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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历看着程盈秋脱下军装,薄薄的碎花棉袄,只剩下一件衬衫,衬衫已经旧了,不由得抿了抿嘴,一个坚韧的能吃苦的女人,从这方面来说,她是值得钦佩的。
“好看吗?”程盈秋换好了毛衣,对黄历询问道。
天蓝色的对襟毛衣,衬托着她那焕着青春的脸,宁静而艳丽,完全是一个恬静的贤妻良母型的温柔女性,可她不是,黄历心中苦,轻轻点着头,“真漂亮,看来我的眼光还是不错的。”
程盈秋又坐了下来,这回离黄历近了些,黄历从背包里又拿出一个纸袋,不等他说话,程盈秋便伸过手来,“给我的?”
“看你自己的意思了。”黄历淡淡地笑着。
糖果,纸袋里是花花绿绿的糖果,程盈秋抓了两颗,在手里摆弄着,低声说道:“好久没吃了,一定很甜。”
“吃吧!”黄历拿过一颗,剥开放进了程盈秋的嘴里,“就算是要分给大家,也是能剩下一些的。”
“刚才,我的情绪不太好——”程盈秋含着糖,嗫嚅着说道。
“今晚不说这个了。”黄历凝视着她,手指正从她眉梢上往下滑到她的下巴,他微笑着,手指轻柔地拂过她的双唇,所带给她的触觉恰似燃烧的小火苗。
程盈秋内心期待这一刻的到来,但刚才所生的一切,绝非她所预料到的,此刻她有些迟疑,两片眼睑低垂着,沉重中却带着喜悦。
黄历伸出双手捧住她的脸,动作温柔得教她感到难以承受。她是没指望或许该说不敢指望就这么解决了所有不快。但黄历的温柔对待,以及他此刻凝视她的眼神,让她感到甜蜜。黄历把她拉进自己怀里,抱着她好长好长一段时间,什么话也没有说。
终于,黄历开始吻她了,脸颊、嘴唇、下巴,然后是她的粉颈。程盈秋轻轻仰起头,感觉沉醉了。黄历的脸就贴在她的肌肤上,直把她的芳唇和**当美酒醉饮。因为言语冲突和观念差异而凝聚成的硬结,此刻开始化解为缓缓的甜蜜,流过她的每一根神经和每一颗细胞,就象一条遗忘的溪流。
两滴水珠流在了黄历的脸上,黄历诧异地抬头望着程盈秋,程盈秋的眼泪不断地流出来,唉,女人是水做的,即便有时会凝结成冰,也总有融化的时候。
“坏人,坏人,为什么要弄得人家哭?”程盈秋哽咽着,突然一把抱住黄历的脖子,疯狂地吻着他的脸、他的额头,他的眼睛,他的嘴,泪水和口水洒遍了黄历的头。
两人倒了下去,准确地讲,黄历是被程盈秋扑倒的,她的动作变得很开放,很狂野,爱抚也十分执拗。黄历感觉她似乎要把刚才未解决的争论在这方面进行了一个了结,言语不行,就用身体来说话吧!
