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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终于放下一切,缓缓搂上了他的脖颈。
这一刻,北宫晟的心终于尘埃落定……。
狠狠吮了两口后,贴着她的花颊淡淡道:“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好想知道为什么……,上一次是为什么,这一次又是为什么?这跟她霸道的性子不符合。上一次是因为他做了对不起她的事,这一次呢?
嗯?她睁开秋瞳,纤长的睫毛挂着淡淡的水光。
静静凝望了他一会儿后,垂下眸光小声道:“我怀孕了。”
“所以呢?”北宫晟皱眉,不明白怀孕跟塞女人有什么必然关系。
她轻咬粉唇,有些难以启齿。
他静静的凝视着她,想要听听她如何说,他不想再去妄加揣测,他怕他会猜错。
顿了一瞬,她深吸一口气道:“我……。”
“王爷!王爷!”
正在这时,急促的拍门声传来,他皱紧眉头想不搭理,可拍门声更加急促。
纳兰芮雪松开手,怔了怔身子,他也才恋恋不舍的松手,负手站好,冷声道:“进来!”
袭夜推门进来,见纳兰芮雪也在,一怔,有些不知该不该讲。
北宫晟蹙眉。“有话快说!”
“是!”袭夜垂眸,不忍的扫了王妃,额头滚落一滴冷汗。“宁……宁侧妃腹痛不止,可能要早产了……。”
什么!两人双双一怔,北宫晟黑瞳半眯,下一瞬,一道疾风窜过,丢下一句:“送王妃回府!”便没了踪影。
纳兰芮雪哑口的看着光影消失的方向,对一脸抱歉的袭夜无力的挤出一丝淡笑。
“走吧……。”
“王妃……。”袭夜想了想,忍不住道:“王爷回去可能有别的原因……,你别多想,今天……。”
“别说了。”她乏力的摆了摆手,扬起清浅的笑容。“孩子对他很重要,我知道。不会介意的。”
末了,低垂了眸光,披风下的手不自觉抚摸上自己的小腹,抿出一丝苦笑。
袭夜凝视着她失落的背影,微叹一口气,默默跟上。
***
摇晃的马车缓缓驶出长街,长街的尽头,一个一身劲装如星华般的男人默默看着马车远去的方向,想着刚才率先窜出的那个佭紫色的背影,皱紧了眉头。
意外还是巧合?
她……们……?
顿了顿,感觉到又是几人尾随而来,勾起不屑的淡笑,“唰”一下,幻影掠过,瞬间没了踪影。
马车内,纳兰芮雪眼神空洞的看着虚无的空气。
想起他先前的那句呢喃。“为什么要这样做?”
慢慢乏力的闭上眼。
她知道她自己很傻,她也知道他看到迎春后一定会生气,不想见她也是她自己活该,可她只是不想看他那么难受了而已。
昨天他忍憋的模样,额头上沁出的汗珠,紧攥的拳头与临走时失落郁闷的背影。
每一寸线条都在折磨着她的神经。
他是个很能忍的男人,连身上那么多伤口,都没有皱过半分眉头,可昨天,她从未见过如此挫败的他,甚至连最在乎孩子的他也能迸出那么一句“弄死他!”
那一瞬间,曾经想弄死他身边全部女人的心态只在那个刹那,高铸的城墙缓缓倒塌……。
没有嫉妒,没有占有。
只是心疼他,很单纯,很纯粹的心疼他而已,什么也看不到,看不到自己的心,看不到自己眼角的泪水,只能看到他额头的汗水,紧攥的拳心……。
那一瞬间,她突然明白了为什么娘那么爱爹,还是给他娶了三房侍妾。
有的时候不是不在乎,而是不忍心罢了……。
可她最悲哀的就是,她做不到像娘亲那么无畏……。
勾起自嘲的淡笑,她还真是个失败的女人呢!
