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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3年3月,中国军队在长城古北口抗击日军。这场战斗打得异常激烈,日军出动飞机对中国守军阵地进行狂轰滥炸,多次发动进攻。中国军队进行了英勇反击,重创日军,前沿阵地上尸体如山,血流成河。
当战役打得最为惨烈的时候,刚刚就任行政院长的汪精卫命令陈公博代表行政院北上劳军,鼓舞士气,了解前线战况。当天晚上,陈公博便乘坐北上的列车出发了。
陈公博到达北平时,古北口之战已经失败,各路军队纷纷退了下来。一天,陈公博来找军令部部长何应钦,一见面,何应钦气急败坏地说:“我军古北口失利,损失很大,主要是我们的军队不执行命令,各自为政,危急时刻,擅自撤退,最后溃不成军,这实在是太丢人了。”
陈公博本来还想了解一下古北口战场的具体情况,见何应钦情绪不好,也就没有多问,坐了一会儿,便告辞了。
下午,陈公博从下榻的六国饭店出来,没走几步,就遇到几个伤兵骂骂咧咧地迎面走来。其中一个瘦高个,头上缠满绷带,另一小矮个一只胳膊没了,还有一人拄着拐杖,一走一瘸。陈公博停住脚步,伸手拦住了他们:“请问几位老兄,是从古北口战场上撤下来的吗?”
那瘦高个两眼一翻:“怎么,老子是从古北口阵地上撤下来的,与你何干!嫌老子挡你的路了?老子头虽受了伤,手还管用呢!”说着,挥拳打了过来。
小矮个拉住了他:“老哥,这位先生也没说什么,何必发这么大的火。”
陈公博连忙道:“几位老兄前方受苦了,这仗听说打得很惨烈啊。”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包没有开封的香烟,递给了瘦高个。一听这话,那拄着拐杖的伤兵往地下一蹲,呜咽起来:“我们连百十号人,就剩下俺仨。狗日的日本鬼子,仗着武器好,又有飞机,连日对阵地狂轰滥炸。我们67军,坚守阵地5天,只听见炸弹惊天动地,天昏地暗,不少弟兄连鬼子的影子还没见着就见了阎王。剩下的弟兄个个都是好汉,扔完了手榴弹拼刺刀,宁死不降。我们村一共出来的十几人,现在就剩下我一人,我没有脸回去了。我要报仇!”
瘦高个撕开烟盒,抽出烟,一人递了一支,点着火后狠狠地吸了一口,接着说:“仗打得很惨,漫山遍野都是死尸,我们损失很重。日军武器装备好,我军虽然士气高,但不是敌人的对手啊!”言罢,恨恨不平,胸中的怒气仍未消。
小矮个挥着剩下的左胳膊,大声说:“老子还有一支胳膊,伤好后,老子还要上前线。小日本,老子不信打不过你!”
陈公博安慰了他们几句,从口袋里掏出所有的钱,递给矮个:“这钱不多,是我的一点心意,给你们治伤。”说完便匆匆离去。这天晚上,陈公博失眠了。那几个伤兵的影子老在眼前晃动。残酷的现实,使得陈公博害怕了。他想,抗击日军,不是喊几句口号,唱几支歌,是要流血要死人的。日本军队武器好,训练有素,中国军队如果与日本人硬碰,无异于以卵击石。他想,这个仗不能再打了,应该寻找一条不用流血而阻止日本人军事进攻的办法。
陈公博此次北上,本来是慰问前线军队,为前方将士打气。结果还没有到达目的地,军队都退了下来,他自己也被吓破了胆。从北平回到南京,陈公博便到处鼓吹:“中日问题,用军事难以解决,应该走外交途径。”
北平之行,陈公博由一个主战派,变成了主和派。
从北平回来后没多久,蒋介石与汪精卫分别找陈公博谈话,了解前线战况。陈公博将他在北平的所见所闻,向蒋、汪作了汇报,认为中国军队与日作战,将会是一败涂地。
本来就不想对日作战的蒋介石与汪精卫,听了陈公博的汇报,一致决定对日妥协。没过多久,南京政府便设置了北平政务整理委员会,随后签订了丧权辱国的《中日塘沽协定》。华北门户由此大开。
二号汉奸—陈公博左右为难
陈公博知道,跟随汪精卫这么一走,很难再回头。他希望能与日本议和,但他又怕承担卖国贼的骂名;留下来不走,与汪精卫的友谊就会一刀两断。在蒋介石眼里他是汪精卫的人,将来势必两头不讨好
转眼到了1937年,日本军国主义加紧了侵略中国的步伐。由于全国人民抗日的呼声日益高涨,再加上“西安事变”的爆发,蒋介石不得不宣布对日作战。
这一年的12月,陈公博以专使身份访问了欧洲。陈公博此次出访,主要任务是争取意大利对中日战争采取中立立场。他会见了意大利总理墨索里尼,向他表述了中国政府的态度。访问意大利后,陈公博又去了英国,会晤了英国首相张伯伦。陈公博访问欧洲一个多月,于次年元月回国。陈公博一回国,蒋介石就召见了他。
“公博啊,此次访欧,一路辛苦了。墨索里尼与张伯伦对中日战争持什么态度?”
“墨、张二人都不希望中日交战,主张通过外交途径解决两国争端。”陈公博将出访情况简要汇报了一番。
“不打已是不可能了。”蒋介石摇了摇头。接着又说道:“公博啊,此次游历欧洲,你会有一些心得,我想对你的工作做重新安排,请你出任意大利大使,你看如何?”
