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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的抗日 作者:样样稀松(起点2012-08-23vip完结)-第3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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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的一声轻响,一颗血污的子弹掉进了盘子里,沃格额头上满是汗珠,缝合上药,难得的准确快。不一会儿,他终于完成了手术,直起腰,长出了一口气。

    “洋大夫,你看他——”孟老头看着依旧昏迷的张老锁,担心地问道。

    沃格两手一摊,耸了耸肩膀,说道:“他的伤太重了,我已经尽到了医生的职责,能不能活过来,就要看上帝的意旨了。”

    “上帝?上帝是谁?”孟老头不解地问道。

    沃格咧嘴笑了笑,一边给自己倒着酒,一边说道:“上帝,就是你们中国人常说的老天爷,谁都得听他的安排。”

    孟老头想了想,明白了沃格的意思,脸色黯淡下来,走到张老锁身旁,忧郁地望着自己的老朋友。

    “可以喂他点水,但也不能多喝。”沃格坐在椅子上,慢慢喝着酒。

    孟老头按着沃格的吩咐,缓缓将水喂进张老锁的嘴里。过了一会儿,张老锁的气喘得粗重了一些。

    “老锁,老锁。”孟老头满怀希望地轻声呼唤,张老锁轻轻哼了一声。

    孟老头摸摸张老锁的额头,又把了把脉,脸上的神情并不轻松。

    轰隆,一个炸雷过后,暴雨哗哗地下了起来。这不是雨,而是乱响的、叫人站不住脚的倾泻下来的水,是狂暴的充满的旋卷的黑暗的水旋风,从四面八方倾泻下来。

    沃格突然放下了酒杯,侧耳听了听,风声、雨声、雷声混合在一起,乱哄哄的,他刚才明明似乎听见了几声枪响,但现在又听不到了。幻听?他摇了摇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

    终于还是被觉了,黄历二话不说,抬手就射,子弹准确地射向几个巡更的护院,射击的亮光显得很耀眼,热的弹壳掉在地上,溅起泥水,枪声混杂着四周乱哄哄的杂声,却并不太刺耳。

    一道闪电,正在头上,照亮了一张刀疤脸,那是让幸存的护院终生难忘的凶狠的脸。几个护院太业余了,被黄历一通准确的急射,连肩上的枪还没来得及拿好,就被打得死的死,伤的伤,惨叫连连。

    黄历扛着珍娘,快步走过一个小圆月亮门,向左穿过长廊。这是他进来时走过的路,虽然只走了一遍,但他记得很清楚,前面就是后角门了。

    雨点不停地砸在黄历的头上,身上,以刚才下得更大了。直的雨道,扯天扯地的垂落,看不清一条条的,只是那么一片,一阵。四面八方全乱,全响,分不清是风声、雨声、雷声、嘈杂声、喊叫声,混在一起。

    呯,呯,黄历对着前面突然闪现出的两个黑影开枪射击,脚下毫不停留,冲过影壁,来到了后门。他冲着亮起灯光的门房猛射几枪,调转枪口,向着后门上的大铁锁连开数枪。

    黄历将坏锁一扭,扔到一旁,又抽出拴门的铁链,咣的一脚,将后门踢开,回身向着影影绰绰的人影横扫了一梭子,扛着珍娘一头扎进了院外的风雨之中。

    …………………

 第二十二章 临终嘱托(拜求收藏)

    *******家里网络坏了,在别处一章,凌晨的不了了,说声对不起*********

    在风雨雷电的喧闹声中,张老锁缓缓苏醒过来,睁开了无神的眼睛。

    “老锁,你醒过来了。”孟老头握着张老锁的手,忍不住落下了眼泪。

    “孟老哥。”张老锁用微弱的声音说道:“妞妞呢?”

    一个奄奄一息的老人最惦记的是自己的孙女,这也算是人之常情吧!

