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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慢慢地开始收紧手指,指间关节都因为即将到来的胜利而兴奋地颤抖。
然而,就在他收到一半的时候,他虎口之下的脖颈突然没了。
是艳无双突然矮下了身去。
一时来不及分辨她到底是有意还是无意,反正脖颈算是避开了他的攻击。
黑衣人下一意识的手腕一拎,指扣向下,这时候怎么可能收手?
可是,这一次太急了,在未收手之时已经触碰到了艳无双的颈部肌肤。
就见艳无双颈部一个机灵,不急回头,缩脖弯身往旁边就是一跨。
脖子躲了开去,珠链却被挂个正着。
哗啦啦——一颗颗珍珠滑落一地。
黑衣人眼睛一眯,手腕转势,脚向前进。既然败露,更得要抓下再说了。
上半身急速奔着目标前倾过去,脚下却一滑。
他踩到了散落在地的珍珠。
久抓未得的挫败感让他心中不由升起一股郁闷,运气施力就是一踩,然而,没踩动,倒是脚掌被硌得生疼!
不对!他自认虽算不上顶级高手,但踩碎珍珠的实力还是有的。那么,眼前的事情如何解释?
他被这太奇怪的事情而惊到,不由自主地就收势低头,想看看脚底下的珍珠到底怎么回事。
他低头,抬脚。
噗——一声闷响,一阵烟雾喷出,如有实形一般,直奔他的双眼。
辣意瞬间收进眼底,他此时闭眼早已迟了。眼中火辣辣的感觉仿佛自有其意识一般,直接从眼底传向心里。
眼泪哗啦啦涌出,他的虎爪手收回就去揉,结果却是越揉越痛。
“艳无双!”他被激怒,愤然而吼,万万没想到自己如此小心还是着了她的道。可是,即便如此,他也可以抓住她。
不再管那痛至心扉的双目,他紧闭着双眼,虎爪手再次闪电般探出,依照刚才还看见过的身影去处而去。
可是,爪下空空。
没关系,再躲还能在这片刻之间躲出方圆三尺?黑衣人顺势再向前逼近一步,双臂大张,拳头飞起。
然,人还是没有捞到,脚下倒是“噗”声无数。
耳边瞬间传来同行兄弟们的惨叫声。
“啊,什么东西?”
“我的眼!水,快来水!”
眼睛的刺激比之断手断脚更难忍受,一时之间,黑衣人们乱作一团。
一片烟雾中,侍安如入无人反抗之境,一抬手一出脚,必然夺命。
帐蓬的两端,艳无双早已悄无声息地退到了紧靠帐蓬最里侧的帐壁之处,黑衣头头则站在帐蓬门口的通风处,两个遥遥相望。
黑衣人最一开始对艳无双的轻视此刻早已变成了客观的钦佩,也许主子派他来绑人还真不是杞人忧天!能在今天这样的境地还能做到有效反击的人,其实力怎么可能像她的外表那样平淡无奇?
可是,也只能到这里了。他也该出手了!临走之时,主子曾有密令给他,万一情况有变,允许不计后果的杀人灭口!
身形纵起,掌风开道,他顺利地穿过交战的人群直奔艳无双。
四目的对视,由远及近。
一个带着势在必得的杀意,一个却是沉静如古井的镇定。
在经历了连弩猎杀,公堂围杀,太子一掐之后的艳无双,此时很难再对杀意产生什么消极的思想。她的心意自始至终都很坚决,她要活着!谁想让她死,她就让谁死!至于偶尔的想问老天让她重生一回的代价是不是就是为了让她接受更多的生死考验的想法,不过是昙花一现,一晃就没了!
在杀气率先逼到的时候,她哪里还有心思去想无意义的事情?
