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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少女环住他,给了他一个少见的深深拥抱。
狄伦看见其长尾微乎其微的轻颤,明显连维拉自己也无法接受这突如其来变化。
“这三年,都是你陪我走过的,在我无聊的时候,陪我到处疯玩,在我不能行走时,你便第一个来当我的脚……,不管开心的时候还是恐惧孤独的时候,都是你陪着我,都是你,全部都是你。”将脸埋在他胸口,维拉如此颤声说着。
维拉的声音因不安在颤抖,他的心,却因恐惧而战栗。
“这三年,虽和斗师学园时的快乐不同,但我过的很安稳,很安心,都是因为你,狄伦,你之于我一样独一无二,无可取代。”
维拉放开了他,仰脸看他,狄伦看见维拉红了眼眶,却完全没预料到其下一个动作。
维拉踮起脚,捧住了他的脸,吻了他。
狄伦看见维拉骤近的脸,其浅色的长睫,感觉到自己下巴上落下的暖意,一切仿佛慢动作。
他楞楞地看着维拉,但维拉已经放开了他。
“谢谢你,再见,狄伦。”
维拉退开了,然后煽动那双潋滟巨翼,激起气流阵阵后,就此消失在他眼前。
看着空无一人的前方,狄伦呆站了好一会,才慢慢蹲下。
皮肤上暂留的热意让他眼眶发痛,有热液淤积,慢慢滑下。
他一直想着,总有一天要靠自己拿到胸口黑圈钥匙,得到自由,得到能无畏与世界为敌、毫不自卑的站到维拉面前的权利,然后跟她说,和我在一起。
就像那个维拉看见的,那个他不小心泄漏自己心意的梦境。
而不是,每当看见夏佐与维拉站在一起就要落荒而逃。
这个吻别,仿若将时间无限拉长。
作为向两人一同堆积的那些日光碉堡荒唐岁月的,将所有相依都浓缩的一吻,维拉踮起脚尖,在他下巴留下轻若蝶翼、涵义却如重千钧的一吻。
像是了结了他一桩遗憾,又像是成就了他一桩遗憾。
忽然就想起那晚他陪着维拉去与班杰明见面,他站在火堆围圈欢笑人群之外,局外人一般静静看她们玩乐,维拉却忽然笑嘻嘻对他奔来。
他就站在晦暗夜色的边缘,维拉却从那温暖火光中走来,不由分说将他拉入人群,拉进那燃动火光与跃动节奏中。
亲昵相拉的手,踢踏的吉格舞步,轻快节奏与维拉脸上炙热笑意,都让他心折。
维拉老说羡慕他的不羁,但狄伦其实才是最羡慕维拉的那个。
他是何等向往维拉看待这世界的方式?
他的不羁是自厌自弃的自我放逐,但维拉的不羁,却是种崭新无拘的生活方式,一种让人艳慕的炙热狂妄。
狄伦永远都记得两人初次见面那天,那个他自己都浑然未觉将迎来截然不同生活的转捩点。
在回首都皇家学院的漆黑火车上,他看见维拉探出那个棕橙色的脑袋,好奇打量,却全然未觉发丝被风向后略去,露出那标志性的残耳耳饰。
那是很恣意的神态,耀眼,让人嫉妒。
然后少女远道而来,鲸群凭空出现,对他伸出邀请的手,长廊的晦暗与蝴蝶之潮,维拉在轮椅上的恍惚,歌剧院,天台的饮酒与满街游荡,那些他们走过的无数小城与巷弄,漫长而没有目的地的流浪,以及少女转头对他逆光微笑模样。
还有,那像是可以容纳两人永远如此生活下去的日光碉堡。
很多很多枝微末节小事,其实狄伦都记得。
而且永远都无法忘记。
*下章预告:
黑暗中那美丽又怪诞的景象,有种让维拉终于回到现实的感受。
