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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扯!”萧护笑骂,拧着十三耳朵往床上去:“我才是你的依靠,儿子怎么是你的依靠!”他决定用一个晚上的时间,来和十三好好讨论谁才是她的依靠。
结果,在第二天慧娘甜甜更娇美的面容上。
她没开心几天,临安王进京。慧娘听到消息后,本能地想到这又是大帅称帝的一个对手。才问萧护在哪里,想去和他商议对策。六么笑回:“大帅已经去了。”
孙珉是没有想到萧护有这么强!
他收到萧护的信,根本就不疑心。虽然带的人不少,他带的足足两万人进京。住的,又是最近城门的驿站。
还留下一万人守城门。
听一声大帅到,临安王迎出去,心想这算是个功臣。孙珉追在韩宪王后面打,萧护则是诱杀他们在京中。
这是早就通信说过的,大家配合默契,一丝不差。
临安王边走边想,给他一个什么王位呢?还得想法子慢慢架空萧家才成。萧家可以扶自己上位,也可以扶别人。手中有兵权的,不能轻视。
一抬眼,见萧护精神抖擞的过来。临安王大喜,萧护喜气全在面上,两个人一前一后走进去。外面,不远处的城门上,慢慢多了不少便衣的人,有意无意截断从城门到驿站的路。
孙珉以主人的姿势:“大帅请坐。”
就见一个人不打招呼的走进来。
是当初愿意为临安王犯险入京都的书生霍起。
霍起到孙珉处没有半年,孙珉收到萧夫人的信,请他同安六部,当时没有人敢来。霍起就此出来,一下子霍起了。
孙珉进京头一个见的就是他,对他很是放心,听他的介绍,住在这个驿站里,城门上放一万人,觉得处处放心。
可此时自己要和萧护说话,他却一声不吭的闯进来,孙珉微有不悦,还不肯当着萧护下他面子,只淡淡提示他:“我有客人。”
霍起今天不识相,他带着诡异的笑:“郡王,我的话正是要当着大帅说的。”孙珉无奈,也是他没有想到:“好吧。”
心中才起警惕,手才放到腰中剑上,霍起已经朗朗道:“回王爷,四海无主,当安天子。请萧护大帅尽快登基才是!”
“啷!”孙珉剑拔出,他瞬间就明白了,血色从面上一闪而退:“你你!”
萧护微笑还坐着:“郡王,这是我的堂弟,你还满意吗?”霍起一动不动盯着临安王的手中剑,也笑了:“郡王,咱们还是坐下来说话。”
外面,忽然传来尖锐的一声,很快,就没入风中再也没有动静。
孙珉额头上冒出冷汗,这么快?就解决自己的人!他死瞪着萧护,萧护不以为意,漫不经心地道:“我要留郡王在这里呆几天了,等我登基过,你随时可以走开。啊,你还得来看我登基,我重封你的爵位,还是临安这两个字吗?这两个字是旧朝的,你要还是愿意,我也没什么。”
他悠闲的往房外走出去。
回去时大帅心情不要太好,他甚至不想看孙珉的任何一个表情。哈,你让本帅骗了!
皇位这东西,还真的是钓鱼的好饵!
城外渐繁华,大帅就在这繁华中徐徐回府。一进门,见到三团四团骑着竹马过来。这几天里经过祖父母的教导,总算有些认父亲。
见他过来,三团四团停下来笑。萧护格外的想和女儿亲近,奈何两个女儿很少给他机会。今天旁边没有别人,大帅满面快赔笑的弯下腰:“呵呵,这不是女孩子玩的吧?”
