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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引人之处便是他面前白花花的银子,以及那双如同娘们儿一般洁白修长的手。
虽然有些半信半疑,但程飞还是按照程龙所说,押下二十两银子在“小”上,这不小的手笔立刻引来阵阵惊呼。
万众期待下,庄家缓缓揭盅,同时口中唱喏道:“一三六,十点小!”
虽然二十两银子对于如今的程飞已是无关痛痒,但程飞还是忍不住欢呼起来——他过去二十多年里在赌场里进出的钱加在一起也不够二十两啊!
接下来的几局,程飞一如既往地与那个三撇胡下在同样的注码:大、大、小、大、小……竟然次次都中,无一遗漏。渐渐地,周围的人也发现了这个异状,也开始跟着二人下注。看着桌面上堆积如山的银子和五铢钱,美女荷官的脸色开始变得难看起来。
终于,在第十次开盅之后,赌场方面采取了行动——摇盅的也换了一个年纪较大的老手,而且还是个男人。
看到这个男人,几个跟风下注的人立刻起身离去,程飞注意的却是三撇胡的反应。一眼瞥过去,发现三撇胡依然老神在在,他也就放下心来——自己才不过赢了几百两银子,竹花帮家大业大,不会放在眼里。何况,就算他们要找人算帐,也该找那个三撇胡才是。
程飞却没有发现,在看到这个新庄家后,那个三撇胡的眼神完全变了,变得凝重而严肃,甚至,还有一丝……挚烈。
他摇盅的手法很慢,比刚才那个荷官要慢了许多,而且花费的时间也长了许多,就在程飞已经觉得有些不耐烦的时候,只听得“啪”的一声,尘埃落定。庄家露出一丝充满自信的笑容,盯着三撇胡道:“各位请押宝。”
三撇胡眼中神光一闪即逝,沉思片刻,最后押了二百两在“大”上。
一掷数百两,赌桌周围顿时一阵轰动。程飞看得心痒痒,正准备同样押上一百两银子,却听得程龙低声道:“少下一点,提防有诈。”
程飞一愣神间,出手的银子便从一百两变成十两。虽然十两也不是小数目,但与他刚刚的出手相比,所有人一看便知——他心里也是没底啊。
看到程飞的举动,三撇胡嘴角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却在看向程龙的眼神中流露出几许意味深长。
见众人纷纷买定离手,庄家熟练地掀开盅盖,露出骰子向上的三面,居然是罕见的三个“六”——通杀。
一阵失望的叹息声。
庄家傲然一笑道:“不好意思,通吃。各位还要不要再试一下运气?”语气虽然是面向所有人,但看他的表情和眼神所在,显然他说话的对象只有一个。
三撇胡微微一笑,并不答话,只是缓缓伸出右手。意思再明显不过:请赐教。只是这一次,他却似要把身上的钱全掏了出来,放在一起,足有千两之多。
围观众人一阵哗然,气氛热烈已到极点。
庄家脸上的笑容也收了起来。千两银子,可是三才赌坊平常三天的收入,而且无论输赢,里面有他两成的提成,叫他如何不紧张?
“砰!”
骰盅轻巧地安放在桌面上。
三撇胡淡淡一笑,将所有押在十二点上。
又是一阵哗然——押点数比赌大小难度大了许多。而相应的,赔率也高达惊人的六比一。
程飞回头看了眼程龙,在看到他微微的点头示意后,也咬牙将身上的四百多两全部押在十二点上。
盅开。
三、四、五,正是十二点。
卷十 第七章 风起
赌场之行,又为程家两兄弟带来近三千两收益。在程龙的建议下,程飞拿出一千两在帮派的建设和人际关系上。
有钱能使鬼推磨,古人诚不欺我。上上下下打点下来,程飞在帮里的声望再次达到新的高度。但程飞如今已是副帮主,正是升无可升,黑熊老大想了又想,最后一咬牙,将十个扒手尽数归到程飞麾下。
不要小看了这十个扒手。像双熊帮这样的小帮派,一般都是由两部分构成:一部分是打手;另一部分就是扒手。由于双熊帮没有地盘,不能像那些大帮派一样收取保护费或是建立自己的产业,帮派的收入倒是有很大一部分是来自于扒手;至于打手,则是在扒手们受了欺负的时候替他们出头的。说白了二者之间也是一种变相收取保护费的关系。
而如今的双熊帮,也不过只有三十几个扒手和十多个打手。黑熊将十个打手拨到程飞手下,就表示这十个人每天的“劳动成果”将经由程飞之手交给黑熊。而这笔收入在入手和出手间的差异,就是程飞努力的成果了。
当然了,以程飞如今的身家,区区几两银子根本不被他看在眼里,在他看来,自己的工作就是将手下上交的钱财尽数交给老大便是。对于他本人来说,最大的收获反而是个虚名。
但程龙又怎会为了一个虚名花费数千两银子?虽然他对金银不感兴趣,但这些扒手们盗得的除了金银外,还有一些奇技巧淫的物事,而这些东西,便都无声无息地溜进程龙的口袋。
这种事情当然瞒不过程飞和黑熊老大,但一来随着程飞声誉日隆,程龙如今在双熊帮的人气也是水涨船高;二来他们对这些东西也并不在意,便选择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得他了。姑息自能养奸,尝到甜头的程龙一发不可收拾,便越发的明目张胆起来,甚至还面向全帮发出通告——不管任何人,只要拿出的东西能让他程龙觉得满意,他愿出高价买下。
