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老孙氏一字一句地道:“你恨,我也恨!可如今是你袭爵位,咱们只能成娘儿俩!你兵乱时对我不闻不问,也算报仇!我告诉你,这亲事我已经定下!你要娶,只能是孙家的姑娘,我的侄女儿!而定礼,我已经下了!”
“那你还来问我!”梁源吉吼出来。
老孙氏对他酷似老侯爷的面容深深看看,拐杖当当地响走了。梁源吉浑身冰凉,他认下老孙氏,当着人和老孙氏和好,老孙氏就可以作主为他定亲事。
而梁源吉宁愿去睡母猪,也不愿意睡孙家的珍珠宝贝。
当晚,丫头回老孙氏:“侯爷把房里侍候的丫头叫玉草的,叫在房里,现在还没有出来。”老孙氏面上反而绽开一丝笑容,道:“好好,侯爷要收房了,这是高兴的事。”
第二天,梁源吉带着玉草来见老孙氏,老孙氏赏了一个东西。第三天,平江侯又把另一个丫头叫紫草的收房,老孙氏赏了一个东西。第四天,平江侯夜不归宿,初五早上把一个当红的清倌人带回家,老孙氏坚决不许。并亲上萧家请萧府的人来劝,萧家这才知道。
萧护衡量一下,劝梁源吉答应亲事。平江侯苦笑:“我说不答应也不行吧?”萧护让他苦笑逗乐,陪他痛饮一回。正月十五,平江侯与孙府二爷的女儿定下亲事,约定出了正月,一月定下好日子成亲。
没有人知道,定下亲事的那个晚上,客人们散去以后,老孙氏卜卦,深夜里泪流满面。她面上是满满的恨,和满满的痛。
“妖孽啊……”月光下的卦,还是显示国之大乱,另有中兴之主。而梁府上,梁源吉将是主人。这和老孙氏以前卜的不一样,以前是梁源吉必死,老孙氏另选亲戚袭爵。自从兵乱,什么都变了。
老孙氏的卦,偏偏就没卜出来忽然的兵乱。
她也没卜,倒是真的。
屈服于运盘,老孙氏才是真正的痛苦,痛苦大于梁源吉。
眼看着要出正月,萧府里准备慧娘等人生产。而郡王们,也闹得差不多。自知不是对手的,仓惶离京,余下的几个,南安王,韩宪王,淮扬王,平水王。大家势均力敌,互不能相持,就把这一场用武力比拼的夺位停下来,仗着自己是皇嗣身份,来逼内阁。
别人正月里是过年,四个王爷借着过年总要拜年吧,结交不少官员。各领风骚,各有风头。
这中间,怪大帅萧护不压制他们互相争斗的,
怪宁江侯装死的,
怪张阁老中风的不是时候,
就是真正卧病的大成长公主,也让人骂得一塌糊涂,说她枉为先帝之女,关键时候不出面。可怜的大成长公主,为心中新帝的死去,就快滴水不进,还让他们骂个没完。
最不能推辞的,就是年青的萧大帅。过一个年,他二十二岁,既不能装病,也还不到中风年纪,公推他为主,不能躲闪。
萧护正欢喜十三几时生,没心情理他们,又怕他们没打够。就把日子定在一月十五这样的好日子,准备立新帝,且十三也差不多生过孩子。
大帅本来躲暗杀,一步也不出。现在是嫌烦,躲在内宅里从一月一号开始,盼着十三生孩子。十三好大肚子,忧愁也多起来。
萧护一看不住,就对着地上犯愁。大帅忍无可忍:“你到底想怎么样?”慧娘就把脸侧到一旁去,萧护没有办法:“是女儿我也喜欢,我们家的姑娘全惯得不行,就是缺姑娘。”别人家里才不缺,都有好几个。