程盈秋感到浑身充满力量,没有丝毫被动的感觉,仿佛一如他之取乐于她,他在此亦是为了向她奉献自己,这使她感觉到第一次似乎有权利对男人要求她所需要的一切。
程盈秋因为全身的紧拉而出了呻吟,忘了时空的存在,也不由自己,一心只想要他所能给予她的东西。黄历也可以感受到来自她内部深处的力量,而她亦能接受他的力量,欢迎它,进而配合它,期待共同创造彼此快乐的泉源。
本来应该是甜蜜的温存,似乎变成了一场战斗,一场快乐的战斗,一场能证明自己对错的战斗。两人都不想服输,都使尽了全身的力气。黄历的动作有时候显得粗暴,但程盈秋也咬住牙忍住了,而绝不摆出甘愿任人宰割的姿态。出乎意料地,稍许不适之后,程盈秋感到了快乐,而且还感受到她的要求所带给她的一股庞大力量,仿佛她是一股巨大生命活力的化身,正足以和黄历的男性力量相匹配,有相等却相反的强度。
黄历的身体冲击着程盈秋,欢乐袭击着她,可她仍然强睁着眼睛,只因为她想看着他,闭上眼睛是软弱的表示,而且她要看着他们要结合为一体,不再分彼此,**上是这样,思想上也应该是这样。
………………
粗重的喘息慢慢轻缓下来,两人还贴在一起,程盈秋忽然又把黄历抱住,抱得紧紧的,就象当她是一件他心爱的宠物。
“谁,谁赢了?”程盈秋贴着黄历的耳朵柔声问道。
黄历呼出了一口长气,笑道:“当然是我,这还用问。”
“是嘛?”程盈秋咬了咬嘴唇,抬起头盯着黄历。
“当然,那个,要打持久战的话,还是你厉害。”黄历苦笑着,搂着程盈秋的脖子,将她的脸贴在自己脸上。
程盈秋出了满足的娇哼,顺从地依偎在黄历身旁,听着黄历的呼吸和心跳,感受着黄历的体温。这一刻,她什么也不愿去想,什么也不愿去做,甚至想抬下手指也觉得懒懒的。
这家伙,锻炼得越来越结实,越来越有劲儿,差点就弄不住她了。黄历抿了抿嘴,想起刚才有种被顶起来的感觉,不禁苦笑。
“武秀兰教你什么招儿了,就是刚才那样嘛?”黄历侧头似笑非笑地望着程盈秋。
程盈秋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狡黠地一笑,说道:“才不是呢,想听啊,我歇会儿再给你说。”
…………………
第三卷 血火征程 第六章 计划?想法!
轻轻吐出烟圈,黄历嘿嘿一笑,说道:“这就是你的主意?多幼稚,哦,杀够一百个鬼子就算满足了,就能跟我走,骗小孩呢?”
“真的,不骗你。”程盈秋一本正经地说道:“不过,是我自己杀一百个,不多吧?”
“要是我帮你呢?夫妻同心,其利断金哪!”黄历抚着程盈秋的头,饶有兴趣地问道:“你们怎么商量的,两个小脑瓜儿,不会连这个都没想到吧?”
“呵呵,你本事大,能者多劳,自然要加码喽!”程盈秋略显得意地扬了扬眉毛,笑道:“我一百,你二百,加起来总共是三百,还算合理吧?”
“唉,不合理能改吗?”黄历轻轻叹了口气,说道:“没想到你这么坚决,本来想凭着感情能让你乖乖听话,或者拿根小绳把你牵走——”
“人家是小狗嘛?”程盈秋不满地打了黄历一下。
“要是小狗倒好了。”黄历刮了下她的鼻子,无奈地说道:“我最多只能呆三个月,然后就得离开了。希望在这三个月内能杀三百个鬼子,或者到时候你能改变主意。一方面我是尊重你的选择,另一方面我也不想让你瞧不起。再有,我想过了,要是把你强行带走,你可能会脾性大变,或者恨我一辈子。那样,也就没意思了。”
程盈秋见黄历答应了下来,虽然有些勉强和无奈,反正目的达到了,心情也就能放松下来。
“阿历,你刚才唱的什么歌,怪好听的。”程盈秋一方面是好奇,一方面也想避开那个令人不愉快的话题。
“什么歌呀,还真想不起名儿来了。”黄历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说道。
“又长能耐了,跟谁学的,不会是个女人吧?”程盈秋将耳朵贴在黄历胸口,笑道:“说呀,要是撒谎,我可是能听出来的。”
黄历想了想,觉得还是以后告诉她实情为好,一个晚上折腾得够厉害的了,先是吵架,再是战斗,最后再来个满天飞醋,那可真是太热闹了。
“我自己编的歌,你信吗?”
