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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不顾宋墨的冷脸硬拽着她给她选簪子,初临见宋墨默脸阴了几分,忙挑了一支叫小贩包起来。
“要织两个蕊,代表我的心跟墨的心永远在一起。”
初临跟小贩的手俱抖了一下,那簪子像是感念到他们的心思,一头栽到木案上。
“闭嘴。”
小贩手抖了两抖,把好端端的花蕊编成花苞。
初临怕章歌白当着众人的面又说出什么浑话,也怕他家恩主大人真个恼了,忙道:“此事全赖初临,姑娘原是有吩咐的,是初临不长记性,忘了帮世女也挑一支,请世女责罚。”
听他这么一说,章歌白展颜一笑,打开扇子摇了起来,“我就说嘛,小墨墨心里怎么会没有我。”
小青跳了起来,“明明说好出了楼就不这样叫我家姑娘的,不守信用的小人!”
被他指责不守信用的章歌白,在不久将来对着宋墨命名为“小白白”的土狗追悔不已。
现下,她正春风得意地扇着那柄斗雪,风姿蹁跹。
“小初子记性不好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就不同你计较了。”
初临郁色上脸,世女怎么跟恩主大人一样觉得他不济事呢。
“看到小墨墨这般诚心的份上,本姑娘赏脸随她去致正楼喝一杯。”
初临见宋墨冷着一张脸任由章歌白拉着,也不再多话。
瞅着他家恩主的背影,心里满满的欣喜。
不过是昨日同小青商谈的小事,恩主不仅听入耳,放在心上,竟还特意拐到这家小摊让他们挑选福簪。
团圆夜,别福簪,祛邪避祸,一家安康。
☆、15寻往1(修)
章歌白说,致正楼是岱城最好的茶楼,装潢雅致。
“符合本世女的身份。”
她话音刚落,宋墨就将眼睛定在路边的茶摊上。
初临绕到呆滞的章歌白,暗笑不已。恩主大人骂人从来不用言语。
“墨,我就要回府了,要好久才能见面,你忍心这样对我么?”
“滚。”
章歌白唉声叹气不已,“到底谁才是主子啊……”
初临一顿。
要说他不好奇自家恩主的身份,那是不可能的,可心里总有个声音阻止他去探究这个问题,现下,听章歌白这么一说,心底那股莫名的担忧消散无踪,整个人好像轻了几十斤。
原来恩主大人,只是世女的下属啊,真是太好了……
甫入致正楼,便有小二姐将他们迎入二楼厢房,一脸的熟络。
这章世女,果真是风雅场所的常客,以及……花楼的常客,据息微说,往常她都是到与他们齐名的容樱楼寻欢,那回也不知为什么转了性,到他们风雅楼去。
当时他没往心里去,此刻却是满满有感激,要不是她,或许,他也没能遇上恩主了吧。
“世女,请喝茶。”初临给他家恩主端完茶,又上章歌白上茶。
章歌白瞥了他一眼,不满地道:“见你家姑娘这般气我,小初子很高兴?瞧这笑得,啧,真没良心。”
初临口里说着请罪的话,那一脸的欢快,却怎么看都不像挨了训的人,不知情的,还以为他正得了章某人的夸奖呢。
也不是没察觉宋墨扫了他两眼,可是那股欢快劲,却是怎么也压不下,初临忙着给她们斟茶倒水,被他们晾在一旁的茶博士,摸摸鼻子灰溜溜退下去。
小青却坐不住,这摸摸那看看,时而惊叹时而发问,宋墨依旧寡言,章歌白继续逗着小青,初临乐呵着偷瞄他家恩主。
一派温情。
正给小青歪解为什么女人长得比男人高的章歌白,似想起什么,扭头对着宋墨道:“小墨墨,武桑回来时你能让她往我府里走一趟么?”
宋墨扫了她一眼,“看心情。”
初临不解,恩主大人是世女的下属,武桑是恩主的侍从,世女要见武桑,为何还得经恩主大人的同意?
