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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惊魂,摸一把头上,有几分冷汗。大帅疑惑不解地宁江侯看去,你们就这样看月亮?
宁江侯狠狠才白了大帅一眼,他就在房门外,长公主这打扮这模样,又从他身边奔开,去抱儿子。
宁江侯“扑通”,又吓倒了。老脸不可遏制的更红起来。
“儿啊,他们把你怎么了?”大成长公主愤怒地问萧护,就是知道走的是石明,又怕萧护拿下石明,自己没法子解释,底气不足,这愤怒打了不少折扣:“大帅,你这是什么意思?”
寻位子安稳坐着的萧大帅悠然道:“公主,你最明白!”问程业康:“侯爷,和你在一起的是什么人?”
宁江侯这下子明白了,原来刚才还有人在?他就看程业康母子。
大成长公主是老母鸡护窝似的用身子挡住儿子,弄得宁江侯一不小心,眼角就看到长公主的睡裙,就抽搐一下,心想,你能往后面站吗?
程业康还没有发现母亲是睡衣光脚,他只双手环住母亲,面对萧护的质问,脸上红了又白,白了又红,迸出来一句:“是我的相好。”
灵感顿时喷涌,程侯爷如卸重负:“是是,是我背着母亲找的相好,母亲最近病了,我不能出去会她,就趁母亲睡着,让人把她找到府里来,对对,就是这样,”他甚至满面笑容对长公主道:“母亲,您看,是我的相好。”
萧护和宁江侯都想朝脸啐他一口。
你的相好?你一介皇亲,母亲生病不思侍候,还把不三不四的相好弄到府中来宣淫,知道这是什么名声吗?
以后包没有人要嫁你!
除非是贪钱到底的人!
而萧护,还想再啐宁江侯一口。亏你不要老脸,在长公主房中看月亮,错,是从床后面出来的!
再看长公主身上衣服,大帅以手捂脸不语状。程侯爷这才受提醒,只看一眼,大惊失色,脱下自己外衣给母亲披上,抱起她匆匆送到床上。
回头来有了怒目:“萧护!你这是何意?”
大帅总算可以办正事了,他朗声道:“搜查!”上来几个人就房中乱翻,程业康才说一句不行,让人一把推开。
大成长公主尖叫一声:“不!”惊恐万状地看着他们从红木桌子抽屉里取出一样东西。
白玉的,四四方方,上有龙纽。
正是长公主为文昌王私下刻的天子之宝!
宁江侯一看就明白了,私下里想,你准备得还挺周全,就是文昌王没了!老头子看到这里,恨自己刚才为什么贪看消息不早些走。他拔腿就要溜:“啊啊大帅,家中有事,恕我告辞。”大帅微笑:“侯爷留步!”
“侯爷留步!”几个亲兵挡住宁江侯。宁江侯只能尴尬的回来:“大帅,还有什么吩咐?”忽然身子一软,怕自己往后就摔,无人来扶自己,不是白撞着?就慢慢身子往下倒:“我不行了,我上了年纪……”
萧护暗骂无赖,却不放这无赖走,让人扶着他。把白玉私刻大印拿在手里,对着长公主微微而笑:“公主,你身为老先帝之女,先帝之长公主,应该明白家中私藏大宝是什么罪名?再者来,这大宝要是没上图册的,您自己刻的,您这是想造反吗?”
长公主面色惨白,不住发抖。程业康面如土色,瑟瑟而立。
萧护此时,难免是有快意的。他握着白玉再笑笑:“皇帝就要登基,皇亲们的罪名由皇帝来定吧,”略提嗓音:“是不是啊,宁江侯爷?”
宁江侯一听不是要自己帮着定罪名,马上不晕了,从士兵们手中站直了,连连附合:“是是是,由皇帝来定吧。”
他悄无声息对长公主使了一个眼色。让皇帝定吧。
长公主垂一下眼帘表示明白,可这一垂眼帘,泪水却滴了下来。
早就满眼的泪。
萧护把他们眼色看在眼中,不动声色,再道:“那就是侯爷发话,长公主和程侯爷从今天起,禁闭府中,待皇帝发落!”
