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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夕知道,已是又过一百六十载。
听闻至此心有唏嘘,唐伶跪拜三百年方得以入境,没想到九莲阵内两个时辰便来到通佛殿,不禁感激地看一眼冰婉儿,同时他也担心起来,因为通道的开启关乎着三人的出路,便问道:
“如何才能打开?”
唐伶答道:“我一直那么跪着,领悟出唯有大善方能通佛,可是我一生作恶无数,哪里来的善?”
“所以想死?”金夕鄙夷。
唐伶沉默片刻,似是鼓足勇气,“我曾经打探过你的所作所为,也知道我的儿子心善而悔,在峨眉山悔过多年后,对于你们成为朋友感激不已,所以嘱咐随从一旦发现佛境就暗发消息我有天武,人在峨眉,一定会引你来此,我也知道你有这般能力进入佛境,如果获得天武便赠送给你,了却对你的加害,如你不杀,我便永远留在里面忏悔;但是,通道不启,无法如愿,只是想让你杀死我而打开后面的通道,击杀大恶方为大善,也许这是唯一的方法。”
“咦!”妙泽轻呼。
击杀大恶方为大善,唯有大善方能通佛。
这就是唐伶悔悟一百多年的禅念。
冰婉儿听来也是容颜略变,幽幽问道:“难道没有其他办法吗?”
唐伶似是做好了赴死的准备,缓缓摇头,“没有,只求你们一件事,就是告诉我儿,他的父亲已经悔结,永远留在峨眉山内祈祷,要他原谅我就心满意足了。”
金夕已经毫无心思再去动手杀人,看样子即使有回返峨眉的传送门,唐伶也绝不会再步出佛境,他最终还是为了自己,这样的人杀不得。
“只有杀你才得大善吗?”妙泽也已动摇,不忍杀死唐伶。
金夕环顾通佛殿,没有怪物,没有其他人,除了那张红案什么也没有,如果实现大善才能开启那道门,几乎不可能,干脆地答道:
“对!”
唐伶跪拜忏悔峨眉山三百年,通佛殿一百六十载都没有想出计策实现大善,眼下哪还有办法。
要金夕跪拜,不可能,再者他认为自身毫无悔过之事。
也许,正如唐伶自己所言,击灭大恶方为大善。
唐伶已是大恶无疑。
还是无法动手。
金夕猛地转向妙泽,一本正经问道:“你有没有做错过什么事情?”
“哪有?”妙泽无比委屈,鹰钩鼻微耸,蓝眸瞪圆,“除了婚嫁之时被你抢亲,哪有做错过什么。”
“有!”金夕喜出望外,指指地面,“你当时忘恩负义地想杀我,那就是大错特错,快去跪在那里悔过,也许默念一万句对不起就会打开传送门。”
“我才不呢!”
妙泽双眼一挑,拒不执行。
冰婉儿笑着摇摇头,紧盯红案后面的墙壁说道:“一定会有办法,既生通佛殿,焉能不通佛?”
唐伶深深叹气,“是啊,我也曾如此说,可是不知多少日夜,毫无开启征兆,”他又看向金夕,“还是遵从我的意愿吧,我害了那么多人,无颜面对佛祖。”
“闭嘴!”金夕瞧着他虔诚的样子,终究是心中不忍,“杀了你若是大善,这殿焉能叫做通佛?如此懊悔,不就是希望空心原谅你吗,那好,我暂时代空心原谅你,只要帮衬我拿到天武手刃黑明辛,剥夺我气根之仇也算一笔勾销。”
他也原谅。
对于朋友的父亲,已做出如此大悔,无法不原谅。
对于自己,毕竟是身体上的痛苦,可是对于空心,那是生身之父。
若是获得天武,杀死作恶多端的黑明辛,唐伶之错可以勾销,因为黑明辛的残忍会夺去更多人的生命。
金夕刚说到这里,通佛殿出现转机!
对面红案旁边的墙壁忽然散发出红色光芒,如同太阳刺透了稀薄的云雾。
唰!
墙壁中央出现一道光门。
传送门!
“通佛殿之门!”唐伶正要恩谢金夕,突然发现那道光门惊得目瞪口呆,他已跪拜一百六十年,哪怕极尽反悔和哀求,也没有出现此门。
“其实,”妙泽喜形于色,对金夕说道,“我方才真的在心中默念对不起呢。”
金夕:“闭嘴吧你!”
