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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本意是像她一样,因为她便是湖中之王。
“不做!”金夕没那心思,只在乎御龙九天。
冰婉儿一怔,关切问道:“你不是最怕疲累吗?”
“不怕!”温媱振振有声。
说完,她立即奔往白豪王,刚刚步出木屋变得面红耳赤,忽又歪头想想,似是认为金夕将来一定能够为王,笑嘻嘻离开。
冰婉儿觉得不对头,转头面向金夕,“她这是怎么了?”
金夕即答:“她的体内迷息已经废去,也许是因此而醒悟吧;不但如此,我也从迷障中走出,以后可以专致修行了。”
果然,温媱再也不惧疲累,完全承担起打怪的任务,尽量多出一些时间让金夕两人修行,成为不可缺少的帮衬者。
不过,作为文鳐王的她多次劝说金夕做真界之王,不是挨骂就是不被理睬。
金夕一直没有将鱼湖中无鱼的事情告知冰婉儿,免得她焦急,只好等候着满阶之底再做筹谋。
冰婉儿似乎窥破端倪,不过始终没有追问发生了什么,一如既然的关怀着金夕与温媱。
温媱在鱼湖归来之后立即成熟一般,日日坚持着鏖战白豪王,不断提供着修行仙丹,似乎真的在供养自己心目中的王,见到金夕便喜笑颜开。
同时两人存有通脉仙丹和双倍启修仙丹,金夕开始向四十一阶迈进,冰婉儿停顿在四十二阶之初,再一次等候着金夕,加入到打怪之中。
不久,温媱如愿打出顺脉仙丹。
这是十年一见的丹药,破除两阶提升过程中的阻滞。
金夕欣喜若狂,最终还是恋恋不舍令冰婉儿服下,可以直保四十三阶不遇梗阻,最后再需要一颗通脉丹就可以通关。
几年后,金夕顺利达到阶底。
他立即吞下启脉丹,想办法刺激体脉爆发,绝不想再生什么境遇,因为就像程杰大嘴中说的那样,但凡金夕的境遇大多没有好事。
这时,温媱再一次生息颓靡,脸色虚白,体力不支,浑身血液停滞一般移动不得步伐,金夕看在眼里,忽然觉得她甚是可怜,本是满修之身,却为寻自己而来,既不知来由,又不知为什么落下如此病症,一路而来任何索取都没有,就这么跟随着自己。
此时在他心中,相拥已经不是对温媱的施舍。
金夕上前把住温媱,轻轻地揽进怀里,想怎么恢复就怎么恢复,再也不率先将她推开,同时言道:
“谢谢你!”
温媱也似感觉到金夕的怀抱异常温暖,猛地搂紧。
金夕万万没想到,就在这一刻,仅仅是与温媱相拥之刻梗阻突然破败,如此简单,一份真情就把看似万丈屏障击碎,升就四十二阶,他发现温媱恢复生息要离开怀抱,突然说道:
“别动!”
狠狠搂住。
温媱立即脸色如唇,再次贴将过去,她当然舍不得离开。
“哈哈!”金夕震声而笑,不禁摇晃着温媱以示庆祝。
温媱便几次咬唇,免得发出声息,她也不知道为什么金夕如此兴奋,不过很快她的脸色再度沉暗下来,似乎想起什么,伏在金夕怀中闭上双目享受着,似乎此种情景不会长久。
金夕在鱼湖中得到温媱,其时还是文鳐王的血脉,立即清洗他的脉结,在六界之内遇到的阻滞变得轻微许多。
从此,金夕左拥冰婉儿,右抱温媱,三人其乐融融,这是金夕度过的最为欢愉的日子。
一路登升。
金夕虽然不晓得身染文鳐王血脉,但是意识到修为如此通畅的时间开始于温媱迷息失去的时间,定是源自于她的身修,便疏忽起六界无鱼的事情,认为迭劫之关也许不再用迭劫丹就能突破。
心情愈发爽快。
随着界别提高,三人轮番击打白豪王,金夕再也不必投血压制,与云凤并肩作战很容易便拿下兽王,最后甚至与温媱击败白豪王的时间相同,修为更快,信心也是大增。
九界2218年仲夏,金夕与冰婉儿提升至四十二阶之终。
这一次金夕没有那么顺利,顺利晋阶的情形似乎停止,虽然体脉佳良,不过将近终阶,阻滞很久没有被突破,他丝毫没有灰心,意念中定能破阻。
冰婉儿依旧没有升阶,想尽办法激发金夕的潜能,结果都已失败告终。
金夕几次拥抱温媱,哪怕是施尽无比蜜意,也未击破关底。
只好顺其自然。
冬月,寒风凛冽中,金夕一如往常山中斗兽。
不知为什么,心中生出一种异样的感觉,似是失落,又似释然,连忙吞下启脉丹运转行气冲击木行修为脉关,没有成功。
“白豪王,那便拿你出气!”