程盈秋装模作样地听了一会儿,说道:“这好象是真话,要不,你再唱一,我才相信。”
“真想听啊,你让我想想啊!”黄历半坐起身子,程盈秋也调整下姿势,半倚在黄历胸前,将自己的一小绺头当成刷子,在黄历胸前轻轻扫来扫去。
拉起被子,把程盈秋的身子盖了盖,黄历慢慢地唱了起来:“能不能让我陪着你走,既然你说留不住你。回去的路有些黑暗,担心让你一个人走。我想是因为我不够温柔,不能分担你的忧愁。如果这样说不出口,就把遗憾放在心中。把我的悲伤留给自己,你的美丽让你带走。从此以后我再没有快乐起来的理由……我想我可以忍住悲伤,假装生命中没有你,从此以后我在这里,日夜等待你的消息。能不能让我陪着你走,既然你说留不住你,无论你在天涯海角。是不是你偶尔会想起我,可不可以你也会想起我……”
悠悠扬扬的歌曲中透出了敏感和温柔,被黄历这个活生生的成熟男人用充满沧桑的声音演绎得十分流畅,或许也是有感有吧!特别是“回去的路有些黑暗,担心让你一个人走”这句,黄历唱得很低沉,这让程盈秋不由得想起了自己的亲人,他们肯定也在惦记着自己,这歌能给彼此带去点点祝福吗?想着,想着,程盈秋泪流满面,看似坚强的外表下,她还是有着一颗柔弱而充满牵挂的心。
………………
一团团阴惨惨的冬天的乌云,在天空中沉重地、徐徐地移动;一小块一小块好象是在沉思的冷冷的晴空,不时从乌云缝里向下窥视着。
小分队没有太多的时间进行休整,因为随身携带的粮食有限,所以,他们必须为了能在这严寒即将到来之前,为了生存而战斗。
“林保根他们三天后应该能把剩下的物资全部运回来,即便如此,也没有多少粮食,光靠着别人支援是不行的。”黄历对所藏物资的数量比较清楚,作出的判断也比较客观,“我们必须积草囤粮,否则,等到冰天雪地的时候,即便鬼子不来打我们,我们也会被饥饿和寒冷打败。”
“老三,我对打仗不太在行,来的时候,赵司令就当着大家的面儿交代过,说是如果你能来,就让你暂时指挥这支队伍,我呢,负责给你打个下手。”余成志说这话的时候,也没什么脸红,其余的几个小队长,副队长也是一脸理所应当的表情,看来赵维光确实是当众下过这样的命令。
“这样啊,我还真没这个心理准备。而且——”黄历好歹也要谦让一下。
“别谦虚,你呆多长时间,就指挥多长时间。”余成志不容黄历把理由说完,便抢着说道。
“是呀,上次你呆的时间太短,我们不少人都是半路来的,还没怎么的,你就走了,这回可要好好学习学习。”区忠是被解救的矿工头儿,他对黄历的钦佩是真诚,而且是由衷的。
“是啊,老三你就快答应吧!”
“形势如此严峻,我们在冬天来开创局面,也是希望你多出力。”
“不冲别人,冲着程盈秋同志,你也没推辞的道理。”
……………
“好,好,大家别说了,我答应还不行吗?”黄历赶紧点头,不能让这些人再说下去了,连程盈秋都搬出来了,下面不定还有什么让人尴尬的话呢!
“这就对了嘛!”余成志用力一拍黄历的肩膀,笑道:“来,快给大家说说你的计划,我们可都是两眼一抹黑,不知道该从哪里入手呢!”
“说是计划还有些草率,我只比你们早到了一两天,从林大叔那里也只了解了一些情况,还不是很全面。”黄历谦逊地说道:“现在只有那么一个模糊的想法,大家来研究商量一下,看可不可行?”
“你们看,我就说不用愁,有老三就没问题吗!”余成志笑眯眯地打开了一幅破旧的地图,说道:“这还是以前用过的呢,都快翻烂了。”
“能看清,而且咱们还有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