缺的是萧老帅这一房。
慧娘长长的出一口气,萧护的心随着她出气再落下,也跟着扑腾一下。把慧娘耳朵拧了又拧,舍不得用劲,拧得不痛没效果,十三就是不说。大帅恼上来,拿指甲掐了一下,掐出一道子红印子来,慧娘才扑他怀里说出来:“生过孩子的都会变丑,听说一年都丑。”大帅拿自己巴掌在十三眼前晃来晃去,装着恶狠狠:“把我欺负好几天,原来就是这个心思。等儿子出来,把你扔柴房里睡。”
慧娘笑逐颜开:“反正你会陪我睡。”大帅昂头,好骄傲好骄傲:“我睡正房,和儿子睡。”说得十三脸黑几黑,大帅好哄着才哄回来。
……
四个王爷在京里,一点儿也不消停。南安王一直和萧护攀交情,要把几个美人儿送给他。经乌夫人提点,萧大帅是不近女色的人,南安王又要送给他一批珠宝。大帅见美人不心动,见钱还是考虑的。
说一声受之有愧,又却之不恭,收下来。
平水王许给萧护一字并肩王,萧护送走他鄙夷,一字并肩王从来死得快。
淮扬王,则先写一道免罪的东西给萧护,道:“一旦我登基,天子大宝刻好,就加盖上去。”里面对萧护的一切全不追究。
萧大帅恭恭敬敬收好,回来琢磨一下,把御玺盖上,算了,这个人是当不了皇帝的,丢到火盆里烧了。
韩宪王心中有鬼,他和张守户勾结曾进过京,怕萧护手中有把柄,一个人从来不敢见萧护,怕他暴起拿下自己,手中再有证据,自己性命不保。
他只暗中收买萧护手下人。
街上越来越热闹,只有曹娟秀越来越沉闷。她时常闷坐窗下,看着春草一点一点的露出苗头。曹少夫人看在眼里,这一天才装模作样的问她。
对着妹妹面上的怅然,曹少夫人在她对面坐下,是一副好嫂嫂的模样:“娟秀,天都这般早晚了,你哥哥竟然还不回来?”
不说还好,说过曹娟秀更面上郁结,轻轻叹口气:“萧家的人全拿那一位当成宝贝,哥哥么,自然也去巴结。”
“你哥哥犯不着去内宅里巴结。”曹少夫人知道曹娟秀说的是对的,还是假惺惺的接上话。曹娟秀眼睫微闪,一片黯然,似乎很不愿意的说起萧护的名字:“大帅母子很关心头一个孩子,大帅必定时常在内宅里,而哥哥么,肯定就是忙的。他忙于公事不回来,还不算是巴结?”
曹少夫人叹气:“唉,你说得也对。”又眸子轻抬:“娟秀,我有件事情想先和你说。”
“说吧。”曹娟秀闷闷不乐。过年以前萧老夫人还时常接她,就是蒋少夫人等人也时常会过来。
过这一个年,反而一个人也不上门。不用问,在萧家里候着那一个人待产。真是的,这才一月,兴许晚生几天也不一定,就全上赶着去候着了?
曹少夫人微笑,她和柳表姐算计的,萧夫人待产以前,也就是不出正月,萧府就不会太接曹娟秀。
头一个孩子自然是用心的。
而这个时候,才是一个空当。
有萧老夫人在京里,曹文弟脑子清楚许多。曹少夫人对曹文弟说过几回韩宪王,曹文弟都不接话。有一回把曹少夫人气着了,说南安王怎么怎么好,曹文弟“嗤”地一笑,笑过去睡了。
他也是更加的忙碌。
如曹娟秀说的,萧护只在内宅里很少出来,一些事情就分担下去。
趁着这空当,曹娟秀必然寂寞。曹少夫人挑了今天,来劝说曹娟秀。她笑盈盈:“娟秀,街上的人在说新帝,你可听到了?”
