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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我们趁早下决心!”山多尔说,“我们进攻茅屋!”
“不,”马纳赫·巴尔沙反对,“现在那儿太亮。那些无赖会看见我们,我们就会失败,因为他们可以开枪,而我们的子弹却不能伤害他们。我们必须在黑暗中,在他们没有来得及看明白是怎么回事的情况下,制服他们。四枪托或四刀子就把他们了结。”
“我同意。在哪儿?”
“在森林里。”
“不。这不是一次可靠的攻击。最好在森林的尽头与灌木林中间。即使光线不强,有星光就可以看清向哪儿攻击。我们的敌人会走他们的来路,因为别的路他们不认识。我们不会遇不到他们的。最好是在灌木林的尽头等他们。”
“好!”比巴尔同意,从他的声音听得出,他的嘴和鼻子受伤了。“我们是四个人,他们也是四个人,一对一。你们拿轿夫和小个子,那个本尼西理所当然地归我。他把我的脸打伤了,我也必须打伤他的脸。”
“他是坐在轿子里面,因为他不能走路。你怎么接近他?在你把门打开之前,你身上已经有他的手枪子弹了。”
“你认为,我会让自己在轿子前面呆很久?那个小间完全是木头做的。我会快刀斩乱麻,用我的警棍一下子把轿子敲个粉碎,这一棍肯定会打中那个家伙,再不需要第二棍了。”
“万一不成功呢?”
“不可能不成功,一定成功!”
“还是想想会出现的情况吧!过去,我们在任何地方、任何时候都以为,一定会成功,可是这些受到魔鬼保护的人总是幸运地逃脱了。所以,要把所有的情况都考虑进去。我们可能受到干扰。怎么样?”
“可不是!要是知道他们什么时候从什干屈出发就好了。”
“肯定是明天。他们会认为我们做事性急,所以会尾随我们。”
“好吧,我们就执行我们上午讨论过的计划:我们把我们的苏耶夫派去纠缠他们,他会把他们送到我们的刀口上。他是我所认识的同盟者中最狡猾的,而且非常熟悉这儿至普里斯伦这一带地区,就像我了解我的腰带一样。我们可以把这件事交给他。”
“那我建议现在就动身。我们不知道,敌人什么时候离开茅屋。如果他们比我们早离开,就费劲了。”
我不能等得太久,于是便往后爬,一直退到悬崖边,再从那儿往回走。可是,我还得停留在适当的地方隐藏起来,以确信舒特的这些人真的消失了。然后,我站起来走路,一只手支撑在悬崖上,一瘸一拐地走。左膝盖要费很大力气才能弯曲。不过,我还是可以完全用右脚走。我放弃模仿蛙呜的方法,因为我很快又要出现在火光中。我直身起来,同伴们看见我了。
“下来!”我命令。
他们下来了,我累得不行,不得不坐下来。
“我们要检查两名死者,”哈勒夫认为,“他们身上也许带着有用的东西。”
“把所有的东西都留给屠夫,”我提醒说,“他与我们无关。行政长官可能做些使他喜欢的事。但是穆巴拉克身上的东西,我们都带上。”
这个老头身上带有一把刀子和两支手枪。他的武器放在茅屋顶上,我们不要。但是,小个子从他口袋里掏出两个装得满满的大钱包。
“太好了!”他叫喊着,“本尼西,想想看,内芭卡是多么幸运,店主许屈吕和编筐人阿比德是多么高兴!有了这些钱,我们可以消除许多忧虑,并为我们打开安拉天国的大门。”
“把它收起来!你要当我们的施舍司库,亲爱的哈勒夫!”
“谢谢你!我将忠于职守,诚实管理。我们来数钱。”
“我们现在没有时间数钱。我们必须走。把这两个人抬到茅屋里去!死去的那个看守已经在里面。”
“你把他也杀死了?”
“没有,只是使他受了伤,但是巴鲁德·阿马萨特后来用枪托打死了他,因为他成了他的累赘。”
“这样一个无赖!啊,要是我把他弄到手的话!开始吧,你们两个!”
我的同伴们让我坐下并出去抬屠夫的尸体和穆巴拉克的时候,我听见一种可怕的呻吟。看守还没有死。哈勒夫回来的时候,不得不灭火。在火光下,我们看见这个老头的灯放在板凳上点着了。
现在,我们可以观察呻吟者了。他的样子很可怕。我的子弹打中了他的大腿。枪托把他头盖骨敲裂了。他不可救药地失败了,目光呆滞地看着我们。
“你拿着我的非斯帽,哈勒夫。去打点水来。”
这顶帽子很厚,装来了水。我们给这个垂死的人嘴里灌了一点水,并多次给他的头部浇水。看来,这给他一种舒服的感觉,他的眼光变亮些了。现在,他用一种目光看着我们。我们注意到,他是开始思考问题了。
“你认识我们?”我问。
他通过软弱的点头作了肯定答复。
“几分钟后,你就要站在永久法官的面前了。你知不知道,谁粉碎了你的头盖骨?”
“巴鲁德·阿马萨特。”这个从埃迪尔内逃出来的看守轻声地说。
“你相信,你是为他作了善事。你是一个被拐骗者,安拉将原谅你,如果你带着悔恨告别人生的话。你承不承认:穆巴拉克就是舒特?”
“不。”
“究竟谁是舒特?”
“我不知道。”
“你也不知道?他住在哪儿?”
“在沙尔达赫,离一个名叫魏察的村子不远。”
“在卡尔坎德伦的北边?”
他点了点头,因为他再也不能说话了。他的回答完全是断断续续的,声音非常小,我只好把耳朵贴近他的嘴,才听明白了。
“本尼西,他死了!”哈勒夫同情地叹息。
“取水来!”
