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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伤,脸色一变:“这是怎么回事?他们把你怎么了?”说着怒视着南宫瑾。
“辰哥哥,是我昨日骑马不小心弄的,你别担心,没有大碍。”灵儿害怕凌辰熙沉不住气,赶忙遮掩。
“小王爷,请于寒舍坐坐吧。”蓝修儒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大门口,对着南宫瑾说道。又转头对旁边的林晚晴说:“你先陪小姐回房休息。”
“老先生请!”南宫瑾随着蓝修儒向大堂走去。
灵儿本想跟过去,奈何林晚晴已上前扶她道:“小姐,我们回吧。”灵儿突然眼珠一转,拉着林晚晴和凌辰熙偷偷说道:“我们偷偷过去,到窗子下听听我爹爹他们说什么。”
两人还未来得及答话,就被灵儿拽着走了。
蓝府大堂正中悬挂一幅“岁寒三友”图,画中冷月当空,云气缭绕,青松挺拔,翠竹风雅,红梅傲然,相得益彰。两边有一副对联云:
松竹梅岁寒三友,日月星碧空一景。
堂中桌椅一律选用上等花梨木,木色红紫,肌理细腻,隐约有香。右下首处坐一人,正是白梓逸,他慢条斯理地品着手中的茶,对南宫瑾视若无睹,只向蓝修儒笑问道:“儒兄的茶明明是龙井,为何会有一丝淡淡荷香呢?”
蓝修儒回笑道:“然翁兄,不愧为品茶的雅人,我这煎茶的水乃是今夏蠲的荷露,今日是第一次煮来喝的。小王爷也请尝尝。”
南宫瑾坐于白梓逸正对面,早有下人奉上茶来。南宫瑾掀盖儿一看,汤色清亮,茶叶鲜翠,品之入口,清香之气弥漫齿额之间,不禁赞道:“甘
香如兰,幽而不洌,啜之淡然,齿间留香。实在是好茶!”
“想不到小王爷身处富贵之乡,竟也能喝的惯我们这穷乡僻壤的淡茶!”白梓逸毫不客气地说。
灵儿在窗外等得颇不耐烦,心想他们怎么只聊喝茶啊?
南宫瑾放下茶杯,站起来道:“看来然翁先生还在为昨日的事生气,昨日舍弟顽皮,扰了小姐,南宫瑾今日送回小姐,特来替舍弟向两位前辈请罪。”
说着就要作揖,白梓逸冷哼一声,不为所动,蓝修儒却赶忙拦下道:“小王爷,使不得,您乃南安王世子,皇家贵胄,这不是折煞老夫了么?”
灵儿在窗外一惊,南安王世子?怪不得爹爹喊他小王爷,怪不得他总是神出鬼没的!他们三人在窗外六目相对,都不知所以然。
堂中三人回座,南宫瑾说道:“蓝老先生,然翁先生,晚辈此来仍是想请然翁先生作王府的入幕之宾。然翁先生,当下皇帝声色狗马,昼夜荒淫,国计民生,罔存念虑;而边界蛮夷又对我中原虎视眈眈,战事一触即发。百姓身处于水深火热之中,民不聊生。先生难道就不想以满腹才华、满腔正义为国家和百姓做些什么吗?”
白梓逸冷笑道:“小王爷满口的江山社稷、为国为民,那你可知你们南安王府这些年暗地里招兵买马,搜刮了多少民脂民膏,又有多少家庭因此妻离子散?算了,小王爷,多说无益,吾意已决,断不会为你们皇家那些个勾心斗角、尔虞我诈费心费力!”
