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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日头偏西,已到了市民们上街买菜的时间,杨青枫拉着菲尼克上了一间满是客人的茶楼,还特地选了个靠窗的位置,说是要欣赏普通市民的生活。
他默不作声,坐着喝茶也就算了,还一个劲地嚷嚷,一会说茶太淡了,一会又对着街上的美女吹口哨,直弄得街上人人侧目,茶楼里鸡犬不宁。
才安静了不到半刻钟,只听见杨青枫的贱嗓门又喊了起来,“这茶水里怎么有虱子!”茶博士自然知道是他自己捣鬼,冷哼道:“许是这位客官自己身上掉下来的吧……”
杨青枫邪笑了一下,一只脏手伸进茶水里搅拌了一下,捞起一只虱子放在嘴里,“嘎嘎”几声,吐在了一尘不染的地上。
之前已经无数的茶客不堪吵扰纷纷走了,经杨青枫再一闹,城里最有名的茶楼竟然被一个杨青枫弄了个门可罗雀。
“走了好啊,我们就可以安心喝茶了。”杨青枫惊叹兴奋地用一只没穿鞋子的脚跷在桌子上,吆喝道:“茶博士,再来一壶茶……”店家若不是看到菲尼克在旁,恐怕早已将这个死叫花子生吞活剥了。
菲尼克此时有一种反胃的冲动,只觉得面前的茶碗里到处漂着大大小小的虱子,哪里还能够喝下一口。年轻的领主已经开始怀疑,这个人真的是那柄折扇的主人吗?还是说,他是半路捡来的东西……
正当这股无名业火越烧越旺时,父亲的话如同一盆冷水彻头浇下,“好,好,我再忍……”菲尼克咬咬牙对自己说。
杨青枫等到天色完全黑下来才恋恋不舍地起身跟菲尼克去了蒂沃特领主府邸。
茶楼老板急忙追出城外,随后茶博士也追了出来,只见两人动作整齐地朝着杨青枫远离的背影狠狠地吐了口唾沫,还不解恨,又用脚狠狠踩上,碾了几下,仿佛那是杨青枫的脸……
然而在晚上的宴会上,出现了另一件让菲尼克更难以接受,简直火冒三丈的事情,几乎让他丧失了理智。
在晚宴上,杨青枫的酒量极好,酒至中旬时,就有府中的歌姬上来献舞助兴了。
这舞蹈也确有不同,众人皆知,菲尼克尚武,只见十名伴舞的歌姬水袖轻抖,围成一圈,却不等自然散开,一道剑意已横空凌来。
杨青枫不禁眉头一皱,心想这绵柔的舞蹈中加入这般肃杀的剑法,不是太煞风景了吗?但是他又微觉不对,这一剑仿佛只是虚招,并没有丝毫的杀气,毫不借力,仿佛只是舞蹈的一部分。
只见十名伴舞的歌姬一齐俯下身,只见一名紫发青色长裙的妙龄女子挥剑疾刺,杨青枫并不及看她的容貌,但见她使剑的方向竟然是座上的菲尼克,不禁暗暗握住腰间折扇,心想,若是刺客,制住她应该不是难事。
突然,女子剑锋一折,右腿向前一劈,右手却收剑向后,做反弹琵琶状,面上带着一丝浅笑。只见那青色长裙里露出小半截纯白的肌肤来,这剑法竟然配合女子曼妙的身姿,显得妩媚起来。
杨青枫瞄起眼睛看菲尼克,只见他目不转睛地看着,脸上流露出赞许欣赏的神色。
那舞剑女子长剑倒挂,柔韧的剑尖一点地面,身体仿若无骨般轻飘而起,复又持剑在手,只见长剑在她手中轻若绸带,却舞得密不透风,剑风将长裙的裙钗拨得摇摇欲坠。
酒席上的其他人都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眼睛都注视着那个使剑的女子,饶是杨青枫知道这些剑术只是花式不带丝毫的剑气却还是看得有些出神。
陡然长剑矫若游龙,紫裙女子轻移莲步,或停或舞,美目生威,那十名舞伴一齐挥动水袖如同无数剑意层层叠叠,随着长剑的开阖散开又聚拢。
倒不是这剑招多么精妙绝伦,反倒是在这个妙龄女子手中显得别具风情。若不是四围的乐师,铮鼓齐鸣,配上丝竹琵琶,这剑舞便超然脱俗,舞者恍如九天仙子一般了。
陡然“铮”地一声,舞者收剑,向菲尼克行了一个礼节,缓缓面向着宾客退了下去。
待到那女子退出大厅,众人才从剑舞中反映过来,纷纷把盏喝彩。
