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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全听你的。”
宁天歌示意众人安静下来,沉吟了一下道:“待会儿爷肯定会过来,我们不妨先试试冷落冷落他,就跟那日我说的那样,他想要我们做什么,我们偏不如他的意,看他什么反应,我再决定事情的走向,不过……这就要看姐姐们有没有这个胆量了。”
她的目光从每人脸上掠过去,就这些夫人们对司徒景如老鼠见猫的样子,这件事难度很大,但她既然答应过她们,便要做到,不管如何都要一试。
众夫人面面相觑,这说起来是一回事,做起来又是另一回事,如果真要这样挑战司徒景,无异于吃了豹子胆。
“好,就听妹妹的!”大夫人一拍桌面,领先拍板。
众夫人咬牙,握拳,“就听妹妹的!”
宁天歌含笑点头,士气鼓舞得不错。
“夫人夫人,爷朝这边过来了。”负责望风的珠儿和喜儿奔进来禀报。
就这两个本来对司徒景极为忠心的小丫头,此时也已成了宁天歌的帐下大员。
“好!”宁天歌一扬眉,“姐姐们,好戏就要开锣了。”
众夫人既紧张又兴奋,都有种农奴马上就要翻身的感觉。
“奴婢们给爷请安!”门外,珠儿和喜儿脆生生的声音极响亮。
话音未落,便已见司徒景大步走了进来,玉面生粉,酒气微熏,墨发飘扬,丝衣半敞,端的是慵懒邪魅,美艳性感。
屋子里温度骤然上升了五度。
人人面泛红晕,双眼发光,只差没流口水。
宁天歌咳嗽了一声。
声音不大,却人人惊醒,花痴状立消,各人开始互相招呼着吃菜。
等着众美人扑入怀抱的司徒小爷立在原地,两眼发直。
屋内众美人捋起袖子大口吃菜,大口喝酒,劝酒碰杯之声不绝于耳,从未有过的热火朝天,也是从未有过的倍受冷落。
一定是他刚才喝酒喝多了,产生幻觉了吧。
使劲摇了摇脑袋,揉了揉眼睛,眼前景象依旧。
“心兰!”他朝着大夫人喊了一声。
“哦,是爷过来了,您随便坐吧。”大夫人百忙之中抽空回头看了他一眼,随便招呼了声,便忙着与二夫人碰杯,“来来,二妹,我敬你一杯。”
司徒小爷:“……”
破天荒头一遭受到冷遇的司徒小爷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随便坐?他成了被随便的那个人!
跟在他后头的大勇也两眼圆睁,他在做梦么?张口便在自己手臂上咬了一口,“嘶——”真疼!
“绿裳!”司徒小爷皱眉,冲着十三夫人喊。“嗳!”十三夫人回头应了一声,左手往嘴唇边凑着酒杯,右手还抓着只鸭掌,含糊着嗓音说道,“爷,您已经喝过酒了吧,妾身就不敬你了啊……哎哎,你们给我留点儿啊……”
司徒小爷的眉头锁得能夹死苍蝇。
“宝儿!”
“爷,您来得正好,帮我把这块鱼肉里的骨头给挑了吧。”九夫人转身递过来一块鱼肚子。
“云屏!云屏!”
“呀,爷您叫妾身呢?有什么话待会儿再说吧,妾身这会儿正跟十七妹妹拼酒呢。”十五夫人举着个酒杯与十七夫人“叮”地碰了下杯,嫣然回眸一笑。
“婉如!”
“爷,妾身酒量不济,这会子有点晕,就不起来服侍爷了。”二十八夫人玉手撑着粉腮,醉意蒙蒙地笑。
“……”
司徒小爷饱满的玉额青筋暴突,不过是喝了一壶酒的功夫,这后院怎么就起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不死心,他走到最为温婉的三十八夫人身后,弯着腰在她耳朵后面昵声叫道:“小若儿……”
娇柔可人的三十八夫人缩着脖子咯咯一笑,头也不回,“爷别闹了,先回去吧,别碍着我们吃酒。”
司徒小爷:“……”
连最温顺最听话的三十八夫人都嫌他碍事,他还能奢望什么?
宁天歌在旁边看着很满意,到底都是一点就透的聪明人,本来就有着八面玲珑的手段,这演起戏来也是手到擒来,毫无破绽可言。
只有习惯了被众星拱月的司徒小爷,只觉得满腔的火气熊熊燃烧,想撒火,对着这些个千娇百媚的美人却又撒不出来。
“爷,夫,夫人们都怎么了?”大勇舌头打卷。
“小爷怎么知道她们这是怎么了!”司徒小爷火气正旺,冲着他便是一声大吼。
大勇泪往心里流,为什么倒霉的总是他。
屋内静了一静。
司徒小爷以为夫人们有所觉悟了,正想端起小爷的架子,未想夫人们也就默了那么一瞬,喝酒碰杯甚至猜拳的吆喝再度扬起。
火大。
火很大。
司徒小爷的火很大。
猛然间,似乎想到了什么,他蓦地转身,一眼便对上了那个悠然饮酒笑看着这一切的女人。
“七妹,你都跟她们说了些什么?”他懊恼地问。
用头发丝想都能想到,一定是这个女人背着他做了些什么,否则这些美人们绝没有这个胆。
“没说什么啊。”宁天歌无辜地摊了摊手,“爷想让我跟姐姐们说什么?”
“没说什么?那她们怎么就成了这样了?”司徒景指着连眼角都不看他的美人们,心理上强烈的失落感几乎让他发狂。
“哪样?”她不解地问。
“就是现在这样,一个个地都敢不理我!”
