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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首两名年纪稍大的宫女见状,为难的相视一眼,上前恭敬的颔首行了一礼,“回禀太子妃,皇后娘娘交代太子妃的一切事宜都交由奴婢二人,沐浴有着很多详细的步骤事宜,二小姐与将军府的人毕竟对皇家规矩知道的不慎细致,若有出错,皇后娘娘怪罪下来奴婢二人实在担当不起,请太子妃不要为难奴婢们。”
话音一落,屋内外的所有人都齐刷刷的跪了下来,“请太子妃不要为难奴婢们!”
云挽卿见状瞠大双眸,原本就烦闷的心情更郁卒了,望着众人半晌又不好发作,顿了顿,眸色一暗,直接躺在了软榻上,“一句一个皇后娘娘,是想用皇后娘娘来压我么?宫内的规矩,沐浴哪儿来那么多的讲究,本小姐不在乎那个,我想皇后娘娘也不会在乎,我说的话你们只要照做就是,若是皇后娘娘怪罪下来有我担着,你们怕什么?本小姐沐浴的时候不喜欢有外人存在,现在给你们两个选择,一听我的话乖乖退出去,二就这么僵着,耽误了时辰误了大事……你们觉得到底是你们会受到惩罚还是我会受到惩罚呢?”
“太子妃……”众人闻言一惊,皆是不可置信的抬起头来,完全没想到众人口中称赞连连的太子妃竟会如此无赖,直接威胁了他们师父;美色可“餐”。
看着那一张张精彩纷呈的脸,云挽霜轻咳一声,缓缓开口,“好了,既然太子妃都这么说了,你们照做就是,若是皇后娘娘问了,这也是太子妃的意思,挨不着你们,还不下去。”
踌躇片刻,那两名宫女还是领着众人退了出去。
房门一关上,云挽霜就朝软榻旁走了过去,“姐姐,这样无视皇家规矩真的好么?事已至此,你还是不嫁给太子殿下么?想了这么几日,你到底想到什么了?自从那日入宫之后你就不对劲儿,问你你也不说。如今因为婚礼的事爹娘忙的连饭都吃不好,朝中那些大大小小的官员几乎都要将门槛踩破了。”
“小霜儿你说的不是废话么?我怎么会想嫁?我一直都是不想嫁的好么!只是,现在事情到了这一步,我不是没有办法了么!”云挽卿懊恼的坐起身来,盘起双腿,手撑在了下而上,“你方才说时辰定在日出之时?这算什么?”
日出之时,那么早,这到底是什么见鬼的规矩!
“我也不太清楚,只听到了一两句,好像日出之时有着好的寓意,是个好的开始之类的。话说起来,这次婚礼选在我们家里举行真是吓了所有人一跳,连娘也被吓到了,毕竟已经很多年不见这个传统了。选在府中娘根本没有闲暇来问你的心情了,娘一直都在担心,你也是这几日总闷在房里谁也不见,也不去找娘。”说起这些,云挽霜不禁感叹,“好像几日下来,我们家几个人分成了几拨一样,爹成日忙的不见人影,家里的事儿几乎都落在了娘身上,你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一反常态的呆在房间里,而我什么都帮不上,是能在一旁干着急。”
“傻丫头。”云挽卿闻言一震,伸手抚上云挽霜的发顶揉了揉,勾唇轻笑,“没有分成几拨,怎么会呢?我们都是一家人啊!我只是有些事情想不通,倒是你方才说爹成日里忙的不见踪影是什么意思?爹不是跟娘一起在忙着婚礼的事儿么?”
“不是师父;美色可“餐”。”云挽霜摇首,也觉得很奇怪,“爹没有在帮娘,这几日都是娘一个人在忙,这段时日我连爹的面都很少见到呢!上朝之后就不见人,晚上似乎也回来的很晚,宫里这段时日这么忙么?皇上的病不是好了么?而且小王爷也回来了,有小王爷忙着太子殿下应该不会有那么多的事儿才对,真的很奇怪……”
“上朝之后就不见人,晚上也很晚回来,一直待在宫里么?”云挽卿眸色一暗,疑惑不已,想到之前赵泠沧曾说过的话,不禁凝眉,“不对啊!没听说宫里有什么的大事儿,爹他们怎么会那么忙?”
