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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多了那个女人之后,哀家越来越看不懂他了。”
婢女轻轻捏过太后额角,点头道:“陛下会体谅太后的一番苦心的。”
“就怕他依旧执迷不悟。”
话音随风而逝,空气里只剩下一声微乎其微的轻叹。
夜色凄凉,太傅府前一抹身影独自徘徊,不时,白色身影一手轻搭在胸口处轻喘两口气,不时又眉头微蹙的眺望如墨夜色。
齐若言抱着狐狸从巷尾未来,眸光悠长转过,碰巧落在府院前那一抹寂寞的身影上,他的头发很长,白茫潋潋,仿若水银泻地,那么美,那么娇艳,那么让人挪不开双眼。
白虎眸中一闪,回头凝望,当四目相对时,莫名的情绪在二人中怅然点燃。
齐若言尴尬的走近,“你的伤还未愈,不应该出来吹冷风的。”
白虎注意着他手里的狐狸,“这是从哪里来的?”
“在路上时碰到的,它受了伤挺可怜的,就带回来看看。”齐若言揽着衣袖将小狐狸的身子藏匿在自己怀里。
白虎心底一惊,面色不动,心口一阵一阵泛着疼痛,他单手撑在心口,眉头紧蹙。
齐若言见状,心中一慌,急忙扶住他,“怎么了?”
白虎摇头,“没事,或许是真的不该逞强。”
“快些回去休息吧,我等下给你熬药。”齐若言抱着狐狸,匆匆忙忙的跑回院子。
白虎一个人孤寂的站在院前,背影萧瑟,凄凉中带着些许无助。
银色长发被夜风凌乱,他踉跄数步,靠在大树上方才停止下坠的身体。
“小白,你还说你没动心?”红衣女人踩过落叶,发出一声声轻响。
白虎苦笑,“我好像真的犯了一个错。”
“告诉我,你是不是真的动心了?”朱雀抱住他,将他险些倒下的身子揽入怀里。
白虎看着她眼角的泪痕,轻轻抹去,“我是白虎,神兽,朱雀,你告诉我,我怎会看上一个凡人?”
“可是你现在的表情告诉我,你的心在颤抖。”女人的手停靠在他的心口处,一点一点摩挲,“难道你还想自欺欺人?”
“你跟小青都一样,只会说些糊涂话。”白虎避开她,转过身,身子跌跌撞撞的走回院子。
朱雀欲追,却被一条蛇尾挡住去路,恼急,“让开。”
青蛇现身,墨衣长袖挽留住她的红霞,摇头道:“你还不明白他的心思?”
“我就是不明白,我们几千年的朝夕相处,还比不过一个人?”
“那我几千年对你的言听计从,你为何视而不见?”青蛇抓住她的手,脸上溢满苦笑。
朱雀放开他的手,“小青,你觉得我们可能吗?”
一句话,击溃最后防线,青蛇踉跄数步,仰头苦笑,“的确,不可能。”
“……”朱雀不再言语,大步流星走入高高府院。
小小蛇尾蹿过草丛,在夜色的隐蔽下,消失不见。
乾坤殿内,白玲珑席地而坐,只因她的身前一只小小身影恨不得泪洒苍穹。
青蛇蜷缩着身体,一把拘泪,一把哭喊,“她怎么可以不喜欢我?我比白虎丑?不可能,除了他那妖冶的银发,我这张脸怎么就比不上他了?难道是我灵力不足?更不可能,我好歹也算是四兽之首,凭什么比不过他这个万年老二?”
