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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5、[历史小说] 官居一品 作者:三戒大师 (起点vip2012-6-30完结)-第7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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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恩师,正是因为他俩关系好,才应该让他去。”张居正正色道:“胡宗宪执迷不悟,没人点化早晚酿成大祸,而这个人选必须有手段、有耐心,更重要的是,对胡宗宪怀着一颗友善的心,纵观朝野上下,只有沈默最合适。”

  徐阶想了想道:“你说的也有道理……”一旦任命沈默为钦差,他就会尽力在完成任务和保全朋友之间,找到一个平衡点,这虽然很困难,但他相信沈默一定能做到。他也希望沈默做到,因为能和和气气解决一切最好了。

  这才有了沈默的钦差一行,当然徐阶不会告诉他内情的,沈默永远都会蒙在鼓里。

  对于目前的情况,张居正也有话说,他对徐阶道:“沈默目前所做的,其实就像蒙古人熬鹰……”

  “熬鹰?”徐阶表示不解道:“什么意思?”

  “蒙古人驯养猎鹰为他们狩猎。据说,抓住凶猛的黄鹰后,让鹰站在一根小木棍上一连几夜,不能喝水,不能进食,也不能睡觉,最后才会被驯服。”张居正道:“沈默现在到了东南,却不入局,便是在持续的施加压力,想让胡宗宪心防崩溃,再趁虚而入便能成功。”

  “唔。”徐阶点点头道:“是这样的。”

  “但是,熬鹰有个必要条件,猎人必须比鹰更能熬。”张居正沉声道:“而胡宗宪是玩转官场、沙场的老将,心智之坚韧,恐怕是沈默比不了的。”

  徐阶又点点头,听张居正继续说道:“所以我们得帮帮他,给胡宗宪施加点压力。”说着便将自己的主意和盘托出。

  “不怕把他逼急了,”徐阶听完后,沉吟不决道。

  “不会的。”张居正自信满满道:“只要朝廷尽快通过那个分设总督的决议,胡宗宪就没有任何希望可言……然后内阁的切责一下,他必成惊弓之鸟!”

  “嗯……”张居正的判断还从没错过,徐阶决定听取他的意见,但望向这个得意门生的目光,却有些复杂。

  也不知是心虚还是敏感,张居正马上明白了老师的意思,轻声道:“您是不是觉着,我在算计拙言?”

  “没有,”徐阶摇头笑笑道。

  “学生一心为公,绝无半点私心。”张居正却仍然道:“请老师相信,如果我去更合适,我也会毫不犹豫的担当此任!”

  “我相信你。”徐阶颌首道:“去忙吧。”

  “是。”张居正暗叹一声,他能感到,老师并没有完全相信自己。

  但我问心无愧,想到这,他挺直腰杆,离开了内阁值房。

  一转眼到了二月,烟波江南春来早,几处早莺争暖树,谁家新燕啄春泥?

  这个处处孕育生机的春天里,东南官员的心,也开始蠢蠢欲动,唐汝辑早就把消息传开了,一石激起千层浪,把许多人心底的渴望都勾了起来,他们纷纷通过同年同乡打探消息,得知京里确实在廷议此事,已经进行了几次廷议,九卿高官们对分设总督并无异议,只是在设几个总督,分辖什么范围上存在分歧。

  既然此事当真,许多差不多够资格的巡抚、布政使、甚至兵备副使,心思开始活泛起来,虽然不敢公开谈论此事,但私下里都小动作不断。

  即使那些没能够的总兵官、参将们,也不得不正视一个问题,不管未来设立多少个总督,都有一个前提,那就是东南总督注定不复存在。大家都是有家有口的,谁也不敢儿戏视之。尽管暂时看不出异样,但大家都知道,几乎每个人的心里都长草了。

  但所有人都在看着大帅,等待他的反应,多少年的帐前听命了,让大家还是习惯性的等他的号令。

  胡宗宪却还是闭门不出,很少有人看到他的身影,但偶尔有见到他的,都会惊讶于他的老态,也就是几个月时间,大帅怎么仿佛老了十岁?