南宫瑾起身说道:“然翁先生,晚辈知道能够说动您非一朝一夕之事,但也请先生慎重考虑此事。所谓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古时尚有刘备‘三顾茅庐’,终得孔明相助,晚辈亦将效法,直至先生心甘情愿。”
“就算小王爷是刘备在世,可老夫并非诸葛孔明,小王爷还是另寻他人吧,不要在我这里浪费时间了。”白梓逸不留余地地说。
“两位前辈,许是晚辈今日唐突,先行告辞,改日再来拜访!”南宫瑾也知今日多说无益,便如此说道。
蓝修儒急忙起身道:“小王爷慢走。”
灵儿一见南宫瑾走出院子,便追上去问道:“你居然是南安王世子?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南宫瑾笑道:“虚名而已,又有什么好说的。在我看来,我只是南宫瑾。”
“如果你只是南宫瑾,就该过自己的日子,又来我家请我师父做什么呢?”灵儿笑着问他。
“你倒是看得清,可是你怎么知道生在皇家,又有多少的不得已呢?我又何尝不想只做自己。算了,不说了,你的朋友来了
。”南宫瑾向后指了一指,转身便走了。
林晚晴和凌辰熙追上来,问道:“灵儿,你跟他说什么呢?他到底有什么目的?老爷和然翁先生好像挺不喜欢这个小王爷。”
灵儿微微摇头,若有所思地说道:“没什么,只是谢谢他送我回来。我们也回去吧。”灵儿看着南宫瑾的背影,想着他刚才的话,突然有一种同情的感觉。
而凌辰熙看着灵儿的神情,心中陡然生出一种不安。他不明白灵儿为什么会对这个仅仅见过两次面的男子如此地牵肠挂肚。
南宫瑾走后,白梓逸向蓝修儒辞行:“儒兄,如今我行迹暴露,恐怕以后没有太平日子可过了。今夜我就离开,以免再生事端,连累儒兄。”
“可是······依照南安王府的行事作风,必然暗中派人监视,你又如何好脱身啊?”蓝修儒有些担忧。
“这位小王爷行事如此隐秘,跟在身边的人也不过两个,恐怕南安王府的人还不知道此事,那么甩掉这几个人对我来讲还是极容易的。儒兄且不必担心。”
蓝修儒沉思半晌,缓缓说道:“如此也罢,我深知老兄性情,必不会为这些俗事所扰,也不强留。只是多问一句,老兄准备到哪里去呢?”
“我本就是浪迹天涯,处处落脚,处处为家。久闻塞外风情与中原迥异,此番正好去领略一番。”白梓逸慷慨地说。
“甚好甚好,正巧蓝某常与塞外牧民有生意往来,也曾结识一位志同道合之人。他是和硕特家族的人,名叫巴图,住在乌兰国的乌兰城。我立即修书一封,老兄带在身边,若遇难处,可按信上地址去寻他,他必会帮忙的。”蓝修儒说罢便开始写信。
白梓逸只收拾了些细软行囊,将那封信放于贴身之处,辞别灵儿和凌辰熙,便连夜赶路走了。
白梓逸走后,南安王府来信召南宫瑾即刻回南都,不得有误,于是南宫瑾只好暂且放下白梓逸的事,匆匆忙忙赶回南都。
☆、第八回 巧心思晚晴献糕点 听曲文灵儿伤悲情
蓝府的生活又归于平静。灵儿每日也不过或和凌辰熙练剑骑马,或与林晚晴追花扑蝶,真个是光阴虚度,岁月空添。日子缓缓已迈进十一月份,一日,凌辰熙悄悄地叫林晚晴过去说:“晴儿,我看灵儿近些日子闷得无聊,也不大爱理人。恰逢本月初六是她的生日,咱们好好地计划一下,好生给她乐一天!”
林晚晴立刻赞同道:“好主意,不知凌大哥准备怎么做?”
“我预备着请一台小戏,灵儿最爱看热闹了,让他们拣些好戏来唱上几出。不知你觉得如何?”
林晚晴思忖半晌说道:“这小戏,依我说,请到家里来,倒不如咱们去求了夫人,派几个得力的人远远儿跟着,带灵儿到戏台底下看去,我再做几样精致的点心带着,那才是真正热闹呢!”
“对啊,灵儿最喜欢去外面逛了,如此她肯定高兴!我这就准备去!”凌辰熙大喜过望,说着就要走。
林晚晴笑着叫住他:“凌大哥,你先等等,我还要请你办件事,你常在外面行走,托人替我打一副梅花模具,要精致些,我做点心要用!”
“好,明天给你送来!”
