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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竹多想贪恋他的气息,却无奈退开,恭敬的俯身行礼:“为公子,妙竹自当不会有半句怨言,生死相随。”她转身走向刚才奏过的琴旁,又奏起清新淡雅之乐。
寒清止笑道:“那便好,我日后再来瞧你。”说完,转身出了门,也未曾多看一眼。
妙竹心中一恫,琴音瞬间变化,凄楚之情倾泻而出。
想当年初见公子你,妙竹一身青衣,不经世事,你神情魅惑,低声问我可愿随你而去?
想那一刻天光无色,只瞧见你言笑晏晏,魔音祸人。
你说
在下姓寒名清止,遗尧宫少宫主。
妙竹心中纷乱,如此妖媚之人,为何偏生叫了个这般清雅的名字?
世人道你多情,天下女子皆相随。我知你无情,从未对谁用过心,可笑你寒清止竟不懂情,天下第一美人你也未必多瞧上了一眼。这天下,究竟有什么入得了你眼!
妙竹抬手勾起最后一个音色,琴弦乍断,她柳眉微蹙,心中涌起莫名的情绪。想起寒清止身边的小丫头,明知道这丫头年幼不经事,敬寒清止犹如父兄,心中却仍是有些忿忿。做个孩子,就可以留在他身边,自己却只能做他手中的棋子,她闭紧双目,惨淡一笑。
夜色沉沉的压着,门外灯红酒绿,歌舞升平,屋里的人呆呆的望着窗外,桌上杂乱的摆着喝空的酒瓶,酒气和熏香夹杂,妙竹不知自己现在是清醒着还是已经醉了,脸上晕起酡红,如果这样能醉一辈子,岂不更好?
“姑娘怎么喝了那么多?要注意身体才是。”随身的丫环卓儿一边帮着收拾屋子一边低声说着,她也不知怎么寒公子今日走后,姑娘便一直喝酒,也不理会旁人,往日寒公子走后,姑娘顶多望着窗外发呆,今次可是奇了怪了。
卓儿低身扶起妙竹,这下可是喝的醉了,姑娘的酒量一向好,和客人们喝酒从未醉过,怎的一个寒公子就让姑娘如此失魂落魄,卓儿心知姑娘对寒公子一往情深,不由得心疼起妙竹,这世上都逃不掉一个情字啊!
孟子敬此时正躺在木桶里哼着小调,洗去全身疲乏,真真是惬意,心里还记恨着二哥,时不时念念叨叨,他正待要舒服的半梦半醒之间,忽然一个激灵,跳出木桶,三两下擦干身上,裹着单衣就冲出门,直奔隔壁孟子安的房间。
房内孟子安正在闭目养神,听见莽撞的声音,睁开眼坐起身,还是那副波澜不惊的神态,问道:“又有什么事?”
孟子敬甩甩还是湿漉漉的头发,贴近二哥,一副谄媚的语气:“二哥,我们再在青阳待几天可好?”
“你又有什么想法?”孟子安起身擦擦身上被孟子敬滴湿的衣衫,他似乎对三弟这突然的想法并不惊讶,只是默默看着他,等待下文。
孟子敬一脸兴奋的神色:“二哥,我听说过两天便是青阳一年一度的金桂节,这青阳正以它的桂花酿誉满天下,我们这次恰好赶上金桂节,何不在此地多停留几天,感受下这热闹气氛,还有夜游灯会,那可是言阳看不到的惬意啊~!再说,江南女子多娇俏……”说到此处,孟子敬的眼神中充满向往。
听他一口气说了那么多,无非是想凑热闹。孟子安心道,现在回去,父母必是又拿程孟两家的姻亲做文章,这么游山玩水,再耽搁几天岂不是一取多得,便应了下来,看到三弟得意的表情,不禁淡淡一笑,孩子心性,倒是可贵。
☆、第四章 金桂节(一)
临近金桂节,整个青阳城都沉浸在节日的喜庆中,漫步街巷,已可闻得四溢飘香的桂花酿。清河两畔也在张灯结彩,准备着金桂节最热闹盛大的灯会,河里船夫清亮的吆喝声,更突显了商贸往来的繁荣之景,温文尔雅的青阳城也只在此时热闹非凡。
寒府最近确实异常平静,本就人丁单薄的府里,少了烟暮雨的欢笑声更显冷清,倒是应了寒府的名称。
后院中几株盛开的桂花树下一个修长轻巧的身形,手中长剑飞舞,剑气掠过之处,小小的花瓣争相散落,如漫天飞雪飘落在青丝上,尽是一副极美的画面。脚尖点地,衣摆顺势垂下,收起长剑,费陌朝烟暮雨的房间望去。雨儿最近几天都独自关在房中,连一日三餐都在房内,可是苦了他肩负起大家伙食的重任,算算,已是有些时日未见这丫头了。
费陌缓步走到门口,叩门:“雨儿?”
