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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仪,”殿内侍女禀道,“就是在井内发现的枫儿,刚刚打捞上来。”
武媚紧紧咬住嘴唇忍者眼泪,俯身下来,用手轻轻擦拭秋枫脸颊上的血迹,见她右手攥着,便试图拿捏开来,可是枫儿却像是死死捏着,便稍稍用力,发现里面有着物件,趁人不备纳入手心,感觉到是半截银针。
那便是旧银针,当枫儿发现新领的银针是假物之后,立即抢来旧针想返回,此举立即让司膳房的人领悟秋枫已经洞察出银针端倪,哪能留她活命,于是加害于枯井。
“发生了什么事情?”
皇后与几名夫妃相继赶来。
一位公公忙俯身应道:“皇后,方才在井中发现女尸,见是武昭仪殿内的司女秋枫,许是行走之时不慎落足导致轻命。”
“混账东西,”皇后大怒,不知是瞧见武媚好端端无恙,还是着实为荒唐之言发恼,惺惺着眼睛喝道,“此时天色方才发暗,侍女常走此路,哪有失足之理?”
武媚狠捏手中银针,不觉手掌已被刺破。
无论此举与皇后有无关联,她当然能够置于事外。
一同随来的萧淑妃说道:
“皇后息怒,这宫中死去侍女是常有的事儿,莫恼坏了身子,也许是下奴们不和,谁在背后下了毒手……”
“不!”
紫燕跪趴着哀声而出:
“枫儿从不离开昭仪殿,也从不未与人……”
噗!
萧淑妃抬脚将紫燕揣倒,口中喝道:“混账,这里哪有你个奴女说话的份儿!”
武媚顺势转身,依旧跪在皇后面前,示意紫燕不可再说,低头对着皇后说道:“皇后,媚娘有一事相求。”
“讲!”
“无论枫儿慌不择路还是调闹所致,均是媚娘的不当,恳请皇后允准,差人将枫儿送回原籍,媚娘自己出银为她厚葬一番。”
皇后当即点头,“好,武昭仪也要小心身子,你本就有病在身,不要为这等小事雪上加霜。”
武媚叩头,“多谢皇后!”
一直等到众人离去,昭仪殿的人也没有起身。
萧淑妃特意送皇后回殿,半路上迫不及待开口问道:
“皇后,武媚如此淡定,弄不准是发现了什么端倪,陛下夜夜亲临,这妖女若是道出个所以,恐怕?”
皇后轻嗤一声,“物已交结,变数焉能只在出处?你若是她,敢说吗?你若是陛下,能相信吗?即便相信,能做出什么?那银针可是在昭仪殿内呢!”
萧淑妃立笑,“是,是!”
皇后止步,正色道:“无论如何也要小心这个狐媚,如果还不能让她死,恐怕陛下会遭殃啊!”
萧淑妃不住点头。
此意酸酸,一位后宫正主,一位夫人之首,只能眼巴巴瞧着李治夜夜登往昭仪殿,其心何感无人知晓,再有朝中传出消息,李治当下意气风发,屡屡制胜,就连长孙无忌都已经敬怕半分,两位女主更为不是滋味。
此时,皇帝的身子在哪座寝殿,女主定会引来无数春风。
何等得意!
不日,金夕收到昭仪殿紫燕传来的密旨,称昭仪念在武巡官倾力为朝,特赠府宅一处,就在皇宫之外,若有事务之忙延误回府,可在此处临时休憩。
金夕暗笑。
看来武媚是将屡屡不归当做厌倦银儿了。
“崔巡官,”金夕十分尴尬地轻拍自己身体,“当下着实是对不住银儿了,也许日后你一定认为是事务太多而怠慢了银儿,那个时候,你再补偿吧。”
下朝之后,他没有回府,而是赶往武媚赠予的别院。
虽非奢华之所,倒也厅堂齐全。
金夕停在府门之外,久久不知该不该入内。
吱呀一声,木门开启,露出一个管家模样的人,当是识得崔神庆的模样,赶忙低头弯腰迎接:“巡官,恭迎回府!”