对了,这才是她一直以来过着的生活,才是她这么多年来都过的惶惶不安,有若迷途的原因。
好似从前那些年的军团与学园生活,都是场无知的旅途,今日才终于在迷途浓雾中找到真正方向,才终于从这充斥硝烟子弹与坦克的混乱世界,找到了真正的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
你们都不懂作者的痛,决定男主后就要怕他风采被男配抢走,还要怕自己爱上男配剧情转不过来,所以边写边决定男主就是最好的选择,写感情分结局也不错,你们说是不~←我知道你们都想吐槽我
*****
喜欢黑蓝文风的哈泥们,请戳下方专栏图进吾家收藏作者~
☆、XXV、
还记得当年珍妮阿姨;突如其来以温暖臂膀圈住维拉,让她眼眶瞬间就红了。
甚至惶惶幻想;那个将她抛弃的母亲;是否也曾这样张开双臂将她紧紧拥住?而直到想起一切;这问题才有了答案。
她拥有的不是母亲,而是父亲。
而那个父亲,爱她与马可仕甚过一切,甚过自己生命。
维拉与马可仕的父亲;那个于梦境长伴她左右的梦魔;在那快要绝种的梦魔族群里,算是非常弱小的一位。
昆诺梦魔相关的书籍都有记载;普通的梦魔能力所能控制的梦魇,都是五十只起跳,又来无影去无踪,总让军方费尽心思才剿灭。
但维拉与马可仕的父亲却不同,他只能控制十只左右的梦魇。
一直以来,父亲都是靠着化形能力隐藏金色双眼,或是远离城市人群,才能在人类世界苟活近百年。
而她们这一家族一切的起点,皆始于父亲的一个发现。
非常多年前,父亲无意中发现,人类在越小年龄梦魇化,越能自由控制人形与梦魇能力的切换,且有更大机会成长成高阶梦魇。
但在这个世界因为军队围剿,幼儿变异成的孱弱梦魇多死的快,所以高阶梦魇数量才那么少。
就这样,父亲有了培养梦师与梦魇融合新物种的念头。
这种物种的培养其实非常有难度,几乎是只有梦魔能培养出的物种。因为除了自然变异,能催化人类变成梦魇的,只有梦魔而已。
而有了这样的孩子在身边,安危大约不再是问题了,那时父亲是这样想的。
谁知道到了最后,父亲已经无法再将维拉与马可仕单纯视为护卫,让三人严重受创失散的那场围剿,创造他们以求自保的父亲,却舍身来护住他们。
彻底本末倒置了。
被这样的梦魔父亲从婴儿开始培养,维拉与马可仕,成功的长成了是人类又是梦魇的物种──人形时能力和人类梦师一模一样,化作梦魇,又能拥有梦魇顽强生命力与战力。
不过最初寻找他们俩的过程,也是颇坎坷就是了。
当年,父亲多年游走世界各地,寻找有梦师天赋的婴儿,终于在维拉半岁时找到了她,隔年,又找到了马可仕。
然后,利用手下几个中阶梦魇,就像罗布那样的中阶梦魇,长期盯梢战场,带回所有战死的上位斗师,用其血肉喂养她与马可仕,让两人早早就凭着资质与年幼吸收力,成为高阶梦魇──与发色同色的羽翼,稳定不会失控像动物一样噬人,还能自由控制外型。
重要的是,马可仕与她能保护父亲,还能提供父亲最上好的食物──他们自己的血,高阶梦魇的血。
其实人类世界的那套认知是错的,梦魔并不吃人,他们驯养梦魇,然后吃梦魇,就像人类驯养动物一般,不过就是食物链关系。
──梦魔吃梦魇,梦魇吃人,人吃动物。
人类连梦魔一起屠杀,正是梦魇失去天敌因而泛滥的原因。
不过最让维拉意外的,是原来在这三年里,父亲一直潜伏在她身边。
