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衷地钦佩他。
萧护也很喜欢,虽然又有新的乌云在,不过这一回算他和慧娘头上的旧乌云全去了。来到京里,发现郡主的破坏力和自己在关外想的不一样,可郡主不死,皇上还在国舅还在,鬼知道会出什么事。
在上位者随便糊涂一下,下面的人就招架不了,甚至有可能生灵涂炭。
他接过手巾把子,先一下子罩在慧娘面上,慧娘格格笑一声,还是跪着,任由夫君擦干净自己脸。
手巾拿走,萧护扯慧娘到水盆边,把手巾把子交给她,站着不动,就指使着:“喏喏,给我这里擦擦……”
慧娘笑着给他洗干净手脸,手巾把子擦拭脖子的时候,萧护把衣服解开,悄声道:“我知道你其实是想看我。”衣服一下子脱到下身。
“看你冻着,火盆还没有生起来。”慧娘才嗔怪,外面萧西回话:“奴才送火盆进来。”慧娘面红过耳,慌忙道:“等一下,”匆忙把萧护衣服拉起来,萧护还笑话她:“奴才们难道没有见过我?”
慧娘拿手巾把子打了他一下,少帅才老实。
火盆送来,小厮们出去。慧娘不放心,去拉紧门帘,回来见自己夫君又去了一件衣服,正在解里衣。
“你?”慧娘嘟起嘴,红透耳根子,回来给萧护从肩头往下擦拭,少帅还故意欺负她:“往下,再往下,我知道你想着。”慧娘恨得在他背上咬了一口。少帅转过身哈哈笑,把慧娘抱在怀里,研究一下她红得近似透明的小耳朵,凑近了悄声道:“其实是我想你了。”
少帅低声道:“十三,咱们得生孩子了,”慧娘含羞带怯:“嗯。”
“你会生吗?”少帅嗓音因*泛上来而沙哑了。慧娘额头抵在他*的胸膛上,丈夫的气息不时涌出来,她心慌慌意忙忙:“到时候就会了。”
萧护轻轻哦了一声,再拿自己下颔压住慧娘凌乱还没有束起的发丝:“到时候我陪着你。”慧娘不知怎么的,又哭了,也许是感动,也许是思念,也许是为少帅深情而自己眷恋,她哭着道:“我再也不要离开你。”
“小傻子,咱们再不分开。”萧护把慧娘狠狠亲了几口,亲得慧娘身子后仰,手指无意中伸到水盆里,指尖触到水冰凉,才醒过神来,忙推丈夫:“看你冻着,我去换盆水来再给你亲。”
无意中说出实话,羞得人涨红脸,端着水盆就出去了。
外面见到吕氏也出来换水,她在给三爷擦拭。慧娘忙让她一步,不无讨好的问:“三爷醒了?”吕氏双眼早就哭得红肿,轻轻嗯了一声。见慧娘候着自己,这一点儿清醒还有,忙让开:“少夫人先请。”
慧娘对她道谢,换水去给萧护擦洗。吕氏换过热水,进来见萧拔。萧拔见她进来,笑得脸上一朵子花:“嘿嘿。”
吕氏板起脸不和他笑,只给他解开衣服,慢慢擦着。萧拔的身子还真不好擦,他是擦伤多,看上去浑身上下全是伤痕,一道接一道,一道连一道,有大有小,有的已经青紫,有的是红肿的沁出血。
吕氏难免哭了,泪水一滴一滴落下来,有些在自己手上,有些有萧拔身上。萧拔无奈的笑,想出话来哄她,迸出来一句:“你以前嫌我练功夫,这下子如你意,”
“啊?功夫也不能练了?”吕氏真的急了,三爷没有功夫,他这一辈子不会开心。萧拔见她紧张,关切溢于言表,心中甜甜的笑了:“那倒不是,只是一年两年之内,恐怕是练不了。”
他怕妻子担心,强打气息说一句,就停下来休息。
吕氏扯动嘴角有一个笑容:“这样也好,你不能再练功夫,少帅只怕不再要你,咱们回家去吧,在家里你养伤,我天天陪着你,你说好不好?”