曹娟秀有了几分神彩。
见嫂嫂悄声道:“我不瞒你,我呀,为你想了一个正月里。以前相中萧家,以为大帅会看在两家情谊上,不想大帅心肠硬,又是让府里的那一个霸了去,不把你放在心上。”
曹娟秀泪珠儿滚落,说起萧护,她就痛苦。大帅声望越高,曹娟秀就更加的难过。取帕子拭泪,曹娟秀哽咽道:“罢了,不要说了。”
“我想对你说,有个王爷相中咱们的家世,说曹家的姑娘必然是好的。娟秀,这一位郡王是有皇帝之份的。他人马多,不比萧家的少……你看如何?”曹少夫人停下来,等曹娟秀回话。
曹娟秀低头想想:“是嫂嫂表姐侍奉的韩宪郡王吗?”曹少夫人嘴里,只提这一个王爷。
“正是他。”曹少夫人满面笑容:“正是我表姐夫妻也侍候他,我想,这是个可靠的。娟秀,你也听到,我对你哥哥说过几回,你哥哥只不接话。你又大上一岁,萧家又不管你的事。有好的,也给自己姑娘了。嫂嫂和你是一家人,总要为你上心。郡王呀,都说当皇帝的会是他。就是不是,你也是侧妃。”
曹娟秀心思活动,她的确又大上一岁。亲事上无着,回去只能让人笑话。而她求亲萧家不成,萧老夫人回去不说,四姑太太不说,那几个公子们会不会说出来?
不防备说话也是有的。
“郡王不为当皇帝,也不会往京中来。他必然有当皇帝的把握。”曹少夫人款款的劝:“娟秀,你要是进宫,生下几个孩儿来,以后曹家也全依靠你呢。”
曹娟秀轻轻叹气。
“我是这样想的,不如,你私下里先相看相看?”曹少夫人试探的问。曹娟秀道:“怎么才能相看?”
一语未了,门外家人回话:“回少夫人姑娘,门外有韩宪王府的人来访公子。”这分明是做好的局,曹少夫人还故作诧异:“哦?”
她去见客人。
曹娟秀在房中意乱情迷,想到嫂嫂说的也对,又想到成为嫔妃……曹少夫人又出来,神秘地悄声笑:“不得了,你哥哥名气大,郡王托表姐要会他不成,”顿上一顿:“亲自来了!”
“啊!”曹娟秀霍地起身,说不出来是喜还是惊。
曹少夫人匆匆忙忙道:“你去偷看,我去让人请你哥哥回来。”自去准备茶水待客。女眷们待男客不像样子,曹少夫人只让人送茶水进去,自己在外面悄看。
见窗户下面,果然走来曹娟秀。
进京四个家人。
一个看门,一个跟曹文弟在萧家。两个丫头,因贵人到来,曹少夫人让她们房外听使唤。院中无人,曹娟秀姗姗而至,窗户并不高,偷看很是方便。
见房中有五个人在。
众星捧月般簇拥着一个人。
他身长,不亚于萧护。
面容,不如萧护英俊,却有皇家血脉的天生贵气。双目不小,顾盼着神采炯炯。这种精气神旺盛的人,面相上会说有福气,或者是富贵。
再看他的衣着。
紫色刻花绣云纹锦裳,腰带上翡翠全是苍翠欲滴。一块白玉佩,上好的。再就手上一个扳指,也不是凡品。
曹娟秀认得几样子东西,知道真正世家子身上东西不会多,却个个都好。而皇家血脉气势,也不是能装出来的。
打量了好一会儿,红着脸回房。
客人们又候了一时,像是曹少夫人说没找到曹文弟。他们特意挑中今天来,是曹文弟早几天说今天出城,自然是找不到他。
客人们告辞,曹少夫人来见曹娟秀,见她面红如桃花,就知道心动。曹少夫人得意一笑,她是经柳表姐先相看过韩宪王,确定曹娟秀会一见满意。
姑嫂低低的商议。
“娟秀呀,”曹少夫人深深的叹气:“以前我就说你哥哥是江南名士,有名气,在京里不愁找不到伯乐。而萧家,你也听到过几句不是,都说萧家尾大不掉,都说郡王们和萧家不和。你哥哥不听,说什么儿时情谊,去给萧家当了奴才。现在郡王亲自来访他,以后是从龙的大功臣,难道不好?”
她忧愁:“你的亲事,他不答应可怎么好?”
“为什么不答应?”曹娟秀低低的问。
曹少夫人道:“萧家不会让他答应。”
曹娟秀涨红脸:“我们家的事,与萧家何干?”
曹少夫人忽然眼睛一亮,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