大成长公主在这一刻忽然明白,反而点点头。
这一点头,萧护火了,难道有恃无恐?大帅沉下脸:“公主,等我抓到石明,请皇帝一起发落!”
宁江侯脸色马上变了,结结巴巴:“石明?”他也是先帝重臣,和杀死先帝的石明有不共戴天之仇。
他用谴责的眼光看长公主母子。什么相好的,一定是石明!
长公主母子垂下头,不敢看宁江侯火烧般的眼光。萧护看在眼里,问了一句:“侯爷意下如何?”宁江侯火冒三丈,愤怒的揪着胡子,和石明勾接?他大声道:“禁闭府上!”拳头还不甘示弱的挥几挥。
长公主母子老老实实没有二话。就是在宁江侯临走的时候,再给他一个眼色,确定一下长公主是答应宁江侯刚才的建议。
萧护和宁江侯同出公主府,对他彬彬有礼:“请侯爷一同去看追捕石明。”宁江侯只看萧护嘴角噙笑,就知道他对今晚的事是胸有成竹。
长公主会石明,他得怎么知道的?只能是一直在监视。
长公主睡房中有天子大宝,他是怎么知道的?只能是一直在监视。
那接下来的事,不管萧护是怎么行事,他都一定准备好充足的证据。宁江侯巴不得他得罪的人越来越多,才不陪大帅去当证人。
头一缩:“我老迈了,我得回家去睡,我晕……”手抚额头,又要晕倒状。大帅就在他身边,一把扶住,在他耳边调侃:“您不晕的时候,我陪您看月亮。”
宁江侯厚着脸皮:“取笑。”得以离去。
回到家里告诉孙珉:“不得了,萧护竟然如此厉害。”孙珉皱眉:“他把长公主关在府中,长公主可怎么与我们同盟呢?”
宁江侯正在拿帕子抹汗,离开萧护以前,是老脸一直在红。离开萧护以后,是冷汗一直在出。后怕上来的宁江侯对这件事倒认为无妨:“长公主最近不成人,只是和一些风流夫人们相处,那些人,自然会来看她的。”
萧护不和夫人们风流,肆无忌惮的得罪,是他太年青,才不把这些女人们放在眼中。历朝历代宫变等大事中,其实都有这样人的身影。
宁江侯也不用,他手中自有一把子名单,全是先帝手下的老臣子。有些表面暂时臣服于萧护,有些表面上也不臣服,宁愿受打压。展开名单,和孙珉再对上一遍:“要抓紧了,我们日子不多,得在皇帝登基以前把这些人一一会过,而长公主,一定会有动作,不过我们也不能指望她就是!”
同时,让家人出门去打听街上动静。
石明带伤,出门后就和程业康的亲信分手,那亲信让萧护拿下,闭口不说送的什么人,暂时关押。
跟石明的人一路追杀,又有几路人同时包抄,把石明一直撵一直撵,前面有一处灯火通明处,有牌子,上书“驿站”两个字!
南安王在驿站里正在跺脚骂:“我不信京里动不了萧护的手!”他光京城里就有一万多人进来,杀害萧护不成,愿意一博倒也还成。
他面前还放着一封没有上下款的密信,不过送信的人离去之前,说出来是临安郡王孙珉让送的。信上要南安王放弃和平水王、淮扬王、韩宪王的成见,大家联手,共抗萧护。
南安王和其他的郡王们间都有血腥,不能说放弃就放弃,再说临安郡王孙珉是几回到京里的?南安王大骂孙珉狡猾,坐山观虎斗。
等人家斗得处处血仇,他倒跳出来让人联手,简直是胡扯!
