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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日,玄元观国师便进宫了。
第二日,国师就奉命在祭坛做起法事,以占卜太子及太子妃姻缘的凶吉。
国师一身灰白色道服,白发飘飘,颇有仙风道骨之风。只见他拿着浮尘在火盆上不断挥舞,嘴里还振振有词。
宋成寅与连晏,及礼部的一干大臣都等在一旁。
相比其他人的聚精会神,连晏漫不经心地勾唇一笑,心道:装模作样,还不如看猴戏。
两柱香的时间过去了,国师终于一脸沉重地收起了浮尘。
宋成寅见他神色沉重,便问:“国师如何说?”
“启禀皇上,贫道方才占了卦,得知太子殿下正好生于甲子年阳时。甲子甲子,天干之甲属阳之木,地支之子属阳之水,生于阳时更是阳中之阳。而世间女子皆属阴,阴盛阳必衰。所以在殿下行冠礼之前,务必不能近女色,否则定会疾病缠身。不知太子以前是否有过此经历?”国师摸了摸胡须高深莫测地道。
连晏意味深长地看着国师大人,“自然,当时还病得不轻,国师当真是神机妙算。”坑蒙拐骗的功力可以与宁致远媲美了。
宋成寅当然知道连晏说的是哪件事,自己当时硬塞了几个宫女给他,可最后侍妾没纳成,反倒把连儿整病了。
东福见宋成寅瞬间沉下的脸色,不由从袖子里掏出手绢抹了把虚汗。这下好了,别说纳妃了,就连女色都近不了了。
纳妃的风波就这样平静了下去,最后不了了之。
宁致远对此事虽感讶异,却没有多问。反倒是连晏主动提及了此事,他瞥了宁致远一眼,悠悠地道:“你都没什么要问我的?”
宁致远眸光微动,温声道:“殿下愿说,我便愿听。”
“国师倒是个有趣之人。”连晏似笑非笑:“予人所需,以利诱之,两者兼备,则无往而不利,这是你教我的。”
宁致远一愣,随即释然而笑:“殿下倒是会活学活用。”
。。。。。。。。。。。
很快,宋成寅就无暇顾及再此事。淮南一带突降暴雨,一发不可收拾,淮河一时水洪泛滥。百姓死伤无数,饿殍遍野,民不聊生。
宋成寅每日皆与大臣探讨治水之事,派去淮南一带治水的官员也是前浪后浪,络绎不绝。连晏身为太子,也无法置身于事外,每日都与宁致远一齐赶往御书房议政。小全子作为连晏的贴身小太监都难见上他一面。
比之洪水,而更让人措手不及的是洪水过后的瘟疫,此次瘟疫比以往更为凶险,所到之处十楼九空,尸横遍野。而与奉朝交界的大漠也趁机侵犯,径直南下,烧杀强掠。
洪水与瘟疫,让朝廷分身乏术。大漠趁机来侵,更是让局势雪上加霜。面对天灾人祸,宋成寅一夜之间生了不少华发。
翌日,他便传召了宁致远进宫。
宁致远抵达御书房时,宋成寅仍然在批阅奏章,似乎一夜未合眼,显得有些倦态。
“皇上,宁太傅来了。”东福在一旁提醒道。
“皇上。”宁致远行了一礼。
宋成寅揉了揉眉心,声音有些疲惫:“太傅可知朕特意召你入宫所为何事。”
宁致远点头,“微臣愿意一试,说不定可以延缓瘟疫的播散。”
“这本与你和朕的约定无关,你想要什么赏赐,只要朕赏得起,绝不吝啬。”宋成寅眉宇之间终于有了些欣喜之意。
宁致远望着那双与连晏极为相似凤眼,片刻后,收敛心神拒绝道:“身为医者,身为太傅,微臣义不容辞,不求赏赐。只望三年之期一到,微臣可以离开京城这方嘈杂之地。”
宋成寅以为他会担心太子过分挽留,便承诺道:“这个你不必担心,届时你若要走,有朕在自然无人敢拦你,哪怕是连儿。”
“谢皇上。”
。。。。。。。。。
宁致远要去淮南医治瘟疫之事不时便传入了连晏的耳朵。
