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魏离还是茫茫然地看着她。
太迟了吗?还是饿糊涂了?
聂枣抬手想摸摸魏离的额头,手还没触到,就被另一只手抓住。
魏离茫然的脸上浮现出了怀疑:“你……受刺激了吗?”
“算是。”
那只手没什么力气,聂枣晃了一下手臂,魏离的手就松垮垮掉下来:“发现我爱了十几年的恋人,或许并不存在。”
魏离:“那个骚包男?”
聂枣摇摇头:“……公子晏他已经死了,前几天,就死在我怀里。”
魏离自动脑补出前因后果,再结合如今聂枣恍惚失神的模样,顿时十分不是滋味,内里别说醋海翻波了,光是自尊心受挫就够他难受的,可一面又心思活络的想,聂枣的恋人真不在了的话,他是不是有希望上位了?不不不……这么想也太贱格了吧。不过……转瞬魏离想起盏茶前自己的表现……他好像已经连更贱的事情都做过了……
聂枣看着魏离,突然展颜一笑问:“你还喜欢林久依吗?”
“什么?”
“那你喜欢我么?”
魏离脸红心跳,咬牙道:“……你问这个到底什么意思?”
“回答我。”
“我……”聂枣之前积威太重,只是一个简单的三个字就让魏离声音瞬间弱下来,小心翼翼问,“我不回答你会走了继续关着我吗?”
“不会,你不回答也没关系。回答的话我会告诉你鬼都一些事情作为交换。”
***
晨光熹微。
回去的路上,聂枣想。
大概连魏离都比她强,难道真的如令主所言……
她根本不是真的爱着柴峥言……
到头来她更爱的或许是自己,所以她是为了不让自己寂寞,才拼了命的要复活柴峥言么?
心口像是被扎了个洞,一直一直向外漏风。
她明明该觉得悲痛欲绝,她明明该觉得山河崩塌、日月无光,她明明应该……
但这些年实在过的太坚强了。
又或者是因为,自令主告诉她到现在,这件事都似是幻觉,充满了荒谬、诡异和不真实。
可直至此时,她念着柴峥言的名字,仍觉得心口充满了富足和爱意。
这仍是个会让她觉得温暖的名字。
她无法将他与令主联系到一起,哪怕是亲眼所见,也还是觉得透着一股子诡异。
“诶,枣姑娘你……”
眼前碧衣的女子瞪大了眼睛看着她,一副受到惊吓的模样。
“怎么了?”
“……你的头发……怎么……”
昨晚天色暗淡未曾留意,聂枣回房揽镜才发现,镜中的容颜美貌依旧,看不出年纪,但她乌黑润泽的长发已白了少许。
她才不到三十,远没到鬼都女子应该苍老的年岁。
听说过有人受刺激心力交瘁一夜白头,没想到竟真的有。
***
“为什么不把颜色染回去。”令主挑眉,“这样不好看。”
“无所谓了。”聂枣笑,“反正我也不打算再出任务了,没有柴峥言……我何必再去做什么任务。”
她在令主的寝殿里,随便翻了本书,便坐下看。
未束的长发随意披散,发丝掩映间露出当中无可挑剔的脸庞,她十几岁已美得出众,此刻刻意保养下,五官更是美得毫无瑕疵,无愧于冰肌雪骨之称,面无表情时,更透出一分宛若雪峰崖顶般高不可攀的冷艳。那黑中泛银的发对于她人或许是显得苍老,但衬上这张脸,只让人觉得更不似凡人。
令主的目光长久停驻在聂枣身上,这本是对聂枣来说宛若灼烤的视线,可她浑然未觉。
令主:“你在试着把我当做柴峥言吗?”
聂枣翻书的手顿了一下,抬头:“令主你不也是一直试图把我当做倾夕吗?”
无所畏惧,便因而强大。
令主的眸光晦暗起来,似乎的是在思考自己这么做究竟对还是不对。
他不是没试过恐吓和胁迫,反正翻来覆去不过是那些手段,聂枣早已经见识过了。
教罚馆的惩罚她很熟悉,和令主本人更是相处了这么多年。
失去柴峥言,除了杀了她,他竟没有别的方式控制她。
而她一点也不怕死。
柴峥言于聂枣是软肋,又何尝不是枷锁。
之后,聂枣便就在令主的寝殿常驻下来,两个人都似乎在透过对方看着另外一个人,就这么相处下来,倒也相安无事。
春去秋来,红袖自从滑胎,一病不起,终于在秋日里病故。
鬼都红极一时的红袖也逐渐消失销声匿迹。
自然,鬼都亦有新人进来,要不了几年,当中的翘楚或许就能替代了红袖。
而老人们则说,聂枣越来越像倾夕。
曾经用欣羡与妒恨眼神看着聂枣的女子们,此时目光中又都多了几分的畏惧。
排位第一也随时可能会被超越,但是成为令主的枕边人就不一样了。
谁都知道,这数十年来,令主也只宠过倾夕一人。
“你就打算这么下去?”
“不可以么?”聂枣抬起眉眼,眸光冷漠而慵懒,透着漫不经心,那头长发白的更厉害了一些。
令主本以为聂枣是想尝试将他当做柴峥言,但渐渐发现,她只是在耗。
他忽然记不起,自己最初想将她变成什么样子,但绝不是这样。
走错了一步棋,或许应该将一切倒回正轨。
***
深秋日。
聂枣还未起身,便听见耳畔吵闹的声音。
“喂,这个时候了,你怎么还在睡!”