    “妞妞没事,正睡着呢!”孟老头想挣开手,“我去叫醒她。”

    “不。”张老锁抓紧了老朋友的手,一滴混浊的眼泪从眼角流了下来,“我们张家算是完了,家破人亡,只剩下这一个孩子了。”

    孟老头赶紧宽慰道:“不是这样,不是这样,小锁去找珍娘,很快就回来了。”

    张老锁凄然地笑着,低沉地说道:“别瞒我了,你们抬我赶路的时候,我这心里还清楚,石头说的话我都听见了。小锁,八成是回不来了。珍娘,看着温顺,这内里也是个烈性子。到了白家,要是被——唉!完了,张家完了。我真是死也不甘心哪!”

    “别老说死啊死的,你的伤并不重。”孟老头痛苦地说道:“等养好了伤,咱们还要报仇,找白家报仇呢!”

    张老锁听到报仇,不由握紧了拳头,仇恨和痛苦使他的脸有些扭英,黯淡的目光中透出一丝精光,但这精光很快又消失了,他叹了口气,缓缓说道:“孟老哥,我怕是不行了,妞妞就托付给你了。你到我家南面的茅屋,墙角的水瓮下有洋钱,你取了去——”

    外面的屋门哗啦一声被打开,传到耳朵里的风声雨声更大了,紧接着门又被关上,声音又小了下来。随着几声询问,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过,浑身**的黄历推开诊室的门,大步走了进来,后面跟着孟石头。

    黄历将肩上的珍娘放下,掀掉了盖在她头上早被淋透的大氅,屋内众人瞪大了眼睛,孟石头不禁出了一声惊呼。

    事情的展出乎所有人的预料,都不知道该问什么,怎么问。等到珍娘醒过味来,扑到张老锁跟前,哭泣着讲述了一下大概,众人才知道事情的经过,都用异样的眼神看着黄历。

    此时的黄历已经脱下了湿透的衣服,胡乱穿上沃格的一件西服,又喝下一杯酒,方才将又累、又急、又紧张的情绪稳定下来,坐在椅子上喘匀了气息。

    “枪声,我没有幻听。”沃格已经喝得半醉了,指着黄历傻笑着说道:“你曾经杀过很多人,我早就看出来了。嘿嘿,我一直没把握你是否愿意听,现在也不敢肯定。你整容是为了逃避,或者是退却、隐蔽、逃遁,哦,我还没搞清楚,还没搞清楚。你爱对抗的脾气,习惯于大量活动的体格。你虽然稍有些胖,但肌肉、手臂是经常经受紧张锻炼的,非常,非常健壮。噢,你还有一种几乎,几乎总是置于控制之下的潜伏的暴力,但又非常活跃。还有种似乎使你痛苦的沉思,可你又很少泄那痛苦所激的恼怒。”

    “你正在激它。”黄历打断他的话,“这些字眼、词句我们已经一次又一次谈了不知……”

    “还要继续谈,只要有进展。”沃格举杯叮地在黄历的杯上碰了一下,慢慢喝光杯中的酒,睁着眯成一条缝的眼睛说道:“减弱了的心理上的压力将准许,嗯,正在准许你的技能和智力得到恢复。可我想你,你永远不能够把它们同你以往的任何事情,对,任何事情,联系起来了。”

    “为什么?为什么不能?”黄历皱着眉问道。

    “因为,因为准许及传递这种记忆的,的生理上的渠道已经改变了,嘿嘿,改变了。”沃格带着莫名其妙的笑容,晃着脑袋说完,咚地一下仰在椅子上,呼呼睡了起来。

    这家伙最近好象翻看着一本医书,难道他在心理病学领域得到启,还是说的醉话。黄历有些疑惑地摸着下巴。

    “黄兄弟。”孟老头叫道:“老锁有话对你说。”

    哦,黄历急忙走到张老锁身旁,说道:“张伯,你感觉好些了吗?珍娘回来了,小锁也一定没事,你安心养伤,不用担心了。”

    张老锁望着黄历,眼中是很复杂的神情,既是敬畏,又有期盼和感激,还有几分凄然。

    “黄兄弟,谢谢你把珍娘救出来。”张老锁说道:“你杀了白宗林,因为我们惹了大麻烦,这实在——”

    “没关系的。”黄历宽慰道:“白家那些饭桶,我不怕他们。”

    张老锁转了转眼珠,虽然他已经是油尽灯枯,但头脑却很清醒。杀了白宗林,大闹白家,这可是泼天的大事。黄历可能不害怕,他有本事,但珍娘和妞妞是肯定不能再呆在此地了,孤儿寡母就算是逃跑,可没人照应,这一路上便让人不放心哪!

