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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伍思德一把揪回来:“今天这事得说清楚,你不想给我生孩子!”
十一公主哑口无言,说着说着就要回到当初自己见他就晕,她低眉顺眼,偷偷从眼睛下面打量伍思德,细声细气地回答他:“想生,可是我身子不便的时候,你就别缠我了好不好。”再举自己左手给他看:“你打的。”
她没有指责的意思,就是给他看看。
伍思德眉头拧起,他不想听这些话,他只想知道一件事,在你心里拿不拿我当丈夫看。他有些屏气凝神,自己没发现,再问一次:“你真的没有心事要说?”
“有,”十一公主微红面庞。伍思德心头一松,才有喜色。十一公主羞羞答答道:“你以后,可不可以天天洗?”
伍思德人僵住,洗澡这事情这么重要!
他把十一公主往旁边一放:“睡你的去。”自己往后就躺,睡下来呼呼生气。两个人一个被子,十一公主要分,伍思德坚决不肯,还骂她事情多,就不分。现在睡下来,十一公主哭累了,快要睡去。伍思德越来越煎熬,鼻端的香味儿萦绕,手臂边小身子轻轻呼吸……。
又不能碰。
这比上刑还厉害。
小半个时辰后,十一公主入睡,烛光下坐起来伍思德,他抱着脑袋懊恼,今天怎么不让她一个人睡!
伍小伍才洗出来,他也为闻花香,在水里坐了半天,又加热水。才上床,有人敲门:“小伍!”伍思德进来,抱着自己衣服:“我和你睡。”
那房里榻上都不能睡人,隔着门帘子都能受诱惑。
大大咧咧往伍小伍床上一躺,伍思德跳起来:“你这床上什么味儿?”伍小伍陪笑,从枕头下面拿出油纸包:“鸡腿,舅,你吃不吃?”
“我说这油乎乎,”伍思德跳起来穿上衣服:“我走了!”出来牵马走在大街上,去红杏楼?算了,大帅和妹子不在家,还是去看看有什么要帮的。
打马到萧家上,见书房里果然还有人没有睡。萧北是肯定睡不成的,最多打个盹儿。马明武在这里陪着。
伍思德进来,互相一笑,招手:“算你有良心,还知道过来!”萧北喊萧成:“给舅爷送酒,他不要茶。”
“好小子,还是你疼舅爷。”伍思德不老实的房中走动,好容易马明武出房门,他累了,去院子里散步。伍思德跟上去:“老马,求你件事。”马明武慢条斯理:“你说。”伍思德低声道:“女人身子不便是怎么回事?”
萧北在房里,听到马明武大笑,撇嘴,这舅爷又干了什么。月光下,马明武好笑:“难怪你跑来,原来是不能敦伦,白夸了你。”伍思德缠着他,总算弄了一个半通似通。马明武说的话如下:“就是你不要碰她,她说不便,你就知趣吧!”
这里面有一个漏洞,就是日子有多久,一个月几回,马明武没有细说,伍思德已经局促不安,也没有再问。
灯火通明的不止这一处,宁江侯府上,长公主府上全乱了。宁江侯铁青着脸:“到现在还查不出来萧护去了哪里!”
他面前几个官员们躬身:“侯爷见谅,城门上一半是京都护卫,是长公主的人,一半是萧护的人,我们问不出来。”
“他不是普通身份,应该自知,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一旦走开,必是大事!”宁江侯急出一脑门子汗水,跺脚:“查!动用所有人手去查!就是老鼠洞,也得把他翻出来!”
长公主也一样,她面色灰白难看,坐卧不安:“出城门去了哪里?竟然不知道!”她一天都在焦急,茶饭都没有用好。
程业康见是个机会,可以劝了:“母亲,城门上是房将军,兵乱的时候,萧护收留的他。他难道不知道萧护重要,竟然不问一声?这不合情理。”
“你是说,他知情不报?”长公主眸子慢慢凝住。
程业康知道母亲起疑心,先下来不多说。案上雕花宫灯,照出长公主冷若冰霜的眉头,她喃喃:“房安国投靠萧护?不会,也有可能,萧护出城为什么不告诉我?他会的什么人,什么事?”