那女子是菲尼克从全境中选出的最能歌善舞的女子,用千金聘为府中善才,更是学会了府中的剑舞。菲尼克还记得,在她进府的第一次表演上,他就忍不住问了她的名字,夜紫。
只是这菲尼克正当少年,对美色并不在意而志在剑术和霸业才迟迟没有将她纳下,但府中上下都有分寸也无人敢造次采花。
只见乐音一转,盛装的夜紫再次登场时已是一袭水袖紫衫,在数名绿衣的女伴中窈窕如同绿叶中掩映的紫罗兰,水袖随着莲步的徐移而摆动。与刚才剑舞的凌厉已然是判若两人。
庸俗的清平调在夜紫舞姿的诠释下,宛如一曲阳春白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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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节:贤者手段
而下一曲,是一曲《霓裳》,领舞的夜紫一袭羽衣,带着羽冠,扮作霓裳舞者,长长的白羽垂在她的发间于舞步中缓缓摇摆,更显得面庞的妩媚动人。
随着舞伴的徐移,夜紫的身影在人群中若隐若现,将霓裳羽衣朦胧的意境升华到了极致。蒂沃特领主菲尼克不觉端起酒杯,眯着眼睛,在舞女中搜寻着夜紫的踪迹。
持羽扇的舞女环绕之中,夜紫先俯身后双手向上举起,柳腰缦回如飞天状。陡然一阵尖叫声传来,菲尼克猝然惊醒,只见杨青枫跌跌撞撞地迈着酒鬼特有的蝴蝶步,一脚深一脚浅地撞进了舞女中间直扑夜紫。
“你!”菲尼克大惊失色,左右的两名侍卫冲上前要将杨青枫拿下,乞丐却趁着酒劲扯住了夜紫的衣袖,夜紫慌忙回拽时,只听见“撕拉”的裂帛声音,杨青枫跌倒在了地上,手中死死抓着夜紫的一截衣袖。
夜紫则急忙用另一只手掩住露出的一截手臂,只是这一条水袖全给撕下,竟然隐隐露出了内衬的亵衣,不禁脸上羞得通红。
“放肆!”蒂沃特领主菲尼克终于暴怒起来,似乎要将这一天来的愤恨全部挥发出来,“你,你是什么东西!你太过分了!”杨青枫遭到当头棒喝,仿佛一下子酒醒了大半,慌忙跪下赔罪,眼睛却不时地瞟着身边的夜紫。
只见那露出的一截手臂凝脂如玉,宛若没有一丝的瑕疵。这一切让菲尼克看在眼里,更加怒不可遏。他用力捏着手中的玉杯,仿佛要碾碎的是杨青枫的脑袋。
杨青枫略略抬起头说:“请问阁下,这位姑娘是您的正室?侧室?还是贴身侍女,在下酒后斗胆冒犯,罪该万死……”
这一问反而把菲尼克问住了,他回答道:“不是的,她只是我府里一个舞女罢了。”
“那阁下又何必发这么大的火呢?”杨青枫饶舌道:“在下只是醉了,罢了。”
菲尼克呆若木鸡,也就是说,现在他倘若不说出个正当的理由来,就变成他对杨青枫无礼了,而要说出正当的理由,那就是当着无数下人的面,表示自己要娶夜紫做侧室了……
侍从急忙示意舞女和乐师都退下,夜紫当然也退了出去,眼看着夜紫就要跨出大门,杨青枫却似乎是故意要捣乱,高声说道:“在下还有一个不情之请,既然她只是您府中一名舞女,在下刚才又与她有了……呃,肌肤之亲,名节已然是……不如您将这位姑娘赠予在下,可否。”
菲尼克抬起头,望见门口的夜紫,那女子被杨青枫的一席话弄都完全不知所措,只向菲尼克投去求救的目光。夜紫也像普通的女孩一样,不会愿意嫁给一个乞丐,过着有一顿没一顿的日子,而且府里的人都有闲言碎语,说领主喜欢她,要娶她做侧室,那么……菲尼克严重的夜紫就像一只受到惊吓的小鹿,向他投来乞怜的目光,仿佛是在说,你若在乎我,就将这个叫花子撵出去吧。
领主身旁的一名侍卫走到他身边,低声说道:“主公,事已至此,算了吧。即使不同意,您也不可再要夜紫姑娘了,只有这样才能杜幽幽之口啊。您看,今晚上都闹成这样了……”
另一名侍卫立刻反驳道:“你这个混账,这是什么话,主公做事,高原上都不会有人啰嗦半个字,那些平头百姓有几个脑袋?将夜紫姑娘给一个乞丐,一者,主公于心不忍,二者,我蒂沃特宗室的脸面何在?倘若这厮,亵渎的是你的女儿,你也就嫁给他为妻吗?”
