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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就带了三四个美国指挥官和六个武装人员,开始渡河。我们在灿烂的阳光下和十分宁静的气氛中登上了德国人的河岸,在那里走动了半小时左右,没有遇到什么麻烦。
当我们回来的时候,蒙哥马利对轮船上的船长说道,〃我们能不能沿河下行向韦塞尔驶去?那边可以看到一些战斗。〃
船长回答道,离此半哩,有一条拦河的铁链,用来防止漂浮的水雷干扰我们的作战行动。也许已有几个水雷被挡住了。蒙哥马利催逼他很紧,但是终于承认危险性太大不去了。我们登岸的时候,他对我说,〃让我们到韦塞尔的铁路桥去,看看当地的情况如何。〃因此我们就跨进了他的车子。陪我们去的还是那几个美国人,他们都为了有东西可看而高兴。我们开往巨大的用铁梁架筑的铁路桥。桥的中间已经损坏,但是它的扭曲的铁架正可充当很好的座位。德国人正在回击我们的炮火,他们的四发一起的排炮炮弹落在离开大约一哩的地方。
不久,炮弹落得更近了。然后有一阵排炮飞过我们的头顶落在我们这一边桥旁的水中。炮弹似乎碰到了河底而爆炸,并且在大约一百码以外激起了巨大的水柱。还有几颗炮弹落在隐蔽在我们后面不远处的汽车之间。于是我们决定应该走了。
我爬下来跟我们喜欢冒险的主人一起坐了两个钟头的汽车回到他的司令部。在我看来,似乎他对于科尔维尔有一种标准而对于他自己却另有一种标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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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以后的几天中间,我们在莱茵河以东继续有所进展,到了3月28日,美国第九集团军正迫近杜伊斯堡,并已进入格拉德贝克。空降师,在英军一个装甲旅的帮助下,向哈尔滕深入推进。又从那里把战线延伸到博尔肯和博霍尔特。左翼的战事是剧烈的,但是沿着莱茵河岸而下推进的加拿大第三师逐步迫近埃梅里赫,要和岸的这一边的加拿大集团军的其余部分会师。这样,到了月底,我们在莱茵河以东已经有了一个跳板,从那里可以发动深入北德的大攻势。至于成为这场历史性战役主要部分的工程兵的功绩,我只要举出一个例子,就足以类推了。这就是,截到26日晚上止,这条大河上至少已经架好了十二座桥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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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一段时间里,南面的美军,虽然没有遇到这样强烈的抵抗,也作了惊人的进展。由于他们的英勇行为而赢得的两个桥头阵地,天天得到加强和扩大,在科布伦茨以南和在沃尔姆斯地方渡河的部队越来越多。3月25日,美国第三集团军到达达姆施塔特,29日到达法兰克福。同一天,美国第七集团军占领了曼海姆,而从雷马根出发的美国第一集团军,已经到了吉森,并向北推进。4月2日,法军也在美国第七集团军的右边渡过莱茵河,而该集团军则越过海德尔贝格向东挺进。卡塞尔被攻陷了。美国第一集团军的左翼跟哈姆以东的美国第九集团军已经接上了。鲁尔和它的三十二万五千名守军已被包围。德国的西线已经崩溃了。
第二十五章 关于波兰的争议