房内悄无声息,他好奇之下微微有些担心,再叩。
“恩……”房内传来轻轻的声息,随后脚步声走到门口。
掩上的门被缓缓推开,露出一张小脸,却是双眼红肿,疲惫至极。
“陌……哥哥啊……”烟暮雨抬头低喃,神情有些恍惚,侧身让费陌进屋。
费陌环顾四周,除了少些生气,这房间倒是一如往常,他轻轻坐下,微笑着瞧她:“雨儿这一连几日都关在房内,让人担心,今日一看,怎么是这幅神情?”
“唉……”烟暮雨大叹一口气,仿佛想要呼出所有的疲惫,“砰”的一声坐下,大口喝了杯茶水,“噗……”眉头一皱,又全吐了出来,脸色更加难看:“这是什么茶水,奇奇怪怪!”
费陌觉得好笑,忍不住扶额低头,“这是什么时候的茶水了,雨儿自己都不知道了吧?”语毕,又看着她,一副探究的神情。
烟暮雨只好坦白道:“都是少爷这次行程来的太突然,我有些措手不及,想用前些日子蓉姨那里讨来的千叶丝给少爷做件新衣,好在金桂节灯会上穿。”她又转身走进内室,拿出一件已经做好的长衫。
千叶丝的色泽并不鲜艳,摸上去柔软无边,却又韧性十足,是御寒的佳品,配上烟暮雨绣上的桂花图,低调的诉尽奢华。
费陌也不禁赞赏:“雨儿的技艺更胜一筹了,少爷平日的衣衫多艳丽,这千叶丝倒是内敛持重,却又丝丝透着诡谲,加上金线勾勒的桂花,也是很适合少爷的。”
烟暮雨听到费陌的称赞,心里偷乐,登时来了精神:“陌哥哥可想要我给你也绣几件长袍。”
“我可不要那女人家喜欢的东西……”费陌赶紧拒绝,随即又思索自己话语是否不恰当,引来烟暮雨阵阵欢笑。
夕阳的余晖还未退去,似也贪恋着喧嚣的红尘,青阳街上已经开始人头攒动,小贩们趁着这大好时机,还在摆摊吆喝,各大酒楼都摆出了自家老字号的桂花酿,彩灯人影交错,仿佛误入了流年梦境。
凤来客栈的老板从自家酒窖里打了壶上好的桂花酿,提着缓步走到天字号房门口,叩门。房内未有人及时应声,却听到一声:“好香啊!”房门随即打开。
“老板,这是什么东西?”开门的年轻公子问。
老板殷情的把酒壶递到公子手中,笑道:“这是本店的桂花酿,想必公子早已听说青阳每年最盛大的节日金桂节了吧?这桂花酿便是必备之物,每家酒楼客栈都会自己酿造,本店的桂花酿虽比不上万肴楼的陈年佳酿,但也是香醇可口,特打了一壶给公子们尝尝。”
年轻公子迫不及待想品尝美酒,连忙道谢退进房中。
房间内白衣男子倚窗而立,青丝高束,修长的身形在一身白衣下,更显清冷,仿若谪仙一般俯瞰万千浮华,孟子敬放下手中的桂花酿,顺手拿来两个茶杯,香醇的气味霎时填满了房间。
“二哥……”孟子敬急忙小酌一口,便觉这酒极为香醇,闻着浓郁,却入口绵软,并不浓烈,余香饶舌带着淡淡的桂花香,才想着呼唤早已不知神游何处的二哥,“快来品尝这桂花酿,虽不是什么极品美酒,却别有风味,仿佛如这江南一般……温婉清丽。”
孟子安转身看他,淡淡道:“我弟弟什么时候文雅了起来。”