“你真的要去?”连晏看了他一眼,问道。
宁致远笑:“身为医者,义不容辞。”
连晏挑眉:“那好,我与你一同去。”
“咳咳。。。殿下,瘟疫不是儿戏,莫要玩笑。”宁致远无奈地劝道。
似笑非笑,“呵,玩笑?本宫身为太子,莫不是更加义不容辞。”他说什么也不会让宁致远一人去的。
“。。。。。。”
连晏想与宁致远一同去淮南,第一个反对的就是宋成寅。
宋成寅一直想要弥补连晏,他不想纳侍妾,可以。太子妃侧妃什么自行挑选,也可以。但他想去瘟疫之地,绝对不行。自己就一个皇儿,若是有什么不测。。。。总之,连儿要去那里,除非他驾崩了。
皇上不同意,太子怎么折腾都无用。
最后,父子俩人各退一步。宋成寅允许连晏送宁致远出京郊十里。无可厚非,太傅去淮南医治瘟疫,太子理应送行,以借此彰显太子的尊师重道。
连晏早就料到宋成寅不会答应他的要求,不过能争取到京郊十里也极为不错呢。
此事过后,连晏愈发繁忙了,小全子差点都要忘记自己是太子的贴身太监了。前段时间,他好歹还可以见到太子的踪影。可最近,不知太子在忙什么,就算不在御书房议政,也不回东宫来,倒是从库房拿了不少银票。
除了小全子疑惑,连晏的暗卫也疑惑。如今国之有难,可他们的太子却迷上了花街柳巷,每每总去一个叫“寻芳阁”的花楼,且一待就是好几个时辰。
不过,主子的嗜好与否,也不是他们这群暗卫可以置喙的。
作者有话要说: 呃,草稿箱忘记设置时间了,错过了十点钟的更新。咳咳。。。手动更新上来。亲们么么哒!
☆、奈何明月照沟渠
第四十七章:奈何明月照沟渠
容城,亦如它的名字,包容万象,是贯通南北必经要道之一。
连晏与戌梨策马飞奔了近一个时辰,终于在正午前抵达了这里。城中不许骑马,他们只好牵着马步行入城。
没用多久,连晏就找到了宁致远一行人打尖的客栈。因为目标太大,几乎不用刻意找。戌梨朝连晏点点头,按照计划从客栈的后门摸了进去。
话说,宁致远一行人几乎将整个客栈的大堂挤满。宁致远与侍卫的头领坐一桌,很快就有小二将茶水送了上来。小二将茶壶放到桌上,顺手递了一张纸条给宁致远:“客官,外头有人让小的递这个给你。”
宁致远接过纸条展开一看,脸色一变,问道:“那人可还在外面!”
“那小的就不知道了。”小二挠挠头,有点不好意思。
“李侍卫,本官有事出去一趟。”宁致远突然起身,一边交代,一边匆匆向外走去。
李侍卫忙追问道:“大人有何事?需不需要派几人随你一同去。”
“不必了。”留下三个字,人已经消失在客栈门口。
出了客栈,宁致远微敛着神色,疾步穿行于人来人往的街道,视线不停地在往来的人群中搜索,却没有发现他要找的人。
“呵,”从背后传来一声轻哂,接着熟悉的声音响起:“你可是在找我?”
宁致远转头便对上一张极致张扬的面容,他牵着一匹枣红色的马,站在一尺开外的地方,身长玉立。朱红色的礼服早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身藏青色长袍,出色的容颜在人群中分外显眼。
宁致远见到他,不由暗暗松了口气,“你。。。。。”
“再会。”连晏挑眉一笑,牵着马上前来。
“你一人来的?”宁致远无奈地询问。
连晏弯了弯唇角:“怎会,一个人来怎么摆平你身边的那群人。戌梨姑娘估计将护送你的那群人解决的差不多了。”
宁致远不禁扶额,他是不是将殿下教得太好了,连天一踪都被殿下挪来做帮手了。
连晏抬手摸了摸马鬓,“放心好了,只是让他们多睡几个时辰罢了。”
“你来这里可有其他人知晓?”
