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妄为,玉儿只想从此后好好的与爹爹一起过日子,好好的守着咱们这个家,好好的过新的生活。”
“孩子,你……你怎么突然像变了个人似的呀”夏冬庆虽然仍震惊万分,可心里头却当真欣慰不已。
004 一家人
一直以来,因为夏玉华的娘亲走得早,所以夏冬庆是又当爹又当娘,总怕这孩子缺少爱,最后却实实在在给宠过了头。
刁蛮任性倒也罢了,可关键是脾气倔得跟头牛似的,只要是认定了的事,不论好坏,谁说也不听,非得达成心愿才肯罢休。
若换成平日里的一些琐事也就罢了,可要命的是自打前两年这丫头见过郑世安那小子以后,便一门心思想要嫁给人家。
他堂堂大将军王的女儿也不是说没那资格嫁给端亲王家的世子,可问题是郑世安那小子压根就不喜欢玉儿,每次见到不是冷嘲热讽就是跟躲瘟神似的。这样的女婿,他哪里放心让玉儿嫁过去。
可玉儿这孩子却偏跟吃了称砣似的铁了心,好说歹说,怎么劝就是不听。而且不论人家如何嫌弃如何嘲笑,却依然不舍不弃的死缠烂打,非人家不嫁,否则宁可剪了头发出家当姑子。
他也实在扛不过,最后只得由得她去,甚至没办法时常被逼着给这孩子去制造些与郑世安见面的机会。
如今却突然听到这孩子说不这般了,这一时间整个人跟做梦似的,当真是完全反应不过来。
“爹爹,您别怕,我真没事。只不过昨晚那个噩梦让我突然想明白了许多东西,脑子开窍了而已。”夏玉华自然能够体会到父亲此时的心情,她微微一笑,安慰着说道:“虽然明白得晚了一点,不过总算还来得及,不是吗?”
“是,是来得及,自然来得及”夏冬庆顿时声音都有些哽咽了,他激动无比,若不是向来心性坚定,这会只怕早已是老泪纵横:“咱们玉儿真的长大了,懂事了,爹爹真是高兴、高兴呀我想,你母亲她在天有灵也可以含笑了”
“好了爹爹,您别太激动,当心身子,大悲大喜可都是不利于身体的。”夏玉华起身扶着夏冬庆:“早膳都备好了,咱们用膳吧”
“好好,都听咱玉儿的,用膳、用膳”夏冬庆不住地点头,任由夏玉华扶着她到一旁的饭桌前坐下。
夏玉华亲手盛了一碗小米粥送到夏冬庆面前,拿起筷子正准备再替父亲布膳,却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手中的筷子也先停了下来。
她看了夏冬庆一眼,而后又朝身旁站着服侍的凤儿说道:“凤儿,你去把梅姨和二少爷请过来吧,这么早,他们肯定还没用膳,我看今日这早膳也够四个人的,请他们过来一家人一起吃点吧。’
凤儿一听,先是愣了一下,而后反应过来,看了一眼也愣住了的老爷,这才连声称是,快步退了下去。
“玉儿,你不是一向都不喜欢……”夏冬庆的声音很轻,显然是有所顾忌。玉儿一向不喜欢阮氏母子,即便是同父异母的弟弟也从不喜欢他当着她的面提起,更别说让她跟他们一起吃饭什么的了。
这话顿时让夏玉华心里一酸,她清楚地记得,自打父亲去世之后,在她还没有被郑世安软禁起来的时候,没有哪个亲戚去看过她一眼,却唯独这个一向被她不待见,甚至经常恶意仇视的姨娘带着成孝去看过她几次。