声音太久没听到,聂枣怔愣片刻,才反应过来:“白芍?你……醒了?”
站在她面前的,不正是应该精神失常的白芍吗?
她看起来精神头倒是不错,只是身体瞧着虚弱了一些。
“不醒我怎么站在这里跟你说话?”白芍嗤道,细白手指挑了一缕头发编在手中玩:“是令主大人救了我的,之前我在自己的密室里试验……没想到中途不知为何出了纰漏,才失去意识……”转而她像发现了什么,“你的头发这是……我第一次发现银发看着也不错啊。”
聂枣:“……”
见聂枣无语,白芍又笑道:“好了好了不跟你绕了,我之前留给你的魅匣你用了没?”
“没。”
“你怎么没用,我特地给你留的!”白芍挑眉。
聂枣淡笑:“有你为鉴,我怎么敢随便用。”
白芍撇嘴:“我那是意外意外!你就不想你情郎早点醒过来吗?多做几次试验,让他醒来的可能性会更高一点哦!”
聂枣动了动唇,片刻后道:“……他可能醒不过来了。”
“所以枣姑娘你就这么放弃你情郎了?”
“我没有放弃,只是……”
白芍愣道:“你开什么玩笑……我才知道这又大半年过去了,你再不救他不是就真的来不及了吗!”
聂枣的眼睛闪了闪。
她并非真的完全相信令主所言。
只是……在她预计的所有可能性中,柴峥言十之*早已经死了……
不管是在回帝都之前死,还是在救她重伤时死……
而那昏迷不醒的柴峥言只怕才是令主拿来骗她的。
“来吧来吧,试试看魅匣!保证一定能让你想起来!”
但总归,白芍是她在鬼都的最后一个熟人。
“……好吧。”
等过了两晚白芍休息好,便带足了工具来找聂枣。
在寂静中,聂枣第一次入了自己的梦。
除却上次因为公子晏惨死勾起梦魇,聂枣已经很多年没有做过梦了,早些年的梦境里全是族人惨死的景象,血流一地,山河为之崩裂,凄风惨雨,宛若绝境,以致夜夜难眠。没办法,对于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而言,那个场景实在太过令人难忘。
后来随着年岁渐长,心智坚硬,那些梦境到底已经不能影响她了。
但这一次她甫一进去,便被强烈的记忆冲击入大脑。
那些记忆仿佛疯了一般在脑海中乱窜。
揽月楼,石道,密室,尸骸,倾夕……愿君此生常如意,万里河山无故人……
黄金,和器具……她不想死,但她也不想那样活着……
将她和柴峥言葬在一起……这样便好……
她不是姜随云……那她是谁……
颜承衣对她说喜欢她……
杀……杀……杀……
令主的真容。
聂枣满头大汗,眼前是一片猩红的色泽,她的瞳孔急速收缩,脑仁中传来尖锐的疼痛。
她终于看清了那张脸。
作者有话要说:哦不枣儿你想多了……
魏离他只是斯德哥尔摩而已【
以及……蛋碎啊明明我设定女主是个大美人,但是这个设定!从头到尾!就没怎么用过……虐cry脸
说好的玛丽苏女主呢【不
所谓黑中泛银,就是挑染嘛……不过并不是杀马特!(强调!
ps:感谢地雷~好歹这次将近更了5k……
绫小珑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4…10…18 02:37:29
漫天星火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4…10…18 19:10:03
影子很煽情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4…10…18 20:08:59
bubble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4…10…18 20:41:36
ear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4…10…18 23:54:16
☆、五一章
第五十一章
聂枣一路跑至令主的寝殿;一重重推开门,门扉后的男人正安然坐着;听见她进来的声响也只是略抬头。
“我想起来了。”聂枣走至令主桌前,双手撑着桌案,眸子紧盯向令主,“我想起你抹去的记忆了。你不是柴峥言。”
令主:“哦;我从未说过我是。”
不惊不吓;甚至有几分意料之中的安然。
聂枣回忆之下;发现令主似乎真的从未这么说过,他只是不断的暗示,暗示给予聂枣以误导。
轻喘着气尚未完全平静;聂枣的眼神暗了暗;手抚摸向令主的颈侧。
令主没有阻止她;甚至没有躲开。
聂枣的手微微颤抖着,反复摩挲两三次才触到那层薄如蝉翼的面皮,它比聂枣见过的任何易容面具都要轻巧,几乎就是一层薄薄的皮肤。随着面皮被轻轻揭开,那下面的容颜也一点点露了出来。
清俊风流,气质矜贵,眉眼间那股时常在的轻嘲被冷漠取而代之。
曾经的贵公子气息已荡然无存,他看起来孤高、危险、眼中空无一物。
聂枣攥着手里那层面皮,终于试探着出口:“……颜承衣?”声音涩而带着强烈的不确定。
令主勾起唇角,笑了。
聂枣承认,在发现那张脸不是柴峥言时,她刹那间涌现出狂喜。
可对象是颜承衣,她同样觉得复杂难言。
她于颜承衣,虽早已无男女之情,但毕竟也曾亲梅竹马一起长大,甚至在出事后,颜承衣是她唯一有联络的旧人……这个人虽然脾气差、对她不假辞色,可到底也算不上什么坏人……
若是令主……
那所谓用一千万两换龙髓玉的事情岂不从头到尾都是令主设计。
不,不对……
这些不论,年纪也对不上……她去做夏白泽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