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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维拉便狼狈起身,要去爬窗口起飞往山城前往中央行政大楼,却发现身后夏佐见她要走,又是一惊,伸手又要拉住她尾巴,吓得维巴长尾一抽,才没让夏佐捉住。
“夏佐!”
维拉有些恼了,可看见夏佐那近乎乞求的神态,又忍不住软下语气:“我会回来,所以你别再捉我尾巴了,好吗?”
看着她许久,像是在确认维拉所言真假,半倘,夏佐才点了头。
于是几分钟后,当维拉取完药回来,便是那样的情景。
一室暖阳依旧,地上却多了盘血迹斑斑纱布与棉花,而夏佐盘腿坐在地上,伸出手来,让维拉处理那见骨伤势。
按压与纱布缠绕,好像又回到了从前互相疗伤的生活,两人俱是沉默。
忽然就想起,飞舰坠毁森林那次,她们也是这样,在晨光如苞蕾般绽放黎明时分起身,然后为对方褪下血迹斑斑纱布与绷带,重新上药与包扎,紧密无间。
埃迪以前也和她聊起夏佐,那时,埃迪是怎么形容夏佐的?
依稀记得,离开斗师学院那天的火车上,维拉好笑的揶揄了那个护卫大叔。
“我讨厌有胡子的男人,”她意有所指的看着埃迪下巴乱须,恶作剧般笑道:“更讨厌有胡子的老男人。”
本以为那爱开玩笑的大叔会大声嚷嚷,说她不懂成熟男人魅力,但埃迪却对她人身攻击刀枪不入,只是哈哈大笑,继续撑着下巴看她吃东西。
“看的出来,你的恋人可是个顶尖的美少年呢。”
看的出来,你的恋人可是个顶尖的美少年呢,那时埃迪以长辈的口吻暖暖说道。
抛出去的揶揄,却化作带着暖意与同情的温温回来,维拉犹记当时的百感交集,与排山倒海的悲哀。她感染了埃迪笑意,淡淡的笑了,却黯淡低下头来。
是呀,她曾经的恋人是个顶尖的少年,但她们却走到了末路。
那狰狞伤口终于处理好,维拉在侧面打了个小结,然后才缓缓抬眸。
对上夏佐目光,两人依旧是沉默。
因为夏佐想对她解释得,早在与凯里突围战役那些日子里,对她解释了,而维拉想说的难处与曲折,也在那段两人再度见面后却争执不断的日子里,都说净了。
山城这些日子里的你追我跑,都只像是熄灭火堆灰烬一般,似有若无。
恰似两段裂开的吊桥,都摇摇欲坠,无望再度相连,这样无话可说的她们,到底该如何再回到从前,一如既往的并肩?
“早知道捉你尾巴你会留下来,我早就这样做了。”
忽然的,夏佐看着她,自嘲般这样说了一句,苦涩而悲哀。
而维拉缓慢的摇了头,“我不会再跑了,所以你也别再拉我尾巴,”她沉沉道:“一旦时间晚了,毒就会废掉你的手的。”
说完,两人又陷入了沉默。
这是好久好久以来的第一次,维拉和夏佐单独留在一个空间里,对视这样久,而没有逃离。
才发现,也许这就是她与夏佐的相处模式──她负责吵吵闹闹说些废话,出馊主意,而夏佐负责制止她泼她冷水,东念西念。
所以当她不再开口吵闹之后,夏佐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一室死寂里,维拉看着夏佐那张被日光细细描绘的脸庞。
感觉,已经很久不曾这样细细凝视夏佐了。
眼前是和当年紧闭室初见一样的脸孔,棕发蓬松,是随处可见的深褐色,却有着让人过目难忘的端正五官,耳上残耳耳饰,则象征了归属与荣耀。
眉浓而凛凛,呈微微的倒八形状,缜密眼睫之下,黄玉颜色双眸澄澈。
但当年那姿态与敌意却不复再见,只余一种难言的恳求。
出神看着,维拉伸手去摸夏佐仅蹙的眉宇,然后缓缓伸开臂膀,拥住了夏佐。
她感觉到夏佐那么一瞬的僵滞,与随后紧紧的回拥。
一地纱布与棉花血迹斑斑,而她们两人收紧臂弯,试图将曾经错失的都收回怀里。
眼前这个人不再是虚构梦中虚伪幻觉了,夏佐毕业那天火车站入口,刺耳的汽笛,提着方正皮箱头也不回走上火车的背影,也不再是挥之不去心结。
她们终于再次紧靠。
*****
那日,她们漫长的相拥后,维拉抬起头来,问夏佐:“我们还有办法像从前一样吗?
