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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轩之宝”。
那戏台上香君年方一十六岁,温柔纤小,宛转娇羞,容可落雁,貌可羞花,绫罗戏衣身袅娜,珠钗翠环颤摇摆。
灵儿看得入迷,看至田仰要强娶香君,香君不肯屈就,竟以头撞壁,血溅纸扇时,竟不由得惊呼一声,
心想这样的女子真真是可敬可佩!
又看至香君孤身只影,卧病空楼,冷帐寒衾,无人作伴,心中顿觉好生凄凉。正是:
寒风料峭透冰绡,香炉懒去烧。血痕一缕在眉梢,胭脂红让娇。孤影怯,弱魂飘,春丝命一条。满楼霜月夜迢迢,天明恨不消。
最后看到杨文骢于扇上点缀枝叶,最终成就那血扇桃花,也禁不住和香君一起感叹:桃花薄命,扇底飘零。正是:
一朵朵伤情,春风懒笑;一片片消魂,流水愁漂。摘的下娇色,天然蘸好;便妙手徐熙,怎能画到。樱唇上调朱,莲腮上临稿,写意儿几笔红桃。补衬些翠枝青叶,分外夭夭,薄命人写了一幅桃花照。
戏罢,众人唏嘘,灵儿感怀于香君的贞良勇敢,竟没有发觉自己早已两行清泪夺眶而出;而林晚晴亦是眼圈通红,说不出话来;凌辰熙睫毛微有湿润,却依旧说道:“灵儿,今天你过生日,我们不该带你来瞧这样的戏的。”
“不,辰哥哥,这个戏很好,我很喜欢,只是我······”灵儿心中一阵凄惶,说不出话来。
“灵儿,戏文而已,你不要放在心上才好。”凌辰熙只得安慰道。
灵儿默默点头。
回府的路上,灵儿心中默念着那《桃花扇》中的戏文:
你看疏疏密密,浓浓淡淡,鲜血乱蘸。不是杜鹃抛;是脸上桃花做红雨儿飞落,一点点溅上冰绡。
仔细忖度,不觉心痛神驰,眼中落泪。
☆、第九回 扮乞丐偷跟去塞外 意外喜又逢白梓逸
又是一年夏来到,每年的这个时候蓝修儒都会亲自去一趟塞外,除照看自己的丝茶生意外,也顺道拜访老友和硕特巴图。今年蓝修儒准备带凌辰熙去,让他历练一番。
灵儿看着凌辰熙兴奋又迫不及待的模样,恨得牙痒痒,也想要跟去,又怕蓝修儒不同意,便私下和林晚晴商量道:“咱们乔装打扮一下,偷偷地跟去,等出关时,再向爹爹坦白,到那时爹爹想不带着我们都不能了。”
林晚晴立刻反对道:“不行,太危险了!”
“你如果不去,我就一个人去!”灵儿赌气说道。
这样的事灵儿还真干得出来,与其让她一个人,倒不如两个人一起,还能相互照应一下,林晚晴就这样被迫同意了。
两人扮成了小乞丐,悄悄地跟在蓝修儒的车队后边。出了燕城,凌辰熙发现不对劲,好似这两个乞丐自打他们从燕城出发就一直跟着,刚开始没在意,现在越想越是怀疑,莫不是哪路匪帮的探子?想到这里,凌辰熙立刻骑着马到那二人跟前,拔剑一挥,双目一怒问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一路尾随我们车队,到底有什么目的?”
灵儿赶忙缩起脖子低下头粗着嗓子说道:“这位大哥,你误会了,我们兄弟并不是尾随,是要到边界地区寻亲的,只是盘缠所剩无几,所以才这般狼狈。”说着还挤出几滴眼泪,心中却想:好你个凌辰熙,在我面前耍威风,等我出了关,要你好看,哼!