***
北宫楚在北宫晟走了后,坐到先前晟的位置开始到处翻看,先前跟夕楠讨论过的那幅画瞅了瞅不甚满意,又拽出几幅翻阅。
突然,眸光一亮,选定一副,抬眸瞟了眼桌上的几块方印,一个个拿起来仔细辨认,拿到第四块的时候看到久违的刻印,唇角抿笑,在红印泥上蘸了下,最后稳稳落在画卷侧方。
末了,满意的举起来看了看。
这下又值万金了,周贵妃的生辰之礼又有了,哎,当皇帝可真不容易,光一大堆妃子的生辰之礼都得想破脑袋。
不过还好有个神人弟弟!笔墨随便一洒就解决麻烦。
想到妃子,他突然心念一动,想起那个还在浴池边晒衣服等的女人,唇角浮起邪魅的淡笑。
等着吧!墨霖苑没女衣,他倒看看她今天怎么出去!
★群里小伙伴们已经想出了上百种弄死宁羽然的办法简直……不忍直视。亲们,你们的节操呢?
憋死我了,肿么有些人支持晟晟,有些人支持雪儿。好难办。╮(╯▽╰)╭。按照自己的大纲写了。
剧情有多不爽,后面就有多爽。--,汐妃凉凉不是后妈,真不是!!!
vip第一百四十七章,雪之痕。(再度憋死的汐妃凉凉。)
正文 :2014…8…20 1:13:45 本章字数:9951
翻完画卷,看着手边批阅整整齐齐的奏折,想起先前北宫晟风雷般的批阅速度,一边跟自己聊天,一边那种从容淡然的姿态。
不由好奇心大起瑚。
真有那么从容吗?南通这一趟,前后忙了五个月,长久不在北昌,能比自己国事还要精通?不需要任何时事的补习就能批阅吗?翻过一本扫了眼,黑眸中迸出微微诧异的惊叹,继而不相信似的连续翻阅好几本。
每一本都直圈重点,狠罚绝厉,赏罚分明,连最难办的弹劾减税赋奏章都用最精简的话驳的让人哑口无言。
北宫楚凝视着那些朱批,末了唇角抿出淡笑铄。
真不愧是北昌的皇帝!果然天下事襟怀于胸,了然于心,玩转于掌!
比自己这个顶名皇帝可称职多了!
想到如今行事越来越老辣的北宫晟,北宫楚恍惚间有种感觉,似乎……,昭告天下的禅位也就在这几年了。
经过南通这一战,北昌彻底成长为天下第一大国,而如今晟外有纳兰芮雪帮忙打天下,内有宁羽然帮忙稳朝纲,似乎自己有生之年可以看到北昌重新回归统一!
想起百年间流失的国土……,北宫楚不自觉的扣紧了太师椅的扶手,眸光渐渐悠远。
父皇……,我一定会让晟顺利登基的!没有任何人能阻碍他光大北昌,君临天下!
不知是不是大殿太凉,北宫楚坐了一会儿不由自主咳咳两声,掩嘴过后,慢慢垂手发觉手心有了血迹。
那触目的红让他黑色的瞳仁渐渐涌上一股即将解脱的悲凉。
也就这几年了吧……,看来他该给自己选一方风水宝地了。只是他不如晟那般幸运,能有心爱的女人执手合棺,他只能做一个孤家寡人。
孤家寡人,想到这个词,顿时觉得整个大殿更加冰冷……。
他默默垂手,安静的坐在大殿中央,犹如一个孤独的剪影,秋风尽扫,一地枯荣。
正在沉思,急切的叩门声传来。
“进来!”北宫楚慌忙将手背在身后,正好身子后,淡淡唤道。
侍卫进来,一瞧里内,急切道:“皇上……,刚王爷大发脾气,让宁侧妃在烈日下跪了好一会儿,现在腹痛不止,但,但是王爷出门去了,如今怎么办?”
什么!北宫楚闻言立起,微微攥紧拳心。
晟这家伙太胡闹了!宁羽然有孩子,怎么能如此重罚!北宫家的孩子还能这么折腾吗?
“朕去瞧瞧!”
说罢,起身朝外行去。
临走前,他想了想皱眉道:“可知北宫晟去哪了?”