母亲死后,父亲便只纳了阮梅这一房妾氏,怕她不高兴,一直到阮氏生了孩子也都没有将她扶正。至今成孝都还背着个庶子的身份,哪怕夏家就他那一个儿子。
一直以来,她都觉得阮氏是个坏女人,所谓的温柔善良都只不过是装出来骗人的,可直到最后父亲死了、夏家落魄后她才真正明白,谁好谁坏。
她还记得最后一次阮氏带着成孝去看她,见她日子过得竟那般凄凉,当时便哭得伤心不已,直道若是冬庆在,定然不会让自己的女儿受这样的委屈。最后走时,原本生活就已经捉襟见肘的阮氏,竟然还硬塞给她一小袋碎银子,说是再怎么样多两个钱防身总会好一些。
那一世,她是瞎了眼,是非黑白就是看不明白,可这一世,她清楚一切,自然不会再去辜负那些个真正对她好的人。
“爹爹,玉儿以前不懂事,总是让您为难。成孝毕竟是我的亲弟弟,梅姨这么多年也不容易,日后咱们一家子好好过日子吧,玉儿不会再蛮不讲理了。”
她真心实意地说着,脸上闪动着释怀的笑容。她要改变命运,自己做错的自然得改过来,至于别人做错的,日后也得一一讨回来夏冬庆听后,更是欣慰无比,他满是感慨地点了点头,一时间说不出话来,眼中却已闪动着泪光。这一下,他是真的相信,自己的女儿的的确确与以前不同了。
阮氏与现在才七岁的儿子夏成孝很快便过来了,夏成孝毕竟还只是个孩子,除了很是奇怪地偷偷打量着夏玉华以外,其他的倒也没什么。在他看来,这个姐姐向来便是不喜欢他的,一年到头见不到几次不说,平日更是没在一张桌子上吃过一回饭,而今日却是不知道怎么会突然叫他们过来一起用膳了。
相对于孩子,阮氏则明显显得激动不已,一直到听见夏玉华唤她梅姨,而后坐下一起开始吃了好一会东西之后,都仍然有些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梅姨,您别光喝粥呀。”夏玉华见状,夹起一条春卷送到阮氏的碗中:“这个味道不错,您也尝尝。”
“好,好”阮氏更是激动,连手都有些微微的抖动,不知所措的看了夏冬庆一眼,见他温和含笑着朝自己点了点头,这才有了些真实感,赶紧低头夹起那根春卷一口便塞进了嘴,眼中却是闪过点点泪光。
“成孝也多吃点,吃多些才能长得更高更壮哦”夏玉华自是看到了阮氏眼中的泪光,她心中也是一阵动容,怕一下子让阮氏太过不习惯,所以便转移视线与坐在旁边的弟弟说起了话来。
夏成孝自然没有阮氏这般拘束,孩子天生的敏感告诉他,眼前的这个姐姐的确是真心真意的在跟他说话交流,因此这话跟珠子似的蹦了出来,满满的带着开心。
饭桌上的气氛变得自然了不少,也慢慢温馨了起来,而小孩子最是容易放得开,见姐姐似乎开始喜欢自己,夏成孝的话也慢慢多了起来,一时间厅里的欢笑声也渐渐响起。
当大家都吃得差不多之际,却见有侍从从外头走了进来禀报。
“老爷,端亲王府的郑世子来了,说是端亲王府已经准备好出发去东兴寺了,端亲王让世子过来问问老爷怎么还没过去。”
005全然不同
听说郑世安竟然亲自过来了,夏冬庆顿时有些为难,虽然玉儿一改初衷实在是天大的好事,可是东兴寺一行毕竟是他好说歹说拉着端亲王去的,如今突然不去了,那岂不是让人家以为自己是在成心耍人吗?
