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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折御勋对李继筠都要礼让三分,如今反受杨浩教i,李继筠不禁勃然大怒,他按着刀柄慢慢站起。冷笑道:“有骨气,可是有骨气也要有本事才成,否则就是妄自尊大了。杨大人身为芦岭团练使,节制行伍。训练士卒,遣兵调将,行军打仗,定然是一身武艺,所以才有如此傲气了。李继筠承蒙杨大人一番教诲,还想领教一下杨团练使的武功。不知杨大人可曾赏脸?”
团练使高于刺史而低于防御使。比衙内都指挥使高了一阶,两个人论文职,李继筠授的是工部尚书衔。比杨浩这个知府高出一大截,论武职。却又比杨浩低了一级。李继筠一直以为杨浩是个进士出身的官员,自己大字都不识几个,不敢与他比较文采,所以扬长弃短,一口咬定他的团练使身份,想在武艺上压他一头。好生折辱他一番。
折子渝早就到了,还与任卿书以目示意,交换了一下看法。这时一见李继筠要与杨浩较量武艺,不禁心中发急,杨浩的来历她一清二楚。杨浩懂武艺?要是他做过民壮。大概也曾在农闲时季舞过一阵枪棒。却哪能和李继筠这样的人相比。
是以一听李继筠要与杨浩较量武艺,折子渝立即闪身出来,装着刚刚赶到,毫不知情的模样,微笑道:“大人,客人大多已经到了,你看……是不是该开席了?”
李继筠扭头看去,却见是一个玄衣少年,定睛再看,便认出是个女子。折子渝只是男装打扮易于出行,五官面目本就没做掩饰,只消仔细去看便认得出来。李继筠这一看,嗬,真是好俊俏的一个姑娘:肌肤白得就像新雪乍降,俏脸桃腮眉目如画,一腔怒气登时化为乌有,转怒为喜道:“这位姑娘……是什么人?”
杨浩见折子渝向自己连打眼色,晓得她是为自己来解围的,李继筠那虎狼之势,他看着也有些忐忑,今日本是为了与府谷官绅交往,杨浩哪有心思与他动武,而且也无胜算,便道:“这位姑娘是我的朋友。赴宴的官绅多有携带女眷的,下官便请她来招待。子渝,快来见过夏州李继筠李大人。”
“哦?这么说,是你的红颜知己了?”李继筠捏着下巴上下看看,只觉这姑娘一身玄衣,不管是脸蛋、颈项还是双手,只要露在衣外的肌肤尽皆白如沃雪,润如美玉。女扮男装者,就算容貌原本平庸的也会透出几分俊俏来,何况这折子渝原本极美,那韵味自然更是撩人。
“小女子见过李大人。夏州李大人的威名,小女子在府州也是久闻大名的,今日杨知府宴请府谷官绅。李大人肯赏脸光临,小樊楼真是蓬壁生辉。小女子敬大人一杯酒,聊表敬意。”
折子渝有心替杨浩解围,这样剑拔弩张的场面,有个女人出面说合。消消他的火气,一场波折也就过去了。因此上巧笑嫣然,自一旁桌上提起酒壶,斟了两杯,捧一杯与李继筠道:“李大人,请。”
“嗯……,唔……”李继筠睨她一眼,接过了酒盏,那酒盏不大。李继每一仰脖子,便把一杯酒全泼进了口中。
“李大人好爽快!”折子渝嫣然一笑,亦举杯就唇。白瓷细碗衬着她那润红的香唇,有种动人心魄的美丽,李继筠心中不觉一动,这女子嘴巴稍嫌大了些,和她精致如画的眉眼有些不太相衬,有点破坏了五官整体的和谐美。但是专注手她的红唇时,却又让人觉得特别的诱人。
白瓷细碗与那娇艳的红唇相映。清澈的酒液轻轻度入口中,更令人产生一种动感的美丽。这样的香唇。若吮一管玉箫,该是怎样旖旎的意境?尤其是……她是杨浩这不知好歹的小子的情侣……,一念及此,一股强烈的占有欲忽地涌满了李继筠的心头,他的目中慢慢泛起了炽热的光来。
折子渝饮完了酒,向他亮了亮杯,嫣然一笑道:“李大人,请落座。这酒宴就要开了,一会儿,大人还要多饮几杯才是。”
李继筠喝道:“且慢。”
杨浩眉头微微一拧,问道:“李大人还有何吩咐?”