白玲珑拿着手绢替他擦擦泪,单手托腮道:“白虎的头发真的很漂亮,还有他的眼睛,蓝幽幽的,还有他的身材,裹着衣服都能让我心猿意马,还有他的气质,此物只因天上有,人间岂可随意亵渎的高贵冷艳。比之你,这一身青紫,小青,咱们做人要有自知之明,做蛇也要有自知之明。”
青蛇一愣,心口一颤一颤,“主子,连你都这么嫌弃我。”
白玲珑抓起小蛇放在桌子上,“我们都要认清事实。”
青蛇脸色一沉,直接从桌子上钻进床底上,小小尾巴很是傲气的扇了扇床尾流苏,以证明他心底的愤怒。
“刚刚是什么声音?”洛亦清匆匆走入殿内,索性没有见到任何异样。
白玲珑单手指着床底,“小青被小红抛弃了,回来问我为什么,然后我就说他长得太黑了,他就藏进来面壁思过去了。”
洛亦清抚摸过小家伙的脑袋,轻笑道:“胡言乱语说些什么?”
白玲珑双手抱着男人,眨眨眼,“清清,今天魅翊说我不好看,是不是我真的不好看,所以你才每次抱着我时都要熄灭蜡烛?”
“……”洛亦清眉头微抽,“不是。宝宝最……可爱。”
“那我这样可爱吗?”白玲珑踮起脚尖触碰到男人的唇,“好像还不够?”
洛亦清身体往后倾,诧异的望着扑倒在自己身上的女人,她的小手正流连在自己的心口位置,好像往下移动,扯开了他的腰封。
白玲珑皱眉,“清清,你还说不是嫌弃我,你的样子看着好痛苦。”
洛亦清扶额,解释道:“我只是没想到宝宝会这么做,你先从我身上起来可好?”
白玲珑不依不饶,脑袋直接枕在他的胸口上,“不要。”
“宝宝听话,你这样不妥当。”
“怎么不妥当?以前你不是都喜欢我这样靠着吗?”
“以前?”洛亦清不明,她好像才变成人不久吧。
白玲珑郑重的点头,“就是我还是猪的时候,你一直都让我趴在这里的,现在我也要。”
“宝宝……”洛亦清索性就这般躺在地毯上,任着小丫头在自己身上浅浅呼吸而来。
屋顶之上,某只狐狸重重的踩着瓦砾,力量所过之处,瓦砾碎成一粒粒沙土,夜风一挑,漫天弥漫散去。
“主上,上一次那只白虎倾一人之力便杀了我族灵狐上百,这一次不能再贸然行事了。”一人隐隐现身,轻声说道。
冷沐轩面色阴冷,紧握成拳,“我绝不善罢甘休。”
“主上,您不会打算——”
“我狐族岂可只有那上百只灵狐。”
身后之人面色一沉,上前跪拜,“主上,请您以大局为重,九小姐虽然是灵界王储,可是她心意已决,您这样,会两败俱伤的。”
“毋需多言,照本王所说的做。”冷沐轩拂袖怒目而去。
清冷的夜空下,只剩一抹身影孤寂的迎风而立。
“嘭!”天地间忽然一道白光而现,在刹那间将整个夜色照的恍若白昼。
宫内侍卫皆是一惊,还未来得及反应,就见两道身影从夜空中疾驰而过,只是匆匆一眼,在眨眼间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深林之中,一白衣男子轻舞飞扬,一红衣男子漠然相对。
冷沐轩双手成拳放于身侧,面色冷鸷,“蝎姬,好久不见。”
“狐狸,别来无恙。”红衣男子从半空滑落,立于山脉之巅,嘴角微微上扬,“可知道我来这里所谓何意?”
“如何不知?珑珑此举恐怕必定是惊天动地,整个灵界都已然惊动了吧,连蝎姬大人都亲自出马了,想必上神一定是勃然大怒了。”
“既然你也知道,请狐王别再纠缠。”红衣如火,所过之处,恰若一团烈火吞噬天地。
冷沐轩面不改色,冷言,“记得曾经上神允诺过我,只要我坐上狐王之位,他便将珑珑赐予我,联我两族百世同好。”
“可惜强人所难,不是我灵界的作风,更何况是我灵界最疼爱的猪宝宝。”
“我会比任何人都适合她。”
“强求而来,何有幸福之言?”蝎姬冷冷一笑,“原来狐族就是这样喜欢强取豪夺?”