    张老锁刚才便想到了这些,黄历孤身闯白家,冒着危险救出了珍娘,足见他是一个知恩图报,义薄云天的好汉子。请他帮忙,这是张老锁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了,他向黄历颤抖着伸出了手,黄历急忙握住。

    “珍娘和妞妞不能留在这里了,我有个表弟,叫何大魁,早两年曾让人捎过信,他在天津兴昌脚行谋生。”张老锁说道:“黄兄弟,这世道乱,孤儿寡妇的,我实在是不放心,想请你送她们去天津投亲,不知道——”

    这样啊,黄历沉吟着,并没有马上答应。

    “珍娘,扶我起来。”张老锁对旁边的珍娘说道:“我给黄兄弟,行个大礼。”

    黄历一惊,赶忙阻止道:“张老伯,千万不能这样,我可受不起。我送她们去天津,您放心好了。”

    “谢谢你,黄兄弟。”张老锁勉强拱了拱手,以示感谢。这心头一松,精神便垮了下来,眼神黯淡,眼睛越睁越小。

    在珍娘和孟老头悲切的呼唤下,张老锁集中起生命的全部精力,说出了最后的愿望:“……珍娘,你要把妞妞养大成人……生活艰难……靠别人不能长远……有好人家……你就走道(改嫁)吧……孟老哥……你把我埋在红松林……那里有的我兄弟……要是找到小锁……也…也……”他的声音越来越微弱,生命在衰退,他的四肢已经冷了。

    张老锁走了,他走完了苦难艰辛的一生,带着不甘的心愿离开了人世,这世上又失去了一个纯朴善良的好人。虽然他反抗,躲避,但他依然没有逃脱不公平的命运。

 第二十三章 沃格的迷惑(拜求收藏)

    悲伤的气氛弥漫在屋内,只能听见珍娘的哭声和孟石头压抑的抽泣。

    黄历看到的是一张永远失去了微笑的面孔,曾几何时,这个老人使他感到多么亲切,而现在他却毫无生气。

    外面的风雨声小了,但不时还有轰隆隆的雷声在头上响起,倏忽而来的闪电耀亮了窗户和张老锁苍白的脸。

    “白家出事,镇上很快就要热闹了。”孟老头抹了把脸上的泪水,嘶哑着对黄历说道:“这里不能久待,要赶紧出去。”

    黄历紧锁眉头,还有一点犹豫,突然要逃跑,要躲避,他还准备不足。

    孟老头误会了,他以为黄历要反悔,答应张老锁的请求,不想照办了。

    “黄兄弟,行走江湖的好汉都是一诺千金,张家就剩下珍娘和妞妞了,要是再出什么事情,老锁是死不瞑目啊!”孟老头又是提醒,又是激将的说道,他已经把黄历归到红胡子一类的草莽人物了。

    黄历眨了眨眼睛,缓缓说道:“我答应的事情,一定会做到。可要是现在就走,岂不是摆明了做贼心虚,畏罪潜逃吗?再说,珍娘的脚还扭伤了,一没马,二没车,想跑也跑不快呀!”

    “那黄兄弟的意思——”孟老头问道。

    黄历思索着说道:“先在镇外找个隐秘的地方,让珍娘呆上几天,让她把脚伤养好。我呢,想办法弄辆车,想好路线,再找个合适的理由离开,接了珍娘去天津。”

    孟老头想了想,黄历说的也有道理,仓促离开,真的就将罪名扣到了自己头上,带着脚伤未愈的女人,还有一个小孩子,再逃避官府的追捕,确实变得很困难。

    “好吧,我把珍娘和孩子安置在镇东面的陈家庄,那里有我一个老哥们,很可靠。”孟老头点了点头,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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