李继筠斜眼看向折子渝,捋须道:“美人一杯酒,便想让本官放弃比武么?杨大人,酒宴不急着开。咱们还是先较量一下武艺吧。我有汗血宝马一匹,日行千里,价逾万金,如今就拿来做了彩头,你若较量武技赢了我,这匹汗血宝马便送了给你。若是你输了……嘿嘿……”
他一指折子渝,大笑道:“那么……这美人儿便要归我所有,如何?”
第三卷 莲子始生 第189章泡妞剑法
“哗!〃
在场诸人除了杨浩和李继筠。几乎人人知道折子渝的真正身份,一
听这话顿时哗然,任卿书脸色铁青,折惟正四兄弟却气得脸色通红。
折子渝肌肤白得就像新雪初晴,愠怒之下一张俏脸却是粉馥馥的。李
继筠见了,夺为己有之念更甚,放肆贪婪的目光在折子渝身上打着转,
充满赤裸裸的侵略性,仿佛她已是自己的囊中之物。
“以武降之,再夺其美妾,让他这一遭灰头土脸、名誉扫地,一个
没有威望的官儿,如何牧守一方?
他根本不觉得夹在麟州和府州之间的芦岭州那块“鸡肋”会有什么
利用价值,也压根没想过要招揽杨浩为己所用,他如此狂妄作态,扮
成一个有勇无谋的狂野武夫,就是要把来府谷乞援的芦岭知府在府谷主
人的眼皮子底下折辱一番,把他灰溜溜的赶出西北去。
赶走了杨浩又能如何?数百年来,西北各路枭雄打打杀杀、你争我
夺。向来是强者称王。那中原天子不过是在事后送来一个便宜官儿以
正其名,仿佛自己对这里拥着着绝对的绕治权似的,其实不过是个名儿
罢了。赶走了杨浩,谅那开封府的赵官家也无可奈何,他会为了一块
不值一文的死地,为了一个窝囊废官儿怪罪夏州么,把这杨浩赶走,让
天下人都看个清楚:西北这块地盘。到底谁说了算。这就是李继筠打
的主意。
如果眼前这少女是杨浩的正妻,那李继筠纵然狂妄,也不会说出以
她为彩头的话来,可杨浩介绍的含糊不清,李继筠便误会这美貌少女是
他的侍妾。
若是夫人,不会不明确表明身份。而且据他所知,这杨浩还未成
婚。若不是夫人,即便是已经下了聘礼,即将迎娶过门的正妻按道理
也不应该现在就以女主人的身份替他迎客,所以李继筠这样猜想也合乎
理0
既然是妾,那便赢她过来又有何妨,何况自己还拿出了心爱的汗血
宝马做赌注,若不是有着必胜的把握。这彩头上还是自己吃了亏了。
李继筠有此想法不足为奇,西北地区如今行的仍是唐律:“妾乃贱
流”、“妾通买卖”、“以妾及客女为妻,徒一年半,远徙。妾是
低贱的,而且是永远不能扶正的,以妾为妻者,判离之后还得服劳役。
拿妾当赌资的“一掷赌却如花妾”。拿妾易物换取宝马的风流韵事
也久已有之,美妾与牲畜同价。文人士子还时常以美妾相互馈赠以显
友谊,可见在他们眼中这些女子们等同何物。
如果说刘安杀妻以款待刘备乃是小说家言的话,那唐朝名将张巡杀
妾则是吏实了。张巡守睢阳,粮食吃光了就吃战马,战马杀光了就啃
树皮。
这些也都吃光了就开始吃人,吃人的顺序是女人、男性老者、男性
孩子。这其中最先吃的就是女人,为了以身作则,率先垂范,他先把
自己的美妾杀了,并且说:“我恨不能割自己的肉给你们吃,怎会怜惜
区区一个女人?”
