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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毕,捞起衣摆便转身出门,不多停留,刚一踏出醉香居门槛,程希风眸色转冷,侧头对身旁一黑衣随从低声道:“去查查这丫头的底细。”
柳暖花春,程府亭榭楼台点缀其中,湖畔小径时而曲折时而零碎。程希风仰卧竹椅上,身侧一盘娇嫩红润的樱桃,此时却是意兴阑珊,他远目曲径深处,竹林间隐隐约约露出一角飞檐,灰瓦白墙仿若幽兰静谧而立。
耳畔传来细碎脚步声,只听女子温声道:“老爷,您在唤我?”
程希风摆手让她坐下,桌上白瓷杯中盛着细嫩成朵的茶叶,碧绿澄清,程希风浅尝一口,神情闲适,开门见山道:“夫人可知当日是谁将安容送回来的。”
程夫人微微诧异,不知程希风为何又提起此事,抬眼细瞧了他的神色,并无异样,便道:“听下人说貌似是两位姑娘。”
“不错。”程希风点头,又摆弄了下手中盏托,嘴角似笑非笑道,“你可知那姑娘是谁?”
程夫人本身并不在意,听程希风这么一问,心下便道莫非还有蹊跷,她皱眉道:“那姑娘是谁?”
程希风轻轻一笑道:“是我那好弟弟希恒的宝贝女儿。”
程夫人搭在腿上的手指轻颤,攥紧裙摆,略有忧虑,音色不禁升高道:“她来作什么?难道是想回来寻仇?”
程希风闻言,面色闪过不悦,沉声道:“妇人之见,一个小丫头,能兴什么风浪?”
程夫人讪讪一笑,默不作声。
程希风起身,立于湖畔,目光依旧直直的望着那隐于竹林后的院落,转头道:“我本也并不在意,只是前几日,我又见着了她。”
“哦?”程夫人心中一慌,问道,“老爷可是有什么想法?”
程希风面色一寒,低声道:“我想接她回府。”
“什么!”程夫人心中震惊,抬头直视着他,面上尽是不可置信。
程希风走进拍拍她的肩,安抚道:“我自然是不会贸然行事,夫人你也知道近来程府的困境,我瞧那丫头长的秀丽,兴许可以一用。”
程夫人“哼”了一声,不屑道:“想必定是跟她那狐媚娘亲颇为肖似吧!”
程希风闻言神色如常,抬手招来远处立着的一黑衣男子,道:“易水,你跟夫人说说都查到了些什么。”
程夫人一见易水,神情便又专注几分,程府有三大高手,贴身护卫程府当家,向来不轻易使唤,除非遇到要紧之事,如今程希风竟然是派易水去调查,想来他心中也不甚放心。
易水面色阴沉,五官显得便有些狠辣,他冷淡音色道:“二小姐现如今更名烟暮雨,十年间一直久居青阳,娘亲早逝,被青阳逸香楼的妈妈收留,只是少有露面,近来才在言阳出现。”
“逸香楼?”程夫人挑眉轻道,“风尘女子也配进我程府的大门?易水你还称呼她二小姐,她也配?”
程希风随即也浮出一丝嘲笑,又道:“夫人莫急。”
易水继续道:“至于为何二小姐先前少有露面,我也查不到什么。不过,前段日子,她倒是跟孟府大公子、二公子一道来的言阳。”
程夫人闻言一愣,疑惑道:“她怎会认识孟府的人?”
“听孟府的人说,二小姐曾救过孟府二公子一命。”易水答道。
程夫人自言自语道:“我道孟子安也不像是流连风月场中的人。”
程希风这便接话道:“夫人可觉这层关系我们可以一用?”
程夫人面露迟疑之色,左右顾虑道:“老爷,我怕那丫头另有所图。”
“故意接近我,自然是有所图。”程希风心中一哂,又道,“不外乎孤苦伶仃,贪图我程府钱财名利罢了。”
“当真如此简单?”
“那夫人又道为何?她爹是患病而去,她娘也是前几年抱恙而终,与我程府皆无干系,我如今若是收留她,乃是天大的恩惠,她只怕感激还来不及呢!”
醉香居深院中,精雕石桌上清酒一壶,程希风心中惊异的看着眼前端坐的女子,他未曾料到这青楼的妈妈竟是如此绝色的女子,举手投足间甚是得体,毫无矫揉造作之态,他面色沉稳道:“老夫的意思,姑娘可明白了?价钱不是问题。”
妙竹手执绢扇掩唇一笑,眼角微扬,柔声道:“程老爷亲自上门,妙竹我又怎能拒绝呢?世人虽道商女无情,但这小雨儿我心疼的紧,虽然身在风尘中,却也是如青莲般,身洁不染,我怎好当做物什一般买卖呢?”
程希风一愣道:“那姑娘的意思?”
妙竹珠玉般的声音道:“那还得问问小雨儿自己的意思。”
妙竹秀眉一抬,眼波流转,伸手招呼藏在柱后的半抹身影,烟暮雨缓步走来,胭脂淡扫,石黛轻描,眸中闪过一丝怯意。
她俯身一礼:“见过程老爷。”
程希风略带尴尬的笑道:“言儿何须见外,唤我大伯即可,今日来此,便是想问你,可愿随我回程府?也好让我弥补弥补你这十年来的颠沛流离。”
程希风虽然语带询问,心中却是胸有成竹,他笑着看她,一派温和。
“我……”烟暮雨轻轻咬唇,又抬头瞧一眼身旁的妙竹,眸中难掩欣喜道,“若是大伯不弃,言儿自当感激涕零。”
程希风起身拍拍她的肩膀,道:“那你收拾收拾,我明日便来接你,如何?”
二更天,夜已渐深,醉香居厅内也早已清静无人,烟暮雨独自斜倚在后院栏杆上,愣愣出神。
“雨儿还未睡?”身旁传来一声询问。
烟暮雨侧头笑问道:“少爷,还未回府?”
寒清止背着月光而立,自顾一笑道:“想来看看你。”
烟暮雨心中漾过一丝喜悦,她轻声道:“明日,雨儿便要去程府了,眼看着就要立夏,少爷也别总是一身单衣,这等时节若受了凉,是不易好的。”
寒清止眸色深沉,只觉手指些许泛凉,他依旧笑道:“等到了时机,我便带你离开那里,可好?”
“嗯。”烟暮雨轻轻点头,目含浅笑,不再言语,只是默默的看着他。
寒清止眉头一皱,却觉一丝凉意,泛起从未有过的异样。
作者有话要说:豆想说,豆已经离磅礴大气的江湖越来越远了,已经在高墙深院里一去不复返了,肿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