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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洗澡在浴室,无意间看见自己护肤品上印着金边的玫瑰花纹,拿来看看,这是她住进来时浴室里本来就有的,崭新的一整套,她根本没有去在意,现在细细看了,读出字母拼成单词,心底还是震了一下,就是今天下午那伯爵夫人说的那个。
她放下了瓶瓶罐罐护肤品,心想这男人还真是有钱到渣啊,难怪那么多女人喜欢。
第二天就立竿见影了。
下午茶,那几位看她的眼神真的是古怪,像是笑,像是好奇,像是得意,像是……幸灾乐祸。
“菲特小姐,听说你和雅兰大人是分房睡的呀?”小姐甲。
“……诶?”
“这么亲密的人怎么会分房睡呢?”小姐乙。
“……诶?”
“我听说了哦,其实雅兰大人虽没那么张扬了,但还是天天带女人回来了吧?”小姐丙。
“……诶?”
“听说菲特小姐还经过他们睡过的房间,听见声音,还对女佣笑了笑,笑的那叫一个哀伤啊……”小姐丁。
“……诶?”
这是什么跟什么啊。
什么时候她笑得哀伤了?
当天晚上吃饭,雅兰回来,当着女佣们的面把她抱起来,舔净她嘴角的果汁液。菲特想推开他,被他双臂禁锢住。
“我们不要再吵架了好不好?”他怜惜说道,“菲特,我不想再与你分房睡了。”
女佣眼神一闪,做完戏,雅兰抱着她进了房间。
是那间有着公爵夫妻画像的房间,应该是他自己真正的房间。没见他在这间房与其他女人睡过。
“从今天起你跟我睡一个房。”
她瞪过来,脸一红,不知道是气的还是……“想都别想,你这衣冠禽兽!”
骂人的词汇还真是多了些,雅兰耸耸肩,“今天你也听见了。如果想得到埃利奥特,最好现在与我表现得恩爱些。”
“这俩者之间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男人都喜欢挑战与征服,把一个女人从一个男人身边夺走是件非常有成就感的事情,尤其是,当女人很爱这个男人时,尤其是,当这个男人也非常有吸引力时。
雅兰在心中笑笑。
“被传那种事还不是你乱找女人!”想起昨天的事,心里有些不爽,想起那些小姐们看自己的眼神,更不爽。知道明明是假的,可是还是不爽,“而且,不要说我‘得到’……我没有,这听的就好像……”
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想干什么,只不过,觉得能接近他已经是很好,能看着他笑,能听见他说话,已经很好。
可事情已经这样了,莫名其妙的。
“你以后……不许再找女人。”
“好。”
她怔了一下,抬头,房间的光是金色的,夜色深,面前的男人黑发绿眸,线条漂亮。
“……我是说真的,你不要敷衍我。”
男人依旧是安静地笑,眼眸幽深,“真的。”
后来很久他都没有再带女人来回来,当然这是后话。
那天晚上她准备睡在房间外格的书房沙发,喝了血袋拿了毯子就窝了进去,长时间人界生活,时差颠倒还是调过来了。
睡得朦朦胧胧时感觉自己被抱起来,那个怀抱太暖了,是人类男子的温度,头枕得太近,她闻到了他的气息,以及一种无法言说的香甜味。