艳无双松开紧拢披风的手,大拇指从披风里面倏地伸了出来。
指上,碧玉扳指。
当年太上皇的扳指,小可免死,大可号令三军。
那日由赵纪青将它装入红绒小盒里托由老吴转给了她。
因为它,龙炎不敢再有任何小动作;因为它,侍安主动以巾帼女卫的身份现身。同时告诉她,只要京中在编的护卫,那么无论天家还是各官的私家护卫,都不会不认识此块扳指。
除非他想正支旁支的九族都死光,否则无论是谁,一定会及时收手给自己留条后路。
但这一定不包括对面这个攻势未停的黑衣人。
他不是不认识那个碧玉扳指,可他上下左右也只他一个。即使他失手,死也只是死他一个。可如果他得手呢?他拿着主子的钱满江湖这么一跑,就算上边有心捉他也得有那个时间与精力吧。
所以,他的速度非担没减下来,反而再提一口气就加快了上去,人死玉没,没个几年,谁能轻易查出他来?
黑衣头头布巾下的脸狰狞笑起,想,她一定是穷途末路了,否则怎么会出动那至关重要的碧玉扳指?
他笑,艳无双也笑。
笑的同时,另一只手伸出去自拇指上拔下了碧玉扳指。
然后在对方即将飞到的前一刻,蹲下,将扳指滚了出去。朝着帐蓬口的方向!
这种世间唯一的东西,只要见了光,就一定会引起某些人的注意。而只要引起注意,她就算死了也不会白死!
黑衣头头眼中闪过惊骇,那种东西她也敢扔?那种东西不是应该死也不松手的吗?
艳无双无名指一扫眉头,以口形示意,杀我?还是追它?
你——黑衣头头被噎得回不出话来,长剑点地,返身就向外扑。人跑不了,可这东西如果跑出了帐蓬,引起了天家的重视,那么今天下药绑人的事情都会被揪得一干二净的出来!
一扑而下,剑尖挑起,扳指入手,顺手塞入怀里,反身又回。
对面,侍安微一躬身,交握于小腹之前的双手洁白无瑕,“非常感谢阁下相捡之情,只是,这是我家主子的东西,”起身,单手掌心朝上伸出,“可否归还?”
黑衣头头无意识地后退半步,她什么时候能抽出空子来了?扭头,他的兄弟们全部躺在地上。再扭回头,眸底难掩震惊,她居然可以以一敌十?
侍安表情为难,“如果侍安不能完好取回主子的失物,那可真是太失礼了。”
黑衣头头下意识地握紧了手中的剑,此女好像表现得越卑微,下手就越狠。他的十个属下虽然比他实力稍差一些,但也算得上是一等好手,可竟然没有一个能逃出她的死手……那么,现在,他要先回报实情,还是拼死再战?
“嬷嬷讲过的,侍女才是本分,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不得出手破坏侍女乖巧的形象。”侍安眉头拧成疙瘩,“可是,阁下非得把侍安往杀手的路子上引。侍安虽自知能力欠缺,但为了主子也不得不硬着头皮接下所有。请相信,只要阁下将东西归还,再主动招供,侍安保证不取阁下的性命!”
侍安自认为表达得非常诚恳,落在他人的眼里却是嚣张之极。
黑衣头头无法控制地嘴角抽搐数下,他这是被敌手彻底看轻了吗?被一个身高不到他下巴的半大少女?男人劣根性的不服瞬间腾起,刚才因十个兄弟被杀而对她产生的顾虑此刻全部被覆盖。
手腕抖起,腾身就扑,黑衣人一个直刺奔向侍安的喉咙部分,“好,就看看你有没有这个能力!”
侍安举臂横挡。当金属的撞击声传来,不必侍安提醒,黑衣人已经明白,她必然是穿了宫中近卫才配拥有的软甲。而这种软甲的拥有者在宫中超不过十个。眼前这不起眼的侍女竟然就是其中之一!难怪那十个兄弟阵亡得如此之快!