外面喊杀声起:“不要走了反贼?”南安王正疑惑,出了什么事情?见院子里骂声起来,有人拼刀剑。
他让面前站着的乌夫人去开门,乌夫人是他急召来看孙珉信的。南安王认为孙珉要么藏身宁江侯府中,要么在宫中藏身。
残余的九皇子一脉,兴许会和孙珉联系。九皇子和南安王也去了信,和别的郡王们定然也是通信的。
乌夫人走开门前,双手打开门,血气扑面而来,一双沾着血污的手递过来,用力拧住乌夫人脖子,同时,眼角看到烛下站的吃惊南安王。
那双手用力一甩,把乌夫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对着南安王摔过去。石明又从乌夫人身后跳过去,抽出南安王身上佩剑,对准他的咽喉。
前永宁侯在生死攸关时,发出他的潜能。
他面上有伤,身上滴血,是肚子上让捅了一下。石明满面血污的面庞对上南安王受惊吓的面庞,两下子里一张望,南安王失声惊呼:“是你!”
石明狰狞着,不再是他从容斯文的样子,厉声道:“你也有落到我手里的一天!”石明大骂:“我约你进京,你为什么不来!我许你好处,你为什么不要!”
外面喊声凶狠:“不要走了反贼石明!”
“为先帝报仇!”
“与石明勾结者,杀无赦!”
听到这里,南安王又是惊呼:“不好,萧护要借刀杀人!”石明也明白了,萧护在长公主府门外有那么多人,还拿不下来自己,把自己往这里赶,这是想借自己是反贼,把南安王也杀了!
前永宁侯不以自己成了别人手中剑而耻,反而对着南安王更嘿嘿冷笑:“反正我要没命,拖着你一起去死吧!”
他面上血滴下来在南安王,滴得南安王心头一寒,求饶道:“我帮你逃出去,你我都可以没事!”
石明心想你敢在京中,必然是留有后路的,恶狠狠道:“快说!”
“宫中,我宫中有人,你去到宫中,萧护未必敢今晚就搜宫中!”南安王为保性命,什么也顾不得了。他此时只想把石明这个瘟神送走。石明一走,萧护在自己驿站里搜查不到,他还能怎样?
石明心中一动,有所感觉,问道;“是宫中的谁?”
“章公公。”南安王忙说出来。
石明恍然大悟,恍然了什么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他面上闪过一丝阴狠,下意识地自己怀里摸一摸,对南安王道:“派人送我出去!”
驿站中,南安王开始反抗,同时斥责萧护:“作什么敢包围这里?”驿站里是住不下一万多人的,不过也散在四周,大家一起往外突围,石明被几个人护着,又趁机逃出驿站!
他再次的逃了。
南安王收到回报,长长的松了一口气,让人喊住手。见对面停止放箭,有人喊了句什么。潮水般的士兵两边一分,见一队人策马奔来。
前面的几个人到驿站门外,也往外一分,中间一个人暗纹青衣,英俊过人,正是大帅萧护。
南安王登上驿站墙头,大呼道:“我乃皇族血脉南安郡王,玄武军大帅萧护,你有何凭证要杀我?”
他不仅一个人大呼,还命许多嗓门儿高的大汉一起长呼。
想让四面的民房里人听见。
萧护长声大笑,扬鞭于马上的大帅更加的肆意飞扬:“南安王,我不杀你,只是有一个人请你看看!”
后面推出一个人来,身上全是刑伤,头无力垂下,有人拧起他面庞,用灯笼照给南安王看。在南安王脚下只露出一双眼睛的乌夫人大惊了,连滚带爬上了墙头:“弟弟,还我弟弟!”
那个人是沐元。不知道什么时候,让大帅拿在手中。
萧护冷笑:“贱人,他全招了!”
乌夫人脑子一晕,弟弟全招的东西,可不仅仅是暗杀萧夫人,一头从墙头上摔下来。驿站墙头不是城墙,虽然也有备战作用,乌夫人却侥幸无事。她不顾身上痛,爬到萧护马前,乞求道:“大帅,我能给的,我全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