三团脆生生回答:“怎么不是?母亲还会使刀,还会和父亲去打仗,我也要去。”又推四团,四团抱着竹马也道:“我们骑马去和二哥打仗。”
对父亲招招手:“我们去了。”拖着竹马跑开。
两个小身影让大帅看不够,他想到一个主意,去找十三。见十三在房中坐着,正在绣自己登基的腰带。
团龙,十三头一回绣,绣得格外认真。
萧护过来附耳:“你说给女儿们封喜父公主,尊母公主怎么样?”十三扑哧一声,仰面娇声:“孩子们的心,可不是起个名字就行的。”她对桌子上看,那里有几个小玩意儿:“还是慢慢的来吧。”
就要称帝的大帅很无奈,就是皇位和女儿们亲近自己相比,也逊色得多。
他吐出来一句:“还好有谨哥儿。”
他忿忿不平的样子,让十三笑弯了腰。
登基的那一天,天气晴朗,一早就看得出当天的天气不会错,隐有万物氤氲感。就是慧娘很奇怪。
她对着自己的礼服看看,再看自己夫君,溜圆了眼,和三团四团差不多,忍不住质问:“这是皇后礼服?”
色泽大红,却只是命妇的衣服。
有一时,慧娘以为是自己先穿这个再换衣服,可是自己丈夫已经换上皇帝衣服。玄衣黄裳,上绣山河地理,下面日月星辰。
不得不说,夫君大人更英俊了。
可十三的呢?
十三瞪着衣服,再瞪夫君。委屈上来,一想就会想歪,难道另外有了人?
当丈夫的笑吟吟,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十三,你在这里听着,认真的听着。”伸出手臂,把十三温柔地抱上一抱,亲了一亲。
鼓乐忽起,顾公公不慌不忙进来,他也是总管正装,还是一脸的戏装,今天画的特别白,勾起一脸的浓彩,和妖孽相似有九成九。
“吉时已到,请陛下前往金殿受百官朝贺!”
顾公公装着看不到这一对夫妻在亲热。
慧娘红了脸挣扎,是萧护不放她。萧护抱着十三听完话,笑容可掬吩咐:“起驾。”这一声起驾,他说得圆润自如,恍惚间,似乎早就应该这么说,早就存在心中,是自己的语言。
大帅在这一刻,还是不能自己的眩惑了。
九五之尊!
就是自己!
从此不再看京中脸色,听别人言语。听,只听四海黎民心声;看,只看五湖升平之景。
他放开十三,在她面颊上轻轻一拧,郑重地再叮嘱:“在这里好好听听。”
这里是金殿后的偏殿,在这里可以听到殿下的一切动静。
萧护将从后殿门出去,登御辇,往前面绕一大圈,白玉阶上金殿,受百官朝贺,大封百官。
自然,皇后是少不了的。
可是皇后还在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衣服呢?
我的衣服在哪里?
想到旧年里破宫乱,大帅戏把皇后凤冠在自己脑袋上比划过,他总不会把凤冠忘记吧?
新任皇帝在前面走得非常慢,未来皇后在偏殿中心乱如麻,见丫头们全喜笑盈盈,不像大帅要把自己踹了的样子?
只能自己心里再乱如麻。
直到金鞭响,鼓乐喧声止过。潮水般的庆贺声涌来:“臣等见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慧娘忍不住还是走几步,听得更清楚些。
金殿传声,大帅又中气足,一句一句听得清楚。
他先封了自己父亲为太祖太上皇:“建孝养宫,迎太上皇帝和与太后荣养。”又封自己的五舅父和五舅母为恩慈太上皇和恩慈太后,和自己的两个姑母姑丈起建荣养宫,养在宫中同享富贵。
一下封了两个太上皇,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
不过此事萧老帅是知道的,而且同意。
五舅老爷和五舅太太喜出望外,谢过萧护,互相道喜,五舅太太对五舅老爷道:“这是你为外甥辛苦一场,我也跟着沾光。”
她和太后本来姑嫂相得,时常在一处,听说外甥要当皇帝,还一直在心里嘀咕,以后只怕不能常见姑太太。
太后是容易见的?