这话中可见的是袍泽情深,独不见对他爱妾的一丝怜悯。一日夫
妻百日恩,百日夫妻似海深。即使是小猫小狗相处久了也是有感情的,何况是和自己有如此亲密关系的女人。很难想象张巡是怎么在兵士
们面前一刀宰了他的女人,然后扒得赤各条的丢进大锅去烹煮成食物。
这个没有留下姓名的妾,当时能陪在张巡太守身边,必然是年轻貌
美极受宠爱的,可是临危之时,她最先成了枕边人口中的食物,不知她
被自己托付终生的男人亲手杀了又与众兵士分食其尸体的时候该作何感
想。可见当时女人低贱的观念如何深入人心。
李继筠以自己的汗血宝马为质,押上对方一个侍妾,自觉光明磊
落,甚至还有些赔了,却不知杨浩已是怒火中烧。
杨浩无法想像,怎么在一些人的观念中,会把奴婢侍妾看得如此低
贱。把他们堂而皇之地拿来买卖交易。还自认为是风雅之举,杨浩脸色
有些发青,他忍着怒火沉声喝道:“李大人,以马易人,这样的话你也
说的出来?”
李继筠瞟了折子渝一眼,淫笑道:“汗血马,胭脂马,还不都是给
人骑的,有甚么不妥?
“无耻!杨浩沉声一喝,李继筠也不免变了颜色。
一旁折子渝听了李继筠的话,只气得娇躯发抖,杨浩一把握住她
手。紧了紧,示意她平静下来,然后转身对李继筠正色说道:“我不知
道在你眼中视女人为何物,但是在我心里,她们与男人一般无二,无
论身份高贵与卑微都不容轻贱。杨浩不会拿一个女人来做任何事的赌
注。我从不觉得自己有那个权利!”
杨浩这番话,折子渝还不觉得甚么。因为她本身就身份高贵,也只
有今日因为隐瞒了身份,才被李继筠视做民间女子,拿她做了彩头,二
楼围栏上的许多歌女舞女听了杨浩这番掷地有声的话,却是感同身
受。许多女子眼圈都红了。
今日杨浩设的是大宴,包了整个小樊楼,那些侍酒陪客的酒女、歌
女、舞女都在楼上房中闲坐,待楼下起了争执,所有宾客寂然无声,李
继筠的大嗓门便传到了楼上,这些女子们便都悄悄走出来凭栏而望,观
看动静。
如今杨浩这番话说着平淡,听在她们耳中,却是从不曾听过的言
论。这些欢场中女子,从来只见蜂蝶追戏,何曾见过护花使者。杨浩
这番话听在她们耳中,竟有振聋发聩之感。
李继筠对杨浩这番话却是不以为然,冷笑道:“怎么,你可是自知
必败,心生胆怯,所以不敢与我赌么?
杨浩怒火上冲,大声道:你要战,我便战,你若赢了,纵取了我
头去,我也没有丝毫怨言。但是,我不会与你赌,纵然我有十成十的必
胜把握,也不会答应这样荒唐的各件。只要我点一点头,就已是对她的
亵读,不管我胜还是我败!
“好!二楼围栏内那些歌女舞女们禁不住娇声叫好,纷纷鼓起三尔;折子渝也不禁为之感动,她握紧杨浩的手,抬头向旭乏n川,
眸波流转,满眼柔情:“杨郎并不知我身份,却能如此呵护,他的胸怀
见识,果然没有叫我失望”。
门口,一身高级乞丐打扮的唐三少顶门立槛地站在那儿,身旁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