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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将军滚远点 作者:淼仔(潇湘vip2014-11-11完结)-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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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慧娘瞪圆了眼,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忽然扑哧一笑。她内心觉得难为情,可真心里是喜欢的。再听下去,还是觉得难为情。推说要睡走开,转一个圈子,转到他们后面山丘上,趴在草堆里支起耳朵听。
    比天桥底下说书的还好听。
    “有一天,我亲眼看到,你们信不信!那屁股扭的,走过去一脸笑,哥哥,为你煮的,你操劳全军多辛苦,请用……”
    起来一片笑声,嘿嘿哈哈不断。
    慧娘听得津津有味,对自己订亲夫君和郡主的事情,听也听不够,还觉得很是乐子。
    “怎么回的,当然是不接……”
    在这里说话很是放心,来的人要过那个臭味地方,以郡主之爱洁,想来是不会过来。咬一根草杆儿听,就更有滋味。
    身边多了一个人,慧娘也没有发现。
    无意中一回头,见一个人端坐侧边。身子笔直,目视远月,双手扶正放在盘着的膝盖上,旁边放着他的披风。
    萧护!
    慧娘张口结舌,张着嘴可见里面一口好白牙,个个洁白如雪贝。
    山丘前的玩笑还在继续,今天聊得欢快,说话更无避讳。
    “我要是少帅,早就睡了她!”
    “不睡白不睡,拿郡主当妾这滋味儿多美!”
    慧娘结结巴巴:“少帅,他们……。你,你……来偷听?”
    萧护似笑非笑,斜睨过来:“好听吗?”
    慧娘哑然,忽然觉得滑稽,忽然又想到自己爹娘,还有那封郡主帐中的信……她飞快板起脸,冷若冰霜地站起来退后一步,冷冷问:“少帅到此,有何见教?”
    不去陪你的扭屁股美人?
    亏这些兵真真会编,郡主几时扭过屁股,慧娘自己从没有注意到。
    眸光渐冰,从萧护饱满的额头看下去,他直挺的鼻子,此时斜斜的眼神,嘴唇微抿,不知道是不是为别人在开他玩笑而致。仇恨又从慧娘心中浮起,她总算等到两个人单独见面,却又不敢道明自己是谁。
    她担心萧护变了心,她担心萧护和郡主有私情,她担心自己报出名姓,万一性命不保,爹娘大仇怎报?
    用目光测了测,慧娘不认为自己一下子能击倒萧护。虽没有见过萧护出手,但他浑身上下散发出的气势,杀气腾腾。
    不好惹的感觉。
    慧娘告诉自己,要活着!别着急!如果证据确凿萧护参与此事,一定宰了他!
    此时不是时候,慧娘也不想多看他。头一甩,转身而去,回到帐篷里睡下来才想到一件事,这些报苦役的兵均是萧护罚来这里的,可他们骂来骂去,骂的不是郡主,就是另外一个男人。
    朱雀军的统帅国舅邹国用!
    这一夜,慧娘挖空心思给萧护定罪。自己家里出事他应该知道,平日里也没有见过他着急。千丝乱麻扯到慧娘心,要是萧护变了心?他应该怎样!要是萧护不变心,他应该怎样!
    梦境无数到天明,醒来觉得昨夜见到萧护应该是做梦。
    少帅不在自己帐篷里,怎么会出现在苦役营。
    帐篷外,鼓声巨震。张家在外面喊一声:“十三,快出来,有升官的机会!”
    慧娘出来时,先看到扎起一个高台。高台上,萧护清清爽爽,精精神神站在那里,两个人目光一接触,不约而同的都转开。

   第十九章,安全地方

“少帅!”
    别人见到萧护全喜动颜色。慧娘看着这苦役营中近百条汉子满面笑容过来,一时之间茫然。怎么他们见到萧护这般喜欢?
    张家离慧娘近,低声交待:“兄弟,你功夫不错,一会儿可记住多露几手。”慧娘还在迷糊:“什么?”