菲尼克举起酒杯,饮尽了杯中残酒,蓦地掷到了地上,仿佛是下了决定。他转过身,向后摆手说:“就依杨先生吧,今夜就将夜紫姑娘送到厢房。”
“谢阁下赏赐。”杨青枫邪笑道。
夜紫闻言,泪水夺眶而出,扭头跑了出去。
“主公……”所有的侍卫都觉得这简直就是暴殄天物啊。菲尼克却叹息一声,转过身又饮了一钟酒。
深夜,杨青枫醉醺醺地哼着小曲,一步三摇地朝自己的厢房走去,推门房门,只见内室垂下了珠帘,摇曳的烛火中,夜紫还是一袭紫色的纱裙坐在床沿上,不时地用手绢抹着脸上如断玉珠坠般的眼泪水。
突然杨青枫展开折扇,轻轻一挥就熄灭了烛火。自己却独自坐在了外室的躺椅上,拿出酒葫芦来喝。夜紫见四周陡然漆黑,正惶惶不安,片刻之后却从外室传来响亮的鼾声,她又不敢入睡,只得强自支撑身体,不知不觉中在床沿上睡去了。
清风送入晨光,菲尼克刚刚起床,一名侍女正为他更衣,突然有仆人禀告说杨青枫求见。
领主显然还未从昨夜痛失夜紫的苦恼中挣脱出来,讽刺道:“他不去受用温柔乡,却到我这里来做什么?”只听见门外又是一阵叩门的声音。
领主不得不理了一下长袍的衣领道:“请进。”
只见两扇木门推开,门外站着一人,剑眉星目,素衫纶巾,右手轻轻摇着折扇,腰间垂下一块玉佩,色泽温润令菲尼克的饰品都黯然失色。
这哪里还是前几日的邋遢杨青枫。
杨青枫见到菲尼克急忙收起折扇,拱手下拜,“主公!”
菲尼克一时呆若木鸡,结结巴巴地问道:“这,这是怎么回事?”
杨青枫解释道:“属下斗胆,想要试练主公一番,近日佯狂垢污来试主公是否以貌取人;巡视机关,信口开河,以试探主公是否不耻下问;昨夜索要夜紫,也是故意,想试探主公与江山美人之间如何取舍。三试之下,主公泰然处之,令青枫深感敬佩。愿为主公的江山霸业尽犬马之劳。”
菲尼克转怒为喜,但是陡然一想,这三个试练还真不是一般人可以忍受的。若是昨天他轰杨青枫出去,那势必又重蹈了父亲的覆辙。
领主不禁走上前,拉住杨青枫的手仔细端详了一番,赞叹道:“阁下,果然是贤者,一点不假。”
杨青枫接口道:“主公,青枫自看到您时就觉得面有忧色,可是在忧虑明枫的复**吗?”菲尼克不置可否地点头,杨青枫却摇着折扇笑道:“主公,明枫与翼朔雪的性命只在我股掌之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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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节:女人真麻烦
杨青枫接口道:“主公,青枫自看到您时就觉得面有忧色,可是在忧虑明枫的复**吗?”菲尼克不置可否地点头,杨青枫却摇着折扇笑道:“主公,明枫与翼朔雪的性命只在我股掌之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