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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娘早已送了红绸子过来,让他牵着新娘往里走,他见“红杏”还一刻不离地守在新娘身边,便皱着眉道:“你搂着夫人干什么,难不成你还要与我们一起拜堂?”
“爷,刚才夫人身子不适,走路都有些艰难,奴婢才扶着夫人的。”“红杏”低下头轻声问道,“夫人,喜堂已经到了,奴婢可以放开您了么?”
怀里的新娘却越发靠在她身上,头上的喜帕摇了摇,表示不想让她放开。
“红杏”为难地看着司徒景,“爷,您看……”
一双美目水光莹莹,令周围的男人们都屏住了呼吸。
“行了行了,那就快拜吧。”司徒景瞥见那些男人们魂不守舍的模样,便有些不耐,扯着红绸子牵了两人进去。
司礼官打起精神,盯着那美人高唱:“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
新娘在美人的扶持下坚持着按步就班地完成了一应程序,最后在众人的嘻笑声中由司徒景送入洞房。
后面跟了一大帮子人,都是些等着看热闹的。
洞房设在司徒景的寝殿内,新娘一坐上那张大床,司徒景便迫不及待地要去挑喜帕,好在喜娘也跟着,说这样不合规矩,让他等宴席散后再来。
“什么破规矩!”司徒景执着玉秤,一张俊脸拉得老长,“在小爷这里,小爷就是规矩!”
“哎哟,爷,您还是等等吧。”夫人们围上来,七嘴八舌地劝道,“这事关系着妹妹一生的幸福,一辈子就这么一次,凡事都要讲究些,爷都等了那么久,难道还等不了这一刻么?”
这左一句右一句的,司徒景头都大了,当下扔了玉秤便走。
“夫人,要么奴婢帮您把喜帕取下,您躺着休息会儿。”“红杏”说着就要去取盖头。
“使不得使不得!”不仅仅是喜娘,便是夫人们都连忙上前拦住,“自己取了喜帕会不吉利的,这个一定要等爷来揭。”
“那……”“红杏”心疼地看了眼新娘,对众人说道,“要么夫人们稍后再来看望夫人吧,趁着现在爷不在,让夫人单独歇一歇,奴婢留下伺候便好。”
“对对,是我们欠考虑。”众夫人连忙道,“妹妹,你自个儿先歇着,我们到前头去看着爷,可不能让他喝多了。”
新娘点了点头,半靠在红杏身上,似乎累得话都不想说。
夫人们也不作多想,鱼贯而出。
偌大的殿内便只剩下两名喜娘,喜儿,“红杏”与新娘。
“这位姑娘是王爷从府里带来的么,长得真漂亮。”一名喜娘闲不住,准备开始套近乎。
“我不是。”“红杏”微笑摇头,“我是金剪子里的姑娘,蒙夫人常识,留下来伺候夫人。”
“金剪子里头的姑娘?”两名喜娘互相看了一眼,疑惑道,“金剪子我们经常去,怎么从未看见过姑娘?”
“是么?”“红杏”歪着头,突然露出一丝很是古怪的笑容。
——
草草地应付着前头数十桌宾客,司徒景根本就无需夫人们监督,自己都烦躁得喝不下去。
不知是人太多了还是怎么,他只觉得闷热得难受,心里头也积着火气,急需出来透透气。
洒喝到一半,宾客还未散席,他便已应付不下去,抽身离去。
管他的规矩!
要他丢下好不容易追回来的女人,让她独守空房不说,自己还要忍受着身体里的某种火,陪着这些与他几竿子都打不着的人浪费时间,这简直就是在浪费他小爷的良辰美景。
大勇等人连忙跟上。
“都给小爷滚远点!”司徒景头也不回,边走边喝道,“小爷是去洞房,要你们跟着做什么!”
小勇连忙率人退后,默默地目送他们家一副欲求不满模样的爷奔向寝殿方向。
好吧,爷去洞房,确实没他们什么事。
“走,咱哥几个也去热闹热闹,喝酒去!”铁塔们勾肩搭背,走了。
司徒小爷健步如飞,意气风发。
七妹,你总算成为爷的女人了,你不是喜欢逃么,如今拜了堂成了亲,以后不管你逃到哪里去,生是爷的人,死也是爷的鬼!
快步走到殿前,他伸手便想去推门,双后触到门的那一刻,动作却顿在那里许久不动。
他看着那扇紧闭的门,往常无数次推门而入,从未觉得这门有什么特别,如今却因为里面的那个人,这扇门也似乎有了不同寻常的意义。
一抹微微的笑意从他的唇角漾开,爬上如珠玉般的脸颊,又慢慢沁上眼角,心里有什么仿佛在变软,变软,软得如同一滩水,想拾都拾不起来。
凝视着门上的格子,似乎透过这些雕刻着各种精美图案的格子就能看到里面端坐在床上,一心等着他去揭盖头的那个人,心里突然就溢满了欢喜。
这是一种不同于以往任何一次纳娶的欢喜,也不同于他将那个人绑在身边令她无法逃脱的欢喜,而是一种似复杂又似单纯的,被一种轻柔的物质所包含着的让他无法分辨却又想细细体会的欢喜。
这是一种在他二十多年以来从未有过的全新的感受。
放慢了步子,放轻了动作,他一点一点将门推开,象一个寻宝多年却一直未果,如今终于得知宝藏就在里面,等着由他去开启那扇宝库之门时的那种期待与欣喜。
静,很静,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
他深吸一口气,双手蓦然一用力,两扇殿门嘎然大开。
满眼的喜庆的红色,满堂的华丽的金玉,映着床上静静等候的那个人影,在龙凤红烛轻曳的光影中,艳丽红纱层层繁复,金红喜帕龙凤呈祥,这所有的一切,都不过是为了今日,让她成为他的女人!