    她看向萧护,立于青天高空下,有如高山上青松,有顶天立地之感。可是看在慧娘眼中,只想给他一顿。
    多少可以明白,不管萧护有没有参与,自己家里出事与他不无关系。
    要么是怀壁有罪,要么是这壁变了心肠。
    “是打少帅吗?”慧娘这样想,就这样问。张家愣住,再捂着嘴笑:“你有能耐打少帅,那稳稳的去前锋军中。”
    “哦?”慧娘一脸不解。张家嘿一声:“我忘了你虽是伍将军的兄弟,却才来,估计咋也不懂。听我告诉你,这苦役营里的人,全是当兵的,又不是犯人,不过是喝多了酒说错了话刺头儿得罪了上司,就都往这里来了。”
    慧娘心中暗道,我是得罪郡主,再对萧护看一眼,见他春风拂面在和人说话,明朗的笑容又扎了慧娘眼。
    也许这如日头般的笑,才是父亲母亲丧命的主因。
    “少帅最公正,他说苦役营里呆过受苦的,多少给点儿补偿。有愿意的,拳脚上比试过,可以去前锋军中。兄弟,前锋军中是立功的好地方,升官儿最快。”张家沉浸在幻想中,手揉搓腰带:“要是我当了将军,娘的……”
    慧娘插话:“你得罪了谁?”张家一惊醒来,笑问:“什么?”慧娘取笑他:“看你这得意样子,当上将军后想找谁报仇?”说过自己心里格登一下。
    问自己想报家仇吗?想!
    当然想!
    毫不犹豫的想!
    万里风沙而来,不想遇上郡主。想想求人总不如自己能,慧娘从张家脸上看到自己的将来,要是自己当了将军,要是自己就是少帅,要是自己……。
    何愁不知道郡主身后是谁,将来去京中时,也不怕他!
    汉子们围成一个圈,场中已经打斗起来。慧娘大步走过去,萧护对她招招手,侧过面庞含笑:“来。”
    慧娘装没看到。
    在别人看来,和少帅说上几句是体面,慧娘一肚子怨气,没有和他闲话的心情。只盯着场中,数着脚下步子,一、二、三……再有几步就到场中,萧护又开了口,这一次称名道得明白:“十三过来。”
    众目睽睽下,慧娘顶着众人羡慕的眼光,不得不过去。
    别人要的,未必是慧娘要的。有谁知道她的苦?
    从小受家教久在心中的人,几乎和慧娘的呼吸一般存在。就像鱼儿感觉不出水的流动,而离开了却不能受得。
    慧娘这几天的心路历程,是苦苦的煎熬。她的良人,她终生的依靠……是父亲母亲去世,慧娘受苦的根源,让她苦一阵子痛一阵子,心中从不平静。
    没看到那封信以前,慧娘绞尽脑汁想接近萧护。看到那封信以后,天天告诉自己,要硬生生把萧护从心中拔去,只拔出满手血。萧护还在心中。
    会记事,会说话,就知道自己以后有这样的一个人在,不是容易从心中移去的事。
    是以,慧娘往萧护身边去的这几步,步步艰难,步步如走在油锅上。
    君兮在此,心在哪里?
    君兮在此,还有情否?
    君兮在此,可知道还有一个人需要你,牵挂你,就在你的身边?
    见到萧护衣角出现在下垂眼帘中时,慧娘停下脚步,人快要哭出来,忍着,再忍着……她的手被萧护握起。
    萧护呀了一声,把慧娘的手指再打开一些,对她手心里那红红白白的水泡和水泡破处不满。他先找杨将军,杨将军就在他身边,忙陪笑:“这兄弟有骨气,想是知道错了想早回去,拼命的干活。”
    “那也不能伤成这样!”萧护又看其它的人,正色道:“这全是我的兵,可以罚,不可以整!”觉得手中一动,慧娘欲抽手而去。萧护瞪了慧娘一眼,把她的手更握得紧些,喊人:“取药来。”
    他的手指修长而有力,带着他的体温,带着他的气息,仿佛还能感觉出他的情意。慧娘凄然,认定是自己胡乱思想。忘了抽自己的手,竭力在心中压下“情意”这两个字,反复告诉自己,他只是爱护他的兵,他是对伍家面子,这只能说明他是个好少帅,好的统帅与不负心是两回事。
    手心里炙热的痛,令慧娘骤然轻呼:“痛。”
    杨将军捧着热水,萧护取巾帛为慧娘擦洗手上泥沙,沉着脸:“知道痛,还不自己保重!”手心中泥沙全混在破的肉中,洗一洗就痛得钻心。萧护算是轻手轻脚,可慧娘还是落下泪水。萧护更没脸色:“你哥哥们知道,又要罗嗦!”
