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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唇滑过她精致的下颌,沿着她的锁骨慢慢往下,一只手已挑开了她的腰带……
天气转为炎热的夏天,外袍里面只剩下单薄的里衣,无需多费功夫,他的手便轻巧地从她的衣襟里探了进去,抚上她光滑细腻的肌肤。
纤细有力的腰肢往上,是一层层紧紧缠绕的雪色布带,他的手指很快便摸索到那个源头,轻轻一抽,那布带便开始松散开来。
束缚渐渐除去,下面的丘壑开始显现,他的手拢了上去,握住她一侧的柔软,与掌心相触的一刹,好似有万千火树银花绽放。
如踏雪惊马回眸一瞥的惊艳,如飞鸟游鱼一见倾心的悸动,如那一夜,她白衣翩跹凌空飞越而来,那清澈濯亮的眸光所带来的心动砰然。
衣衫尽散,如雪的肌肤被火光镀上一层浅金的光,越发显得吹弹可破。
曲线玲珑,天底下最美好的春光乍然呈现,如天山上傲立的千年雪莲,华光清滟。
一声低喘自她口中逸出,她眸中泛着水样光泽,向来清明的眼眸染上了几许轻烟。
双手抚上眼前男子的脸,这一张绝艳天下的容颜,这一双敛尽世间华彩的眼眸,曾几何时开始,一不小心便入了她的梦。
“天歌,帮我宽衣……”他的唇自她胸前缓缓上移,轻啃着她的耳垂,在她耳边低语。
她的手指搭上他腰间的玉带,随着“嗒”的一声轻响,玉带应声而开,她小心地避开他受伤的那只手,将外袍与里衣除去,玉白的肌肤在火光下泛着象牙般的光泽。
在崖壁上被压下的情愫似乎一下子被挑起,他俯身望着她,幽深的双眸中情潮翻涌。
她抚上他的手臂,那里的伤口早已愈合,只留下淡淡的伤痕,然而却是他们两人这一路行来之初的见证。
手指滑向后背,凭着深刻的记忆摸到了两处略有不平的肌肤,一处扁平,那是剑伤,一处圆形,则是箭伤。
都是为她而受的伤。
明知道他已经不疼,可当指腹抚上这些伤痕之时,心头还是不可避免地划过一丝刺痛。
“心疼了?”他声音微哑,不同于崖壁上的戏谑。
“嗯。”她没有否认,抬起双臂攀上他的肩头。
他蓦然低下头来……缠绵的吻渐渐深浓,由温柔似水而变得炽热如火,有喘息自彼此的唇间不时逸出,眸色渐渐迷离,长发已不知何披散开来,如云般落在身侧,堆叠交缠于一处,分不清彼此。
“唔……”她痛楚地阖起双眸,秀眉紧蹙,饱满光洁的额头有密密细汗沁出。
他怜惜地吻去她额上的汗珠,克制着自己等待她的适应,眸中皆是隐忍。
许久,她缓缓舒了口长气,双眸微启,身体亦缓缓放松。
他亦吐出一口气,深深地吻住了她。情动如潮。
一波波的潮水轻柔地拍打着彼岸,激起层层浪花,又悄无声息地退开,而前一波的退开,只为了下一次更大的冲击。
轻波微澜渐至汹涌,愉悦的感觉如至云端。两两相依,浮沉起伏。这里面的一景一物,都见证了这份世间最美好最真挚的情感。暖黄的火焰,便是龙凤喜烛的烛光,刻下彼此交缠融为一体的身影。
凉风习习,火光融融,万里江山皆不敌此刻这一室的旖旎春色……
——
火光渐熄,只留下炭火红色的余光,给山洞晕染上一层朦胧的色彩,从洞口处望出去,星稀月朗,天际寥阔,突然间便觉得天地间空旷高远,唯剩下这半空中暂借于此的两人。
宁天歌轻枕着墨离的肩头,静静地望着洞口外那一小片宝蓝色的夜空,心底亦是一片宁静。
