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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文昌也被喊走,这一夜也没有回来,杨少夫人不习惯,抱怨了一夜没睡好。
三个人把曹文弟弄出去,没有通宵生意的酒楼,就到青楼上喝。曹文弟赌咒发誓:“没有相与,还没有相与呢,就让她甩得团团转。是谁?怎么说?她时常还去拜见夫人,我不能说她名姓。”
大家胡乱喝着酒,在榻上床上睡到天亮,往萧护府上来。
……
萧帅的事永远是京城里传得最快的新闻,萧家要办喜事也是,一堆夫人跟着萧护在城外也是。当天下午,就见夫人们回来。
也是有看到的人议论起来:“竟然这么早?”
“也还没见到萧帅回来。”
夫人们在马车里气急败坏,看上去马车外面也没有气势,不由得人疑心重重。
她们都聚集的地方,莫过于大成长公主府上的花厅里。
长公主听到她们及早回来,也是诧异,就去花厅外面偷听。
“哎哟喂,我要有这样的表妹,拿来一顿打死!”娇柔的黄夫人面上灰白。
杜夫人轻笑,这是个看笑话的:“你不是到了萧帅旁边?”
黄夫人啐着骂:“集市,集市,这些人像在家里没见过集市似的,今天又去逛集市了,我不合又跟了去,真是笨了。跟不上我也不生气了,你知道我生气的是什么?那两个表妹,一个倒也乖巧,不太说话。另一个当姐姐的,对着萧护只是不依,你不给表嫂买吗?你不给表嫂买吗?”
往地上重重一啐,黄夫人生气地道:“表嫂是她的命根子吗?”
“人家有了,现在还就是萧家的命根子。”杜夫人肚子里悄笑。她昨天让夫人们从萧护身边挤出去,今天见到表姑娘的车又到了,就知道别人全讨不到好果子吃。昨天小表姑娘那架势,难道还没有看到清楚,分明,就是打岔的人。
果然,今天,夫人们又让表姑娘们给涮了。
林大姑娘梳妇人发髻,淘气顽劣却不下于小表姑娘。她跟在萧护身边,带上喜滋滋儿的表情,一个劲儿不住的问:“表嫂吐呢?表嫂睡呢,表嫂……”
亏萧府中还有你的舅母大人,还有你的父母亲大人,你怎么不提?
连夫人只骂她们刁钻:“萧府出来的妇人,都是醋缸里浸出来的。那小余将军,我不过就问一句话,那大姑娘飞也似的自己过来了,对着我笑,夫人你同我家妹夫在说什么?我呸!他站在我前面,我能不同他说些什么!”
“你还算好的!你好歹说话的是个将军,我呢,我同那校尉呀……我不想提了,白看了许多脸色,今天真是不开心!”
花厅上夫人们一个一个脸色如挂了霜似的,长公主悄笑着慢慢回去,一个人坐房中轻笑半天,萧家这醋坛子,很有格调。
是一窝一窝出来的。
游夫人悄无声息进来,低声道:“房将军家里菜已收下,而田将军夫人也买下那根簪子。”大成长公主很满意:“明天且让她们去萧家吃一天的酒,再喜欢一天吧。”
长公主对于自己的计划再无挑剔。
也不必许多的人力物力,只要城门大开,文昌王连夜入京城,第二天出现在百官面前,京都护卫们一拥而起,文昌王登基……接下来的事,是文昌王自己的事了。
萧家,此时也是欢声笑语。
林大姑娘在给姐妹们分东西,买来买去不过就是那些东西,小表妹全搜括回来过,林大姑娘就买几样子轻巧的,她抿着嘴儿笑:“呀,我把她们堵得死死的。”
慧娘又在吃外面零嘴儿,觉得姐妹们更融洽,丝毫没有发现她们和自己有一样的共性,全是爱吃醋的人。
吃醋,要慧娘改掉,可算是难上加难。
只有林三姑娘和贺珍宝不喜欢。林二姑娘低低的笑,大姑娘面有遗憾:“居然和夫人们说了几句,三妹,二表妹,你们可千万不要因为这个不喜欢,不让他们进洞房的才好。”林三姑娘扭身子就出去,贺珍宝则拿瓜子儿在手里捏着玩,一不小心划到指甲上,全丢下来继续恼怒。
林三姑娘去见四姑太太,狠狠的告了一状:“您的好女婿,就相与这些女人。”四姑太太震惊,让人请四姑老爷回来,也狠狠告了一状:“岂有此理,当你我还不在京里吗?”四姑老爷正在看人收拾园子,回来听到也面色阴沉,把余明亮和廖明堂喊来,说了一通妻者齐也的大道理,两个姑爷唯唯诺诺,不敢说一个字。
四姑老爷说上了兴,加上一句:“看看我,就是你们的表率。”林家二姑爷恰好过来,在房外偷听到,纳闷地想,岳父是表率?他是江南风流一派的表率还差不多?
