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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调中,既有酸意,又存敲打。
金夕不谙诗词,可是会听。
风情落霜去,雪意含春来,良辰随雨至,美景伴秋开!
这是一首!
他再次遥望上官婉儿的身影,打量着眼前的李显,没想到被一首诗给出卖,很明显两人有所交识,耳闻之中,自从李显没落为庐陵王,的确警醒甚多,为官清正,志在四方,极力在学习李弘的为人,深得周围官员拥戴,一定暗中喜欢着上官婉儿,无奈是母亲身边的人,不敢出言相求,眼见与一落魄侠客有说有笑,当然心中不悦,便讥讽道:
“如是说,公子倒是官中人,不也这般游荡吗!”
李显没有生气,而是笑着答道:
“听说你是高僧薛怀义的师父,便慕名而来,可这一瞧,却不是出家之人,心中难免有些诧异,休要怪罪!”
混账!
金夕心中大骂,不就是因为与上官婉儿亲近些许么!
李显见金夕脸色有变,赶紧再言:“哲儿确有一官半职,因为朝中有人议论当今太后要为皇帝,所以想来讨教一番,不知高师能否赐教?”
他当然不晓得,金夕已经窥破其身。
金夕毫无推脱之念,毕竟眼前的是太子,武媚的儿子,“依你之见呢?”
“当然好啊!”李显脱口而出,却又想起是来讨教的,马上又道,“这只是民间之念,我还是想听听高师的见解。”
金夕忽然想起崔神庆,郑重其事地说道:“无论为皇,为官,到底是为了什么?”
“为天下百姓啊!”
李显又是脱口而出。
“哈哈,”金夕被逗笑,指着李显鼻子说道,“你已经替我答出,记住,以后说话定要多多思虑再言。”
既然为了天下苍生,当然民念最大。
李显怔住。
忽然又醒悟过来,冲着金夕俯身施礼,“多谢高师指点。”
金夕心中无比畅快,仿佛又瞧见了李弘的影子,看见了李治和武媚真正的儿子,想起李显小时候,牵着他的小手漫步皇宫。
瞧着李显兴致勃勃离去,他不觉心头又生出一股热意,也许以后再也无缘相见,贪念之下想给他留下个深刻的印象,就像李显突然偷袭那样,起身冲飞过去,口中呼道:
“接招!”
李显当然听到身后的攻击之音,疾速御气回身开始还击,口中却低笑一声,“高师要以牙还牙啊!”
抬手挥出莲气!
只是金夕太快,行气虽然被李显的莲气阻住,手臂却搭在他的肩头,脑海中调笑般闪过一丝念头:
杀你太过简单!
就在这一刻,惊愕诞生!
金夕急忙止住动作,因为惊愕导致余下的气力击中李显,因为他的速度远在李显之上。
噗通!
李显摔倒在地。
就在此时,树林中再次冲出数名侍卫,直奔金夕冲来,口中呼叫着:杀!
无论是谁都会认为,此刻两人谈崩,金夕意在偷袭!
金夕因为惊愕而僵愣原地,丝毫没有继续理会侍卫,也没有理会李显。
他的惊愕并不是来自再次出现保护太子的侍卫,也不是弄倒堂堂皇太子,而是来自四方尊!
就在搭手闪出近乎可笑的杀念的那一刹,四方尊竟然微微低鸣。
这是在凡界之内,如果神龙有反应,就是四方尊与龙主在一起,当然是出自身边龙主的危险;不过并非初龙,无论如何也触发不得感仙镜。
那么,龙主之一就在身外,绝不是迎面跑来的侍卫。
那便是李显!
“混账,退后!”李显变得无地自容,大声喝退侍卫,极为尴尬地看向金夕,既然来讨教,怎能暗带兵卫屡屡出现,他见金夕仍在原地痴呆,以为是震怒,赶紧爬起来说道:“请高师恕罪,他们有眼无珠,不知高师是在试探。”
侍卫们不知发生了什么,再次低头垂脑向后隐去。
金夕反应过来,心中更是痛快,所有的担忧一去不返,既然李显是将来的龙主之一,那么眼下武媚称皇毫无顾虑,她一定会将大唐江山返回自己的儿子,不是时下的皇帝李旦,而是眼前的李显,遂严正说道:
“无论是谁反对太后称皇,你绝不可以反对,好自为人为官,还有,日后绝不可以私自外出,你和你的侍卫身手太差!”
说罢,再也不理睬瞠目结舌的李显,大步离去。
随着李显在暗中迎合,朝中拥护武媚称帝的呼声越来越高,最终众志成城,无一反对,哪怕是作为皇帝的李旦都是俯首跪地,哀求母亲撑起天下,为天下百姓作主。
武媚却是坚决不允,女子称帝在泱泱大朝绝无仅有。
末秋之初,武媚正在午憩。
突然!
不知是做了什么梦,还是想起了什么,她从床榻上起身,口中呼着:
“地血,地血……”
她的手中,不由自主抄出身边的大云经,早已熟背的大云经。
太监急忙上前,却传来一道旨意:“速宣薛将军等人!”
她不用多说,跟随而来的自然是崔神庆和上官婉儿。
“拜见太后!”
薛怀义三人同时施礼。
太后武媚在帘后沉思片刻,幽幽开口:“薛将军,你悟禅深奥,曾言日月空三字的见解,不知道那之后可有参悟些许?”
“有!”
薛怀义答道。
当时金夕嘱咐他可以到给太后听,自然毫不隐瞒。
“快说来听听!”
薛怀义有些为难,他从不言谎,可是禅中之意定会惹恼太后。
武媚看出薛怀义的动作,便以安抚口气言道:“但说无妨,无论是何种禅念,自当赦你无罪!”
