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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让这小贱人生不如死,看韩君夜还会不会要她,哈哈哈!”
杨烈静静地望着眼前熟悉而又陌生的美丽身影,心莫明地酸痛。
世人永远不会知道,十年前的那场宫乱中受到伤害的,不仅仅是死去的天下第一美人兰兮公主,她年幼的女儿,冷眼旁观了整个过程的韩君夜,还包括躲在角落里年仅八岁的杨青瑶。
当时轩辕皇后刚刚诞下二皇子杨默不久,却没料到腹中又有了生命,那带着无穷的恨意与耻辱出生的孩子,就是杨烈。没有足月便匆匆降临人世,可怜得如同一只快断气的小猫,虚弱地哭着。至始至终,父亲没有来看亡过一回,就连母亲都不愿意过问。
当时大家都以为这孩子是养不活了,这时是杨青瑶挺身站了出来,将小弟弟抱在怀里,一抱就是三年。
可满三岁了,小皇子连站都站不稳,更别提走路说话了。杨青瑶无奈之下跪着求母亲救救弟弟,再这么下去,就算长大了也是个痴儿傻子。到底是自己的亲骨肉,轩辕皇后再恨孩子的父亲,也不能真的抛下儿子不管。
先天体弱,血气不足,帝都虽是人间至繁华之地,高墙深宫之中终究阴气太重不宜养成,便送到了凌霄城门下,自小学武,以强健体魄。
转眼五年过去了,这是杨烈第一次回帝都,对于发生过的许多事他都不了解。许是自小是被杨青瑶抱大的,回来之后,就跟这位姐姐亲近,她说什么,他便听什么信什么。朝夕相处了半年之后,愈发觉得姐姐不仅人生得美,性子也极温柔端庄。
他不是没有听过流言,宫人们暗地的非议,近旁侍女战战兢兢的神色,甚至有一次,母后颇为隐晦地告之他要防着杨青瑶性子突变,做出疯狂的事来。后来,扔在角落里那些被摧残的面目全非的动物残肢,侍女换了一批又一批,杨烈隐约猜到了什么,却不愿意去相信。
一场灾难,摧毁了一个人的心志。
当杨烈意识到姐姐的精神确实出了问题时,耳濡目染之下,自然将将所有的罪责推到了洛梨儿头上,愤怒无比地来到了南越。
然而,事实大大地出乎了他的预料。
“姐姐,跟我回去。”
良久之后,这位小少年才极难过地抬头,伸手去拉正处于疯癫中的女子。
“凭什么又是我错!”杨青瑶绝然地甩开手,“我哪都不去!我就要看着这小贱人死!”说着,她突然猛地扑过去,死死地掐住了洛梨儿的脖子。
“咳咳……”洛梨儿身子动弹不得,只得眼睁睁地被扼住咽喉,憋得眼泪都快出来了。这时,她也看出杨青瑶异常的地方,艰难地骂道,“杨青瑶,你个疯女人,你不得好死!”
“疯女人”三个字犹如一记天雷炸开,刺激得这个疯狂的女人面目狰狞得可怕!
就在洛梨儿以为真的快要死掉的时候,颈间忽地一松,杨青瑶软软地倒下了,露出站在后面的冷峻的小少年。她千想万想都没料到最终救了她的人,居然是这个恨她入骨的小屁孩子?
“你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杨烈用力地扶起昏迷了的姐姐,冷峻地抬头,“不过是看在君夜哥的面子上,否则你根本不值得我出手。很快我母后就要到了,你好自为之吧!”
洛梨儿一怔,轩辕皇后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好吧,写虐太欢了,拖戏了。
轩辕皇后出来,那才是真正的巅峰时刻啊,哈哈!
☆、第七十八章:生死抉择
“我很好奇。”走到门口的小屁孩子还是忍不住回头,“你真的不怕吗?”
刚刚那种情形下,换作任何女子都会惊慌尖叫怕得要死,为何偏偏她却能淡然地望着窗外,无动于衷呢?