苏联破坏雅尔塔协定——罗斯福的健康日益衰退——3月6日一个苏联所指定的政府被强加给罗马尼亚——盟国抗议的危险和困难——莫洛托夫阻挠关于波兰问题的莫斯科会谈——3月8日我向总统提出的建议——3月10日我发出的电报——直接向斯大林提出要求还是通过我们的大使们进行谈判?——罗斯福先生建议政治休战——3月16日他的来电和我的复电——3月18日我给总统的私人电报——巴鲁克先生的访问——莫斯科的僵局在继续着——3月27日我的电报——我们同意直接同斯大林打交道——4月1日我的电报——4月7日斯大林的答复——他给我的私人电报——进展的希望。
雅尔塔会议已经开过好几个星期了,情况已经很明显,苏联政府并没有做什么事情来履行协定中关于扩大波兰政府使波兰所有党派和双方都能参加进去的规定。莫洛托夫对我们所提出的波兰人选,断然拒绝表态,甚至不允许他们中的任何人参加圆桌预备会议的讨论。他曾经建议让我们派遣观察员到波兰去,却因为我们接受得那么爽快、迅速而感到狼狈。
当我们的大使们向他提出这个问题时,他故意刁难,争辩说,这尤其可能影响到卢布林临时政府的威信。莫斯科的会谈并没有取得任何进展。时间对俄国人和他们的波兰追随者有利,他们不愿意外面观察员看到他们所用的种种残酷手段来加紧对这个国家的控制。对这些残暴力量来说,越是拖延一天,就越有所得。
所以我向总统呼吁,希望我们能够在最高一级上共同向斯大林提出。接着我们发出了一封长信,概述了英美人所看到的波兰情况。在这样的关键时刻罗斯福的健康和精力都已经衰退。在我的一些长篇电文之中,我以为我像在这些年来所做的一样,是在跟我所信赖的朋友和同事讲话。可是他已经不再能完全听到我的话了。我不知道他究竟病得多重,否则的话,也许我会觉得再去紧逼他未免太狠心了。总统身边的忠实的幕僚切望他的健康状况只限在一个极小圈子内的人知道,因此文件的答复,都是由许多人共同起草,然后用他的名义发出。罗斯福的身体既已日益不支,对于这些他只能作一般的指示和批准。这是一种鞠躬尽瘁的努力。国务院的意图当然是希望在总统身体这样虚弱的时候,避免让事态发展到尖锐化的地步,而宁可把担子撂在驻莫斯科大使们的身上。哈里·霍普金斯本来可以作些私人的帮忙,但他自己也身罹重病,因此时常缺席或者未被邀约参加。这几个星期对于大家是多么沉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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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我对下院里谈到我们在雅尔塔努力的结果的那天晚上,俄国人在罗马尼亚所干的事情就是在精神和形式上对我们协定的第一次的违犯。根据最近刚刚签订的关于被解放的欧洲的宣言,我们大家都有责任要在盟军所占领的国家内促使自由选举和建立民主政府二者的实现。2月27日,前一天已经突然出现在布加勒斯特的维辛斯基,他要求谒见米凯尔国王,并且坚持要国王解散各党派联合政府。这个政府早在1944年8月王室政变之后即已成立,并且曾经导致把德国人赶出罗马尼亚以外去。这位年轻的国王在他的外交部长维索亚努的支持下,拒绝了上述要求,坚持到第二天。维辛斯基再度谒见,国王央求至少让他跟各政党的领袖们商量一下,他置之不理,而且用拳头敲打桌子,咆哮着逼迫国王立刻答应,随即砰然一声把门关上走了出去。与此同时,苏联的坦克和部队布满首都的大街上。3月6日,一个由苏联指定的政府执政掌权了。