五舅太太没在京里呆过,不是很清楚。
东宫太子萧谨,文亲王萧训。长女永乐公主萧明谋,次女永泰公主萧容谋。萧护险些就和女儿开玩笑,再封个小名三团公主,四团公主,让十三驳回去。
原梁山王,还是梁山王。原平江侯梁源吉,近年来对自己父亲印象大为改观,为表纪念,还是封平江侯,采邑加得比前朝多,主管御史台。
苏云鹤,封忠孝郡王,采邑是兄弟中最多的。兵马大元帅。见东宫太子不行礼,只限这一代。
诸兄弟们,全是郡王,采邑比苏表弟少五千户。见东宫太子不行礼,只限这一代。
叔父们,全有赏赐,进宫不行礼。
跟进跟出的妯娌们,除郡王妃外,单独赏赐采邑。
怕临安王捣乱,依然软禁,不过还是封他为临安王,把他的旧封地给了他,要他年年纳税。想来他是不会纳税的,不过巧了,兵马大元帅苏表弟的封地,恰好就在他隔壁,是为牵制他而封。
三个天下兵马副帅,一个是姚兴献,一个是伍思德。伍林儿总领京中指挥使,田品正房安国为副使。
还有一个是远在边关的袁朴同。至于他要不要,就是他的事了。
余下人等,如谭直,官升一级,再有赏赐。
又封出十几位国夫人给姐妹们,与唐玄宗时的国夫人一定不同。还有一个国夫人是自己的现岳母丁婆婆,也请来这里。
林氏三兄弟领礼部,正好一个尚书两个侍郎,贺氏三兄弟领户部,也是一尚书两侍郎。蒋延玉吏部尚书,谢承运工部尚书,原刑部跟出来的官员们,为尚书侍郎。
萧北萧西不用说,各有官职。单独把封安封为大义侯,感谢他救慧娘出京都。余下的小孩子也都有封赏,又把各部官员们也封了。
张太妃等前朝嫔妃们,按例供养。九皇子为郡王,采邑在兄弟们之下,就在京中附近,不许他出京都的意思。
两个小天子,只字未提。
最后,萧护停上一停,缓缓开口,朗朗毫不迟疑:“自我萧家先祖以来,受封于前朝太祖皇帝,历代战功,封至世袭一等侯,领三军之一玄武,直到先帝晚年以前不曾薄待。先帝创业英明,惜晚年犯于女色。江宁郡王,绿帽于顶,有女寿昌,败运惑帝!有南宫与石明,奸计陷我!寿昌妖女,诬以终身乱忠义!我妻封氏……”
在这里,萧护停顿,眸子里闪过恨恨。而慧娘在殿后,哭得如一株梨花带雨泣。她只有一个心思,大帅知道,大帅全知道。
他知道寿昌郡主看中他以后,才灭了封家满门。
“我妻封氏慧娘,贤淑孝德,自幼与朕定亲事!国丈封氏,因朕而遭毒手!小人猖獗,奸佞横行。先帝,视若不见!”
接下来萧护絮絮叨叨用了很长篇幅把先帝和石氏一门,包括寿昌全骂了一顿,邹国舅也揪出来。
他不说清楚这一层纠葛心中气不平。
太上皇等人都有了泪水。
萧护也拭泪水,大声道:“皇后封氏,是朕幼年所定。为朕受苦,颠簸流离。于军中行婚配,入家门而角门。随鞍前不离弃,患难中永相随。角门入,痛心不能相忘。每一想起,神思忧伤。
今朕登大宝,愿与皇后重行婚娶,中宫入,慰朕心。”
他满面春风喊过伍思德伍林儿:“接十三回去,备办婚礼!”把亲事交给新任的礼部尚书隆德郡王林大,大名林斋浦去办。
伍思德伍林儿当殿叩首,山呼万岁不止。十三在殿后,再不觉得摆在房中的礼服难看。因为根本不会穿。
当天,伍氏兄弟接出十三回伍家住,就有礼部的人来量身做礼服。
已经成过亲的皇帝,要重新娶一回皇后,前无古人,估计后也无来者。这事情要不是皇帝办出来的,换成哪一家,人家当是疯子。
不过皇帝用一大堆的话说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