“你天天巴不得我陪着你,”萧拔取笑她,又纠正她的话:“少帅不会不要我,到该回去的时候,再回去。”
吕氏叹一口气:“你呀,”见盆中又是一盆血水,抹着泪水出去泼了。回来坐在床沿上和萧拔说话,才拿起那件宫中带出来的首饰细细地看。
这是件硕大珍珠的头面。
首先珍珠是难得的,再就是做工精得好似名家工艺品。萧拔见妻子嘴上不说,眸子里是满意的,微有得色:“我不管到哪里,心里都想着你。”
“我愿意再拿一件这样的首饰来,换你的好身子。”吕氏嘴上还在别扭。萧拔失笑,咳了一阵,又吐出两口血,才慢慢道:“你当这首饰随便就有一件?告诉你,先不能戴出去,仔细让人知道。宫中的首饰,全在登记在册子上的,不是便宜能得来的。”
又让吕氏戴在发间走几步给自己看,吕氏扭捏着按他说的做了,在床前走上两步,萧拔睁大眼睛,见妻子细净肌肤衬上这珍珠,有如珍珠仙子一般。
他自己夸:“好啊,咳咳……”
吕氏过来扶他,抱怨道:“看你,老实睡着吧。”手被萧拔抓住,三爷目光炯炯,直盯着妻子面上:“我说,你将就我行不行?”
“什么?”吕氏明白过来,对着丈夫的坏笑,恨得牙痒痒的,想打他,怕他疼,想拧他,他到处是伤,下不了手。最后如丈夫所说的,将就了他,在三爷唇上咬了一口:“让你胡说!”
萧拔笑得眼睛贼亮,这一会子笑得好似没伤的人一样,哄着吕氏:“再来一回,让我细品品,”外面有人敲门,是萧西的声音:“三爷,医生来了。”
少帅带来的医生都在忙,给伤员治伤。这一个是医术最高的,萧护急命他过来看视萧拔。医生看过,抚须微笑:“不妨事,这伤养上一养,再有好药,好得很快。”又刻意对吕氏看了一眼,是个干脆人,三爷又是吕氏照顾,医生也上了年纪,不怕他们恼,笑道:“只是请三奶奶凡事多担待了。”
吕氏没有往心里去,还不住道谢。亲自送医生出去,回来见萧拔在床上笑得跟偷吃了什么似的,白他一眼道:“你这又是怎么了?”
“我不好,你多担待吧。你没有听医生都说,有事你多担待。”萧拔笑完又笑。吕氏明白过来,已经是过了一会儿。
她收拾着房中的乱,这房中也进过乱兵。忽然腾的红了脸,回头去看萧拔还在笑,边笑边看自己,吕氏啐他:“不许笑!”
院中不时进来人。
萧拓被扶起来时,萧护亲自出去迎接。他对着萧拓的断臂红了眼睛:“哥哥我给你报仇!”他指的是乱兵之源,石明张守户。
石明还在,张守户也还盘踞着京中的一处城门内外。
萧拓用肩头撞开扶他的人,还自硬朗着:“大哥,我给你丢人了,以后兄弟我,只能练一只手的枪了。”萧护握紧他肩头:“先养伤,”亲自扶着他另一边好手臂,小心翼翼:“兄弟进房里来说话,请你来是有事要说。”
门外马蹄声响,宋冲之梁为章过陆玉等人也到了,他们功劳也不小,是四处游动袭击,又打听京里外消息。
再接下来,上将军们到了,马明武等几个有名气的先生们也到了。
慧娘插烛似的给萧拓行过礼,让人去抬三爷过来,再请七爷九爷和十五爷等人。吕氏不放心,三爷在养伤,为什么又抬他去?对请来的人说:“三爷养伤要紧。”萧拔阻止住她,让人抬自己出去。
吕氏就在院子里候着。
见少夫人翩跹出来,吕氏迎上来小声商议:“三爷不能说太久的话。”慧娘抿着嘴儿一笑,这笑容明显是说,不会商议太久,或者是说里面是好事儿,只是这么一笑,吕氏无端的难为情,吃吃回房,又觉得自己为什么要难为情呢?