他随即坐下,小斟一杯,并未急着下肚,缓缓摇动茶杯,浅笑道:“这凤来客栈的东西还是有几分值钱,想必老板定是觉得我们非富即贵,怕怠慢了。这酒酿虽然做工稍显粗糙,却应该是十年以上的陈酿,便是拿出去卖他们怕也是舍不得的。”
闻言,孟子敬又往杯里倒了些许,一口饮尽,道:“那还不多多品尝,离了青阳怕是难喝到这种清香的酒了。”
孟子安放下茶杯,起身整理了下衣衫,对孟子敬道:“想必这青阳还有更好的美酒,走,咱们也去凑凑热闹。”语毕便转身出了门,留下一时还未反应过来的孟子敬。
清河畔挂着彩灯,顺着河水一路而下,把清河也染得斑斓。街尾站着三人,一个英挺俊朗的黑衣男子,一个俏丽的小丫头和一个带着面具身着黛蓝长衫的……公子?
三人如街上其他人一般,赏灯,猜谜,品佳酿。
带着面具的公子侧身弯腰对着身旁的丫头道:“我为何要戴面具?”
烟暮雨挽着身边的费陌,似是没听见,眼神早被前方热闹的景色吸引,便要急忙跑上前。
寒清止默默站立片刻,又道:“我为何要戴面具?你若不答我便摘了。”
声音不大,烟暮雨这次倒是听的清清楚楚,急忙转身,道:“少爷你这次可是答应我了的,我送你新衣衫,你就要带着面具陪我赏灯。”
面具背后的凤眼微眯,好似在嬉笑着,可惜旁人瞧不见他的神态:“这衣衫无论质地还是绣工都是极好,我很喜欢呢……”
“那就好,你带着面具,如寻常人一般,我也便逛得自在。”
费陌在一旁点头称是。
寒清止摸摸脸上的面具,叹道:“我对这灯会也没兴趣,你喜欢怎样都行,只是……这面具长的……不好看啊……”
烟暮雨继续装作没听见,瞧见前方有个小摊子买的青阳的特色小吃三丁包,老远仿佛就闻到了香味,急忙挤上前:“老板来三个三丁包!”
旁边一位公子一个人买了好几个三丁包抱在怀里,随手抓起一个大咬下去,“啊!!好烫好烫……”被喷出的汁水烫着,他急忙吐舌头哈气,嘴里还念念不忘的继续吃着新鲜的包子,“真好吃真好吃……”一边吃着还想给旁边的姑娘推荐:“姑娘啊,这老板的包子真好吃啊,你可要多买几个,外皮洁白松软,咬上去恰到好处,鸡丁和肉丁混合着新鲜笋子,油而不腻,真好吃……”
烟暮雨接过纸袋装好的包子,闻言笑道:“公子是外地人吧!我在青阳生活多年了,这是青阳最有名的小吃三丁包了。”说着不经意抬头。
“孟子敬!!”烟暮雨惊讶的看着对面的公子,“你怎么在青阳了?!”
本是吃的欢快的孟子敬看到是烟暮雨,一口包子直接咽了下去,想到几番被她奚落后却颇生好感,如今又被瞧见如此狼狈没有风度的样子,实在是什么不好的时候都被这丫头撞见了。他苦着一张脸,轻声说道:“烟姑娘不知,这可说来话长了……”语毕便用余光瞟向身边不远的白衣男子。
孟子敬的小动作自然没有引起烟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