金夕不由得生出怒火,高举凿齿神剑冲锋在严寒之中。
一道火天,普兽遁去;狂发火水,焚化兽王。
白豪王似乎预料到这是与金夕的最后一次搏杀,或是曾经吞噬金夕的血液,显得精神抖擞,历历白刺哗响不停,巨唇不断吞吐,浑身戾息浩荡袭击。
金夕毫不在乎。
与身边云凤一样气定神闲,不断击发行气扫荡着群兽。
“十三年了!”
金夕喃喃自语,来到白豪山整整十三载,由四十阶初升至四十二阶之末,想到这里,她突然想起静光,就在静光离开人世第二日,他便带着无尽愁苦赶来这里,那时还需要滴血败兽王。
其后升阶完全依靠温媱的迷息。
直到两人落入鱼湖。
念到眼前的欢乐,不禁再一次心中生愧,对静光。
就在此时他的心脏突然加剧跳动。
第三百四十九章 武媚
云凤咕咕发出声音,似在提醒金夕专注一些;白豪王也随着突突两声,很是不满金夕心不在焉的样子。
金夕的确是心不在焉,恍然如梦。
───凡界的长安城皇宫,冬日也阻不住欢快。
一路红毯,乐师喜奏,仗兵长排,宫人们礼数有条,各司其位,呈现出隆重喜庆的气氛,冷冬无花,却飘蕊香,浩浩荡荡迎来大红轿辇。
奉先皇遗诏,武信明之女武珝年满十四,值出嫁之龄,故迎入皇宫,配当朝陛下。
两年前,李渊崩逝,似乎是生前再念老友之女,严厉嘱咐并且书诏责命皇儿李世民届时迎娶,他去世后至友武信明悲痛欲绝,于同年同月病逝。
李世民当然不敢违旨,年满豆蔻立即将小佳人纳入宫中。
───凛冽的冬风中,金夕眉头稍皱,感觉到那种浓郁的惆怅蔓延开来。
浑然不知来自何处,追溯至昆仑虚内静光悲怆消失,心中那根感念却在淡淡消没,仿佛云雾之中,冰川之下空白一片。
“静光!”
他不禁脱声而出。
就像冰婉儿劝慰那般,忘不掉就记着;可是,记忆中,那种场面在逐渐模糊,静光的身影越来越远,几乎可以触碰的手臂也随着离开视线。
静光勾挂冰川的手自从那以后仿佛日日在抓着他的心,十余年过去,始终历历在目,悲不忍睹,可是却在这时,那只无形的手臂悄悄松开。
“啊!”