“没有。”
宁致远不由正色道:“那京城岂不要大乱了。”
“等到了淮南一带,我再传信回去也不迟。”
宁致远摇了摇头,“不行,我不能带你去淮南。”
“好,”连晏半眯着凤眼,神情有些不悦:“我自行前去便可。”
两人僵持不下,最后宁致远叹了口气,到底还是妥协了,与其让殿下一人胡闹,还不如让他跟在自己身边。
“正好,现在就去马市再买一匹好马。”见宁致远同意了,连晏牵着马朝马市的方向走去,还没走几步就被宁致远扯住了。
“殿。。。小连你受伤了。。。”宁致远皱起眉担心道。就在方才,他嗅到了对方身上弥漫的血腥味。
连晏第一次见宁致远如此严肃,两道袅娜的远山眉似乎要绞在一处似的,颇为有趣呢,“没有,我好得很。”连晏矢口否认。
“跟我来。”把马留在路中央,宁致远不由分说的拉起他朝小巷子里走去。
走到巷子深处,宁致远一把掀开他长袍的下摆。纵使宁致远已经意料到,看到眼前的一幕时,还是忍不住吸了口气。
千里策奔,早让连晏大腿的两侧磨破了皮,白色的里裤早已被血水浸红。
连晏忙扯过衣摆,退了几步,怒道:“宁致远你作甚!”不知是不是他看错了,宁致远的眼角似乎有些泛红。
“你这是何苦呢。。。”宁致远怔怔地望着他,良久后幽声道。
连晏垂下眼眸,片刻后自嘲一笑:“如果我说我只是想与你一同去,你信吗。”
又是一阵沉默过后,“。。。。我信。”
连晏本以为他不会回答,不由一愣。
“我们走吧。”宁致远轻轻地叹了口气,转身朝巷口走去。
连晏在原地停驻了一会,默默地跟了上去。谁知已走到巷口的宁致远突然止住了脚步,背对着他语气似无奈又似惆怅:“小连,如果我说马被人牵走了,你信吗。”
“。。。。。。”
。。。。。。。。
千里马千金难求,一匹上好的千里马被扔在闹市,被人顺手牵羊也是‘理所当然’的,而连晏目前的情况也骑不了马。
最后,俩人在马市买了辆马车,出了容城一路南下。
一路上,涂了宁致远特制的药膏,连晏腿上的伤口很快便结痂了。对于连晏来说,风餐露宿又何妨,能和欢喜的人待在一处,心中自然亦是欢喜的。
疫情刻不容缓,他们也不敢在路上停留,不日便抵达了淮安。
淮安城地处淮河以南,虽未被秋洪所波及,但却被瘟疫弄得满目苍夷。为了防止瘟疫的蔓延,淮安城已经被封了,里面的人出不来,外面的人也不允进入,俨然一座死城。
连晏他们抵达城门时,除了看守城门的官兵,居然还有一大队人马等着迎接他们。
“裴文景,你为何会在这?”连晏下了马车,一眼就看到了站在城门之下的裴文景,这厮依旧扇不离手。
裴文景行了一礼,把问题重新推还给连晏:“这个问题恐怕要问殿下自己才对。”
“你怎会知道本宫在这!”连晏冷声质问,话虽是对着裴文景说的,可他真正想问的却另有其人。
裴文景摇了摇手中的扇子,“这个嘛。。。。”
“是下官传信回京的。”宁致远上前解释道。
水眸中的哀伤一闪而逝,连晏闭上眼,原来在他不知晓的情况下,宁致远早已经将自己的行踪透露回京。
“。。。。下官不能带你一同去冒风险,殿下还是随小景回京罢。”瘟疫不是人为可以掌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