到了十一月初六这一天,林晚晴替灵儿梳妆打扮。灵儿今日身穿水粉色绸缎洒花袄,下着一色的绫子棉裙,头上云鬓如雾,松松挽着一髻,鬓边插着一支玉钏,上面镶着两粒小指头般大的明珠,莹然生光,一双眸子光彩流转,神采飞扬。
林晚晴不禁笑道:“我们灵儿真是出落得越发美丽了,再过个三五年,上门求亲的人恐怕都要踏破咱们家的门槛了!”
“晴姐姐就会取笑我,怕是晴姐姐有了意中人,等不及要嫁出去了吧!”灵儿笑着反唇相讥道。
“真真是伶牙俐齿!”林晚晴红了脸,在灵儿脸上轻轻地捏了一下。
用过午饭,凌辰熙来请:“灵小姐今天生日,好戏可不能错过,请随我往戏园子去吧!”
灵儿惊讶,林晚晴在一旁忍不住笑道:“灵儿,这是我们送你的惊喜,老爷夫人都准了,快走吧!”说着拿起大红羽缎对襟褂子给灵儿披上。
到门口,灵儿一看早已预备好骄子,才晓得他们必是前几天就把一切备好了的,恍然大悟道:“你们两个真是······太好了!”
一行人到了蓬莱轩,里面已是人头攒动,看客如注。这蓬莱轩是燕城最大的茶楼,请的戏班子自然也是顶好的。戏楼是“一殿一皋”式,风格独特,一共两层,第一层是戏台,前脸用青石砌就,呈半圆拱形,十分规整,两边有一副对联道是:
日月灯,江海油,风雷鼓
板,天地间一番戏场
尧舜旦,文武末,莽操丑净,古今来许多角色
戏台前设有桌椅,供人品茗听戏;第二层为看台,三面环绕戏台,设作雅间。灵儿此刻便坐在雅间之内,正目不转睛地盯着戏台。
这头一出是“四郎探母”,灵儿看了一会,觉着没意思,林晚晴便端出今早现做的“山楂梅花糕”来叫灵儿尝尝。
灵儿见那梅花糕做得真如那五瓣梅花的形状,便问道:“这是如何做成这个形状的?”
林晚晴笑道:“这还多亏凌大哥呢,是他找人做出这梅花样式的模具来,我才有有机会做出这像模像样的点心。”
“我可不敢居功,这些点子可都是晴儿自己想出来的。”凌辰熙忙说道。
“你们两个就别互相吹捧了,快来一块尝尝吧。”灵儿说完拿起一块,只见外边一层糯米面的皮儿青白晶亮,咬上一口,外皮松软香糯,里头的馅儿竟是山楂泥,酸甜爽口,还带有一丝淡淡梅花香味。灵儿赞不绝口:“真好吃,晴姐姐,你是怎么做的?还有这山楂馅儿为何还有一股梅香,真正是美味可口!”
林晚晴笑着说道:“你喜欢就好。这山楂泥也简单,把新鲜的山楂洗干净去掉里面的核籽儿,放入锅中,浇上一点子清水,撒上些白糖,然后开始慢慢熬煮,等到山楂变软,拿铁勺捣碎并不断翻搅,直至成为糊状,最后将调好的梅花汁子淋上,拌匀即可,这样便多了一味梅花的清气。我多做了些,封在瓷坛内,放在地窖中,什么时候想吃,拿出来就是。”
林晚晴见他两人听得仔细,稍微顿了一顿接着说道:“之后的就更简单了,将糯米面和好,切成杏果般大的面剂子,将山楂泥包进去揉成团子,再用那梅花模具压制出梅花形状,上笼屉蒸熟就做好了。”
灵儿实在是佩服得很,叹道:“晴姐姐,这么复杂的过程你还说简单。恐怕再有十个灵儿也做不出如此美食来!”
凌辰熙也不禁赞道:“晴儿的手艺怕是连宫中的御厨们都要汗颜了!我们以后的口福可全仰仗晴姑娘了!”
林晚晴不好意思地低了头,只细细咀嚼着那梅花糕。
三人吃完点心,又喝了茶,戏台上才换了另一出戏,却是《桃花扇》中的两折,《守楼》和《寄扇》,乃是蓬莱轩的“镇轩之宝”。
那戏台上香君年方一十六岁,温柔纤小,宛转娇羞,容可落雁,貌可羞花,绫罗戏衣身袅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