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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无双低头去抚裙裾上刚才因为钻墙洞而染上的脏污,对他听似夸奖的话却是没有应声。
她从墙洞里被推了出来,什么还来不及反应就被外面那个赶车的给扔进了马车之内。隔着来不及关严的车门,她清楚地听到了追来的花香香和赶车的动手实况。
没有兵器交接的声音,但拳脚相加所携带的气流却不小于凛冽的风声。
花香香痛哼,花香香咒骂,花香香发出那响尖锐的口哨声。
两人对打,却只能听到花香香的声音。
那个赶车的却一点气息也感觉不到。
所以,当花香香的声音消失,当马车奔驰而起,当她看清车内男子的模样时,她什么声音也没发出。
尽管她并未被点住穴道。
可是,对面男子手中那个成形又毁形毁形又成形的金元宝已经如绳索一样紧紧地困住了她的一切举动。
她相信,如果她敢反抗,或者仅仅是发出那么一点声音,那么,她肯定会如外面的那个花香香一样再也发不出一点声音。
胆子大?不,她胆子其实一点也不大,她只是习惯在面临意外的第一时间先审时度势。
艳无双沉默半晌,才低低开口,“你和赵纪青什么关系?”问题很直接,她却没有直接地看向对方,目光仅仅定在了那人的袍角上。
那里,浅浅的离日丝组成若隐若现的龙形。
慵懒的声音自头顶上空传过来,“没关系。”
不可能!艳无双立刻抬头对视过去,目光中俱是对他回答的否定,就凭他那容貌,两个人没关系?傻子都不信!
对面的人回她一笑。
艳无双于是又握了握拳,就凭那翘起的几乎如出一辙的弧度,也一定有关系!
对面的男子五指飞舞,刚揉成一团的金球眨眼间重新被塑成了元宝的形状,“虽然没责任对你解释,你相不相信的跟爷也没有什么关系,可是,长途漫漫,有人说说话总比没人说话好,是吧?”
艳无双伸手掐上眉头,就这没话找话无聊打贫的性格都与那个不正经的类似。
“艳无双——”
艳无双竖起耳朵,她并不惊讶对面的人知道她的名字。
“你听清楚了,爷跟那个赵——混——蛋,一点关系也没有!”
!艳无双掐着眉头的手指僵住,赵混蛋?说的是赵纪青?如此,嗯,饱含情绪的修饰,怎么可能一点关系也没有?
艳无双无言以对。
对面的牢骚还在继续,“就那个忘恩负义言而无信恩将仇报唯利是图的混蛋谁跟他有关系那才是倒了八辈子的大霉!”
?艳无双额际一阵抽痛。
此时,车厢外传来一声清咳。
对面的男子甩手就把又攥成球的金元宝甩向了车厢的前门,“咳什么咳,难道还是爷说错了不成?”
金元宝撞上前门又被反弹回来,男子伸手接回,“哼,一个两个都向着他!你们等着,等爷坐上那个位置,看你们还如何向着他!哼哼,如果再向着他,爷就一个一个全把你们送进天牢里陪着他!……”
话中的怨气仍旧冲天,但这声音倒是越来越小了,艳无双就算屏息着呼吸集中了全身的力气去听,也没听到最后又说些了什么。
“喂,倒茶!”
艳无双愣愣抬头,说她呢?
迎她的是一双圆睁的怒目,大概是和小五差不多的年纪,脸上还带着一点婴儿肥。但这些统统都不能影响他那一身明黄色的贵气!
艳无双眨眨眼,重新低下了头,伸长手臂将桌边的茶壶够了过来。
倒茶。
忽略掉那已经呼之欲出的身份,单是目前人家是主自己是俘的情况,她如果想安然无事,似乎也只能顺着人家的心意了。
双手将茶碗恭敬地递上去,状似不经意地闲聊道,“这位少爷,无双可以问问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吗?”
“不去哪里!”
不去哪里,这马车能一直以这样飞快的速度行个不停?“那,无双请少爷到艳府暂住?”
“也不去!”
艳无双强力克制住想发飙的念头,努力维持好言好语的状态,“这位少爷,这天寒地冻的,我们总得补给足了才方便在外面行走吧?”
“闭嘴!”
!艳无双被噎得太阳穴都鼓了出来,握起的拳手松松握握……七次之后,陡然松开,她不忍了!她这样的性子,被人噎一次她还能顾忌这个顾忌那个的忍上一忍。可今天这半天了,她一直处于被动的压制情况之下,绷紧的那根神经线早就处于崩溃边缘了。
“你——”她霍然抬头,开口就要反问他为什么要掳她?她是卖给了他易损的衣服,还是无意碍了他的眼?他凭什么二话不说就掳了她?就算他是……那谁,他也不能如此目中无人!
可是,她自认为这类似自杀性的行为也没能得以实现。
在她发出第一个音的时候,一滴茶水被对面的男子以食指弹了出来。她还没明白怎么回事,水滴正中她的喉下部位——她,被禁声了!
紧接着,艳无双就感觉到身下的车底板剧烈地震动了起来,似乎有什么大批的队伍从旁边以更快的速度超了过去。
没有人的声音传来,耳朵里听到的只是,得得得,得得得--急中有序的马蹄声。数量似乎还不少。
艳无双清楚地看到了对面男子突然凝重紧张的表情。
而以目前敌对的情势来看,他的紧张是不是代表着她的紧张有可能缓解?这样的念头刚一闪头,艳无双侧身就向厢壁上撞了过去——她只是被点了哑穴,却没有被定住。她如果不抓住此刻的时机弄出声音来引得外面路过的注意,是不是下一次她得到的就会是他的定身点穴,或者杀人之举?