心里的欢喜溢满了整个胸腔,似乎快要冲将出来,他再也无法忍耐,撩起袍摆便大步走了进去。
殿内太过安静,直到他走近了,才觉察出有些不对,原本应该守候在此处的喜娘呢?婢子呢?
竟敢趁他不在的时候偷懒!
等他办完了正事,定不轻饶她们!
拿起搁在金玉如意上的玉秤,他低头对着新娘一笑,“夫人,从今日起,你可就是我的人了。”
新娘笔直地端坐着,纹丝不动,既不点头也不说话,也不知是太累了不想说,还是跟他犟脾气。
“夫人莫要生气,等掀了喜帕,你想要做什么便做什么,我都依你。”他好脾气地笑着,用秤尖伸向喜帕一角,再往上轻轻一挑。
他弯着腰,盛满了笑意的长眸微眯着,只等着盖头掀开的一瞬,看一看他今日的新娘。
然而,当喜帕掀至发际的刹那,他的手蓦地顿住,玉秤悬在半空中,秤尖上还有一角喜帕将跌未跌,而他脸上的笑容已渐渐凝固。
眸光冷下。
眼前是一张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脸,却不是他所娶的新娘,而是满脸泪痕微张着嘴的珠儿,她的眼里有着惧怕,也有着殷切与求恕。
“咔!”玉秤横飞出去,砸在床柱上,顿时断成了两截,有数片玉碎飞溅,有一片回弹回来,擦过珠儿细嫩苍白的脸,立现一道血痕。
血珠渗出!
珠儿吃痛,小嘴翕合,却一个音都发不出。
司徒景长眸冷光迸射,陡然出手。
珠儿猛地闭起双眼,面露惨色,心知今日必死。
没有料想之中的剧痛传来,却是喉间与胸口被人连点数下,之后便再也僵坐不住,软倒在床上,喉咙里也有了呜咽之声。
“到底怎么回事,说!”司徒景将她一把拽起,抓着她的领口喝问。
珠儿劫后余生,哇地大哭,断断续续地道出原委。
事情已需追溯到夫人说要拉肚子之时。
当时她陪同夫人一起进了内室,正在伺候着夫人如厕,却见眼前红影晃动,喉咙上被重重点了一下,之后便口不能言。
她很惊诧地看着红杏收手,不明白她在干什么,红杏却飞快地从手里变出根绸带,利索地将她的双手捆住,而夫人也好端端地从马桶上站了起来,并脱下了嫁衣,很快与她进行对换。
之后,夫人笑眯眯地对她说,只要她乖乖地配合着红杏去前面与司徒景拜堂,就不会为难她,事实上,她想不配合也不行,身体根本不受自己的控制,由着红杏推着她走。
她惧怕司徒景知道真相后会杀了她,几次想要挣扎着摆脱红杏的钳制,可是她身上半点力气都使不出,红杏的手好象有着魔力,只要被她轻轻一按,身上便酸麻得不能自已。
她只能由着红杏一步步走,从到喜堂与司徒景拜堂到入洞房,司徒景想要掀她的喜帕,她曾以为希望来了,却不料落了空。
之后,司徒景与夫人们相继离开,她越来越害怕,却听得喜娘与红杏的对话,之后,红杏突然放开了她,也不知做了些什么,在她慌乱之中掀开喜帕就要往外逃的时候,便见两个喜娘与喜儿已躺在地上。
红杏捉住了她,很温柔地对她说,珠儿妹妹真不听话,既然这样,就只好再委屈你一点了。
之后,她的身上便又被点了几下,身子就再也不能动,只能僵木地坐在床上,重新盖上喜帕,就象刚才所见的一样。
那两个喜娘与喜儿也不知被藏到了何处。
司徒景听得长眸发红,铁青着脸,一言不发扔下珠儿便掠向殿外。
只因她的内力还未到恢复的时候,他便放松了警惕,更因她这段时日来的表现而对她更为放心,以为她真的安下心来等着成为他的夫人,却不想,在他沉浸于自己的美梦中,立下一份又一份的字据时,换来的还是她的欺骗。
他忘了,她一直就是个不安分的女人,又怎可能甘心被他束缚在身边。
在他将她绑回行宫时,她就一直在等着逃跑的那一刻,从来都不曾放弃过,缺的,只是个时机!
只是,她以为这样就能逃脱他司徒景的手心?
未免太小看他!
虽然他在此处有所松懈,但并代表这样她就能出得了蒲阳城,即使出得了蒲阳城……
他冷冷一笑,来至行宫前头人众之处,扬声道:“来人!”
见到司徒景这番模样,众人皆是一惊,正大口喝酒的大勇等人扔了酒碗便奔出来,其实士兵亦迅速列队严阵以待。
众夫人与众宾客亦脸色一变,纷纷离席走到外面。
“爷,发生了什么事?”大勇满身的酒气,红着脖子问道。
司徒景冷着脸一扫,“你们各率人马速往各城门,看是否有人出过城,若是没有,命守城将士都打起精神来,不得放任何人出城,不管来人手持何种信物,即便持着小爷的手谕或令牌,统统不得放行,并设法将人拿下!”
“那若是已经有人出过城了呢?”铁牛愣愣地问。
已经出了城……
司徒景眯起长眸,算算时辰,出城的可能并不大,但万一出了城,他不惜动用一切力量。
“放烟弹!”
“爷!”众人惊叫。
这可是城中发生紧急情况,迫不得已必须动用城外驻军时才采取的手段!
比如蒲阳城失陷,比如有敌军渗入……
“快去!”司徒景的态度不容置疑。
“爷,您要抓的人到底是谁?”大勇壮着胆子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