对于这个安排,陈公博一点思想准备也没有,他也无意于出国当大使,便推辞道:“我没有外交方面的经验,留在国内也许还能做点事,委座还是另选他人吧。”
对陈公博的推辞,老蒋似乎已有准备,他没有勉强,沉吟了一会儿,又道:“你先回去考虑考虑,大使的事情以后再谈吧。”1938年4月6日,国民党在汉口召开了五届四中全会,陈公博被推选为国民党中央执行委员会常务委员。在7月召开的第一届国民参政会上,陈公博又被指定为参议员和参政会国民党党团负责人。9月,国民党中央决定改组国民党四川省党部,任命陈公博为四川省党部主任委员。
12月初的一天,陈公博正在成都四川省党部办公室批阅文件,忽接汪精卫电话。汪在电话中急迫地说:“请你速来重庆,有要事商量。”
“我手上还有几件事情没有处理完,过两天再去吧。”陈公博答道。
“请你今天就来重庆,越快越好。”汪精卫没多作解释就挂断了电话。
陈公博不知道什么事使得汪精卫这么心急,放下电话,火烧火燎赶到重庆,来到上清寺汪精卫的寓所。
一进门,汪精卫等不及给他让座,急忙说道:“中日和平已经成熟,日本首相近卫表示了中日亲善的谈话”,说着便拿出了梅思平在重光堂与日本人签订的《协议》,继续说道:“为了保密,我已将原件烧掉了,这是一份手抄本,大概意思都在上边。”看着手中的“协议”,陈公博虽然并不感到意外,但没有想到汪精卫行动会这么快。
早在一个多月前,汪精卫就把陈公博叫到重庆,告诉了他心中的秘密:“我已准备脱离蒋介石,单独对日议和。”
陈公博虽然害怕战争,主张对日议和,但从没想到要脱离国民党。他当即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兆铭兄,你要是单独与日本人议和,恐怕不妥。国民党已经过几次分裂,好不容易团结在一起,你这样做,无异于把国民党推向分裂。如今,国家多难,我们应该精诚团结,一致对敌。战,固然要一致;和,也要一致,在党内万万不可有两种声音。”
“蒋介石这个人,两面三刀,流氓成性,我很难与他共事。国家之所以形成今天这个局势,全是老蒋所为。我要与日议和,这个恶人只有我来当了。”汪精卫越说越来气。
“兆铭兄,你不能离开重庆。这样做,太草率。我看日本人诚意如何,还很难讲,你猝然单独与之言和,不留退路,实在是太危险,弄不好将会身败名裂。你一定要三思而行!”陈公博双手叉腰,几乎是点着汪精卫的鼻子说。
见陈公博如此激动,汪精卫不想与他弄得太僵,便自我解围道:“好了,好了,我们不争了,这件事情暂不讨论,等看看时局,以后再说吧。”
陈公博原以为汪精卫只是征求自己的意见,既然自己鲜明地表明了态度,多少会引起汪精卫重新考虑,没想到他完全没有听进意见,真的派人去与日本人议和。
陈公博默默地接过《协议》看了起来,看完后,坐在那里一声不吭。
“你看这个《协议》怎么样?”汪精卫走过来问道。
汪精卫太了解陈公博了,虽然事先没征得他的同意,但一旦生米煮成了熟饭,他是会跟着自己走的,起码他绝不会把这事向外透露。
“事已至此,你还要我说什么呢!”陈公博气呼呼地说。汪精卫道:“公博啊,你知道,中国国力已不能再战,如果日军再向重庆发动攻击,我们便真的要亡国了。我若在重庆主张议和,别人还以为这是政府的主张。我要是离开重庆单独议和,则是我个人的意见,与政府无关。将来一旦议和成功,然后再要政府接受,这不是两全其美的好事吗?”汪精卫在为他的卖国理论诡辩。
“你我都是几十年的交情了,没有你,我可不行啊,有些事情我还得依靠你。这次,我打算先去昆明,再从昆明去河内。你,还有佛海、希圣,我们一起走。”汪精卫的口气不容置疑,已经是在下命令了。
“这事,我还得考虑考虑。”陈公博的回答出乎汪精卫的预料。正在这时,陈璧君从里间走了出来,她对陈公博说:“陈先生,汪先生请你跟他走,你不想去,那看样子,你是要跟蒋先生去当官 。”
陈公博一时语塞。
汪精卫见局面弄得很僵,便退了一步:“走,还是不走,我也不勉强,你先回去考虑考虑吧,就这两天,做出决断。”陈公博怀着痛苦和矛盾的心情回到成都。
陈公博知道,跟随汪精卫这么一走,是很难再回头的。他希望能与日本议和,但他又怕承担卖国贼的骂名;如果留下来不走,与汪精卫的友谊就会一刀两断,而在蒋介石眼里他是汪精卫的人,将来势必两头不讨好。
那两天,陈公博茶饭不思,走还是不走,他一直在犹豫。12月14日,汪精卫派一名副官来到成都,通知陈公博务必于18日到达昆明。陈公博知道,这时已没有什么商量的余地了,既然汪精卫要走,自己只好跟着往火坑里跳,留在成都蒋介石也不会善待他。这时的陈公博还存在着一丝幻想,自己先跟汪精卫走,等有机会再劝劝他,也算是为汪留一条退路。陈公博决定跟随汪精卫去昆明。走之前,他给蒋介石写了一封信,托在成都的张群代为转交。
陈公博在信中写道:“我离川以后,将会以个人的努力,设法阻止汪先生组织政府,希望党对汪先生的制裁能够缓和,减少汪精卫的冲动,以免他在这条路上越走越远。”
陈公博到达昆明时,汪精卫带着妻子陈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