当日,维拉一自雪原起飞,其他有飞行能力的中阶梦魇同伴,就自动就跟上,陪她一同飞越浓雾与群山,留下后头善后的罗布,他们振翅高飞,全速飞越起伏山陵。
跟着领路中阶梦魇,他们隔日就来到父亲所在小城,趁着夜色,潜入了其入住旅店。
当维拉拖着尾巴来到那人面前,那墨绿发丝、带着黑框眼镜的青年,好像已经等她很久了。
青年翘脚靠坐在沙发椅上,十指优雅交扣于腹前,含着笑看着维拉。
这人维拉再熟悉不过,唯一差别,便是那双平时化形掩人耳目的墨绿色双眼,在此刻,正于夜色中散发金亮的光辉,像是吟游诗人所描述的远古恶魔。
维拉在其面前单膝跪下,拾起那人手背亲吻,轻声喃喃呼唤。
“科尔文。”
日光碉堡的青年学者,科尔文,正是潜伏人群多年的不老梦魔。
*****(本文最新进度请至城)*****
维拉一直都觉得,科尔文是继凯里之后,对她最好的长辈了。
那个青年有种缱绻的温柔,令人着迷,“和煦”、“温和”、“学者”,这些字眼,好像是天生就造来形容科尔文这个人般。
有时,就算科尔文只是坐在维拉身边,陪她一起看书,她也能感受到难以言喻的治愈。
维拉喜欢听这个墨绿发色的青年笑,喜欢听他说话,对其融进骨子里的温温,难以自拔的喜爱,好像可以忘却一切。
科尔文总带着一副黑框的眼镜,几乎是日光碉堡里最关心她的人。
某些维拉想自己忽视的小病小痛,或是情绪纷乱,科尔文总一眼看出,并即时伸出援手,同时,科尔文的“学者专业建议”,一直都是维拉面对派克的保护伞。
没有科尔文,派克不知多少次让维拉超额工作,或施打超量蝴蝶之潮。
有时维拉甚至觉得,科尔文甚至比她自己还理解她。
病奄奄的日子里,多少护卫与碉堡人员拿来各色玩具与书籍,希冀能分散她注意力,减轻一些并痛带来的痛苦,降低一些梦魇化,却没有一个人能像科尔文那样成功的帮助她。
就连狄伦和埃迪都无法。
科尔文就像对她失了什么迷术,只要往她床边一坐,揽着她,温温念上一本游记,就能让维拉感到安全,收回犄角,有时甚至是香甜进入梦乡,而他人试图如法炮制,却无人成功,就只有科尔文一人能做到。
现在一想,终于知道为什么了。
多年来,维拉对凯里那近乎疯狂的偏执,就是因为她在凯里身上,寻找科尔文的影子。
科尔文,拉着她摇晃学步,在晦暗深夜里抱着她走过无数城市的父亲,最初也是最不可或缺的依恋,那份爱情的仰赖,即使维拉忘记一切,却一直都刻在她的灵魂里。
而今日,她终于回到正途。
回到了科尔文身边,回到了她梦魔父亲身边。
放眼看去,维拉在这阴暗房间周边,看见大小鲜艳低伏的梦魇,还有蜷着尾的中阶人形梦魇,一个个都恭敬地缩着,忌惮打量她。
像是某种怪诞乐园,乍看之下满是美丽兽人与鲜艳野兽,却是都是吃人怪物。
而在这些怪物中央的,正是温温对她笑得科尔文。
黑暗中那美丽又怪诞的景象,有种让维拉终于回到现实的感受。
对了,这才是她一直以来过着的生活,才是她这么多年来都过的惶惶不安,有若迷突地原因。
好似从前那些年的军团与学园生活,都是场无知的旅途,今日才终于在迷途浓雾中找到真正方向,才终于从这充斥硝烟子弹与坦克的混乱世界,找到了真正的自己。
从前之所以无时无刻感到饥饿,胃口大的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