这般一想,方才的雀跃一点点消退,恩主大人真是世女的下属?若真是,那么,恩主大人对世女的态度,实是不敬了些……
也不知哪来的胆,突然就问道:“世女,姑娘在你那领的是什么差事?”说完咬着下唇,勇气全消。
他逾越了,这不是他能问的事。
一柄玉扇挡下了他下跪的姿势,“你可是小墨墨的人,别动不动就向别人下跪。”
这话就像一记重棒,狠狠敲在他心窝、头上,耳边听得的也是闷雷滚滚。
就连世女都不用下跪,他家恩主,倒底是什么来头。
他茫然地朝他家恩主看去,仍是那副平波无澜的模样,眼神冷冽,就像世间万物,都入不得她的眼,她的心。
不,不对。
他的恩主,明明会因小小的一记捉弄得逞而心喜,会因他们小小的一句期盼而记在心上。拒人于千里之外,只不过是表相罢了。
他虽不知是什么原因,可,这样的她,令他心疼。
初临稳了稳心神,冲章歌白福身,后将盏上的茶水倒了,帮她们续上新茶,这时节,水温降得快。
就收到宋墨扫到他身上的视线,他硬着头皮迎上她的眼,挤出一笑,“姑娘,西市那边常有人在街头卖艺,等下能不能带我们到那去逛逛?”
宋墨收回视线,沉默着她经年不变地沉默。
小青却拍着手跳起来,“恩主,去吧去吧,卖艺可好看了,我们去看插刀子走绳索,看人喷火。”
虽说在楼里商量好,到外头不用恩主的称呼,可毕竟是平日里喊惯了的,小青一激动就改嘴了。
章歌白见小青如此模样,便逗他,“野小子骗人的吧,人哪里会喷火,那不成妖怪了么?”
小青急了,“小青才不会骗人,小青跟阿爹讨饭的时候见着的。”
“讨饭?”
不说章歌白惊讶,就连初临都盯着小青,这事,他也是第一次听小青提起。
小青以为章歌白仍不信他的话,“不信你问恩主。”说完拿眼巴巴看着宋墨,“恩主你同她说,那时候你是不是见着小青了,还拿了粥给小青和阿爹喝,带着小青去看喷火?”
初临猛地朝宋墨看去,小青以前见过恩主?
是了,这样一来就不奇怪了,小青虽只是个半大的孩子,可毕竟也在花楼生活了两年,若真是个不分上下的,怕早被人啃得骨头不剩了,但遇到恩主不久,整个人都变了,就像是……,初临瞅着小青对宋墨默撒娇的样子,就像是,找到亲人一般,且还是那种,能够护着他不受人欺负的亲人……
“啊,原来是你这个野小子!”
初临听到响声,往章歌白那里看去,就见她拿扇轻拍了自个一记手心,一脸的恍然大悟。初临试着解答她话里的意思,世女这话,是个什么意思?