艳无双此次拼得是一击得中的决心,所以撞过去的时候可以说是用上了全身的力气,再加上她本就距离厢壁不远,她想这样迅雷不及掩耳的势态应该会成功吧?
但是,她仍然失望了!
就在她将要撞上厢壁的一瞬间,一床锦被就像一张纸一样被塞进了她和厢壁之间。
噗——她撞上去,是软软的棉花声。
不用后面再出声警告,她已经老老实实地拢裙回坐。意图逃跑需要见机行事,失败抓回更是需要见机行事。
如果她不想死,她即使说不出求饶示弱的话,她在态度上也得表现得让人不那么咬牙切齿地想惩罚她的逃跑意图才好。
对面的目光落在她的头顶之上,她低眉顺目,再次端正了一下自己的坐姿,希望自己看起来非常像有错就改的好孩子。
车子的速度不算明显地慢了下来,艳无双心里明白,那是在加大与刚才超过的马队的距离。
对面无声,艳无双也明白,那是在忌讳着外面过去的马队。
良久,马蹄声终于远的再也听不到一丝一毫了。
周围渐渐安静了下来。
艳无双的心却开始了莫名的焦躁,他会如何处置刚才意图逃跑的自己?虽然她每一次在面对生死关头的时候都觉得死了其实也无所谓,但是,如果让她死在这里,死在不知是谁的手里不知为什么而死的话,她如何死的甘心?
焦躁的纠结中,对面却突然传来了断断续续的笑声,嘲笑声,“怎么,刚才还夸过你胆子大,现在也知道害怕了?”
声线还是那样懒懒的,听不出什么特殊的情绪。
艳无双斟酌一下,缓缓抬头看去。
与赵纪青大概有八成相似的容貌,因为那张有些婴儿肥的脸,此时只显漂亮美丽,倒不像赵纪青那样阴柔到妖孽的地步。
艳无双沉沉眸,陡然起身,再端正跪倒。
对面笑声更大,“这是在求爷吗?”
艳无双将额头放在坐垫之上,没有抬起。
“切,无双城天不怕地不怕的艳无双也不过如此!”对面冷讽一声,大袖一挥,艳无双的穴道被解了开来。
艳无双随即朗声见礼,“无双见过太子殿下!”
男子顿时收笑愣住,“你——”他自认自己的声名不会远到千里之外的小小无双城都知道。那么,她是如何猜到的?
其实,那还用猜?!
他袍角的四爪蟒形图案随着两人距离的拉近而越来越明显,她如何猜不到?
她就算不怎么去京城,她也听过往的商旅们说起过京城的事情。
尧天国的京城,名曰盛京,地处中部偏南。那里有着富饶的土地,住了尧天国最尊贵的天家。
当今圣上为文帝,皇后是出自镇国将军府的嫡女。两人情投意合举案齐眉,成亲后育有一子,名为龙炎,刚落地就被封为了太子。即使太子上面哥哥无数,甚至已经有了令大臣敬佩的文韬武略,但都阻挡不了“太子”的称号稳落龙炎身上。
其原因不仅仅是因为皇上与皇后伉俪情深,更因为只有龙炎做上太子的位置,才代表了镇国将军旗下的二十万大军真正回归了皇家。
再说这龙炎,三岁文拜当朝宰相郑子承为师,五岁武继镇国将军纪征北--他的亲外公为师。文武同修,羡煞旁人。而龙炎也因为天资聪颖进步神速,成为了京城人士口中热烈谈论的对象。
今年,龙炎十三岁,虽年纪尚幼,但到哪里都是一副威严的太子派头。一身明黄色的四爪蟒袍就是他最耀眼的特征。
她,如何猜不出来?
艳无双伏低着身子,静等下一步的指示。
被一语道破身份的龙炎也只是愣了那么一小下,精神稍一冷静就恢复了过来,再次笑起,这次却是冷笑,“艳无双,你知不知道如果你不说,你还能多活一些时日?”
他这次远行是私自潜出的,绝对不能让任何外人得到这个消息。否则他的安危就会面临到巨大的威胁。
龙炎揉揉掌心的金球,就算是只想窥视车内详情的无双城守卫都在临出城时被前面赶车的厉良秘密处死了,何况眼前这个一语识破身份的女子?!
车内的气压陡然开始下降,无形的气压压得艳无双再次伏了伏身子。
“无双明白,可是无双更明白,雁过留痕,人过留影!”
如果他那么肯定自己做的神不知鬼不觉的,又怎么会在有马队经过时露出紧张的神情?
“无双斗胆,太子应该也在忌讳着某些东西。”
气流开始嘶嘶作响。
“如果无双猜得不错,太子应该害怕惊动赵纪青,吧?”
“吧”字出口,艳无双缓缓地抬起了头,正对上龙炎骤然收缩的眸子,她的心里却松了一松。
龙炎脸上的慵懒消失殆尽,紧抿的唇瓣已经初具天家盛势凌人的气场,“艳无双,你可是胆大!”
这次才是真正的夸奖!所以,艳无双勾勾唇角,笑了,“谢太子赞誉!”
从他的身份说破的那一刻起,她突然就真的不怕了!如果他是太子,那么与他有着八成相似容貌且比他年纪要大一些的赵纪青,身份自然也小不了!
而他,既然能查到她是艳无双,想来也能清楚最近她和赵纪青走的是有多亲近!虽然她相当不耻利用关系来达到某种目的,可当她在生死关头时,她哪里还管得着那暧昧的关系会不会伤害到她的声名?
再者,她突然有种感觉,正是因为那种关系逐渐明朗,才引发了她意外被捉的意外!
她想,如果他日相见,那么赵纪青绝对没有理由要求她为利用了和他的关系来活命的事情而道歉,反而应该是他先因和他关系暧昧才被捉的意外道歉!
但,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