之前她去宫里问那冰块的时候他说不能告诉她,这么急着办婚礼,又不告诉她原因,肯定是有什么不能让她知道的!按照他们之前说的话,那冰块算是违背了约定,可是见到她之后没有半点儿异样,连态度也变得很奇怪,好像笃定了什么事儿一样!与她相关却又不能告诉她,爹又这么忙,成日里往宫里跑,这段时间根本就没发生什么大事,而且她这个女儿要成亲了,做爹不是应该一心忙她的事儿么?能有什么事儿比她更重要,除了朝中之事她想不到别的了!在老爹眼里,除了家人之外最重要的就是朝廷了,对了!沈遇那家伙曾经让她送给老爹一封信,还是不能让她知道的信,爹那时奇怪的反应!前后一对比,很有牵连,难道那冰块隐瞒她的事跟沈遇送信的内容一样么?
如果是,那内容又是什么?那封信就连沈遇也不知道内容,放眼整个朝野,能够驱使沈遇的人能有几个?沈遇的异样,爹的异样,那冰块的异样……加上这突然的婚礼,难道这婚礼真的只是个幌子么?否则,那冰块怎么有那么轻松的神情?真的是这样么!他们到底想做什么?朝中重臣加上太子……
看到云挽卿不停变幻的神情,十三与云挽霜疑惑不已。
云挽霜终于忍不住伸手在云挽卿眼前晃了晃,“姐姐?姐姐你想到什么了?你的神情好严肃。”
云挽卿闻声一怔,蓦地回过神来,看到眼前靠近的脸吓了一跳,“小霜儿师父;美色可“餐”!你干嘛突然离的这么近啊!”
“姐姐,明明是你自己先分心了,你方才到底在想什么?与爹有关么?”云挽霜愕然,站直了身子。
“是不是发现了什么?”十三缓缓开口,眸色深幽,静静的观察着云挽卿的表情。
这几日以来终于找到答案了么?看她的样子绝对是想到了什么?与老爷有关?成亲的事儿怎么会与老爷有关?这明明是皇上皇后他们的主意,难道这其中有什么不对?
对上那双冷沉的眸,云挽卿轻轻点了点头,“嗯,想到了一些只是无法确定,也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他们又要计划什么事儿?”
“他们?计划?”云挽霜一怔,诧异的扬眸,“姐姐,你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他们……是谁?计划又是什么?”
“我也不知道。”云挽卿耸耸肩,长长的舒了口气,如释重负,“虽然具体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要明日的婚礼不是真的就可以。看来那冰块的确没有骗我,既如此,我们就等着看明日好了!”说着,起身朝浴桶边走去。
“啊?”云挽霜一头雾水,完全不明所以,“姐姐你到底在说什么?什么叫婚礼不是真的?圣旨不是都已经下了么?而且……都开始准备了,明日就要举行大典了,现在整个洛城乃至整个赵国的人都知道这件事了怎么会……不是真的呢?”
看到云挽卿的动作,十三愣住,“你这是做什么?”