薛怀义正直身体,以佛禅开启另一道天下,字正腔圆答道:
“多谢太后!贫僧以为,日月之空绝非凭字而论,而是在于领悟之人。恶者,当然认为日月皆空,为祸佛祖;非但如此,在这皇朝大殿,堪比日月之肩,所以三字平齐,当属日月同空,日为中天,月为天母,若是日月不在,可谓滔天大难,陛下与皇后皆属空空……”
“薛将军!”上官婉儿的脸吓白,疾声呼道。
崔神庆猛然按住木椅立起,抬手指向薛怀义:“住口!”
他知道,这三字就是太后武媚年少之时被人占来,如果有此不详,则印证着无数条性命死得枉然。
武媚定是大恶!
可是,幔帘后毫无愤怒的迹象,仿佛在印证着自己的感悟,也好像晓得薛怀义没有说完,竟然微微笑出,说道:
“薛将军,继续讲下去。”
尽管薛怀义完全是诉禅,而且被太后早免了罪责,光头上还是渗出一层汗珠,发现太后并无恼怒,更是精神抖擞,一字一句说道:
“然,对于天下百姓而悟,众生自然低于日月,呈就仰望之像,日月必然在乎高天,空字从而落入凡心,普天光泽照耀之下,万物安然,乃至佛之念,那道空字则是无则有,大而无疆,如无极,如佛祖,此乃真正的禅念。”
日月空,当属天下人。
“金……”
武媚突然道出一个字,戛然而止!
她呼唤的是金夕的名字。
就在许多年后,她才对上官婉儿诉说,随着朝中不断传出的声音,以及日日思索回返真界之法,焦虑之下陷入沉梦,就在睡梦中,她不但领悟了什么是地血,而且见到了金夕,金夕好像手持大云经,向她道出了日月空三字的真谛。
那是她自己的领悟。
多年研探大云经的领悟。
让她无比惊讶的是,薛怀义口中之章与金夕所言一模一样!
武媚正直身体,呈出太后神态。
“日月空,日月在上,空入民心而大,”武媚像是在那里自言自语,“正如佛门之空,并非空,而是大,”这是薛怀义先前所悟,“文映天下,武照盛唐,”这八个字来自金夕杜撰的大夏陨石,“同在日月之下,哪里都有陛下和皇后的恩泽,”这句话来自崔神庆抑或是金夕,“是啊,谁说日月空是灾难,日月在天,轮世无度!”
说到最后,她的声音变得刚强。
第458章 曌
三人同时看向那道紫帘。
上官婉儿当然见过那尊陨石,而太后的口中重复着另外两人说过的话。
不过,谁也没有吭声。
武媚继续说道:
“世间有佛禅感化,恶人迟早会消失殆尽,此等不必担忧;可是皇宫千秋万代,不可不受,却是无陛下和皇后啊!”
她突然道出一句令人惊恐的说辞。
三人均是一愣。
“婉儿,今天是什么日子?”武媚问道。
上官婉儿似乎早已适应太后这番转折,小心翼翼答道:“九月初八。”
“薛怀义!”武媚正声呼名。
“贫僧在!”
薛怀义第一次从太后口中听见自己名字,赶紧应道。
武媚坚定吩咐:
“传旨礼部,造一字,乃是日月在上,空字在下,其音为照,”最终,他选择了金夕送来的八个字之中的武照天下,“自今日起,予更名为曌,意在凡民百姓。”
武曌!
从此,武媚变为武曌。
“崔神庆!”武曌又呼。
“是!”
“朕决意称帝,明日昭告天下,意欲更国号为周,因天意,建元天授,东都更为神都,你意下如何?”
崔神庆大惊,又“哈”一声笑出,忽而反省过来,赶忙跪将下去,压抑着多年的积念而成事实的喜悦,忙叩下头去:
“陛下英明,陛下英明啊!”
他又想起什么,左摇右摆几下脑袋,发现上官婉儿和薛怀义也是跪下来,口中呼着陛下,却无意多言,只好低声而言,怕是打扰了陛下的心情:
“陛下,不知为何取名为周,那大周虽然昌盛百年,可是后来多被压制,最后被列强架持,不得不将天下还给大秦啊。”
“哈哈!”武媚突然笑出,“朕意已决,只要你应允朕称帝,就够了。”
崔神庆一怔,低头思忖,忽然拱手再拜:“遵旨,陛下!”
“婉儿,拟诏!”
武曌震声而出。
九界2272年九月初九,六十七岁的武曌登基,国号周,称圣神皇帝,年号天授,洛阳更为神都,皇帝李旦被赐为皇嗣,着太子礼仪,昭告而大赦天下。
自此,大唐皇帝不再,皇后也不再。
相对于武周,皇宫日月空。
可是对于天下,真的是曌像,万民皆欢,四海唱颂,所有心起杂念的地方势力瞬间转向朝廷,无不跪拜于武媚足下。
天下,极盛。
“为何如此高兴?”文真身着彩裳,彻底成为贞儿的样子,伴在金夕左右。
金夕当然高兴,眼见凡界大事已成,只有专门研究地血了,便笑指湖水中间那道拱桥答道:
“为陛下高兴啊!”
他知道,也许武媚就是那桥,而桥的另一端,等候着他的儿子李显;他去过大秦,杀过大周太卜,知道武媚为何取号为周,在遥远的将来,他要将江山还给儿子。
“哼!”文真冷嗤一声,“你什么时候为我高兴一次啊!”
“哈哈,”金夕大笑,“好,现在就为你高兴。”
文真见金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