  其实自从收到沈默的信,他便整夜整夜的失眠了,那首诗果然击穿了他的心防,点到他最在意的地方生前身后名。

  胡宗宪出生在书香门第,家里祖辈便出过尚书高官,是真正的世家子弟“青史留名、光宗耀祖,的理念,已经深深烙在他的灵魂中了,虽然有时会被内心的执念掩盖,但一经触动,便会再次清晰起来。

  就好像被当头棒喝,让他从自负中清醒过来,一个之前不愿想,也不敢想的问题,终于浮现出来口自己坚持要走的,是不是一条不归路?自己会不会让祖宗蒙羞,会不会成为千古罪人?这一个个问题,都像重锤一样,一下下砸在他的心口上,让他感到无比的痛苦和纠结。

  不是人人都像王本固那样好糊弄,朝中有的是明白人,不说近在崇明岛的沈拙言,就说远在北京的徐阁老,便根本不受东南‘乱局’的胁迫,目标始终直指自己。

  这不是他的臆想,而是残酷的事实。近几日来,他收到内阁批回的两份奏本。前一份是去岁两广平定巨盗张起后,东南上奏的请功奏疏,因是腊月里上本,遇上过年衙门封印,一直拖到现在才批下来。

  当时郑先生拿来给他过目时,脸色便很不好看,胡宗宪接过来一看,一应有功文武,俱得厚赏,但在加官进爵的名单中,偏没有他这个东南总督的名字……要知道作为东南的最高长官,一应封赏,他都该得第一份才是。

  更让胡宗宪心惊肉跳的是,在他的名字后面,用朱笔圈了个圈,后面是一行触目惊心的红字,曰:“两广平贼,浙何与焉?,看来在朝廷眼里,东南总督制两广,实在是管得太宽了。

  而后一份,是他奏请任命几位亲信,为江西、广东、凤阳巡抚三地巡抚的本子。作为东南总督,虽然没有权力任命巡抚,但他之前已经保举过好几位封疆了,内阁从没驳过他的面子。

  但在这一回,却假借皇帝的口吻,劈头盖脸地责问他道:“此数人素有贪名,京师亦闻,而却保举他们守牧一方,是昏聩啊,还是营私?,

  这话说得已经不能再重了,通过朝廷的两次回文,他已经彻底看清,内阁已经不愿再跟自己,玩些虚情假意的游戏,他们要对自己动手了——

  今天,郑先生又送来第三份奏本,胡宗宪见他面色灰白,目光呆滞,更甚于前,心里不由咯噔一声,强作镇定的问道:“又有什么坏消息?”

  郑先生翕动一下嘴唇,却没发出声来,只得将那奏本递给他,请胡宗宪自己看。

  胡宗宪拿过来一看,是王本固请撤对胡宗宪弹劾的奏章,前几页无非是些东南事急,不能无胡宗宪的空话,但翻到最后一页,便看到满满的红笔朱批,光那些触目惊心的红字,就让他心惊肉跳了。

  他忙定定神,皱眉看那些朱批道:“本固昏聩,胡宗宪早就上奏说,东南无事,海晏河清了吗?若按尔所言,他不是犯了欺君之罪?区区几个蟊贼,却要惊动数省兵力?这是小题大做,还是你们串通一气,要养寇自重?难道真把东南看成你们家的天下,要跟联分庭抗礼吗?,

  虽说是在对王本固说话,其实是指桑骂境,一句狠过一句啊!

  不知不觉,胡宗宪便出了一身大汗,再看那郑先生,也是满脸的恐惧。

  不过胡宗宪毕竟是杀伐决断的老将,很快便镇定下来,将那奏本搁到桌上,冷冷道:“发王本固的本子,却送到了总督府上,内阁的手段也太不高明了!”