“我不是不怕。”洛梨儿转过头,面色苍白地虚弱一笑,“是因为我相信他。即使是死,也要等到他来,等到把所有仇恨都了结之后。生命如此宝贵,来这世上走一遭,若是就这么屈辱地死去,实在不甘心啊!”末了,又坏笑着加了一句,“小孩,你早就来了,对不对?”
杨烈一僵,很快不屑地转过身,吃力地扶着杨青瑶出去了。
这女人猜得很对,其实这些事早在韩君夜的预料之中,他也早就站在窗外,冷冷地看着里面发生的一切。甚至恶作剧般地很期待看到会她有怎样的反应,然而,他心目中温柔高雅的姐姐后来的举动,让他没由来地浑身发抖,不敢相信!
这些事,对于一个还不满九岁的孩子来说确实太深奥了。他突然觉得短短几天的遭遇,竟比在凌霄城五年学的还要多,还值得去细细思索。
如炼狱般的房间陡然空了,静了。
洛梨儿颓然卸下浑身的戒备,眼泪汹涌而出,肆意地哭了一会儿后,将视线停在了墙角。眼前出现了幻觉,一个满脸喜色黑矮的老头儿,在大雪之中提着野兔野鸭蹒跚地远远走来,近了,忽而被一柄刀贯穿心口,浑身是血地倒了!
黑伯,何其无辜的老人,如何要遭此横祸呢!
她不敢去往深处想,这些事韩君夜不可能想不到,恐怕这一条卑微的生命在他眼中并不算什么。最可怕的是,每每想当昏迷前见到的最后一张脸,心痛得难以呼吸。实在不愿意去猜测,她怎么就突然间昏迷不醒人事了,如何被从戒备森严的王城带到了这里?
这世间,果如韩君夜说的那样,就是一个弱肉强食的猎场,谁的实力强大,谁才能笑到最后。
时间一点一滴流逝。
洛梨儿再次从浅睡中惊醒时,夕阳最后一缕余晖静静地从窗外照入,洒在她的脸上,温馨而宁静。外面传来幽幽的琴声,似流水淙淙,又似清风徐徐吹过三月的枝头。
她试着动动手指,终于有了反应。
也不知过了多久,脚步声纷至沓来,却沉闷得没有人发出一点声息,接着门被大力地推开了,冰冷的寒气袭面而来!
不是韩君夜。
走到最前方的是一名披着黑狐裘的高挑女子,半掩着面,美丽漆黑的眸子亮如星辰,散发的光芒掩盖了后面涌入的所有人。然而,不及洛梨儿细看,便突然快步走上来两名身手利落的女武士,一人拽住她的一只胳膊从塌上强行拖起,如拎着一只病弱的小猫般毫无怜惜地向外拖去。
在经过神秘女人的身边时,洛梨儿倔强地抬起了头,紧紧地盯着那双眼神,直到被拖出门外,最终扔到了结满寒霜的湖边木栈桥上。
在落地的瞬间,冰硬的桥面将手心膝盖砸得生疼,她还是忍住了,没有出声,也没有动。刚刚那一瞥,让她遍体生寒,哪里还能感觉得到痛?岁月可以改变许多东西,她会忘了一个人的模样,但那眼神,那种感觉,不会变。
眼下的一幕,多么熟悉啊!
咚咚咚!质地优良的皮靴踩在木桥上的声音,接着,黑色的狐裘便出现在她的眼前,高贵而冷漠的气息令人望人生畏。不过,洛梨儿却不怕了,她缓缓地抬起头,对那个女人一笑。
“皇后,别来无恙啊?”
宁静的小院,黑压压地站满了人,鸦雀无声。
轩辕雪山漠然地望着脚下这个身着单薄冻瑟瑟发抖的女子,明明处境是如此地凄凉可怜,却依旧笑得明媚动人,一如当初的那人。
“你不恨我吗?”
“恨。”洛梨儿咬着唇边,“不过,我现在更可怜你。”这是挑衅,是找死,不过她不怕,经历了之前的那场噩梦,还有什么更可怕的吗?