哈勒夫走了,可是对他的帮助已经没有必要,因为他死在我们的手下,没有再说一句话。
“我们把这两具尸体连同穆巴拉克都挪到茅屋的第二个房间里去,”我决定,“行政长官可以来处理。”
“长官,那个老头睁开眼睛了。他醒过来了。”奥斯克说,并且用灯照着穆巴拉克的脸。
哈勒夫马上蹲下去,证实一下,这是不是真的。这个老罪犯确实恢复了知觉。他虽然避免说话,但是他的目光证明,他是有知觉的。从眼神中闪烁着一种愤怒的情绪,这种情绪我从未在别人的眼睛里见过。
“你还活着,老骨头?”哈勒夫愚弄他,“非常可惜,子弹没有把你打死,否则,你就得不到这样的下场了。你要痛苦地死去,预先尝尝在地狱里等待着你的那种欢乐滋味。”
“狗崽子!”这个老恶棍咬牙切齿。
“你这个十恶不赦的家伙!你想要我们饿死,折磨死?你这个大笨蛋,是不是认为,你有能力囚禁这样著名、这样光荣的英雄?我们穿过石头,从铁与矿石中跳来跳去。可是你自己,却徒劳地在陷阱中呼喊救命,乞求清凉饮料。”
这当然只是一种空洞的威胁。这个受伤者被安排在茅屋的后房,放在尸体之间。一点点死亡的恐惧是不足以使这个魔鬼伤心的。
我对轿子进行更仔细的观察,得出结论,轿子的四壁是可以拆除的。我派人把它拆了,一路上我就能舒展手臂了。我拿着打狗熊的猎枪,端着枪杆。在踏上归途之前,我们把火熄灭了,把穆巴拉克的绳子解开了。他可以站起来,来回走动。不过,我们用大门栓把铁门拴住,让这个老家伙处于恐惧之中,担心在这儿得不到救助,要一直呆到底。
如果没有已经开辟出来的路,夜间在森林中行走是艰难的,何况还有一乘轿子。不过,我们还是保持着预定方向。同伴们的脚步尽量轻。哈勒夫拿着手枪,我的左轮时刻做好射击准备,以应付各种情况。
当森林落在我们后面的时候,我们向右拐,朝斯勒托夫斯卡行进,那儿有空旷地带。这是一条弯路。走这条路,可以避免战斗。如果发生战斗,我们非死即伤。我们幸运地到达了我们的客栈。我住前面的客房,一个“好房间”。伊利亚斯坐在那儿。他一见我们,就从座位上跳起来。
“长官!”店主吃惊地说,“你不是走了吗?”
“上哪儿?”
“去卡拉托瓦。”
“谁说的?”
“楚拉克。”
“是不是说,他到过这儿?”
“到过。他要走了你们的马。我对他说,我不能给他,因为你收回了全权。他听了非常气愤,并威胁我说,你会生气的。他说,你必须到卡拉托瓦去,你到以后才能找到马。”
“我应该想到会有这一招!他骗我的马,不仅是为了马,而且是要我的命。”
“要命,你是这么说的?”
“是的。我们可以对你述说许多事。屠夫死了。”
“是出了事故?”
“是,如果可以称之为事故的话。我把他毙了。”
“毙了?”伊利亚斯惊叫起来。“你?当然,这是一次不幸,对于他,对于他的家庭,也对于你。”
“怎么说对于我也是?”
“你是有意?”
“这样说吧。我并不想杀他,但是我的子弹要撞他。”
“这么说,你是故意杀人,我必须把你作为杀人犯逮捕。”
“我坚决反对。你不是对我说,屠夫是阿尔巴尼亚山民吗?”
“是的。他甚至于是米里迪特人。”
“就是说,他根本不是这儿出生的?”
“是这儿出生的。他的父亲是从米里迪特的主要聚居地奥罗西搬来的。”
“那么,他的死与你有什么关系?米里迪特人是不是归王法管辖?”
“不。他们把自己看作自由的阿尔瑙特人。”
“你是否还知道,他们是自治的,也就是说,按古老的斯库台法律办事?”
“这个我当然知道。”
“因此,你用不着为屠夫的死担忧。我把他杀死了,不论合法与否,对于这些人来说都无所谓。我服从血亲复仇法。死者亲属应该对我进行报复。你与这件事无关。”
“好!”伊利亚斯深深吸了口气,“我喜欢这样。”
“那么,我们一致了。但是,还有一个死者。”
“谁?”
“来自埃尔迪内的看守,他放走了一个囚犯,与这个囚犯一起逃走。这个囚犯把他杀死了。在这个死者身边,你将找到穆巴拉克。我用一颗子弹把他的胳膊打伤了。”
“还伤了他?长官,你真是一个可怕的人!”
“相反,我是一个非常好的人。但是对这儿的事,我不能作别的处理。”
“是怎么一回事?”
“坐到我们旁边来吧。我一定要对你讲清楚。”
这位行政长官坐下,我开始讲述。我们有时间,因此我尽量讲详细些。我还向他说明,我们为什么追踪巴鲁德·阿马萨特。伊利亚斯明白了我们的意图,很容易理解我们是在与什么样的坏人打交道。等我讲完,他惊呆了。
“要不要让人们知道这一切?”这位行政长官惊讶地问,“你们就像哈里发哈隆·阿尔拉希德的铁骑军一样,驰骋全国,惩恶扬善。”
“可惜,我们不是那样高尚和杰出的人物。我向你所讲述的那些人,使我们的朋友和我们自己蒙受不幸。他们还打算犯罪。我们追捕他们,是为了制止他们继续犯罪。你怎么办?”
伊利亚斯用双手抓自己的头,好不容易才回答:
“给我良策!”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