而夏佐垂眸望着她,温声反问:“为什么不行?”
为什么不行?夏佐的反问,让维拉有了那么一瞬的呆楞。
是啊,为什么不行?她为什么要问这样悲观的笨问题?
维拉想着,大约是夏佐转身就走的那些经历,还留在潜意识里,被不自觉放大,才会让她这样胆怯,又患得患失吧?
但维拉很快发现,她根本不用担心这个。
从那天起,只要是没有工作的时间,夏佐就会自动在她身边出现,简直就像只形影不离的狼犬。
狼犬,是的,早在当年帝国斗师学院,校内学生就爱这样戏称夏佐──维拉遇到麻烦第一时间出现,就算没事,也凛凛立在一边,用眼神驱赶所有潜在害虫。
先前维拉还没有这种感觉,两人和好后,却真真正正领悟了那戏称的真谛。
还真的颇像狼犬的。
维拉很认真的跟夏佐说了这件事,而夏佐不愧是夏佐,马上给了她一个经典的白眼。
夏佐对她的回话反应通常有三──微笑、平淡回应、白眼。而白眼的反应次数,无疑在三种反应里居冠,远远领先。
但维拉也没资格笑夏佐就是了,因为她自己也很快原形毕露。
而自从维拉与夏佐和好,山城就十分善解人意的将她们工作排到了一起,也因为夏佐在身边看着,维拉依赖病发作,很快回到以前在校园那种半放空状态,因而发生了悲剧。
在一次协助西蒙下属们追迹难缠梦魇的工作里,维拉不小心落入了梦魇专用圈套里。
“怎么会这样?”西蒙下属们看着维拉被夹断、鲜血淋漓双腿,各个焦急又不解,道:“那是放了气味饵食的梦魇诱引陷阱啊!阁下你怎么就掉进去了呢?”
维拉:“……”
夏佐急急跳下落穴替她撬开补兽夹时,那神情不知道有多难看,看的众人都倒退了半步。
心道,这位明明第一时间就焦急下去抢救,怎么这时反应但像想亲手掐死维拉呢?
只有知情的提姆笑翻了──那是引诱低阶梦魇的烂陷阱,维拉堂堂一高阶梦魇,怎么就落入那种靠本能活动的怪物陷阱里!
要知道,西蒙与她们梦魇基地合作的事,昆诺国内都不知道,目前的夺位斗争也不适合让大家知道,维拉夏佐一干人都是带着假颈圈,在西蒙名义下做事的。
要是让西蒙其他下属知道,维拉是因为闻到好吃的才落入陷阱,或者看见维拉双腿几秒内自愈,简直就跟怪物一样,那会有什么样的反应呢?
维拉想都不敢想,那大约不是夏佐一如往常那样帮她擦个屁股,就能解决的。
于是她急忙梨花带泪状,抽抽搭搭哭了起来。
“我脚扭到了,不小心跌进去了呜呜呜呜……”
就这样,在夏佐一路表情狰狞与提姆幸灾乐祸的假关心下,维拉娇娇弱弱的被抱回了最近的城里,然后赫然发现,那是日光碉堡一个颇大分部的所在城。
这下维拉不禁忧心起来,这种地方可是派克的地盘啊。
万一她们不小心遇上派克,自己控制不住爆起变成怪物,咬爆了派克脑袋那该如何是好!