此言一出,全帮皆为之疯狂,就连黑熊老大也禁不住银子的诱惑,将自己多年的珍藏拿来供程龙挑选。于是,黑熊老大等人得到了钱财,而程龙也得到了许多奇技巧淫的玩意儿,双方皆大欢喜。
也有人并不高兴,那就是程飞,他实在想不明白程龙干吗肯花几千两银子买来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其实别说他不明白,就连程龙本人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喜欢这些小玩意儿,最后只能归结为——钱多了烧的。
在这些东西里,最有趣的是一个名为“缅铃”的玩意儿。它的外面很是好看:两头有如小鸡蛋大,小手掌握着中段刚好饱满,七层赤金包裹水银,层层晶莹剔透,金黄银白相间,十分亮丽而且弹性奇佳。
缅铃是干什么的,看过《金瓶梅》的人都应该对这件事物有印象,这可是大情圣西门庆的随身宝贝之一。而程飞在借这缅铃之力一举征服了包括阿朱、阿碧在内的五女之后,便不再对程龙的行为稍有微辞,反倒常向程龙打听有没有“新货色”。
新货色倒是有,不过看着那些五颜六色的药丸,程龙实在无法搞定它们是否还有什么副作用,加之程飞也缺乏一种为科学献身的精神,最后也只好作罢。
除了这些药丸,还有一件程龙搞不清楚的东西是一张羊皮。此羊皮一面有毛,一面光滑,并无特异之处,只是听那手持羊皮的小弟说,这张羊皮是他两个月前从一胡商身上得来,那胡商衣衫华丽,频频出入鸣玉坊等地,被当作肥羊盯上却不自知。这小弟顺手牵羊得手后,本想将这张羊皮扔掉,但想到这胡商家财万贯,却如此宝贝这张羊皮,可见其必有不凡之处,便将之留了下来。程龙见他描述起来手舞足蹈,甚是卖力,便给了他十两银子,至于那张羊皮,他反复翻看几遍未能发现有何特异之处,随即丢在一旁。后天气转凉,便请干娘红牡丹将之填补在背心上,且当作羊皮坎肩用罢。
* * * * *
若是没有那场意外,程龙很可能就会和程飞一样,作为扬州城里一个普普通通的混混,庸碌一生。然而就在这时,一场意外发生了。
其实说起来也算不上的意外,因为同样的事情几乎每天都会发生——无非就是鸣玉坊青羽楼的两个客人因争风吃醋发生了冲突,进而进一步升级为打架之间。有道是强龙压不过地头蛇,一个是外地的豪客,财大气粗;一个是本地贵介,年少气盛。二者争斗,结果可想而知。
那豪客在其家乡也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如何咽得下这口气?在离开青羽楼后,他便找上了本地的一个堂口,高价雇人帮他教训一下那个害他丢脸的黄毛小子。
结果就是,二十多个混混一拥而上,将那个黄毛小子以及他的一个同伴狠狠地“教训”了一顿。而在金银的驱使下,几个混混在他身上某个部位进行了特别关照,彻底断绝了这个“祸源”。
也许,夕阳的光线实在是晦暗了些,这些混混直到离开的时候也没发现,那两个被他们打得遍体鳞伤,昏迷不醒的家伙,并不是一般富商家族的公子哥儿。这二人,一个是扬州刺史的陈世道的二公子陈家藩;而另一个,那个被他们废了子孙根的,则是扬州真正的统治者、竹花帮帮主桂锡良唯一的儿子桂天豪。
儿子被打成重伤,更重要的是失去了最重要的“能力”,桂锡良觉得自己从来没有如此愤怒过。暴怒之下,他不仅要将那些有牵连的人挫骨扬灰,甚至还迁怒于那些原本不屑一顾的混混。一场血腥的清洗行动由此展开。
仅仅是一天,扬州城里就有十一个小帮派被灭门。下手的不只是竹花帮,甚至还有那些打着维护治安旗号的扬州府官兵,在这两大势力的联手打击下,这些小帮派还没有作出任何反应,就彻底从人间蒸发了。而凭着竹花帮遍布整个扬州城的情报网,这十一个帮派连一个活口都没留,那些还以为侥幸逃过一劫的人,却终究没能看到第二天早晨的太阳。
在这样血腥的手段下,扬州城中一片风声鹤唳。每个帮派都知道,只要自己成为竹花帮的目标,则断无幸免之理。一些心思活络,手底也比较阔绰的老大,已经主动登门,向桂锡良宣誓效忠了。
然而桂锡良又怎会把这些东西放在眼里?在赶走几个上门者后,他放出话来,自己此次行动的目的就是为了清理扬州城里那些不长眼的小混混,而清洗的目标,则是从最小的帮派开始,至于何时停止,就要看他的心情了。
此言一出,立刻引起了一阵变动。许多小帮派为了生存,只好去请求那些较大的帮派,希望能并入他们的帮派——一帮之主固然风光,但如果人死了,再风光又有个屁用?
这样的上门好事,那些大帮派当然不会拒绝,一时间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吃得不亦乐乎。但他们很快又意识到一个问题——竹花帮这样任由自己势力做大,难道就不怕会威胁到他们的地位?然后再一想到竹花帮的手段以及他们的势力,惊出一身冷汗,随后对外宣称,本帮编制已满,现在进行内部调整中,不再吸收外来帮派。而那些反应慢了的帮派,在怨天尤人的同时,只能默默祈祷,祈祷自己不会是竹花帮的下一个目标。
程飞现在就很苦恼。由于老大黑熊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