人太多,房里家什全推到一边,一排排人站着。
萧护拿一个册子出来,上面写的是昨天夜里宫中出来的珠宝。这是少帅办事谨慎的好处,小厮们也件件不错。昨天是拿一件子,有人在旁边记一件子,最后汇集成册。
他在手中扬一扬,递给马明武,对着房中人满面笑容:“昨天发了一笔小财,还是和以前一样,一半充军费,余下的大家分了。”
所有人面上露出笑容。
萧家能笼络住他们多少年,不是没有道理。
马明武随便一翻,吃了一惊的笑:“这,可比兴州还要好。”心中想到什么,赶快去找,萧护笑:“不该拿的,我和少夫人只见识了,还放在原处。”马明武松一口气:“这样最好。”
他怕拿人不懂,把什么凤冠金印拿出来,那就是罪名了。
房中热烘烘上来,全是精壮汉子,呼口气儿都是又热又粗。萧护让人把火盆弄出去,示意关好门,把梁源吉来说的话简单说了一遍,大家都有怒意。
“我看,这下面还有得官司打,咱们得处处小心。他们嫌我们功高…。”萧护把大概事情说了一遍:“这是宫里传出来的消息。”
少帅有嘘唏:“我本想一走了之,咱们全走,带上家眷们,只是舍不得这附近的乡邻。将军们,你们看应该怎么办?”
“咱们假装出城?”这是王源,他的家人全带在身边,他不担心。
鲁永安皱眉,他家人也在身边,不过认为少帅考虑得对:“少帅考虑得对,咱们不能离开这里,既然来了,就要负责任到底。”
伍思德道:“如果少帅管不了呢?咱们只管自己这一摊儿,别的不管!”
萧护若有所思:“反正让我继续敷衍他,只会越来越糟。”才说到这里,外面小厮们回话:“田品正将军到了。”
这是京都护卫的将军,前几天乱劲儿时和萧护一直在一起。
“让他进来。”
田品正一进来,让一屋子吓了一跳,屋子中间只有一条小道才走人,还是别人让出来的。他站在门口呆住。萧护起身:“进来吧,我没当你是外人。”
“我有话对你说。”田品正吞吞吐吐。萧护面有微笑:“全是自己人,你说吧。”田品正目光从一张张脸上扫过,他从这些人脸上看出来让人震撼的东西,比如说团结一心。
他没有办法,又不能不说,只能结结巴巴:“今天宁江侯喊我们去,说让我们接管宫中和城里的防务。”
“你们的人手不足,怎么接?”姚兴献问道。
田品正尴尬:“宁江侯说过上几天,离这里最近的大营会有人来。”萧护轻轻一笑:“要是他们不来呢?”石明这一次造反牵涉的人之多,让人吃惊。
“我也这么说,他就不喜欢,”田品正焦急地道:“你不能走,石明踪影不见,张守户的人分成十几处,是被你的人压住。我昨天还怪你不杀绝,现在想想有道理。你要指着这个和宁江侯谈谈,兴许能行。”
萧护眸子里闪过一丝恼怒:“我为什么要和他谈条件,他爱怎样就怎样!”田品正无话可劝,只能道:“为了一方百姓,你想想无辜的人。”
“为这一方百姓,我才没有今天就走!”萧护诚恳地问田品正:“换成你,你会怎么样?”田品正长叹一声:“我知道他混蛋,现在太平了,就仗势欺人,所以我来劝你,你虽然不怕他,不过宁江侯他……”
房里的气势冰冷几分。
萧护平静的道:“我听着呢。”
田品正索性直说了:“他在查封家的案子,我想他不会是笼络你的心,私下里找个人问……你也知道,如果封家的案子翻不了,封家的姑娘永远是钦犯,你永远有把柄在他手里。”
“不要脸!”
“以为自己能左右谁!”
“我们走,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