被夏佐放上轮椅前,维拉忍不住开口问:“要是我遇到派克……”
“你是个遇难被西蒙下属救下却丧失能力的前梦师现在是斗师正为西蒙做事,”夏佐目露凶光,用一连串提醒打断了她,“你是个正常人,记住了维拉!”
说的好像她不是正常人一样,维拉无言以对,被夏佐放到了轮椅上。
目送夏佐提姆与西蒙下属顺道办事去,维拉伤势让普通医官做了普通处理,就被推到广场上去晒太阳,等着回复师过来,用能力替她修补伤腿。
谁知道,在等待夏佐提姆回来的时间里,维拉还没舒服打盹多久,眼前就出现了个奇怪的人。
或者该说,奇怪的军官。
那人穿着尉级以上才能穿的漆黑斗师长大衣,正负手站在维拉面前,遮去了维拉日光。
军官投下的阴影,也是让维拉不满睁开双眼的原因。
只见眼前军官有双迷人的桃花目,红发,胸前是闪亮亮的少尉军徽,正笑咪咪望着她,好似维拉是什么宠物店新进的可爱猫狗一般。
“你好,中士,”那少尉伸出手来与她握手,友善问道:“你就是西蒙阁下那位,在城外受伤的属下维拉是吧?”
“是。”维拉伸出手来与那军官握手,深觉快被那灿烂笑脸给闪呆了。
“今天东边也来了一批伤员,回复师比较忙一些,我本身也有回复能力,”那少尉蹲□来,轻触了维拉膝盖与腿部纱布,道:“我现在正好没事,我来替你回复吧。”
说完,那少尉又给她了个阳光笑脸,然后就真的往维拉身后城中诊所走去,大约是去告知她们不用找回复师了。
而维拉留在原地轮椅上,对这素昧平生却热情出奇的少尉,感到非常奇怪。
在这里出现,这种军阶,这家伙怎么看都像是日光碉堡干部,明显的绩优金龟婿,怎么忽然就这漾出现,做出好像在对她献殷勤的事?
维拉看了看自己,看看自己身上俏丽斗师女用裙装,与胸前所别中士军徽。
加上今天她残耳耳饰并没露出,难道她被那军官看上了?因为西蒙给她的掩饰用军徽偏低,就觉得这职权有机可趁吗?
坐在轮椅上晒太阳,维拉闲闲没事继续思考着这个问题。
但刚刚那军官态度的确不普通,要知道山城那些下属都视她为虎豹,已经很久没有人这样,把维拉当做无害小动物这样照顾安抚了,老实说这感觉真是稀奇。
等等和夏佐说这件事,不知夏佐什么表情?
维拉又懒洋洋闭上了眼,正乐此不疲想着有的没有的,就听见身后传来微微脚步声。
平常心,自我感觉良好留在妄想里就好。
维拉正提醒自己别想太多,却发现眼前一闪,多出了一小束缎带绑着的鲜花,鲜艳欲滴,而手持花束笑吟吟看着她的,正是刚刚那个少尉。
“给你。”说完,那少尉还风情无限的拾起维拉手来,在她手背留下一吻。
维拉顿时有种五雷轰顶的感觉。
原来真的不是她多心了!这家伙真的想追她啊!而且这家伙绝对是狄伦那种风骚老贵族,浪漫情圣路线啊我的老天爷!连她有没有恋人都没问就直接下手!长得帅也不该如此自信吧!
正兀自风中凌乱,旁边突然传来忍俊不住的噗嗤一声。
维拉与那军官双双转头,才发现夏佐与提姆,不知何时已经抵达离她们三步远处了。
夏佐再度目露凶光,而刚刚那喷笑出声的,明显是旁边那个一脸唯恐天下不乱,正双眼放光等着看好戏的该死提姆。
“咳咳,”维拉终于从各种惊愕中转醒,清了轻喉咙,为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