接着恍然大悟,难怪大帅有一堆女人追,还教训自己不要相与女人,原来是岳父先变过来。二姑爷很是抱怨,你玩得几十年,也该不玩了。
晚上四姑太太又对着萧护说了几句,萧护含笑称是,大帅明白过来,难怪十三醋来醋去,自己姑母身上就有这个根儿。母亲不醋父亲,父亲常年在外,也醋不着才是。
四姑老爷又劲儿上来:“看看我,你们要像我才是?”四姑太太侧目而视,萧老夫人也惊奇。在她们的眼光中,四姑老爷回想起自己以前……
那严肃端庄形象,融化在一对姑嫂的目光中。
可见改正一件事,还需要有个环境在。
第二天一早,游夫人出城而去,梁为紧紧跟上。萧家里,则从早就宾客盈门,为一干子人大办喜事。
京里的女眷们,以老侯夫人为首,倒不以长公主为首。长公主先专权,后失势,又不管什么门客都收,女眷们小有鄙视,不以她为首。
而萧帅为将士们求亲事在京里受阻后,家里支持送来几十个人,让女眷们顿感老侯夫人先于拜访萧夫人是她又一次见识在先。
当然为着和儿子和好,这也是重要的一件事。
梁源吉狠弹劾了几个人,呼声渐高时,就有人劝老侯夫人:“认下吧,”人就是这样子,对方势大时,自己也须考虑考虑。
老侯夫人还是她面无表情的样子,不过穿上一件吉服,带着女眷们早早到萧家作客。
四姑太太陪她们坐地,由昨天的事心中不快,还能把持。见田夫人对着苏云鹤殷殷切切地探问:“几月里的人,八字想必是好的?”
有求亲的意思。
又见一干子女眷们全飘过来,有几家子眼睛贼亮,意思不问自明。
四姑太太借题发作:“人物儿是好的,是家里长子,五舅老爷最疼爱的一个,只是有一样儿,大帅爱如珍宝,不肯轻易许人。再者说,你们京里的姑娘们,除了我侄儿媳妇以外,全是眼睛高的。”
笑,又道:“就是我侄儿媳妇,也是个眼睛高的,这才与大帅成婚配。可怜,她却丢了家没有亲生父母,也算是老天有眼,还是进的萧家门。各位想一想,我们家里这门可是好进的?”
对着女眷们若有所思的面庞,四姑太太徐徐敲打:“总得拿出点儿什么,给大帅看看不是?”萧老夫人坐在中间,含笑对老侯夫人让茶:“请,这茶好。”
老侯夫人端茶碗,对着女眷们面色们不满。萧家,要不借此提个什么,才不是道理。现在要和萧家成亲事,当然是要给点儿什么出来。
贺家三个公子在京里,林家是大公子在京里。女眷们最爱斯文的人,将军们她们不动心。可江南俊秀公子哥儿们,女眷们早就看在眼中。
就是最小的小表弟,也有人打听再打听。
一直到晚上,吉时到了,花轿进门。一顶一顶的把萧家大门内一进院子全排满。这是早就考虑到的事,拜堂就在二门里。
这消息,也是早有人知道的。
大门内花轿旁,浓黑树荫中,花匠带着张宝成等十数个人,在一丛一人多高的芭蕉下面藏身。张宝成只是问:“你是石明还是南宫?”
