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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称为“史学写生”。这种史书,既可满足广大读者的知识追求,又可满足他们的艺术享受,这正是我们的新历史演义力求达到的效果。
编著一套书,当然期望它能收到最大的效果,使最大多数读者看后知识上收获十分,精神上享受十分。如果仅能使读者收获四五分,享受五六分,那就没有收到最大效果。当然,限于史料的发掘与搜集,限于编著者的经验和水平,特别是多学科研究的能力和文学艺术素养,也许无论如何都不会收到最大效果。可是,一个严肃认真写作的史学工作者,总不肯放弃这个追求,总要朝着这个目标努力。本套书的编著者正是抱着这种严肃认真的态度来创作的。
依据最大效果的标准,本套书可得几分,评判权属于广大读者。在这里,我可以郑重申明,编著者们的的确确向这个最大效果的目标努力了,尽心了,因而也使作品与最大效果的目标靠近了。
编著者们为争取最大效果付出了巨大艰辛。他们在写作过程中,不仅要了解和掌握新历史演义的基本创作原则和要求,搜集散存在专著和教材之外的零星的而又是大量的资料(包括具有旁证的稗史轶闻和民间传说等),还要熟悉甚至重新学习社会科学和自然科学其他学科的相关知识,建立起自己的相应的知识结构,从而解决明清以来历史演义作家所遇到的既要吸取演义小说之长,又要将史料处理得恰到好处的难题。这是一个不断探索、不断尝试的过程。
新历史演义的构思提出后,激起了史学界有识之士的广泛理解和认同。
为了将此构思变为现实,老将敢领凤骚,不吝潘江陆海;新秀风华正茂,一展雏凤清音。于是,我们才终于有机会读到这套别具一格的新历史演义。本丛书此次出版,暂收五大国,即美、日、英、法、俄,每国一卷,今后还将陆续增补,分批推出。在每一国别演义体通史中,作者从大量文字宝藏中进行筛选和提炼,以少见多,妙笔生花,活灵灵地凸现每个国家的历史进程。在塑造历史人物的同时,对那些跨度较大的重要历史事件采取本末纪事与编年纪事有机结合的写法,或分段记述,或一气呵成,铺述来龙去脉,使所记事件首尾相接,使每个国家的历史都有一个完整的概貌。加之作者的积极参与,使其真知卓见和感情色彩渗透于字里行间,使人感到每个国家的历史是真实的。丛书就像面面历史镜子熠熠闪光,逼真地反映了美、日、英、法、俄五国的悠久历史,璀璨文明,民族智慧以及历史前进中的风雨坎坷。从书中人们可以获得知识,增长智慧,陶冶情操,提高对国际性事物的洞察力和加强对外国历史发展的理解。
我们殷切希望这套丛书能得到广大读者的关心和厚爱。
张联芳丙子年冬于京城寒舍英国史演义第一回 三蛮族 迁徙不列颠 两名王 彪炳英古史帝国分崩离析,蛮族铁骑驱驰,三支渡海更西移,岛现七雄局势。
多少干戈扰攘,亚王名著传奇,阿王抗敌统雄师,堪称武功文治。
