看着就要状告成功,他们当然要抓住这最好的时机穿插进来。否则大头一走,谁还能为他们这些无人无势的小老百姓出头?
吴寡妇终于从外围挤到大堂的门边上,挥舞着三件艳氏成衣也高喊着,“大人,民妇可买了三件呢?虽然没有文书证明可以十倍赔偿,但是民妇也要求两倍赔偿!”
艳无双身后的六月突然出声,“最近半个多月艳氏的成交额是五十六万两,除去百花楼的十万两,那么这些个人购买的就是四十六万两,每人两倍赔偿的话那是九十二万两。再加上需要十倍赔偿的百花楼的那一百万两,总共是一百九十二万两。天哪,这就算卖了赵家也拿不出来呀。”
六月不胜唏嘘,艳无双无名指顺着眉形神清气爽,真当她那艳氏是那么好吞下的呢?
徐氏寻着六月的声音看过来,一下子就看到了艳无双,立刻像快溺水的人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快爬了过来,“无双,救救娘,求你救救娘!”
艳无双眸光闪闪,看一眼攀上她膝盖的徐氏的手,弯身凑近她,也不矫情,“可以,只要你同意在休夫之书上按下手印。”
尧天国有这一规矩,成亲可以由父母做主,退亲也可以由父母代办!
徐氏的眼睛几乎瞪突出来,果然是你做了手脚!
艳无双翘起嘴角,时至今日,她连多装一分都嫌浪费!清澈的目光丝毫不掩她的本意,要赔还是要休?
徐氏的手突然握手成拳,她当然只能选择儿子被休。半个多月来,儿子已经因为艳无双的置之不理而忧郁成疾,而艳无双却连一次也没来看望过。那时她就已经知道艳无双这是打定注意要和赵家撇清关系了,但她为了儿子一直拖着,只要她不点头,知府永远不可能单方面就决定这段姻缘的结束。
可是,现在,她为了自己的地位和儿子的前途而不得不同意。因为如果不同意,她的地位就不保,那她那养在蜜罐中不知人间险恶的儿子将更无法得到光明的未来了。
然而,无论她心中做下如何的决定,那对于她来说绝对是侮辱的“休”之一字,她是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她说不出口,艳无双却能自行理会,四指勾勾,六月已经把写好的休夫一书递了过来,另一只手的掌心则是已经打开盖子的红色印泥。
按吧!
艳无双不做任何出声,也不用做任何表情。单是那个大大的“休”字已经让徐氏的心纠结成一团,险些无法呼吸过来。
徐氏的身体也开始无法控制的颤抖,食指亦抖了半天才伸了出来。
六月弯着身子等得有些不耐烦,伸手过去,强拉着徐氏的手就按了上去。
徐氏愤恨的目光又瞪向六月,被六月面无表情地回了个白眼,然后不再看她,拿着文书就来到了刘琛的案前。
只要上面再加盖了知府的官印,那么,一切便已结束。
刘琛稍一犹豫就盖了官印。此次休夫没有他的女儿牵扯在里面,他无所谓。只是,今日以后,如果还想通过嫁到赵家的方式来获取艳氏可能就有些困难了。
六月捧着一切办理妥当的休书高兴回返。
艳无双看也没看直接让她收了起来。
徐氏心中虽然不甘,但也因为这次赔偿的风波就算过去了,心里多少也有那么一点安慰。
正想舒舒地长出一口气,耳边就听到了来自艳无双对刘琛说话的声音,“大人,无双已无他事,就此先告退了。”
告退?她还未帮自己解决赔偿的事情,怎么能告退?
徐氏迅速抬眼看向艳无双,艳无双此时已经站起转身,她望过去也只看到了艳无双的背影。
“无,无双……”徐氏突然有点傻,这是怎么回事?刚刚不还说只要她签下休书就可以为她解决赔偿一事吗?
艳无双看一眼外面围拢的人群,压低声音道,“大人,不知可不可以借用一下大堂的后门?”
徐氏骤然身体一震,瞬间明白了艳无双的作法,这是要反悔吗?
心思不敢继续转下去,手倒迅速伸出抓住了艳无双的裤脚,“无双——”
声似蚊蝇,气若游丝。千万不要是她想中的!
艳无双正要举步的势态被迫停止,回头看过来,“放开!”
一脸冰霜,不见温情。
“你——”徐氏愤恨出声,如果她现在再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她就真的是白活了这么些年!
艳无双蹲身下来,二次凑近徐氏,“我说,徐挽晴,原来我怎么没发现你这么好,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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