  “他们这,这到底要干什么?”郑先生艰难问道。

  “这还用问吗?“胡宗宪面上挂起浓浓悲凉之色,道:“内阁认为现在局势平定了,用不着我这个东南总督再在这儿碍眼了,就要用个,莫须有,的罪名把我除掉了。”说着忍不住微微颤抖起来,却不知是因为气愤还是恐惧。

  “东翁,请恕在下直言,”郑先生犹豫一下,轻声道:“您不能再沉默了,你老不说话,朝廷的大人们自然要瞎猜,瞎猜哪有往好处猜的,所以把您越想越坏,结果您的处境也是越发难过了。”说着对胡宗宪道:“您看是不是也写个本子递上去,好让内阁大人们消除误会?”

  “嗯,”胡宗宪这次没拒绝,因为他胸中涌动着火山般的情绪,必须找个方式发泄出来才行,便走到书桌边,目露凶光的磨起了墨。

  郑先生一看,这不行啊,带着情绪写得东西,不是给自己招灾吗?便小声劝道:“还是先消消气,等心平了再写也不迟,这关节上,千万不能出错啊!”

  胡宗宪却不理他,笔走龙蛇的写了开来,郑先生只好住了嘴,在边上看着,只见胡宗宪写道:“臣拜读上谕,莫名惊慌,圣上天语严厉,更令臣惶汗交集,想当年东南遍地狼犬,腥云满街时,臣临危受命,不计艰险,不避毁誉,历时十年出生入死,洋精竭虑,披肝沥胆,唯恐有负圣上所托。幸赖皇上齐天洪福,东南将士浴血奋战,终使战事得竣,四海承平。些许小人必以为皇上要行鸟尽弓藏、免死狗烹之行,便纷纷上本诽谤,污蔑臣下,故有今之君臣见疑,臣痛及五内,遂上表直白,愿吾皇亲贤臣、远奸佞,杀彼进谗之小人,则君子于位,正道可匡矣”

  在旁边的郑先生终于忍不住道:“东翁,您这奏疏似乎有欠商椎啊,是把心里的话痛快倒出来了,可内阁看到后,还不得火上浇,油?”

  胡宗宪哼一声,道:“拿酒来!”郑先生不明所以,但书房里正好有一坛加饭酒,便递到他面前。

  胡宗宪便一边饮酒,一边大声念着这封奏本,一边念一边大笑,最后砰然醉倒在桌前,泪水无声的淌下,浸湿了奏本。

  这还是最近一段时间,胡宗宪睡得最实在的觉,第二天光大亮,他才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床上,起身揉一揉额头,便看到一脸憔悴的郑先生。

  郑先生伺候他洗漱之后,才小心的问道:“昨天您的奏本,已经模糊不堪用了,要不要在下誊写一遍?”

  “烧了吧。”胡宗宪淡淡道。

  “啊?”郑先生吃惊道。

  “我那不过是发泄发泄而已”,胡宗宪平静道:“哪能有着性子来,还是得解决问题。”

  郑先生顿感如释重负,道:“东翁有这话,学生就放心了。”便问道:“不知东翁准备如何去解决呢?”

  “解铃还须系铃人。”胡宗宪面无表情道:“想要过去这一关,自然要去找那个人。”

  “沈默?”郑先生小声问道。

  “嗯。”胡宗宪卢点头道:“我这个义弟可是好手段,什么也没干,便让东南的文武人心浮动,又抛出个有的没的的,分设总督,来,让那些家伙想入非非,许多态度坚定的,变得暧昧起来;态度暧昧的,估计直接就去拜码头去了。

  “让他这么一闹,还能有几个支持我到底的?”胡宗宪又忍不住生气道:“难道多少年的袍泽感情,还比不上几句空头许诺?”

  郑先生也很挫败,低声道:“东翁,恕我直言,姓沈的真不是东西,枉你还把他看做是兄弟呢,现在您有了难,他不帮忙也就罢了,却还落井下石。”

  “也不能怪他”胡宗宪摇摇头道:“他也是君命难违”,自己却忍不住愤懑道:“不过他也该来见见我,跟我说明白了吧,却躲躲藏藏的不敢露面!”说着一拍桌子道:“他不来,所以我去!”

  郑先生轻声道:“您要去见他?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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