——调寄《西江月》却说那英吉利国,乃在欧亚大陆西北一隅、大西洋与北海之间的不列颠岛上。该岛原与欧陆相连,只因数万年前地壳变动,海水浸漫,连接不列颠与大陆的陆桥下陷成为海峡,不列颠始成孤岛。那海峡,长约500 余公里,东段较窄者称“多佛尔海峡”,最窄处仅33 公里,徒手可泅;西段较宽者称“英吉利海峡”,最宽处亦不过240 余公里,一苇可航。虽说两岸相距不远,但是海峡之中,巨浪排空,惊涛拍岸,又常有狂风大作,雨雪交加,自然条件险恶非常。有此天堑阻隔,不列颠岛与外界交通不便,是以古时不列颠落后于欧洲大陆。然而化外之域也有另番好处:一不受官府治辖,既无酷吏欺压,又无法律约束,地阔天宽,自由自在;二不用完粮纳税,种多少粮食煮多少饭,打多少野味吃多少肉,衣食无虞,自给自足。再者岛上虽是一派蛮荒,却无毒虫猛兽、沙漠戈壁、酷暑严寒等等,而是气候温润,土地肥沃,芳草茵茵,溪流潺潺,极宜居住。因而欧陆居民往往不畏艰险,渡海来至岛上,开荒种地,繁衍生息。公元前后,岛上东南部已是鸡鸣犬吠,处处人烟。此时罗马帝国正如日中天,称霸于西方世界。罗马人早从古希腊圣贤书中得知北方海上有大岛名“普列坦”,后又闻说该岛民庶繁衍,物产丰饶,便欲将其纳入版图。先是罗马大将、高卢总督恺撒两度挥麾下之师渡海西侵,继之罗马皇帝克劳狄统帅大军御驾亲征,终于打败岛上居民凯尔特人,将不列颠变作罗马行省。罗马人在岛上设置驻军,筑墙修路,统治长达400 余年。公元4 世纪末,欧洲大陆风云突变,历史上有名的“民族大迁徒”开始了。这一事件的主角,便是日耳曼人。
日耳曼人原住欧洲中部,即北迄波罗的海和北海,南至多瑙河,东起维斯瓦河,西抵莱茵河的广阔地带。这个民族的人生得身材高大,皮肤白皙,金发碧眼,相貌甚是英俊。然而性情却凶暴强悍,野蛮得很,因而罗马人称之为“蛮族”,并常常祈祷上苍,“万万不要让自己的鼻子嗅到蛮族的气味”。何以如此?盖因日耳曼社会发展落后,生活简陋,他们以养畜为主业,衣裘皮,食肉奶,加上很少洗澡,身上的气味与所饲牲畜几无二致。但日耳曼人也有一样长处为罗马人所看重,即尚武善战。他们惯使一种锋利的铁制短矛,此物远可投近可搏,劈砍扎削,尽皆适宜,甚是厉害。有此利器在手,日耳曼人打仗时便英勇无畏,锐不可当,且个个视死如归,决无一人临阵怯懦逃脱。于是罗马人便大量招募日耳曼人当兵打仗,顶替自己国中那些贪生怕死、娇生惯养的子弟。久而久之,罗马军队“蛮族化”,连高级将领往往也由日耳曼人担任。至4 世纪,罗马帝国已如日落西山,气数将尽,内忧外患,危机四伏。而日耳曼人却在罗马文明多年的熏陶浸染下迅速进步,其势蒸蒸日上。此消彼长,结果便是日耳曼人对帝国失却敬畏,开始觊觎其领土和财富。恰好此时匈奴西进,凶猛兵锋直指中欧一带,日耳曼人受其所迫纷纷逃离祖居之地,退向罗马境内,早已“蛮族化”的罗马军队自然抵抗不力,于是欧陆烟尘四起,日耳曼民族大迁徙的洪流冲向帝国每个行省。最初是黑海北岸的东哥特人向酉迁入达基亚,达基亚的西哥特人则迁入色雷斯和马其顿,接着又进攻北意大利。罗马统治者眼见势头不妙,本土告危,便火速传诏,令驻守不列颠和莱茵的军团撤回国内勤王护驾。且不说欧洲大陆形势怎样,罗马帝国安危如何,单表那不列颠岛上,只因罗马撤军,引出一段三蛮族乘虚而入,亚瑟王奋起抗敌的热闹来。
“三蛮族”者,日耳曼人中盎格鲁、撒克逊和朱特三部落是也。原住日德兰半岛和易北河下游一带,离罗马文明区最远,开化最晚,“蛮性”最足。早在3 世纪,他们便不时驾轻舟奔袭不列颠沿海,抢劫财物,致使当局不得不专设“海疆防卫长官”,构筑要塞,配备军队,以对付这些海匪。5 世纪初罗马军团撤离,不列颠海防空虚,三蛮族正欲避匈奴之祸,得此良机焉肯放过?于是举族迁徙,侵入不列颠。
不列颠虽系岛屿,却也富庶。那西北地区更是地广人稀,有待开发。蛮族遭逢兵燹,离乡背井,避来此地,若论落脚安身,重建家园,自是无甚不可。不料这些蛮族虽在落难当中,却是虎狼之性不改,上得岸来便大肆抢掠,杀人放火,所过为墟。这一来,便惹恼一位英雄。