宁天歌“哦”了一声,“这个啊,就要问爷自个儿了。”
“关我屁事!”司徒景烦躁地抓起桌上酒壶,狠饮了一大口。
习惯了睁开眼就能享受到美人的伺候,这一下子被人无视还真接受不了。
“爷不知道?”宁天歌惊讶,想了想又点头,“也对,爷的心思总是放在猎美之上,只见新人笑,哪闻旧人哭,也难怪爷不懂。”
“什么意思?”司徒景眯起眼眸。
她用一种“你没救了”的眼神看着他,叹道:“世上美人这么多,爷又总是不改风流的毛病,姐姐们这是对爷失望了。”
失望?司徒景迅速扫过这几大桌的女人。
“爷别看姐姐们在爷面前笑得欢,晚上一个人躺床上的时候哪个不是泪湿枕巾?”她悠悠地说道,“这会子你看姐姐们好象都在饮酒作乐,其实呢,她们心里苦着呢,只是不想表现给爷看而已。”
是这样么?司徒景很是不信。
虽说他女人多是多了点,心也花了点,但自认待女人好得没什么毛病可挑的,她们要什么就给什么,他也做到了雨露均沾,从不厚此薄彼,她们还有什么可不满足的?
心里疑惑,却听得不知何时饮酒调笑之声已止,席间有细细的啜泣声传来,之后,这啜泣就象引线一般,引起了一阵响过一阵的抽泣之声,刚刚还喝得欢快的夫人们,在宁天歌说完那些话之后,都一个个地垂着头低泣。
美人们哭了,这还了得!
司徒景最见不得美人哭,立即头大如斗,抓起衣襟直扇风,“好了好了,别哭了,有什么事给小爷好好说。”
宁天歌在桌子底下朝旁边的大夫人轻踢了一脚。
这个时候,大夫人出面说话比她更合适。
大夫人抹着眼泪抬头,声若莺啼,“爷,妾身无能,伺候不得力,使爷总是流连外头的花花草草,既然爷总是喜欢纳新人,不如将妾身休了吧。”
“对,爷不如休了我们,也省得我们每日里独守空房,看着爷一个个地往家里领。”其他夫人立即紧随其后。
这话看似自责,实则控诉,司徒景何等聪明,一下就听了出来,顿时沉下脸来。
“爷,说句你不高兴的话,虽说我是爷即将要纳的新人,这段时间爷也将全部心思放在我身上,但我也不敢沾沾自喜。”宁天歌瞥他一眼,道,“姐姐们的今日,就是我的明日,虽说我暂时得了爷的喜欢,时日一久,难免也会落得姐姐们如今的场面。”
“你想说什么?”司徒景全神戒备。
他算是看出来了,今日这局面全是这女人一手导致,但不管她说什么,都别想让他打消成亲的念头。
“既然爷问了,那我也就明说了。”宁天歌双手撑着桌面缓缓站起身来,唇边似笑非笑,但眼中神色绝对认真,“世上美丽的女子千千万,爷不可能一直见一个爱一个,爱一个带一个,莫说平阳王府不够容下这么多的女子,便是爷再造十个,百个平阳王府,也装不下天下所有爷看上的女子。”
“爷的心只有一颗,心就那么大,爷娶了这么多女子,又能分多少心给她们?而相反,对于她们而言,爷是她们的天,她们的地,她们的全部,面对手中那块越来越小的心,她们又将如何自处?”她看着他淡淡道,“爱一个人,就要给她全部,如果娶了她,就要对她的一生负责。如果给不起,那就不要将她据为己有,放她自由,这是最起码应该做到的。”
“嘶——”倒抽冷气的声音,来自大勇。
天要塌了!
跟一个爱女人,尤其是爱美丽的女人成瘾的男人说出这番逆天的言论,说什么不能往家带女人,爱一个人就要给她全部,什么给不起就不要据为己有要放她自由,神哪,这新夫人是不要命了吧?
司徒景眯着眼,狭长的双眸紧盯着宁天歌。
这一刻,谁都不能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但那双长眸中迸出的光芒锐利得让人惊心。
屋子里静得可怕,谁都没有说话,连夫人们都停止了抽泣,屏着呼吸心跳如擂地等待着下一刻的雷霆怒火。
老天,这可是在老虎嘴边拔毛,在狼窝里掏崽子,是她们想都不敢想,更是做都不敢做的事。
唯有宁天歌始终微笑着看着司徒景,不避不让,不慌不惧,始终与司徒景站在同等的高度,并不因他的身份地位或其他而有半分低末,只有比他更从容,更淡然。
由此,她们也终于明白,这个容貌与身份都不如她们的女子,到底是因为什么而打动了司徒景。
她的豁达与自信,她的淡定与从容,她的自尊与自爱,她的无畏与智慧,一切的一切,都超越于任何流于表面的容貌与身材,出身与地位,这是一种她们不能拥有的,也许一辈子都无法企及的人格魅力。
自此,由衷的敬佩,发自内心的喜爱。
只因,这个女子,教会了她们该怎样去爱一个人而不卑微,让她们懂得,女人一定要有自尊,要学会自珍自爱,要做一个值得他人尊敬的女子,而不仅仅只是依附于男人的藤蔓,或者摆放于屋中可有可无的装点。
空气沉闷得让人窒息,所有人都象被使了定身法,僵直着身子一动不动。
宁天歌眼波一转,不由莞尔,用轻快的语调说道:“我想代表众姐妹对爷说的是,希望爷纳美之事就此打住,如果爷日后还要纳新人,那么就请爷休了我们,如果不休,那么我们就集体离家出走!”
“嘶——”大勇再次抽冷气,抽到一半,被司徒景的眼神冻了回去。
司徒景脸上的粉色早已褪去,一张玉面紧绷,双眸眯起,“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知不知道你在跟谁说话?”
“当然,我很清楚。”宁天歌提起酒壶倒了杯酒,一口饮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