“母亲,”程业康又插上一句:“难道是不满意十一公主的丫头?”长公主冷冷摇头:“这不会!他萧护在我身边不是也安插的有人,我和他彼此明白!”
“那就是他要……。立新帝!”程业康故意说得缓慢。长公主一惊,又摇头:“和他说在前面,新帝他不过问,我答应他新帝登基,封他为王!”
程业康再次闭嘴,他只要提醒母亲疑心大作,就可以了。
对于萧护,程业康是信任,同时又不放心的。
其实不用程侯爷提醒,长公主也是一样的不放心。她走来走去,美丽的眼睛眯着,萧护难道阳奉阴违,私下里要立新帝?
可他办不到!
他没有御玺,又不是自己和太妃,他立新帝没有根基。
一个可怕的想法涌上长公主心头,宫门是萧护破的,难道他藏起来御玺……
这想法让长公主一夜没睡好,近天明时让一个丫头轻轻捶着,这才睡了一会儿。朦胧中,有人喊她,长公主没办法起来,真是一个安生觉也睡不好。
见是送给十一公主的丫头红英回来。红英手捂着脸,手下肿多高。长公主生气地问:“谁打的你?”
红英哭丧着脸:“伍驸马。”她哭哭啼啼,把昨天的话添油加醋加上:“十一公主天天怪我们,说我们是监视的。她天天哄着驸马爷寸步不离,驸马爷性子暴,打她她也能受着,还能讨好。昨天驸马爷先打了她,公主不知怎么说的,说怪我们,驸马爷就打了我们,要不是奴婢跑得快,险些命快没有了。”
这真是颠倒黑白。
不过长公主大怒:“岂有此理!贱人竟然敢!”
她面色沉沉地冷笑:“不给她点儿手段,她不知道厉害!”见外面又回来一个,却彩环回来。彩环道:“公主让我来回话,说她答应的事情,一定会做到。又说红英不见了,一定来长公主面前搬弄,公主说长公主要明辨是非。”
红英急了,拉着彩环做证。彩环自然偏向她,长公主气堵在心里:“三天,你去告诉她!萧家从哪里运粮草?再来萧护去了哪里,见的什么人?再有,你让她查一查,有一件宝贝,是不是在萧家。是什么她先不要管,只给我查是不是有一件重要东西就行了!三天到,先得给我回一件子!”
……
萧护不在的消息在第二天晚上被流传出来,大帅府门外人水泄不通。官员们急,百姓们急。萧北忙得不可开交,长公主要他回话,官员们缠住他不放,门外百姓们要回复。
若荷偶然出来看一下他,见萧北满头汗水,都顾不上擦。
自己丈夫如此重要,若荷难免心中甜甜,又见秀兰总若有所思地笑,知道她也得意。萧西随大帅而去,是大帅离不开的人。
人人眼睛盯着告示,后日于承林门大校场选亲!
后日,长公主一早起来就催人不住打探,直到午时过,收到回话:“大帅和夫人进城,直往承林门去。”
“快备车!”长公主跳起来就往外跑,毫无长公主形象。车走出一条街,见到宁江侯府的马车,长公主冷哼,这个老东西也坐不住了。
张阁老是急匆匆奔出府门,儿子们跟着全是乱跑的。
他们几乎是前后到校场上,见萧护却还没有到。
只停顿一时,有喧哗声出来。初似青叶微响,迎上春风。再就潮水般起来,惊涛骇浪般拍打岸石。
“大帅到了!”