金夕心泛酸楚,原来忘记这种痛苦也同样难过。
他狠压凿齿神剑,狂注行气,将失落带来的不安统统施给白豪王。
白豪山震荡,炸裂作响。
兽王依旧狠瞪着金夕,有条不紊地摆动银刺,尽管已经无法压制眼前男子,依旧戾气迷天,始终坚持着那般执着,随着行气击荡躯体,四蹄便微微摇晃,直至渐渐淌出口水。
───长安皇宫,红轿轻落。
宫女立刻排列在红毯两旁,垂头肃穆,恭敬地迎候着大唐朝宣旨;外侧侍卫静立刀枪,等候着皇朝第一位年岁最小的妃子出轿。
内侍官小步跑过来,立身,展旨,高声宣读:
荆州都督武信明之女武珝,才貌双全,忠孝有佳……封五品才人,赐号媚。
轿帘轻启,在宫女搀扶下,款款而出十四岁的武珝。
大唐武媚,武才人!
面色清秀,睫毛弯弯,薄唇细耳,目光中流露着忐忑和迷茫,与静光生得一模一样,不笑也含羞,不妆也流香,年纪小小,却已彰显出微挺胸围和枝柳细腰。
完全的静光身姿!
轻抬手,拿向递来的宫女手臂,慢起步,身入大唐皇宫。冷风微微卷袖,她的左侧腕结处赫然生着一颗细小的红痣,无人能够察觉。
天知道。
静光也是如此。
武媚入宫后无拘无束,只是八年后与太子李治相识,从此正是归属于皇宫,就像静光在昆仑虚离开金夕的守护,独守空虚整整六十年。
她出生后连续啼哭七日,如今步入长安皇宫,小小年纪尚有懵懂,却不知为何回首偷偷瞥一眼宫外巨门,她自己也不晓得。
似乎在等待着一个人,抑或是两个人。
───白豪谷再起寒风,吹起金夕黑色锦缎。
此刻。
金夕眉头一紧,手中凿齿神剑呼瑟出嘶嘶震鸣,云凤再叫,白豪王再呼,意念中突起不明波澜,瞬间荡平阻障。
成就君槃境四十三阶底飞高手!
自此,他脑海中静光的影子越来越淡。
任凭如何回忆,也阻不住那道悲楚场面的消失。
眼见修为突破,金夕无比振奋,因为此时可以去迎战终极兽王狡兽,不但会掉落出八宫招法,而且还有良兵秘籍爆出,最重要的是狡兽王有机会掉落晋阶仙丹,六级丹药直接晋升半阶修为。
何等垂涎!
他立即召集两位夫人般地唤来冰婉儿和温媱,压制不住内心激动,左看右看还是轻搂冰婉儿。
温媱却毫不生气,仿佛只要存在于金夕身边就心满意足。
“仙姑早已答应将北隅狡兽山赠予我们,距离能够斩杀风况的日子就在眼前,而且很快就可以攻打天神,查看其中端倪,数十年来多亏你们!”
俨然迎接新妃的皇帝一般。
温媱点点头,丝毫不予推辞,当然属她的功劳最大。
冰婉儿莞尔一笑算作答复,稍稍思考尔后道:
“刘冷与程杰多次前来,字里行间流露着不安,瞧得出来,一定是受到风况的压榨,北域虽然没有冲突,也是因为掌门仙姑屡屡退让,恐怕西域愈发不好度日。”
“杀他,不允许他阻碍金夕!”
温媱立即出口,仿佛风况在阻挡金夕为王的道路。
冰婉儿也是百思不解,弄不清温媱为何屡屡意在金夕成为真界首领,权当是仅此一点没有痊愈,因为对于她身为文鳐王毫不知情。
金夕当即火冒三丈,大骂程杰,一定是奉刘冷之命不敢言出,好在冰婉儿慧眼识真,他不再征求二女意见,立即辞别北域道姑,浑然不顾被发现的危险,直驱西域。
三人终于出山!
温媱再次试图为两人涂画面部,失败。
她与金夕对视一眼,涨红双腮,自从鱼湖之事后,她的迷息消失,没想到此番招法也荡然不存。
“不管他们!”
金夕心思已定,无论如何也不能容忍刘冷和程杰被欺负。
山岗上飞掠而来三道身影。
一只刚要逃窜的银狐旋即驻足,眨动小眼睛细瞧过去,中间黑袍飘瑟飒爽英姿,左侧一紫衣仙子,那是冰婉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