说来话长,当年罗马人撤离之后,当地凯尔特人群雄竞起,各部落首领角逐不列颠王位,当中有个名尤塞的更是胸怀远大,抱负不凡。他身边有两个交心换命的朋友,一名墨林,足智多谋,善变魔法,能知过去未来之事;另一名阿尔菲斯,臂力过人,武艺高强,有万夫不当之勇。靠两个朋友相助,尤塞每战告捷,渐次打败所有对手,登上王位。恰在此时,妻子又诞下一子。那尤塞双喜临门,好不快活,正待吩咐手下张灯结彩,大宴宾客,却见墨林急匆匆赶来,将尤塞拉入密室,低声说道:“主公,老夫夜来占卜,得一凶卦,3 日之内主公有大难临头,且无可化解。江山必会易主,天下即将大乱,主公若要保全新生之儿,务须不事声张,悄悄把他交与老夫和阿尔菲斯,隐藏起来,将来我二人一定辅佐他重登王位。”尤塞真乃豪杰,早将生死置之度外,闻知噩耗并无惊慌之态,也不多问,当即命仆妇抱出婴儿交到墨林手中,深深一揖道:“拜托了!”墨林点点头,将婴儿藏在衣襟中,转身寻阿尔菲斯去了。
果如墨林所言。两天之后尤塞忽染暴病,口吐鲜血。昏迷不醒。医生束手无策。不过半日光景,尤塞便气绝身亡。昔日被打败的对手闻讯立即卷土重来,墨林与阿尔菲斯已离去,其余部将无力御敌,纷纷各奔前程。此后数年间,不列颠诸侯混战,人民不堪其苦,遂推举长老去见墨林,道:“墨林,用你的智慧为我们选一个强有力的国王吧!让他从战乱和屠杀中拯救我们的国家。”墨林答道:“这也不难。只要依我之言行事,我保证使你们得到一位比尤塞更伟大的国王。”他吩咐,圣诞节时在伦敦大教堂前举行一场比武大赛。
圣诞那天,大教堂前的广场上人头攒动,盛况空前,各路诸侯首领、英雄好汉纷纷赶到伦敦来看究竟。只见教堂前的四方石台上摆放一尊硕大铁砧,一把宝剑深深地插在砧内,只露出金子铸成、镶满宝石的剑柄。铁砧上刻着一行大字:“拔出此剑者为国王。”这时墨林宣布,先举行比武大赛,再由各路英雄当众拔剑。
比武者中有一名凯伊的勇士,乃贵族埃克多之长子,武艺出众,勇冠群雄。此番在比武场上他大显威风,一路赛来,所向无敌。正在得意头上,忽觉手中之剑钝涩,定睛一看,已然断尖卷刃,便唤来正在场边观战的弟弟亚瑟,让他速去寻把好剑来。那亚瑟年方10 岁,少不更事,听得哥哥吩咐便飞跑回自家营帐,东翻西找,遍寻不着好剑,忽然想起教堂前石砧上有一把,不加思索便跑去拔下,拿给了哥哥。
凯伊接过宝剑一看,大惊失色,忙问亚瑟:“此剑何来?”亚瑟具实以告,又问其兄:“有什么不对吗?”凯伊道:“没什么,快叫父亲到营帐来。”其父埃克多回至营帐,但见凯伊面色煞白,嘴唇颤栗,忙问:“出了何事?”凯伊道:“我拔出了此剑!”埃克多闻言大吃一惊,不敢置信,便将凯伊带到铁砧前,只见铁砧表面平滑如镜,并无缝隙。埃克多道:“能拔出者必能插入,你把剑再插进去”。凯伊费尽气力也插不进去。一直在旁看热闹的亚瑟说:“让我试试!”埃克多叱道:“孩儿家,莫要捣乱!”亚瑟不服气,抢过凯伊手中之剑,一下便插进铁砧,然后嘻开嘴道:“瞧,我插进去了吧?本来就是我拔出来的么!”这时埃克多拉着凯伊,突然双膝跪倒在亚瑟面前,以头触地,口称“主公”,吓得亚瑟大哭起来,连声喊道:“父亲,您怎能给我下跪?这是怎么回事呀?”埃克多如实道来:“十多年前一个漆黑的夜晚,墨林和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