喊声初起,就是千声万声。宁江侯在马车里惊白脸,再恨恨骂道:“这如何是好!”他颓然歪在座椅上,知道自己阻拦不住萧护在京中扎根,眼下还不行。
长公主则微有得色,本宫留萧护自有道理,看看,留对了吧!外面请一个郡王来,也不如萧护在京中有民心,能压住人。
皇朝的上层建筑是贵族和官员,但没有下面众多百姓,显不出坐轿子的人。
见一对夫妻神采奕奕,容光焕发,长公主心中更紧,他们在哪里呆的三天?
两队士兵分开人众,他们全是训练过的,满面笑容,用自己身子挡住,手中兵器不会乱打乱抡:“让开,请让开,让大帅和夫人进去。”
萧护一直拱手坐在马上,笑容如春花上晃动的露珠,嗓音朗朗不时回话:“我好,你们也好!”问话的人就在抹眼泪:“大帅,好久没有见到你。”
自从他坐镇京都,出门也是谨慎的。街上人多的时候,出去就让围上。萧护偶然也坐车,没有急事就挑人不多的时候出去。
已经到萧郎动步,瓜果相随的地步。
他身后是慧娘,慧娘戴薄面纱,这是当丈夫的表示吃醋心重。面纱遮不住慧娘甜甜的笑,她在面纱里吃醋。
满大街大姑娘小媳妇全对着自己夫君飞眼风,几时给夫君也戴上面纱?她坏坏的笑着。
萧护伸出手:“十三,下马了。”慧娘一看,已经到了。她笑着下马,悄声道:“晚上吃醋溜鱼,醋烤鹿肉,醋酒醋茶醋人儿给你。”
萧护笑容加深,不过不回身,负手走在前面。他银袍映光,照出面上一段自然风流的笑容,引来不少痴迷的眼光。
这中间,长公主就是一个,她当然不痴迷于萧护的人,只痴迷于自己的皇权。张阁老也是一个,梁源吉嘀咕,低头看自己新衣:“他又把我比下去了。”萧护哪里有自己好,只能是自己太斯文,没有他匪气罢了。
平江侯满意,嗯,就是这样。
宁江侯也直直地看着,他发现自己像头一回认识萧护,这个人不简单!
并不仅是年青英俊。
见一对夫妻双双走上高台,萧护体贴地让一让,扶着慧娘先坐下来时,低声也给了慧娘一句:“醋坛子先坐。”慧娘格格轻笑,别人只见到她面上日头晃动,灿如明辉,亮如山凹中一缕光明。
萧夫人,是名动京都的美人儿,也是久随萧帅并肩而战的人。名头,直逼当年寿昌郡主破坏的名声。
只是一个是正,一个是反。
高台上手一摆,寂静!忽然而来的寂静!
表示人人都在看着萧护,都愿意随他手势而动!
萧帅却没有说太多的话,他中气十足,朗朗而言:“今,夫人有命,将士中适龄婚配者,在京中求聘!”
顿上一顿,繁星似的眸子四面扫视一眼,见来的人中,年青女子不少,萧护微笑颔首:“金花喜烛,早就备下,只待好姻缘!”
回身对慧娘道:“我说完了。”慧娘嘻嘻,起身恭敬地拜谢:“多谢夫君。”她走到萧护身侧,微微往前,运足了气,这校场足够大,人也足够多,可阻声浪。
“为将军们求亲,受足了气!”
所有人一怔,没有想到这是夫人头一句话。看场外,几乎所有的官员们都到场,分出他们各自的阵营。
慧娘脆生生说下去:“我辈将军,愿为京都誓死效命,效命时可也!求聘时不必!这是什么道理!我不服,将军们都是大好男儿,怎能受拒婚之辱!”
在这里也停顿一下,给有些人面红耳赤的空当。
“京都好女,窈窕不可求者,不再求亲!”话如霹雳,重重砸在人心上,校场都似震动了。余明亮嘴角上勾有了笑容,他知道第一个被拒亲的人,就是自己。
听夫人扬声再道:“我辈将军,有命拼杀,也无人体贴,这是什么道理!我不服,定当为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