墨离轻抚着她后背的肌肤,如丝如缎的手感令他久久流连而不舍得离开。
今晚,她真正成为了他的女人,从此以后,她便属于他一个人。
“天歌,想要有个我们的孩子。”他用牙轻咬着她的耳珠,声音里还有激情之后的暗哑。
自从知道耳珠是她最为敏感的地方,他便很喜欢去逗弄她的这个地方,不论是咬还是啃或是吮,她都能带给他令他满足的反应。
孩子?她转动着脖颈躲避他的刻意挑逗,眼前已经浮现出一个白白胖胖雪雕玉琢的孩子来。
心里泛起一种柔情,如果真有个纯真可爱的孩子天天围着她打转,那日子应该也不错。
突然便想起了千年前的那个始元皇帝,当初他想要楚清欢为他生孩子,真可谓费尽了心思,用尽了法子,最让她钦佩的是他越挫越勇的战斗力,让楚清欢最后也发了“慈悲”。
想当初,楚清欢虽不讨厌孩子,却也对她说过,以后跟男人结婚之后,只要过两人世界就好,孩子这种生物太麻烦,不要也罢。
她不排斥孩子,甚至很喜欢,如果能有个自己的孩子,她定然会做一个尽职的母亲,不过……
她无声地笑了笑,算算日子,今天不可能怀上,况且,她也不能允许怀上。
至少,在一切问题解决之前,在她可以光明正大地恢复女子身份之前,孩子不可以有。
“怎么,你不喜欢么?”见她没有答话,墨离的唇齿终于放过她的耳珠,抬手勾起她的下颌看着她。
她摇头,伸手抱住他后背,往前胸前靠了靠。
“不是不喜欢,而是太遥远了。”她闭上眼,感觉着他身上独特的淡淡兰香,有些想睡。
他抚着散落在她胸前的长发,静默了片刻,他声音微沉,“你放心,我不会让你等太久。”温馨的气氛显得有些凝重,她忽而一笑,掂起他乌黑柔亮的墨发在手里把玩着,嘀咕道:“你说你一个男人,头发比女人的还柔软,皮肤也比女人的还要细腻,叫我们女人怎么活?”
“不好么?”眸中那丝沉凝散去,他好笑地捧起她的脸,强迫她张开眼睛看着他,“那你觉得男人应该怎么样?”
她眨了眨眼,开始数手指头,“男人么,首先就得有强健的体魄,刚毅冷峻的外表,小麦色或浅棕色的肌肤,粗糙的手掌,嗯,一般来说,身上还应该有臭臭的汗味,据说那才叫阳刚……”
话还未说完,身边的男人已没了言语,连抚摸她头发的动作也停了下来,而背着光的脸色虽看不大真切,但绝对不会很好看。
心里暗笑,她摸摸他的脸,又在他身上闻了两下,有些困惑地说道:“这些标准好象你都没有。”
“那你的意思,是说我不是男人了?”头顶的语声有些发闷。
“我有说么?”她的手拂过他看似瘦削弥秀实则肌理紧致的身躯,啧啧一叹,“身上太瘦,容貌太美,皮肤太白,肌肤太细滑,嗯,身上不但没有汗臭,还带着香气,确实不太象男人。”
他蓦然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昏暗的光线下眸光熠熠闪动,唇角挂着一抹邪肆的笑,“怀疑我是男人,嗯?看来为夫刚才对娘子伺候得还很不够,不如继续,为夫一定让娘子看清楚为夫到底是不是男人。”
她一声干笑,“不要了,你是不是男人我已经成为很清楚了,不需要再验证。”
开玩笑,她怎么也算是初经人事,下面的不适感还没完全消除,可不想引火自焚。
“不,娘子还是再验证一下为好。”墨离拨开她胸前的黑发,手已开始不安分。
那双眸子里闪烁的光芒让宁天歌意识到自己犯了个严重的错误,刚才只为了图一时的高兴,低估了男人在遭到女人这方面的质疑时的承受能力。