又一个人无声无息出现在几步外,险些把张宝成吓得拔刀。
这个人在月色下扬扬面庞,又是一个花匠。
张宝成这才明白,心想这两个人!石明这一年长高不少,接近南宫复身高。哄笑声又一阵子传来时,风中情势忽然一变。
石明、南宫复、张宝成面色全都一变!
有金戈味道!
那冰冷刀锋,霜寒雪剑的味道。
“啊……”惊叫声四起,才起来就小下去。准备偷入二门中的张宝成等人,可见到二门大门,关闭上!
张宝成惊呼一声:“不好!”不顾什么,拔身而起。就见远处近处,也有不少人拔身而起,大家全一样,黑衣蒙着面。
清明月色照得清楚,萧家的大门,也早就紧紧关上。
一个黑衣人花丛中跳出来,像是晕了头,也真的和张宝成等人不一路。对着张宝成面门就是一剑,尖叫道:“兄弟们,有埋伏!”
这下子乱了套,来打人的人互相打起来。
见身边花叶下,头上树枝上,都有人,如何让他们不心惊。
张宝成还能把住,才喝一声:“呔,全是做一样的活计,大家不必自相残杀!”身后冒出一个人来,对着他背上就是一刀,喝道:“你是埋伏,当我们会上当!”
“伍思……”张宝成才吐两个字出来,就被大刀逼得喘不过气,后面的话全压下去。再看石明和南宫复,却不知去向。
张宝成暗骂,他们必然路熟?还是趁这里乱起来,借机去刺杀萧护了呢?当下更用力抗住这个疑似伍思德的人。
叮叮当当打乱了,张宝成估计不足,没想到还有一拨子人也来刺杀萧护。也是的,他可以选在今天,人家难道不选在今天?
又在花丛矮树,对手从花丛中隐去,再出来的一个,也许就不是伍思德。张宝成咬牙大骂:“兄弟们,全露出脸来,不要自己打自己!”
清一色的黑衣,这像是夜行客的标准衣裳。
十几个大汉齐齐应声:“是!”一起去了蒙面巾,还真的有两个打错了!他们在昏暗夜色下,看不清对方身形,又见萧家早有防备,乱了心神,因此自己人对上。
张宝成再对余下的黑衣蒙面人大喝道:“我等,是来刺杀萧护贼子!若是同路人,可一同前往!”
黑衣蒙面人正怔忡的不知道是不是能相信时,几个黑衣蒙面人已悄悄溜回房中,去了面巾,苏表弟提着剑,眉眼儿嘻嘻;伍思德去了面巾,往地上一抛;姚兴献笑不可仰:“这群子笨蛋!”
最后一个是萧北,萧北去了面巾,窗外忽然明亮。他道:“大帅到了!”
无数灯笼火把,没有预兆的同时亮起。
都在四面廊下。
一扇房门大开,走出一个人来。因今天是喜事,身上是大红吉服,衬出他宽肩。腰间一条锦绣腰带,系出好细腰。
大帅萧护笑容可掬,在火光中走出来。他精神满面,在长廊下站定,扬眉负手而笑:“今天花月好,应有故人来。是哪位到了,本帅也正想述一述旧呢。”
火光照出他的好气色,照出他俊秀过于常人的面容。但杀气,隐隐跳跃在他的眸子里。那是来自血雨腥风前的浓重杀气,好似天上银河旁深邃,不可以见底。
二门里,鼓乐声吹吹打打又热闹上了。
萧老夫人对着因二门忽然关上,又在门内人群中暴起斩杀了几个人而受惊吓的女眷们含笑:“各位,不用害怕,各用一杯压惊酒吧。”
慧娘站在婆婆身边,扶着小丫头满庭的手,也是满面笑容,不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