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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清伸手一挡。
这一声将军,她并不知晓是叫的陆凯,但不管对方是谁,还没有人敢在她面前如此大呼小喝,单单这种妄自尊大的脾气她就得治上一治。
她一指伸向前,勾了勾,“你过来,过来我就告诉你,我是谁。”
“你!大胆!”如此轻蔑的姿态,顿时令陆凯勃然大怒,再无二话,当即一跺地面纵身跃起,朝她出了拳。
铁拳虎虎生风,带着开山裂石的气势,直直砸向阮清胸口。
宁天歌扶额,这老兄还真是什么地方不该打偏往哪儿打。
其他人都已大惊失色。
陆凯的实力大家都清楚,他那一拳打下去的后果如何根本无需怀疑,这女子若是被他打到,必死无疑。
却见阮清冷哼一声,一拍马背轻身飞起,身形在半空中一旋,均匀有力的长腿便向陆凯脸面横扫而出。
陆凯有力,阮清却比他轻盈,再加上原本就在马背上,比他要高出许多,她这一跃而起的高度,远不是陆凯所能及。
而陆凯去势迅猛,拳风已到,人在半空中不可能再变换方向,见她一脚踢来,手臂往上横向一挥,想要打到她的小腿,然这一挥,却挥了个空。
阮清小腿一曲,脚踝一转,避过他的拳头而转向他身后,在他后背上重重一踢。
“砰!”陆凯高大的身躯摔落下来,打了两个趔趄才勉强站住。
而此时,阮清已稳稳坐回马背上,眼梢轻蔑一扫,哼了一声。
阮凯猛地转身,一张脸已涨得通红。
他何时败过谁,今日竟然输给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子!
见自家将军遭了大辱,营地众军立即呼啦一下围了过来,不管对错,先站在身后显赫军威再说。
而跟随阮清的将士们更是大怒,轰然一声举枪上前,将阮清护在身后。
敢对他们视若性命的将军出手,这人是活得不耐烦了。
刚刚汇合的大军还来不及相互认识,也未来得及联络感情,却已剑拔弩张,视对方为仇敌。
眼看着一场动乱就要发生,宁天歌咳嗽一声,正要上前调解,那边一阵香风飘过,花蝴蝶般的司徒景已飘到阮清面前。
“男人婆,是谁敢欺负你,告诉本王,本王替你出气。”
有这么唯恐天下不乱的么?
“男人……婆?”陆凯惊讶得眼珠子都要掉下来,瞪着她的眼睛直直地往下移,定定地盯上她的胸。
“放肆!”阮清刷地一把夺过手下的长枪,长枪遥遥一指,清颜已怒。
“你,你是女人?”陆凯犹自不觉,抬手一指她的胸,“还真的是女人,有胸!”
阮清气得面染红霞,出生至今,她何曾被一个男人如此羞辱过?
当下一拍马屁股,举着长枪便向陆凯刺来。
“让开,都给老子让开!”陆凯见状,大吼一声,边退边朝阮清喊道,“你别过来,老子从来不打女人!”
阮清哪里会停,今日她要不教训教训这个不长眼的男人,她就不叫阮清!
“哎哎,都跟你说了别过来!”陆凯见退已解决不了问题,撒腿便跑,边跑边回头喊,“你真的不要再过来了,再过来老子可不管你是不是女人了……”
阮清又狠狠一拍马屁股,追得越发紧了。
“还追?再追老子可真要动手了!”陆凯边喊边跑,所经之处,将士们纷纷避让,目瞪口呆看着这场上百年难得一遇的景观。
陆凯好几次都差点被阮清给追上,每次都是险险从枪尖上躲过,弄得一身狼狈。
“不愧为男人婆,真不是一般的彪悍!”司徒景眯起眼,由衷感叹。
宁天歌侧眸睇他一眼,这是幸灾乐祸还是怎的?
他见她望来,话锋一转,俯到她耳边说道:“七妹,什么时候跟我回蒲阳?你的那些姐姐们天天在我耳边念叨,想让我早些带你回去。”
“平阳王,我劝你早些打消这个念头倒是正经。”一只修长如玉的手插进来,揽着宁天歌的肩头将她护在身边。
司徒景直起身来,傲然道:“安王,除非你娶了她,否则我不会把她让给你。”
“是么?”墨离不置可否。
宁天歌不着痕迹地拿开墨离的手,营地前一片尘土飞扬,阮清追着陆凯跑了一圈又从这边而来,很快便到了眼前,当即便看准时机飞身上了阮清的马背,并抓住缰绳用力一拉。
跑得正快的马立即扬蹄立起,嘶鸣不止,阮清回头瞪着宁天歌,“你放开!看我不收拾他!”
陆凯一屁股坐地上直喘气,闻言顿时边喘边道:“别以为老子怕了你,那是老子不想跟一个女人动手。”
被一个女人追着跑,面子里子都丢光了,哪里还会受得下气。
“有种你就跟我打一场!”阮清不屑道,“一个大男人,连跟女人动手的勇气都没有,我看你还不如回去种地。”
“你!”陆凯蹭地站起,吼道,“拿枪来!老子今日就要跟这女人打上一打!”
周围你看我,我看你,谁敢真的拿枪给他?
“行了,你们两位。”宁天歌跃下马背,走到两人中间,“好歹人家北昭桑月还有那么多将士都在看着,哪有你们这样自己人打自己人的?也不怕被人笑话。”
陆凯眼睛往身后一瞟,果然,北昭桑月两国的那些士兵个个都乐得看好戏。
“看在宁主簿的面子上,今日且不与你计较,但有下次……”阮清沉着脸哼了一声,下了马。
陆凯一听,心里的火气又上了来,张嘴就要说。
“好了好了,两位看在我的薄面上都少说两句。”宁天歌着实有些头疼,分别指了指两人,“我现在正式介绍一下,这位是统率西南大军的陆凯陆大将军,这位是镇守西北定边的阮清阮大将军,你们好好认识一下。”
“陆凯?”