凌辰熙才没有这么好打发,假意转马回头,却又一个回身,“无痕剑”一挥,便削掉了林晚晴头上的乞丐帽,林晚晴大呼一声,一头乌发倾泻而出,险些摔倒,幸好有灵儿在一旁扶着。
这回轮到凌辰熙惊讶了:“你是······晴······”
灵儿急忙向凌辰熙“嘘”了一声,打断了他的话,一边笑道:“是啊,这位大哥,今日晴空万里,确实好天气!”一边又重新替林晚晴戴上帽子。
凌辰熙下马拉过灵儿,小声道:“灵儿,你真是胡闹,我送你回去!” “不,辰哥哥,你看我们都出城了,你就让我们跟着吧,等出了关,我自会向爹爹坦白的。我真的很想去塞外看看,你就答应我吧!”灵儿央求道。
凌辰熙当然了解灵儿的个性,多说也无益,便骑马向前奔去,只对蓝修儒说:“老爷,没什么事,只是两个寻亲的路人。”
这一日,到了边塞关口,已近傍晚,残阳如血,漫天风云,蔚为壮观。蓝修儒安排车队进客栈休息,之后将凌辰熙叫到房中说:“你把灵儿两个叫进来吧。”原来,蓝修儒早知道那两个乞丐是灵儿她们两个,只是不说出来,想趁此机会叫她
们受受教训。
这些日子,灵儿扮作乞丐,风餐露宿不说,又担心露出马脚,不肯让凌辰熙多帮忙,着实吃了不少苦头,现在亦和真乞丐没有什么差别了。
她们两个随凌辰熙进来,蓝修儒见两个本清清秀秀的女孩儿,现如今衣衫褴褛,灰头土脸,兼又风吹日晒,又黑又瘦,再不忍责骂,只叹口气道:“灵儿,你们这不是自讨苦吃吗?算了,去洗洗,换身干净衣服吧。明天一起上路吧!”
灵儿见蓝修儒并未责骂,又准她一块去塞外,欣喜地说道:“谢谢爹爹,灵儿保证一定谨言慎行,不会给爹爹添乱的!”
次日车队行了半日,便进入了草原。昨夜刚下过雨,雨洗后的草原变得更加清新凝碧,远看像块巨大的蓝宝石,与蓝天白云相接;近看缀满草尖的水珠,却又像数不清的金刚钻。灵儿骑在马上闭着眼睛深吸一口气,感到从未有过的广阔。风从牧群中间送过来银铃似的丁当声,那是塞外的牧女们坠满衣角的银饰在风中击响,灵儿似乎可以感受到她们的笑声和歌声,仿佛自己的心已经跟着她们、跟着嬉逐的马群驰骋在这无边的草原之上。
晌午时分,车队进入了美丽的草原之城——乌兰城。天广地阔,古老城池,鹰翔马跃,异域风情。亦有歌曰:
天苍苍,野茫茫,北城乌兰,塞外江南。
琼汁玉酿琥珀酒,与君痛饮三百杯。客随入乡。
蓝修儒一行人将丝茶货物安排妥帖,便去拜访和硕特巴图。和硕特家族是乌兰城的望族,大约有乌兰城的时候就有了和硕特家族,乌兰王族的丝茶全出自和硕特家族,所以连乌兰王都对他们敬重三分。现下和硕特家族是巴图大老爷当家,他育有二子一女,长子和硕特乌力罕,次子和硕特阿穆尔,小女儿和硕特诺敏。
巴图一听是蓝修儒来了,甚是欢喜,亲自出门迎接远客。老远巴图就喊道:“青可尔安达,好久不见。你又给我送好丝茶来了!哈哈哈······”“青可尔”在当地土语中是“蓝色”的意思,巴图以“青可尔”代指蓝修儒的姓氏,故称他为“青可尔”。
蓝修儒把右手放在胸前,微微躬身,笑道:“巴图安达,好久不见,我又来府上叨扰了!”
灵儿在一旁,只见这位巴图老爷头戴黑褐色尖顶锦缎帽,冒顶镶一颗蓝色宝石,身穿深蓝色宽大夏季单袍,上绣金色盘长纹,系金色绸缎腰带,腰间挂鼻烟壶、美玉等饰物,更有一把金刀颇为引人注目,刀鞘上镶五色宝石,光彩照人,珍贵无比。这位巴图老爷满脸络腮胡子,看起来慈祥又可爱。
巴图笑着请他们入毡帐,那毡帐呈圆形,高约二十尺,宽约八九
尺,大约可容纳百人;毡帐上下用毡为衣,中间用柳编为窗眼透明,用千余条线曳住,阈与柱皆以金裹,极为宏伟壮丽。
大家入座,巴图早注意到蓝修儒身边有一个十几岁的女孩,便问道:“青可尔安达,这位是······”
蓝修儒起身笑道:“哦,这是小女,乳名语灵。今次特来带她见识塞外风情。”
灵儿也忙站起来道:“巴图大伯安好!”