我为了这个消息而大伤脑筋,因为这预示着日后事态的一种模式。俄国人已经用武力和颠倒是非的手段建立起一个居于少数派的共产党人的统治。我们的抗议受到了约束,因为艾登和我在10月间访问莫斯科时,曾经承认俄国在罗马尼亚和保加利亚有大部分的优先发言权,而我们在希腊则居于领先的地位。斯大林和他周围的人对于雅典城里历时六个星期的反对共产党人和人民民族解放军的战斗,虽然感到极不愉快,却始终严格遵守这个谅解。现在和平已经恢复,尽管还有许多困难摆在我们面前,我希望我们将有可能在几个月以内举行——最好是在英国人、美国人和俄国人监督之下——自由、不受限制的选举,并且在大选以后能按照希腊人民不容争辩的意愿制定宪法和组成政府。
斯大林这时正在黑海的两个巴尔干国家走着相反的道路,这是同一切民主观念完全背道而驰的。对于雅尔塔的原则,他曾经在纸上签字同意,可是这些原则目前在罗马尼亚正被踩在脚下。然而如果我逼得他太急,他也许会说:〃我并没有干涉你们在希腊的行动,为什么你们不给我在罗马尼亚以同样的自由?〃这将引起我们彼此各在目的上的比较。任何一方都不能使对方信服。顾虑到我跟斯大林的个人关系,我深信从事这样的争论将是错误的。
除此以外,我充分意识到波兰问题比这重要得多,因此我不想对罗马尼亚干些什么,以免妨碍波兰问题解决的前途。
尽管这样,我觉得我们仍然应该告诉斯大林,我们对于强制建立一个少数派共产党人政府所感到的苦恼,因为这件事跟我们在雅尔塔会议上曾经一致同意的关于被解放的欧洲的宣言是相矛盾的。我更特别担心这个政府的出现可能导致不分青红皂白地清洗反共的罗马尼亚人,这些人将被指控犯有法西斯罪行,这就跟在保加利亚所发生的事情很相似。因此,我向罗斯福先生建议,应要求斯大林作出保证:这个新政府不要以雅尔塔宣言曾鼓励他们这样做为理由,而马上来一个对反共分子的清洗。
从莫斯科来的关于波兰的消息,也是极其令人失望。英国政府中的多数派,同存在于各阶级、各党派中反对苏俄独霸波兰的舆论的强有力的暗流完全不相称。工党党人和保守党人、社会主义者和天主教徒,反应都一样强烈。在议会里,我自己曾经基于这样的信念,即雅尔塔宣言形式精神都将会得到贯彻。一旦人们看到我们已经受骗,而人们所熟悉的共产党手法正在由俄国人直接地或者通过他们的卢布林傀儡在关起门来的波兰背地里加以运用的时候,英国舆论就会出现十分严重的局势。正当军事上在欧洲和远东一切都很顺利的时候,我们和俄国之间却将会发生公开的破裂,这样一种意见至少在英国绝不限于政府内部,而是深入于人民大众之中的。
经过一段颇有希望的开端以后,莫洛托夫现在是除了他自己极端僵硬和狭隘的解释以外,对克里米亚方案的任何其他解释都拒不接受。他正在企图实际上排斥我们提出参加协商的所有的候选人,采取一味支持贝鲁特及其一伙的观点的方针,并且撤回了让我们派遣观察员到波兰去的诺言。他显然要把跟〃非卢布林派〃波兰人协商一事变成一出滑稽戏——这意味着波兰的新政府只不过是把现有的政府乔装打扮得使无知的人看起来更体面些而已——并且在举行选举以前,甚至于在新政府就职以前,也不允许我们看到像清算、驱逐出境以及建立一个极权政治制度的种种诡计。如果我们不把事情纠正过来,全世界会很快地认为罗斯福先生和我签署克里米亚议定书的时候,就已经承担了一项骗人的计划书了。
无论如何我曾向议会作过保证,如果不能按照雅尔塔精神来建立一个新的波兰政府,我就要告诉他们。我深信抵制莫洛托夫策略的唯一方法是给斯大林发出一份私人电报,明白指出哪些事情我们非做不可,才能使我避免告诉议会我们已经失败了。其中牵涉的范围要比波兰问题大得多。这是我们跟俄国人之间关于民主、主权、独立、代议政体,以及自由的不受限制的选举这些字眼含义的检验例子。所以我在3月8日向总统强调这些观点并且提出我应该以下列内容给斯大林发出电报,我还希望他也能发出一份包括同样的最低限度要求的电报。
我所希望打给斯大林的电报内容如下:
……我必须告诉你如果在莫斯科的委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