“我困了,想睡觉。”她按住他不断游走的手,打算动用柔情攻势。
“不急。”他抵住她想并拢的双腿,连眼角眉梢都是魅惑人心的笑意,“等体会明白为夫是否是男人之后,娘子再睡也不迟。”
“……”她还想说什么,只是这男人的手指如有魔力一般在她身上到处点火,以至于她的思绪也跟着渐渐远离,连想说什么都忘了。
那就,索性不想了吧。
——
再睁开眼时,天光已大亮,一缕阳光自洞口斜斜地打进来,照在一侧洞壁上,清脆的鸟鸣自崖壁间传来,在清新的晨间,竟有种身不知在何处的错觉。
身边的人还闭眸沉睡,呼吸轻缓,神色恬淡,绯色的唇角微微上勾起,俊美的面容在辛苦了半夜之后未见丝毫疲倦,反倒是她感觉到身上酸疼得难受。
忍不住抬手顺着他优美的唇弧细细描绘,一遍又一遍,百看不厌,指尖轻抵在他双唇间,正想着昨晚他极尽的缠绵,冷不防那双唇一张,便将她的手指含进嘴里。
轻轻的吮,浅浅地啃,酥,麻,痒的感觉自敏感的指尖迅速传到四肢百骸,她刷地一下将手指缩回,毫不示弱地抬起膝盖在他某处顶了一下,在他扑过来之前迅速起身,用脚尖将衣服挑起,一个旋身间,衣袍已将曼妙的身姿掩住。
“天歌……”墨离一脸的气不得笑不得,甚是哀怨地望着她。
男人在晨间本来就容易激动,这女人倒好,非但不给他降火,反倒火上浇油。
眸光却在这时顿住,散落在地上的那条洁白的亵裤,上面点点落红鲜艳夺目,昭示着昨晚的一切。
宁天歌弯腰拾了起来,背转身去整理着衣衫,“大清早地春心动荡可不好。”
“回去之后把那条亵裤送给我吧。”墨离半认真半玩笑地说道,“这是我们的初次,它正好可以作个见证。”
“这个你就别想了。”她回转身来斜睨着他,“我们还是看看怎么上去,你的手再耽搁下去可真的要废了。”
墨离支起上身,举着左手直叹气,“你说你,什么时候受伤不好,偏偏这时候来坏我的兴致。”
她将他的衣服往他身上一抛,“快些穿上吧,我去看看怎么上去。”
朝阳初升,峰峦叠翠,宁天歌立于洞口,看着金红的太阳自青葱郁秀的山林间升起,微微眯起眼眸。
断崖很深,且崖壁平滑,好在他们所处的位置离崖边并不远,若用轻功再借助双手的攀爬,以她与墨离的身手并不算难,只是如今墨离的左手受了伤,可能会有些影响。
“莫要担心,这点事情还难不倒我。”身后,墨离已走了过来,与她并肩站在洞口。
“早知道你可以,昨晚就不应该在这里耽误了时辰。”她抬起他的手察看了一下,布带上有点点干涸的血迹,只是不知这掌心现在的情况如何,“过了一晚,恐怕会误了最佳的治疗时间。”
“若是昨晚离开,岂不辜负这良辰美景?”他微微一笑,执起她另一只手,沉静的眸子映着细碎的金光,言语中的戏谑不再,“如果错过了昨晚,我会遗憾终生。”
静静地对望,万千情绪尽在不言中,而他二人,又何曾需要多言,一个手势,甚至一个眼神,就能完全意会到对方的心意。
“真的没问题?”
“真的没问题。”
“那好,我们现在就离开。”
“等等。”他拉住她的手,回转身望向洞内,这山洞里的一切,值得他们回味一辈子。
许久,两人相视一笑,纵身跃向洞口上方的崖壁。
初升的朝阳,映着这一碧一白的两道身影,在青山绿水中,如一对世外仙侣。
当再次感受到脚踏实地的感觉时,两人同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