雅兰把她抱进房间,正准备放上床,怀里的人而却动了动,探出了身。
眸子还是大半合着,双手却环上他的脖子,他余光看见她指甲渐渐鲜红。少女的脸够了上来,缓慢地在他侧脸和脖子上游弋着,他没有动,她呼出的气有软软的香,喷在他脖子上。
菲特那张美丽的脸,搁在他肩膀上,然后,以一种极其缓慢而妖娆的姿态,舔上他覆盖在颈动脉血管上的肌肤。
舌头来回舔着,与其说是女子对男子的吻,不如说是猛兽对猎物下口间的润滑。他感觉到她的獠牙轻轻划过他的肌肤。
雅兰略略侧过头,夜色静谧,落地窗外月光澄明,她的长发从他臂膀下垂落,缀满星光。
她下口前,他闭上眼。
☆、Chapter 10
菲特一直睡到第二天中午,起来发现身处是雅兰房间那张的软软大床而不是沙发时,脸色瞬间难看了,赶紧检查自己身上,还好还好,一切都在,一切都正常。
床头柜上摆着一杯血,精致高脚杯装着的,她闻到了香味,喝了精气神好了许多。
女佣来服侍她洗漱,下午又是礼仪培训,晚上是管家安排好了的歌剧院行程,直到那个时候她才见到了雅兰,穿着黑色双排扣的大衣,里面是白色金边衬衣,黑色高帽,白手套,手杖上和胸前都有加里弗雷德家族的族徽。
他取帽向她行礼,英俊的不得了。
歌剧院华美而壮观,进出的都是上流社会绅士贵妇,而在这人群之中,雅兰亦是耀眼。她穿着紫色洋装,踩着蔷薇花高跟鞋被他优雅扶下车时,旁人纷纷侧目。
他望着她微笑,仿佛望进她心里去。
那个时候菲特心里忽然涌出了什么,太飘渺,她抓不住。
歌剧讲的是一个血族王子与一个平凡人类少女的爱情悲剧,最后少女被当做魔女被城市里的居民活活烧死,而血族王子恨从悲来,杀光了整个城里的人,崩溃中被皇家骑士团捕获,永远被关在教堂底下的牢笼中。
歌声凄怆而美丽,演员也演得非常好,演到后期许多小姐都用手绢轻轻抹眼睛。雅兰看看身旁的少女,果然还是个小女孩,眼眶也是红的。
从歌剧院出来时天下了蒙蒙雨,不知道是不是有意衬托了氛围,一直到回家,她都低着头没有做声,末了,他揉揉她的头发,“只是歌剧。”
她含糊地嗯了一声,天冷,从外面回来衣服都潮湿了,雅兰让女佣端来了饼干和热奶茶,坐在她旁边,哄着她吃了,然后一头仰在沙发靠里,“别乱想。”古往今来,异族之恋,多少悲剧,不是不知道。
晚上依旧是睡觉问题,床足够大,被子足够大,一人睡一边没有问题。
“你要是敢碰我一根指头我就……”她里三层外三层地把自己裹好,对他呲牙咧嘴。雅兰就披了一件睡衣勾魂夺魄地笑,“你就怎么?”
该怎么她还真的想不出来,一时哽住。
公爵不好当,她睡时他还在书房里忙公务,回房时就看见被子掉了一半在地上,银色长发披散开,少女那一条白嫩嫩光滑细长的腿从被子里露出来横在他面前,睡裙掀到大腿上方。
他站着看了她一会儿就走过去把被子掖好,眼神深了许多。
根本就不是碰不碰手指头的问题了,男女共处一张床本就是个错误。
后来雅兰真的没带女人回来了,菲特在心里暗暗吃惊,当时她也是随便说的。那些千金小姐对她的态度又回来了。
当着其他人的面总是表现出亲昵的样子,这种事情一想起是虚假的,她很不习惯。
有天晚上睡觉还是提了出来。
“你能不能……不要……那个?”
“哪个?”