即刻有所领悟的黑衣人,剑尖一转就奔向了另一侧的艳无双。有句老话说得好,擒贼先擒王。如果可以顺利控制住艳无双,那么眼前的小侍女自然不会再是威胁。
侍安怎会让他如意,轻功功力施展到最大,一个闪身就挡在了前面,手臂贴着剑刃游上去的同时,头也不回地对着艳无双喊道,“双小姐快走!”此时帐蓬之内已不能有人再阻挡艳无双出帐,那么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艳无双也明白,拔腿贴着帐蓬边就向外跑。
跑了不过三步,又被迫停下。
黑衣人阴阴的声音传过来,“艳无双,我劝你最好不要再动。”
转头过去,黑衣人拇指上戴着的碧玉扳指率先进入视线。
他的对面,侍安垂首而立。
上面有交代,谁手里有这扳指,谁就是主子。
艳无双霎时红了眼,“侍安,他是好是歹,难道你不能自己判断?”
侍安茫然抬头看过来,认物不认人,这是传下来的规矩!而老嬷嬷只教了规矩,却没教她们自我判断的标准。
黑衣人仰天大笑,“艳无双,没想到吧?你自以为聪明的弃车保帅,没想到最终却是为他人做了嫁衣!”
艳无双紧咬着唇瓣,黯沉的目光直直看进侍安的眼里。
侍安面无表情。
黑衣人能理解,因为他也收到过类似的死命令。如果不是因为他是孤儿无牵无挂,如果不是生死关头,那么他也不敢那样冒着形同谋逆的大罪仗胆出手。
“去把艳无双绑过来!”黑衣人高傲下令。
侍安不敢不从。
艳无双浑身颤抖,“扳指是大殿下送给我的,你以为我消失了,大殿下会不查?”
“查又如何?你觉得你还能活到他查出的那一天吗?”
“那你手上的扳指呢?这样世间唯一的东西落入不该拥有的人手里,你觉得自己又能多活几天?”
黑衣人目含讥讽地看过来,“成王败寇,当我的主子成了这天下的主子,没准这样的东西还真会名正言顺地赐与我这个最大的功臣所有!我有什么活不过去的?”
“你的主子?”艳无双冷哼一声,目光扫过死了一地的黑衣人,“就凭那样的手下,你确定你的主子可以斗得过外面的天家侍卫?”
黑衣人不以为然,“天家侍卫又如何?空有一身蛮力!此刻还不是被我们兄弟几个迷晕了躺在外面?”
“那是你们卑鄙无耻,用小人招数从心直的纪小姐那里钻了空子!”
“心直?她如果心直就不会到城外的女军营中找老手帮她取胜了。”黑衣人突然得意一笑,“不过她也确实有点心直,压根就没想一想一个只是空被保留着却什么正职也没有的女军营怎么可能还跟几十年前只忠心纪家的一样?”
艳无双惊讶地瞪大双眼,“你们竟然早有准备?”
“那当……”黑衣人突然警觉住嘴,目光一下子变得阴毒起来,“你居然在套我的话?”
艳无双挑眉,收回惊讶的表情,“怎么,你才感觉出来?”
“你——”黑衣人危险地眯眯眼,“这时候还敢套我的话?小心我让你现在就再也说不出话来!”
艳无双一脸无所谓,“好啊,如果你真有那个本事的话。”
“艳无双!”黑衣人低吼出声,正要上前教训一番。
此时,帐帘一掀,哗啦啦涌进一批身穿统一服饰的官兵。
而且面容都熟,赫然就是刚才被他们毒晕的那批。
侍卫头领打扮的人伸脚踢踢那个曾中剑的,“喂,休息够了就快点起来,上工了上工了。”
在黑衣人骇然到极度瞪大的眼睛注视下,那个曾被他亲手刺了一剑的侍卫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啊呸,下次老子再不抢这差事了。说什么帐蓬内比外面暖和躺着更舒服?怎么不说装着被人狠砍一剑还得配合着挤出鸡血来是多需要技术的活儿?”
黑衣人觉得嗓子发干,“你,你们……”
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