    慧娘轻吐一口气,释然。
    他是为着伍家哥哥们,才这样对自己。
    尽管这样想法在前,泪眼婆娑中,手心刺痛中,慧娘生出幻觉。这种幻觉,她在逃亡途中不止一次想过,也梦过。
    良人依就,见到自己定然会怜惜,定然会责备:“啊,怎么不保重自己。”
    旧梦和今天的新景重叠在一处,迷迷糊糊中慧娘老实下来,乖巧下来,心中无数尖刺也伏平如柔丝。
    她小口小口吸着凉气,依顺的露出女儿家那一面。时不时的,偷眼看看萧护,人就更迷乎。他,真的变了心?
    萧护耐心地把药上好,取来干净的白布包扎好,并没有放下慧娘的手,交待杨将军:“让他休息几天,旧伤叠上新伤如何是好?”
    杨将军当然答应:“是。”
    四周,忽然寂静无声。慧娘惊梦初醒般看周围,才见除了几个眉开眼笑的大汉外,别人只有背影。
    那背影,尽皆垂头。
    不用问,慧娘也明白:“比完了?我还没有试呢!”她叫起来。
    萧护好笑:“你比什么!”放低声音柔声道:“你就这里呆着,多安全,又省心。免得一出子一出子的事情生!”
    接下来嗟叹人人听得到:“我今天晚上可以清静,不会再有混蛋为着你来烦我!”
    慧娘瞪大眼睛,甩开萧护的手,握紧拳头,一字一句地道:“还有我,我要去前锋!”

   第二十章,杀进校场

这一夜,慧娘气得没睡好!
    脑子里时时就转着萧护离去的身影,对于自己说的话,萧护眉毛都没动一动,活似听到草虫叫微风吹,与他没有半点儿关系。
    然后少帅,就走了。
    留下他身后高叫的封慧娘,被杨将军训了几句,训回帐篷里,美其名曰“养伤”。
    她怎么能养得住,家仇如水面上落叶,再压也沉不下去,只往水面上飘着。勉强静下心把自己知道的整件事情再想一遍,越想越觉得自己在苦役营里呆着没指望。
    郡主那里,内幕还须打探。不在她身边,就什么也不能知道。
    封慧娘是个表面温柔,内心坚强的少女。她一旦打定了主意,就不会再变,而是拼命去想办法完成。
    月光从帐篷外透进来,不时看着这个抱膝凝神的人,似也在猜她想什么。
    第二天一早用早饭的人中,少了慧娘。等杨将军过来看时,只见一个空帐篷,再就是少一匹马。
    杨将军自言自语出了帐篷:“果然是要看紧的人。”见中军旗帜鲜明下,那匹马已成一个小黑点,杨将军摇一摇头作罢,不作追赶之想。
    慧娘赶到萧护中军时,猛听到擂鼓声。
    “咚咚咚……!”
    不知道有多少声。
    慧娘不知原因,但是明白有事情发生,微微兴奋的她打马撒着欢儿往前冲。
    被人拦住!
    通往古役营的地方只有一个营门。守营门的人肃然威立,手中长刀高架拦住去路,喝问:“什么人敢闯中军!”慧娘这一会儿不莽撞,滚鞍下马急急解释,一张口哑住,说什么才能进去?
    苦役营的兵来这里讨差使?
    数一数这守门的兵,一、二、三……至少几十个。怕他们不把自己抓起来重新送回苦役营?执马缰的手这几天没有劳作,但疼痛隐隐传来。苦役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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