“就是……”她脸红了一下,“在别人面前,不要对我动手动脚。”做戏不用做到那一步的。
“动嘴可以么?”雅兰微笑,她一个花瓶甩了过去。
“你当然觉得无所谓了……”他上过那么多女人,“可我不一样……”被吃了那么多豆腐。
这姑娘,心思短纯的,这个时候才想起来,被家里养的太好没一点防狼常识。
他看了看她,然后说:“好。”
舞会如期而至。
夜里,华美而恢弘的皇宫灯火通明,远而看去像是披上了一件缀满了闪闪发光的钻石的细纱,朦朦胧胧又耀眼夺目,优美壮丽的音乐声隐隐传来。天边月亮浑圆,与灯火交相辉映地降星星点点的余光投射在环绕在皇宫周边波光粼粼的大湖上,浮光攒动。
宫内大堂金碧辉煌,布满神圣绚丽皇族图画浮雕的高高的房顶上依次吊着庞大雕刻精美的层层吊灯,墙壁上是落地排开的巨大镂空暗花纹的琉璃花窗。歌舞升平,舞场内在金色云纹的光洁大理石地板上,贵族男女穿着华服踩着舞步优美旋转着,两侧大长桌上铺着雪白滚金丝花纹的桌布,上面摆满了各色精美巧夺天工宛如艺术品般的菜肴,在金色灯光下泛着可口诱人的光。
一名名身穿考究宫服的男服侍员一手高端着盘子在外侧穿梭,细细谈笑声,金属器具和酒杯碰撞声,优雅音乐声,与这盛大的场面一道交织成皇族里的宫廷宴会。
“紧张么?”
雅兰一身贵族青年惯有的黑色礼服装扮,只不过从那得体大气的剪裁、烫金的边角和滚金丝的袖口透露出它的华丽与不菲。
“这、这有什么好紧张的?我、我可是公主好吧?”
只不过,马上可以见到他了。
少女一头长发柔顺地披下来,只有少许挽了一个花苞别上缀满鸽血红宝石的莲花形发簪,一身洁白钉珍珠缀钻的大裙摆洋装衬得肌肤愈加难以置信的透明雪白,同时显出了她纤细的腰肢和完美的胸型,裙下只有盛开白蔷薇花的小高跟鞋尖随着走动若隐若现娇俏又可爱,配上设计华美的一套钻石项链耳环,那张略施粉黛的容颜愈加倾城绝色。
被迫挽着男人的手进场进去就感觉到无数目光落到自己身上,许多贵族青年和贵妇甚至停止了交谈望向自己,目光里的东西让她皮肤上起了一个个小疙瘩。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的,惊艳全场。
感觉到打在自己胳膊上的小手收紧,他蓦地俯侧过头,唇轻轻印上她的鬓角,然后不留痕迹收回带着少女慢慢走进场内,走向那些贵族们开始礼貌性质的寒暄和问候。
那一个瞬间菲特就愣了,鬓角那里温温热热的,有什么柔软地化开似的。
而那占有性质的一吻,也被其他人看在眼里。
雅兰分明地看清了那些人眼里满满的惊艳和嫉妒,摆着几乎是公爵职业化的加里弗雷德氏完美微笑,应对着聊天对象里的各种高或者浅话题,旁边的人儿只是所在身后象征性笑笑点点头而已。
再怎么低调也掩盖不了少女周身聚拢过来的目光,走到场中时几乎所有人都在看她。
“话说回来,这位就是传闻中未来的公爵夫人呢。”
年过四十的伯爵携着自己的夫人感叹道,“果真是美人呢。”
他这一说旁边的人附和着,“是啊,公爵夫人如此美貌宛如天使一般,哪怕整个帝都都找不到这般美丽的小姐了。”
“哎呀,这话说的,别忘了咱们公主呢,公主殿下可是被称为‘克莱什之瑰宝’啊!”
“是啊……可是公主殿下今日不在宫内,不然一睹芳容也是好的。”
黑发青年接话,“伯爵大人哪里的话,我可是还记得的伯爵夫人当年光彩照人的美丽令多少青年向往啊,即便是如今也是美丽依旧,这般温婉娴静的气质小姑娘可是学不来的,况且公主殿下的美丽是帝都的启明星,任何人无法与之比拟。”
菲特看着那旁边酒红色晚礼服的妇人听着英俊年轻人的话从一脸阴沉到一脸阳光,着实无言。
雅兰又和他们谈论了什么,太难,她听不懂,四处扫望着大气华丽的宫殿和人群,舒缓的奏乐,纸醉金迷众人们的笑声,女子精致美丽的妆容,餐桌上娇艳欲滴的鲜花。
果真,和吸血鬼很不一样。
“拉蜜娅,这就是你说的那个白头发的老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