既然她说不是真的就一定真的,这么几日的疑问终于有了结果么?虽然他不知道她到底想到了什么。
云挽卿褪下外衫挂到衣架上,转头道,“做什么?当然是沐浴了,水都送来了不洗不是凉了么?那多浪费啊!再说,既然要演戏那就演全套罢,正好体验体验皇家的规矩究竟有多繁琐,这也许是个难得的机会师父;美色可“餐”。”
十三:……
不管是什么时候都能有这样轻松的心情,还真是她风格啊。
云挽霜满头黑线,“姐姐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体验规矩,真是……”
接下来的时光里,云挽卿彻底体验了一回皇家的规矩,足够啰嗦,足够繁琐,足够让人疯狂,大到服饰妆容,小到指甲发梢,几乎从头到脚的休整了一遍,平素有丫头那么给她剪指甲她都觉得太奢侈,结果这一次几根手指头一个人,她几乎被人群包围了。
一开始还反抗,随着时间的推移连反抗也变得无力,任由那些人在身上折腾了,夜越来越深沉,府中却喧闹若白昼一般,云挽卿终于在长久的折磨之后睡了过去。
整个过程十三完全无法靠近,看着睡着的云挽卿无奈的叹息一声,转身朝外走去。
见十三离去,云挽霜下意识的想将人叫住,想到有可能是去找兰息染时,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罢了,我还是在这里陪着姐姐吧,虽然她已经睡着了。真是,那会儿还懊恼担忧的坐立难安呢?这会儿就睡着了,还睡得这么香,真是……跟她的个性一样呢?”
整个府中处处是人,唯有一处最安静,那就是兰息染居住的院子,这几日府中忙的翻了天,江弄晚也顾不上兰息染了,府中的人也习惯了兰息染的存在,好像他原本就是府上的人一般,完全忽略了云挽卿之前男扮女装的身份与兰息染是先生这件事,若是反应过来,不知会是什么样的表情呢。
十三一脚跨进院门,便看到坐在假山石上那抹身影,“坐的那么高不怕被人看见么,毕竟你现在还是先生的身份。”
兰息染早已发现了十三的到来,听到这话不禁嗤笑出声,“怕被人看见?怕什么?怕他们质疑我的身份么?你是不是忘了,小家伙一直都女扮男装在书院读书的,而我这个先生自然不知道她的身份,我如今住在这府中,府中却堂而皇之自然而然的办起了他们口中所谓‘大少爷’与太子的婚礼,这府里的人已经完全无视了我的存在了,现在为了婚礼的事儿忙的天翻地覆,谁还有时间去在乎这个师父;美色可“餐”。”
经由兰息染这么一说,十三才反应过来,“你说的是啊,府里的人的确忽略你的身份,连一向细心的夫人都忘记了,你果然是出现的太频繁了,府里的人已经习惯了你的存在。”
忽略?兰息染唇角抽了抽,就在方才还有很多人跟他打招呼,一口一个先生喊的响亮。顿了顿,缓缓开口,“你怎么来了?是不是发生什么变故了?”
这个十三的身份在府里还真是方便啊,大小姐的贴身丫鬟,明明是一个男人,而且还是一个一直着男装的男人,怎么就成了贴身丫鬟?那些人的眼神都有问题?甚至连将军与夫人的眼神都有问题?虽然这家伙长得的确有些阴柔,但也不至于到被误认成是女人的地步罢?一个女扮男装,一个男扮女装,他们两个倒是过的很精彩啊!
“现在梳妆准备。”十三闻言眸色一暗,足尖一点飞身落在兰息染对面坐了下来,“我来也告诉你另一件事。”
另一件事?兰息染倏地眯起眸子,“什么事?”
看着夜色下那张邪魅的脸,十三凝眉,连自己也觉得怪异,虽然远远说不上愉快,但他与兰息染这样的人竟然能相处至今,还是为了卿儿,实在是不可思议。原以为在几人之中,他们两个应该最无法接近的人,所以,流音的事是一个契机么?
思及此,不禁摇了摇头。
兰息染见状拧眉,表情有些怪异,“你这是什么反应?怎么……突然这么看着我,真是有够怪异的。”
十三满头黑线,“我没什么反应,只是觉得很奇怪而已师父;美色可“餐”。方才卿儿似乎想到了什么,好像确定了明日的婚礼不是真的,虽然我不知道她的到底想到了什么,但她说的话我相信。”
“你说什么?”兰息染一震,不可置信的扬眉,“你说……明日的婚礼不是真的?她想到了什么?这几日都毫无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