“似乎是出去找王妃了!”侍卫如实禀报。
北宫楚眉峰蹙的更紧,这女人……还真是能折腾!好好的出门干嘛!赌气离家出走吗?逼的晟都为了她连孩子都如此苛待!
怒气一甩龙袍道:“通知青龙六将,说宁侧妃要早产!让他们想办法把晟弄回来!”
“是!”
“还有!那女人回来后,把西苑封了!不允许她出来!”
那女人杀过太多人,晟被自己如此喊回来,万一又乱发脾气,闹的摄政王府不得安宁可如何是好?
北宫楚可没忘过只开了一句玩笑,那女人就敢将刀架到自己脖子上,那样的女人!连晟的亲哥都敢这样,还有什么做不出来?
他不想伤她,但也不会允许她伤着别人,给晟惹来天祸!防着总是没错的!
呃……,侍卫抬眸愣了愣,对上皇上阴冷的面色,垂眸道:“是!”
***
马车回到摄政王府,袭夜跳下马车对着里面恭恭敬敬道:“王妃,到了!”
纳兰芮雪跳下马车,看着已经彻底忙碌的摄政王府,秋瞳半眨,黯然垂下。想了想,强忍住心头的那股酸涩,淡淡道:“带我去南苑看看吧。”
不管怎么说,孩子是无辜的,到底是晟的第一个孩子,她虽然帮不上什么忙,也该去看看。
“王妃……。”袭夜有些迟疑。
这份迟疑让纳兰芮雪微怔了怔,继而明了,唇角浮起一抹冷笑。“怎么?怕我弄死她的孩子?还是怕我弄死她?”
“不,不是!”袭夜被拆穿心思有些面红耳赤,微微侧头,道:“好。”
纳兰芮雪淡瞟了袭墨一眼,心中浮起一阵悲凉。或许在所有人心中,她都是个心狠手辣,从不顾忌晟感受的女人吧。
苦笑更深,垂下头去,任由如瀑布般的长发遮住唇角的苦涩,眼底的寞落。
北宫楚也是,青龙六将也是,其实虽然慕容俊跟夕楠没有开口过,她也能猜到,他们这群人一边对她客气的遵照,一边暗地里跟晟说,让他防着自己。
其实他们能那么想也实属正常,毕竟她害的北宫晟重伤好几次……。
这些人从来都不是跟她有什么关系,听从她命令也只是看在北宫晟的面子上而已。他们对自己的百依百顺,都仅仅只是因为晟对自己的在乎而已。
他们跟北宫晟都是过命的交情,所以才会任由自己肆无忌惮。
离开北宫晟,她什么都不是,只是个让人胆颤的女人罢了……。
唯一能真心待自己的,只怕只有那个苏子安了,只是那家伙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想起这些,不由又想到今天只见两面的赫连长恭,他真心表露出的欣赏让她唇角浮起一缕无奈的苦笑。
真的……,有时候自己人还不如一个外人!
刚上台阶,就看到十人的侍卫分队立刻正襟危站,鞠躬行礼道:“参见王妃。”
纳兰芮雪冷眼扫了眼这阵仗,他们那些不同于其他苑落的特质衣衫,已经明了,身子微微一怔,秋瞳中沁出几许泪光,很快掩去,深吸一口气,淡淡道。“知道了,你们回吧。”
“这……。”侍卫面面相觑,他们还没说来意呢啊。袭夜也一怔,眼眸带出几许不置信。
她偏转了头,心底酸楚如潮汐弥漫,默不作声的朝西苑走去。
已经很明显了不是吗?能堵在门口还能为了什么。
她还真是……人见人畏呢。
走了几步,她抬手看着自己这双沾满过鲜血的手,一瞬间有种想要剁掉的冲动。
而想到北宫晟……居然亲自这样拦她,她恨不得将心拿出来直接递给他好了。
倒让他看看,她的心到底是什么颜色!
攥紧拳心,纳兰芮雪将头埋得更低,过风间,一滴泪随风而逝,不被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