巴图笑道:“好一个灵巧的姑娘!”又对旁边侍候的人说道:“去把乌力罕他们三个叫来!”
没一会儿,就进来三个衣着鲜亮的乌兰少年。最大的少年约十六七岁,身躯凛凛,剑眉如漆,双目炯炯,气质稳重;另一个约十四五岁,面如傅粉,眉眼含笑,鼻梁高挺,温润如玉;最小的是一个十二三岁的女孩儿,她一头乌发分编成无数细细小辫儿,垂于胸前,戴着珊瑚珍珠串的头饰,身穿红色高领云纹外衣,袖长至肘,外套金线刺绣无领对襟坎肩,钉有直排玛瑙纽扣,格外醒目,越发衬得肌骨莹润,明眸皓齿,艳丽脱俗。
大家相见问好自不必提,且说饭时已至,只见端上来各种面食、肉食、奶食和茶食,所盛皆为金银器具,或雕云纹,或镶宝石。其中最值得称道的当属乌兰八珍,即醍醐、麈沆、野驼蹄、鹿唇、驼乳、麋、天鹅炙、元玉浆、紫玉浆。
灵儿最感兴趣的自然是那元玉浆和紫玉浆,元玉浆在当地称为马奶酒,洁白滑腻,入口微酸,酸中带甘,微有酒香。正是:
天马西来酿玉浆,华器频倾潋滟觞。肉食从容饮澧酪,差酸滑腻更甘香。
而紫玉浆则源自西域的葡萄酒,乌兰人又多放一味奶酪在里边,色泽明亮清透,仿若红宝石,入口微涩,咀嚼品味,酒香奶香绵延不绝。
席毕,巴图突然神秘地说:“青可尔安达,我要带你去见一个人。”
蓝修儒疑惑,巴图笑道:“你不必问,一见便知。小语灵也一起吧。”
他们随巴图出了毡帐,绕到后边,却是一个极小的毡帐,巴图朗声叫道:“绍布安达,还不出来见一见故人!”
只见一个身穿乌兰服饰的中原男子从帐中出来,那样的遗世独立,超然脱俗,笑着叫声:“儒兄,我们又见面了!”
蓝修儒先是一愣,后又恍然大悟道:“然翁兄,竟然是你,你如何会变成这副模样?”
灵儿听到蓝修儒的话,更是惊讶,又满目疑惑地看看眼前这位一点也不像白梓逸的“然翁先生”,说不出话来。
白梓逸笑道:“小鬼头,居然连师父也认不出来了?”说着转身撕下了脸上的面具,又笑道:“乌兰的易容术真可谓独树一帜!哈
哈哈······”
灵儿一看,确实是白梓逸,激动不已,跑过去抱住白梓逸大喊:“师父,师父,真的是你,灵儿想死师父了!”
蓝修儒也有些意外:“这一路走来,未有老兄消息,还以为老兄云游四海去了,没想到居然在此易了容!真是又惊又喜啊,呵呵呵······”
“这还要多亏巴图老兄的帮忙,我的这张脸可是太招眼了啊!”白梓逸笑道。
三人一齐哈哈大笑起来。
☆、第十回 阴谋诡计尚在酝酿 敖包盛会初现风情
原来这白梓逸自离开蓝府,就一直被南安王府的人跟踪,他火烧了一回客栈,才摆脱那些人。之后便急急赶往塞外。游历塞外大半年,发现草原上有一批形迹可疑的汉人,悄悄跟踪,发现是南安王府的人,竟是要与乌兰军队勾结,里应外合,夺取中原。白梓逸大惊,又不明具体情况,不敢轻举妄动,忽想到蓝修儒的书信,便找到巴图,请他帮忙打听。巴图知他与南安王府不和,恐招致杀身之祸,便请了易容师,帮他易容,对外称是和硕特家的远亲——绍布。如此,白梓逸便在和硕特毡帐内住下了。
巴图让人引灵儿等人去和硕特三兄妹处玩耍,三人便入帐细谈。蓝修儒面色凝重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巴图道:“据我的人来报说,那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