随后,又跑出两个家丁和一位侍女,前呼后拥将金夕引领而入。
直奔主殿,几个人则恭恭敬敬立在外面守候。
金夕也已感到乏累,暗道一声:银儿,对不起,今晚便在这里留宿了。
刚刚迈入睡堂,里面的场景令人瞠目结舌:
红罗粉帐,香气沁人,微烛摇曳,就在檀香桌便,亭亭立着两位女子,早已薄衣透体,看上去丰满袭人,勾魂夺魄,见到自家阿郎回归,忙低身轻语:
“恭迎崔郎!”
一俯身,立即扑来阵阵淡香,低垂的衣绸将胸前双物暴露无遗。
“你们是什么人?”
金夕喝道。
其中一位姑娘袅袅飘来,刚要抬手勾住金夕,却被狠厉的目光逼停,仍是淡淡笑道:“我们便是崔郎的妾啊,受昭仪之命,在府中好生侍奉巡官。”
另一位女子也是含情脉脉恭谨万分地盯着金夕。
“你们可知我已有妻室?”
金夕胡乱问道,他知道武媚定是误会崔神庆了,以意念之身体察崔神庆,对银儿百般呵护,极为恩爱,只是眼下身不由己罢了。
两位女子同时点头,又齐声答道:
“我们定以银儿以及府内几位姐姐为尊,绝不冲撞半分。”
尽管两个女子娇嫩万分,含苞待放,可是看上去丝毫没有动心,金夕反倒感觉心中一阵愧疚。
若是常人,在这里拥有两女无可厚非,可是,自己无心留居,而崔神庆本人,绝不会贪恋别香。
更令人唏嘘的是,看来武媚也有些慌不择路,想尽办法关心崔神庆。
要尽快结束!
他理也不理府中的艳色,立即离开这里赶回崔府,径直回到自己寝殿。
第406章 殿上宦官
“崔郎!”
银儿谨慎地盯着金夕。
金夕不再躲避,上前轻轻地揽住她,一同坐在床榻边,苦笑嘱咐道:
“银儿,你放心,我永远都不会放下你,不要多想,眼下还有几件大事需要处置,过些时日一切都会好起来。”
他怕银儿再做出其他举动,便硬生生将她按到在自己的双腿上,令她枕着腿部休息。
银儿感动不已,不由得悄语:“我还以为你有了心仪的女子。”
“胡说!”金夕呵斥,不禁抬手轻抚银儿的面颊,“天下女子,唯银儿!”
“嘻嘻,”银儿发出久违的笑声,“我白日里还琢磨,要不要去寻探一下金公子,要他赶来劝说一番。”
金夕的手停住。
殊不知此刻抚摸银儿的,就是她的金公子。
不久,银儿香甜睡去。
金夕便将她安放在床榻上,披好薄衾,悄悄离开奔往崔义玄的主殿。
崔义玄得知宫中事变惊凛失色,皱紧眉头说道:
“若是昭仪殿内的司女果真遭到加害,恐怕出手之人不但不会罢休,反而会尽快再出毒手,以免夜长梦多被陛下得知。”
金夕一听,后背渗出冷汗!
他认为此举被识破,皇后等人定会老实一段时间,遂问道:“宫中的确险恶,不过经此一变,昭仪定会万分谨慎,歹人如何下手?”
崔义玄沉眉半晌,忽然抬头看向儿子:“恐怕你我力不能及。”
“是什么?”金夕问道。
“诡计不得逞,有人可能直接施出杀手,毕竟昭仪无法与夫人相比!”
呼!
金夕立起,又悻悻坐下,因为崔神庆绝没有那两下子。
他又想起武媚的病症,再次问道:“父亲,如果一个人毫无病因,体魄强健,却屡屡头痛欲裂,会是什么原因?”