说起来倒也有趣,即使她努力去想去回忆,除了十年前的那次,没有找个半点零星的片段与这位皇后有关,充斥她所有记忆的都是杨青瑶那张骄横却气急败坏的脸。也许是年幼,当时的锦绣公主生气时都是娇俏的小脸涨得通红,远不是现在这般狰狞可怖。
轩辕雪山静静与她对视了片刻,起身,踱到桥中央,望着幽蓝的湖水。
她在等一个人来。
洛梨儿撑不住了,将身子蜷成一团,抖得厉害,却仍是抵不住沁骨的寒意阵阵袭来。与其这么窝囊地被冻死,倒不如……
“喂,再不给我弄件衣服来,我就要冻死了!”
看风景的女人缓缓地回头,目光竟有些迷离的伤感。
洛梨儿怔住了,不过很快又被冻清醒了,扯着嗓子道:“就算是要杀头的死囚,也给吃顿饱饭,要杀要剐随便,活活将人冻死算什么?”她也就是逞口舌之快嚷嚷,知道不会有什么结果的。正犹豫着要不要爬起来蹦几下时,后面突然走上来两名女侍。
她下意识地头一缩,以为是要赏她几记耳光,不料还有比这更悲惨的事,直接泼来一桶水!
这下子真装不动了,洛梨儿怒了,当即就蹦了起来,发狠地冲向立于桥边的那高挑的身影。既然不让她好过,那大家就同归与尽好了!
可惜她还没来及沾着人家半片衣角,就被人拎了回去,狠狠地砸回到了桥面上。
“韩君夜!韩君夜!”洛梨儿愤怒的捶桥大喊,“你再不出来,我就要被活活折磨死了!我要是死了,作鬼也不会放过你的!”狗屁的隐而不发,顾全大局,舍身为人,老娘都快要被这一对变态母女弄死了,还顾什么形象啊!
她当然不会知道,有人比她还有着急,早恨不得冲出来了!
只是,被人束缚了自由而已。
不过并没有等多久,草堂的大门缓缓而开,无数盏华美的宫灯绚丽点燃,与天上的星辰将苍莽的雪峰山谷装点得如同人间仙境。远处传来簌簌的马蹄声,训练有素的武士行进时整齐华划一的脚步声,最终,一队华盖云集旌旗招飞的御林侍卫拥簇着帝者降临。
洛梨儿被眼前的一幕惊得说不出话了,眼睁睁地看着那队人越走越近,却愣愣地没了半点反应。
大队的人马静静地在门口止步,只有两人迈着沉稳的步子向这边走来,墨色的大氅在晚风中猎猎生风,冷峻的容颜皎洁如月。
“韩君夜……”
她终于没出息地哭出了声,所有的坚强与倔强瞬间化作了委屈,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哇哇大哭起来!
轩辕雪山的目光却露在了另一个人身上,一袭暗纹宽袖交衽墨袍,长发整齐地束起,称得整个人越发地清俊如竹,儒雅沉静的面容在灯火映衬之下忽明忽暗,幽暗如谜。看上去远没有他身旁的年轻男人耀目,却浑身散发着令人不敢靠近的冷然之气。
在桥的两头,对峙。
“你还是来了。”
长久的僵持后,轩辕雪山终于先开了口,之前长久的等待耗尽了她极有限的耐心,不得不说,这个男人实在太了解她。
“这回你又要怎样?”平淡得几乎听不说任何情绪的声音。
“当然是要你选了。”轩辕雪山拉下掩住面的一截茸毛,绝色的容颜,却无情地染上了岁月的沧桑,“和当年一样,要她,还是要你的江山。”
哭得完全没了形象的洛梨儿忽地停住了,将目光在两人间逡巡,像是听到了极大的笑话般笑道:“轩辕雪山,你傻了吧?这用得着选吗?不过我可不会像娘亲那般傻,要死也得你亲自动手。”扯着脖子高喊了一声,“韩君夜,记得替我报仇啊!”
韩君夜瞪向这边的眼神像是要吃人一般,却始终没吐半个字。
“既然来了,当然是选喽!”轩辕雪山似乎很满意目前的局面,浅浅笑着,“是啊,当年你娘太傻,以死来成全了这个冷酷无情的男人。杨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