“阮清?”
两人眼里都闪过惊讶,又都切了一声别开脸,都说闻名不如见面,他们倒觉得见面还不如闻名。
“各位长途劳顿,有什么话不如先进帐再说。”苏屿微微笑道。
“也好。”墨离点头,就要过来牵宁天歌的手。
阿雪忽从后面快速走了上来,将一封信将到他手中,低声道:“主子,京都来的密函。”
墨离笑容未变,眸色却是沉了一沉,拆开信封快速一阅,笑容即刻隐去。
没有人听到阿雪说什么,但从墨离的神色中却已看出此信非同一般,定是有十分重要的事。
宁天歌心里一沉,望着他。
霎时满场寂静,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墨离身上,谁都感觉出了空气中的压抑。
“国主,平阳王,我们恐怕不能在此耽搁,需尽快赶回京都。”墨离稍作沉吟,便向苏屿与司徒景抱了抱拳,“我们,就此别过。”
“安王,可是京都发生了大事?”苏屿唇边的温雅笑容消失,问。
墨离对上宁天歌沉凝的眸光,顿了顿,沉声道:“宁相犯下欺君之罪,宁府上下皆入了刑部大牢,已过三司审讯,不日便要问斩。”
“什么?”不少人同时惊呼。
宁天歌身子晃了一晃,阮清迅速伸手将她扶住。
她微仰着头闭起双眸,眉尖微微蹙起,什么都没说,甚至连面容都是平静,但那轻蹙的眉心却凝聚了所有痛苦之色,令人为之心痛。
“天歌。”墨离握住了她的手,眸中深深担忧。
她摇了摇头。
明知道这是必然结果,但消息来得太快,太突然,在听到的一刹那,还是无法接受。
片刻,她蓦然睁开眼眸,推开他与阮清,牵住阮清刚才所骑的那匹马,眸中已是一片毅然,“各位,天歌先行一步!”
“等等!”阮清一把扯住缰绳,肃然地看着她,“我与你一起去。”
宁天歌久久地看着她,缓声道:“阮清,我知道你是重情重义之人,你的心意我领了,但你不能去。”
“我怎么不能去了?”阮清象是听了个笑话,眉梢一挑,“京都有我的家,难道我连自己的家都不能回么?”
“家能回,但你是镇守边境的大将,未经传召私自回京,是大罪。”抬头望向她身边的大军,宁天歌缓缓说道,“而带兵入京,更是死罪。”
“这好办。”阮清立即回头召过她的亲随将军,吩咐他即刻带兵回定边,之后回头朝她一笑,“我还没尝过坐牢的滋味,这次或许可以一尝。”
望着这张明丽的笑脸,宁天歌知道阮清向来也是说一不二的性格,决定的事很难改变,而这次,谁都明白,她一旦入京将会面临着什么。
而阮清执意同往,是想用她与其父阮烈手中的重兵与多年在军中竖起的威望来影响皇帝,以做她的后援。
得友如此,她还能说什么。
“好久没去京都,我也有些想念烟波楼的美人了。”司徒景长眸睨着阮清,“男人婆,愿不愿一尽地主之谊?”
“好啊,人多热闹。”阮清破天荒地没有与他作对,爽快应承。
“司徒景,你不必……”
司徒景手一竖,挡住宁天歌的后话,“我保证,这次我只看京都的美人,绝不缠着你。”
一边的苏屿亦走过来,笑道:“京都我还未去过,不如一起。”
“好好,欢迎之至。”阮清心情大好。
“你们……”宁天歌看着这些自说自话的男人女人,眼眶微热,除了同意,又能怎样?
他们的心意,她又怎能不明白?
感激的话不必说,有些感情放在心里,就好。
墨离握紧了她的手,朝他们微笑道:“京都我最熟,哪里美人最多我也最清楚,几位想上什么地方,我奉陪到底。”
“安王一言,驷马难追。”司徒景睇眼看他,“上次去京都就没玩够,这次一定要补回来。”
“好说好说。”墨离笑应。
“好了,废话不多话,赶路要紧。”阮清快人快语,命人牵了马来,“平阳王,国主,想必你们还有些事情需要安排,缓一步再来,我与天歌先走。”
“等我,很快。”司徒景手一挥,大勇等人一下子围拢过来。
他挑了大勇铁牛几人跟随,大军便由将军带领返回北昭,未费多少功夫便已吩咐完毕。
苏屿也未花费太多时间,他率兵来到西平山,月都朝政事宜都已安排妥当,此时亦只是稍作安排便可启程。
东陵的大军由陆凯率领,墨离只带着阿雪与墨迹,并命人安排一辆马车,由三百侍卫护送冉忻尘回京。
如此一来,便可即刻出发。
“宁大人!”正当宁天歌上马调转马头之时,陈言等十多人冲了过来,齐声道,“我们跟你一起去!”
——
日夜兼程,快马扬鞭。
每日在路上只作短暂的停留充作休息,没有人叫苦叫累,虽然人人都显露出疲惫之色,尤其是没有武功的苏屿,但每人在宁天歌面前都是谈笑风生,哪怕到了最后几日,实在因太累而连说话都显得费力气,但没有一人拖后腿。
宁天歌将一切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从未流于嘴边。
没日没夜地赶路,待宁天歌踏入京都城门时,已是满身风尘。
站在皇宫巍峨高耸的宫门前,她仰头默默地望着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