崔义玄摇摇头,“哪有这种事情,既然身体无恙,岂来不明头疾?除非……”
金夕瞪大眼睛瞧着。
崔义玄见儿子执意要听,便叙述道:
“有一种厌胜之术,在百丈之内以各种邪气物件制于被厌之人的黄布假身,长久以往,其人便会生出异端病症,不过常人哪有这种本事,天下早已绝传,况且所耗银两极巨,异术之人又不只一二,迟早会被人察觉。”
金夕如坐针毡,如果武媚的头痛来自此术,恐怕只有一人能够做出。
那就是皇后!
他辞别崔义玄,回到寝堂彻夜未休,一直等到银儿醒来,几番叮嘱道出最近时日恐怕不能再回到府内,最后以金夕对保全武昭仪的嘱咐为由,安抚住银儿,直奔皇宫。
自此,他夜夜不归,审视着后宫。
不几日,他发现进出后宫的两位太监形色有异。
脚下步伐异常稳健,完全是修为颇深的样子,只是身落凡婴之修,不知对方是不是抵达筑基之辈,暗自谨慎起来。
又像感业寺,在昭仪殿对面的一处暗角,蜷缩着不用夜寐的金夕。
只是李治日日赶来,侍卫众多,从无异状发生。
他只好再一次步入昭仪殿。
武媚因头疾无法诊治,面色有些憔悴。
金夕看上去倒有些心疼,他知道无法引出对方,就无法洞察破绽,只好问道:“昭仪的病情可有好转?”
武媚淡笑,对于眼前的户部巡官已经不再隐瞒,“却是越来越重呢。”
金夕转念一想,又言:“臣有一事,不知……”
“说来无妨!”
武媚还未从上次秋枫之殇中脱离出来,听到崔神庆的言语自然应准。
金夕道:“臣想让昭仪以头疾病发作为由,使得陛下停止进入昭仪殿两日。”
他无法说明理由,如果武媚的头疾来自邪术,对方一见果有成效,说不定变本加厉露出马脚。
再者,查一查李治不来期间,是否有人狠手作祟。
武媚想都未想,也没有问及理由,当即答应:“好,听从巡官建议就是。”
不刻,紫燕从昭仪殿赶往皇宫,恳请陛下停入昭仪殿两日,以休憩养病,抵制头痛病疾的发作。
是夜,金夕再次躲在暗处查看动静。
皇后寝宫内,萧淑妃急匆匆赶来。
未等开口,脸上已是春风得意,见到皇后镇定自若,又佯作沉思般说道:“皇后,闻听那妖媚头疼得愈发厉害,连陛下的垂怜都舍弃了,恐怕马上就要侍奉不得陛下了。”
王皇后翻看一眼萧淑妃,上下打量着,好像瞧见陛下在她身上翻云弄雨般,冷声道:“听说,陛下今晚要去你那里,瞧把你得意的,我看你才是个小妖精。”
萧淑妃摇摆几下细腰厚臀,“哪有的事,陛下即使去了也是读书写字,哪有来皇后这里风光?”
皇后瞧瞧自己的胸前,像是很满意的样子,吩咐道:
“既然武媚果有奇效,你那里可不要怠慢,若是她不在了,陛下到你那里可就不再读书写字了。”
萧淑妃听不出话中尖刻,笑得高胸乱颤。
…………
戌时末,金夕的眉头一挑。
昭仪殿的左右侧分别蹿出一条黑影,刚刚露头便静止原地,仿佛诧异着什么。
武媚应崔神庆的请求,凡是陛下不来期间,外面均不安置侍女。
他的真是目的就是如此,果真有刺客,也少死几条人命。
那两人遥望对视,还是同时指向殿内。
那是下手指令!
左右出现黑影飘向殿门,速度令人咋舌。
嗖!
更加令人咋舌的速度又现,金夕拔地而飞,直接射向两人。
刺客的手刚要碰触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