“我从不强求珑珑,我只要她知道谁才是最适合她的人。”冷沐轩掌心寒气而现,冰封四周跃跃欲试的火团子。
蝎姬拂袖而过,将他的冰封万里阻截在掌心下,“如果你再三番四次伤害她,就别怪我不念及半分旧情。”
冷沐轩漠然,“我不会放手,倾我狐族之力,也要把珑珑带回我狐族。”
“有本事你就从我身边抢过去。”
“有本事你就藏好了。”
话音一落,是冰与火两重天的照耀,月夜中,一片火光将整片山脉拢成一片火海,所过之处,万物尽毁。
冷沐轩傲立于半空之上,覆手而下,两掌相碰,激撞而开一阵阵刺眼的辉芒。
“嘭。”天地间,砰然点燃苍穹。
太傅府内,一人眉宇紧蹙,窗前冷风凄然,天边火光尽现。
“唔。”一声轻咛将他的神思拉回,白虎闻声望去,院中,一只白色身影微弱的躺在地上,似乎正在挣扎着什么。
推开门,他悄然走出。
狐狸皱皱眉,大眼珠子里溢满一片泪光。
“你是谁?”白虎蹲下身将它抱在怀里。
狐狸愕然,低下头,小小爪子拨弄着他的银发,“我是伊宁,我来找他的。”
“找他?找谁?”白虎将狐狸放回床边,渡入些许灵力在她体内。
狐狸诧异,瞪大双眸,“你也是——”
“我是白虎。你可以叫我——”他止言,“叫我白虎吧。”
“白虎大哥,我是来找他的,他听说九小姐在这里,便丢下我一个人跑来了,我不放心,一路跟来,却没有想到会在靠近都城之时被人暗算,对不起,我无意打扰的。”
“你说的他是冷沐轩,狐王?”白虎靠在床边,失去灵力,身体越发疲惫。
“我是他妻子,我们本就要结婚了,可他却在婚礼当天丢下了我,强行出了狐族,白虎大哥,我刚刚感觉到了他的气息,你可以带我去找找他吗?”小小爪子放在他的手背上,带来阵阵暖意。
白虎面带苍白,比之那头银丝更为惹眼,他苦笑,“我现在灵力不足,无法带你出去。”
“那我自己去找他。”狐狸说着便想从床上爬起来,奈何后肢本就重伤,稍稍动一下,便是撕心裂肺的疼痛。
“你先别急,他会再来的。”白虎说道。
狐狸眨眨眼,显然不明白他这话的意思。
“放心,他真的会再来。”白虎再次说道,“等你养好伤,再去找他。”
“我知道了,我会尽快养好伤的。”狐狸看向他的蓝眸,“谢谢你。”
“没事,都是同类,虽然是异族,我佩服你的勇气。”
“咚。”齐若言推开门,气息紊乱。
白虎回过头,注意到门前的那道身影,“太傅可是有话要对我说?”
齐若言轻喘一口气,摇头道:“刚刚看到起火了,我以为——”
“你以为是我跑去放的?”白虎从椅子上站起身,两两视线触碰,“我现在重伤未愈,还没那个能力。”
“这样就好,你安心静养。”齐若言走出房门,自己刚刚那一路奔跑而来的时候是带着什么心思?怎么就一时反应不过来犯了糊涂事了?
“等一下。”白虎走上前,在门前拦住他的身影,“你,在躲我?”
“我躲你做什么?”齐若言避开他的眼神。
白虎抬起他的下颔,任其四目相对,“你是不是觉得我今天犯错了?”
“没有,你想多了。”齐若言推开他的手。
“若言。”
“嗯?”齐若言一愣,刚刚他叫了一句什么?
白虎靠近他,却是从他身边擦身而过,身体失去平衡,重重倒在地上。
“……”齐若言听着空气里传来的一声跌倒碰撞声,身体一僵,机械式的蹲下身将他的身体抱在怀里,“你……你怎么了?”
白虎苦笑,本是苍白的颜越发惨白,“我好像太过逞能了。”
“怎么回事?”齐若言搭脉而上,内息紊乱,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