小青哼了一声,偏头以示不满。
“你这个坏世女,大坏蛋。”
初临忙上前几步拉开小青,狠狠斥责小青几句,又按着他给章歌白请罪,平日里闹得再过,小青也不曾说过这般大不敬的话,若真将世女惹恼了……,初临不敢往下想。
可小青今日也不知怎的,就是不肯向章歌白请罪,还挣开初临的手,跑到宋墨默身边,在初临和章歌白的抽气声中扯着她的袖子来回扭动。
“恩主,就是这个坏世女,她骗小青留在庙里,说您准会回来找小青的,小青等啊等,都等不到你,后来阿爹没了,我偷偷跑到庄上去找你,庄上的人说你一直在找小青,找了好久找不到,才坐着马车走了……”
豆大的泪顺着小青稚嫩脸滴答落下,“呜呜,小青一直走一直走,见着了很多马车,可是那些人都不是你,呜呜,都是坏蛋世女害小青找不到你的……”
“现在找着了,可你都不叫小青,也不爱理小青,哇……,都是她害的……”
小青一头扎进宋墨怀里,埋头痛哭起来,宋墨微微避了避,就没再闪开,任由小青在她怀里放肆。
初临看得怔神,恍惚得厉害,小青跟恩主,以前就是相熟的么?莫怪小青第一天随她到厨房去点菜的时候,就说豌豆太嗑牙了,恩主不吃……
小青是在两年前被拐进花楼的,若按小青的话来理解,也就是两年前,若没有世女从中作梗,那么小青,必不会同恩主分开,也不会因出来寻她,被拐入青楼了。
莫怪小青一直对世女敌视得厉害。若是有人这样对他,怕也……
“啧,这小子记性还真好,居然这样久了还认出来,本世女都快忘了。”
听得章歌白喃喃自语,初临在心中微微摇头,其实小青也不是一开始就认出她的吧,怕是见着了恩主后才认出她这个坏蛋世女。
“性子还跟以前一样野,我还纳闷呢,怎么现下的小孩都野得不惧本世女,原是同只猴子,啧……”
然后,初临就从他家恩主眼里,看到一丝笑意,真真切切。
小青一直在找恩主,那么,恩主呢,是不是也是如此?
初临心酸得厉害,在场的几人里,只有他,对她的过去,一无所知吧……
☆、16寻往2(修)
小青抽抽噎噎,不停地说着他们都听不明的话,最后趴在宋墨怀里沉沉睡下。
初临窥了她的神情许久,试探着问道:“恩主,可要将小青叫起?”
“不必。”
初临并不意外她有此一说,又接着道:“那我将他抱到榻上去吧,别累着了恩主。”
与其说是累着宋墨,不如说怕小青嗑着了,宋墨双手一直垂在身侧,就那么任由小青趴着,现下里,熟睡的小青正一寸寸下滑着。
原想她是不会拒绝的,哪知她扫了一眼他伸到一半的手,弯腰抱起小青,起身绕过他。初临一愣,随后反应过来跟了上去,待她将小青放至榻上,选了张软被帮他盖好。
若不是事先说明,单看这有床有塌有被席的布置,哪像是来到茶楼了。
“你力气小。”
背对着她的初临手上动作一顿,接着将嘴角弯了好几分,虽是听到宋墨说完便转身回桌的脚步声,明知她看不见,可还是不由自主地点头轻应了声“嗯”。
恩主大人,这是在向他解释呢,不是不让他抱,是怕他抱不动。
其实,原可不必如此的,他没有误会。这般想着,心里却越来越欢喜。
帮小青抹去眼泪鼻涕,忽地想起,恩主衣上必是脏了,现下又没可换的,可如何是好?总不能将今天置办的新衣拿出来吧,那可是要做年衣的,若现下就穿了,多不吉呀。
掖好了被子,初临刚请示了他家恩主,章歌白就嗤笑他。
“当是什么要紧事,再买一身不就得了。”
初临一窒,接着窘羞不已,这么简单的办法,他居然没想着。节俭惯了,都忘了恩主与他不同,并不缺钱呢。
为了省下银子给舒文看病,他用什么皆是能省则省,若非要见客,不能落了风雅楼的脸面惹恼爹爹,他恨不得将公中拨下的布匹都拿去换钱,一年四季不做衣裳。
别的哥儿,领到的布匹要是不合心意,便赏给下面的侍人做个人情,要领到合意的,便请外头的裁缝做几身新样式,好好装扮一番。
唯有他,是自个一针一线缝出来的,不仅可以省下工钱,那些边边角角攒起来,也能做些荷包和小衣,到了一定的额数,遇上那些到楼里兜售胭脂水粉的小贩,捎她们卖出去,虽会被克扣,但蚊子再小也是肉,总归是不错的。
后来不单是侍人,有些哥儿见他手艺不错,工钱也比外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