夏玉华见状,自然明白了父亲想些什么,暗自思索了一会,倒是觉得没必要因为郑世安而令父亲为难,毕竟就算今日不见,日后也总免不了要打照面。经历了这么多之后,她所应该做的是学会正确面对处理,而并非一味逃避。
片刻之后,夏玉华便主动提议带上梅姨与成孝,一家人一起去东兴寺,就当是陪她去给菩萨上香,多谢菩萨及时的点醒了她,让菩萨保佑她们一家人从此平安幸福。
夏冬庆见夏玉华竟然如此懂事,心中又是一阵动容,连道是得亲自去向菩萨上香还愿,而梅姨母子一听这次要带上她们一起,亦是高兴不已。见时候不早了,亦不适合再耽搁下去,因此几人稍微收拾了一下便准备出发。
而此时郑世安显然早就已经等得不耐烦,坐在那里,手中不住的转动着茶杯盖,满脸都是不快。如果不是碍着父亲的命令,他是根本不会主动踏入夏家半步。
一想到那个讨厌的面孔很快便要出现在他面前,还有缠着他没完没了的,郑世安不知有多么的恶心,好在父王已经答应他日后再也不会应承夏家这般无聊的事情,因此这次他也只当是行善积德了。
只不过这一次,事情却很是出乎意外,郑世安终于见到了夏冬庆带着家人一并出来了,而那个一向见到他便会不顾场合不顾一切朝着他扑过来的夏玉华今日却并没有做出如同以往一般的举动。她虽然不时地看着自己,但神情平静,目光更是如同陌生人一般保持着应有的距离与疏离。
这样的夏玉华,郑世安还是头一次见到,一时间反倒有些不习惯起来,心中暗自猜测今日夏玉华是不是病了,或者又在耍着什么心眼,以至于连夏冬庆跟他说话都差点没注意到。
夏玉华静静的站在一旁,神情无悲无喜。其实,还没进花厅前,看到郑世安的身影时她的确内心激奋无比,甚至于险些没控制住,差点撞上了走在前头的梅姨。
不过让她自己也没有想到的却是,就在对上郑世安目光的那一瞬间,她整个人却出奇的平静了下来。郑世安目光之中流露出来的厌恶与憎恨瞬间让她清醒无比,原来从始至终,他都没有改变过分毫,他一直都是那样的厌恶她,从认识到她死,从没变过。
其实这样的眼神,在被软禁的那些年里,她已然变得不再在意,而当初对他那种疯狂的情爱亦早已不知何时被这样的眼神一点点吞噬干净,不复存在。她知道,她早已经对他心死,早已不再爱他,而以往的那些伤痛与悲绝只不过是偏执的不甘罢了。
如今再看到这样厌恶与憎恨她的眼神,她突然觉得十分可笑。当年的自己真的肤浅到了极致,竟然会那般疯狂的爱上一个仅仅只是因为不喜欢她的死缠烂打而如此厌恶憎恶一个不懂事的小女孩的男人。
想到他明知自己被人陷害,还将她不管不问的软禁在那破院子里那么多年,一直到死亦没有再来看过她一眼,她更是对他的绝情与冷漠感到不耻,即使真的是自己有错有先,可这样的男人,却丝毫不值得她那般死心塌地的爱他。
偶尔侧目一瞥,看到夏玉华眼睛,郑世安顿时有种说不出来的滋味,他真有些怀疑自己的眼睛是不是有些问题,刚才他竟然从夏玉华的目光中看到了冷漠之外的鄙夷。
“既然如此,我便先回去转达将军的意思。”他朝夏冬庆拱了拱手,夏冬庆说了为赶时间不再去端亲王府一并出发,到了东兴寺再汇合,那么他自然得快些骑马回去复信,免得耽误了时间。
转身走了两步,郑世安却突然停了下来,回头不怎么耐烦地朝一旁一直没有出声的夏玉华问道:“你是跟我骑马先行,还是……”
话还没说完,却听夏玉华平静而果断的回答道:“有劳世子,我自是跟家人一并坐车。”
听到夏玉华的回复,郑世安脸色顿时黑了下来,他显然没料到这丫头竟然跟吃错了药似的,话都没听完便直接回绝。他还从没如此丢脸过,倒也怪他自己今日脑袋糊了,没事竟鬼使神差的问她要不要跟自己一起先行,实在是撞鬼了“随便你”他语气不善的扔下一句,随后头也不回的走了,看那样子显然是生气了。
一时间,夏冬庆自是看得有些稀里糊涂的,原先只道玉儿这丫头突然转了性,却没想到端亲王家这小子竟也有些不太正常。往日里瞧着玉华跟躲瘟神似的,今日竟破天荒的在女儿跟前碰了软钉子恼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