冰婉儿终于领悟,盯着墙壁上方刚正的“通佛殿”三字说道:“善能通佛,此言无错。但是,击杀大恶并非通佛殿内的大善,谅解和感化罪恶方是大善。”
唐伶终于镇定下来,像是哪家佛僧般就地盘坐,说道:
“谢谢你们!前面也许就是重获天武的宝地,你们进去吧,我再也不想见到天武;从吾儿士远的口气中,我能感觉得到,金夕不但能够代表他,而且他也唯金夕之言遵从,所以,我的心愿已了,就在此地为你等祈念吧。”
他决定不再前行。
天武对于恶人,也许始终是惩罚。
金夕没有再去劝解,一个连死都不怕的人,绝不会轻易改变主意,只好带着冰婉儿和妙泽踏入光门。
临走,仍然不忘拾起那把已经变为普武的断谷剑。
若是真的能修复,绝不浪费时机。
又是一条窄路。
两侧怪石嶙峋不见顶端。
幽静终尽之处又是一座殿堂,上方正中央红丹雕琢三字:立佛殿。
字体与大小与通佛殿无别。
“立佛殿?”妙泽读道。
金夕又是鄙夷道:“文才甚好啊!”
妙泽这次开口反驳,“我文聪不及婉儿姐姐,武修不如你,总该认得几个字吧。”
金夕兴趣大升,“好,好!那就说来听听,这立佛殿是何意?”
“我哪知道?”妙泽只负责读字,不负责解意。
金夕更加鄙视,“谅你也不晓得,既然叫立佛殿,当然里面……”
刚要说里面自有立佛,顿时哑口!
几人已经登入佛堂,前面根本没有什么立佛,而是一尊双膝盘坐的笑佛,石体打造栩栩如生,坦胸露乳,煞是弥勒,双手纳什似乎在等待着信客。
坐地石佛!
“你笑什么笑!”金夕瞧着石佛嬉笑的样子,好像感觉到妙泽在嘲笑,即刻转头瞪视过去。
妙泽无辜。
人家根本没笑。
与冰婉儿一样凝视着坐佛。
金夕有些难堪,不禁问向冰婉儿,“这是什么意思,明明打坐在那里,为何叫立佛殿?”
冰婉儿环顾立佛殿内,除却此尊石佛又是别无其他,不禁猜测道,“也许这就是玄机所在,这尊笑佛就是机关,打开下个通道的钥匙,要它启动的办法听起来很简单,做到却是几无可能,那就是令坐佛立起来,成为立佛。”
金夕走到笑佛边,上下左右详细察看,毫无瑕疵和机关,没有任何提示。
坐佛之笑,像是真的变成了讥笑,有些刻薄。
要将眼前巨大的石佛立起来,根本不可能,除非将厚石捣毁重新浇筑雕刻,但是没那手艺,再者绝非立佛殿的本意,庄重说道:
“坐佛而立,又非人力之为,当是天大的笑话。”
笑。
那佛的笑容如此惟妙惟肖,此刻观瞧过去却像是听着一个天大的笑话而捧腹大笑。
第546章 笑佛
“好奇怪啊,”妙泽似乎也发现其中玄妙,“这尊佛像似乎笑有不同呢。”
金夕装作不明之状,“何以见得?”
妙泽指指巨佛的脸部,“一会儿憧憬而笑,一会儿羞涩而笑,每每看上去均有不同。”不知道她自己憧憬了什么,因为什么而害羞,总之看佛如见己。
“可笑!”
金夕当即呵斥,绝不暴露自己。
冰婉儿意味深长说道,“我瞧着,佛好像不是在笑,既然是佛,便存度化之心,嬉闹巅嗔均不可为,看似在笑天下人,却是心苦而淡,难以言表。”
她在用心去读佛。
殿内红墙上方也是雕画着“立佛殿”三个字,仿佛在提醒来者,想办法要坐地石佛站立起来,自可大功告成。
“若是空心在,也许能悟出几分禅机。”金夕由于唐伶的原因,心中总是挂念着空心。
冰婉儿笑问,“难不成我们还不如唐伶?”
金夕:“此话又怎讲?”
冰婉儿做出虔诚的表情,“他独坐通佛殿一百六十载,悟出大善可通佛的道理,我们何不也静坐这里领悟玄机,也许坐佛真的会笑着告诉我们,怎样才可以立起。”
“有道理!”
金夕绝不输给唐伶。
说做就做,金夕率先打坐在佛前,凝神感念佛心。
脑海中不断浮现着笑佛的身姿,尤其那笑容,总是呈在眼前,不禁压抑不突然大笑,“哈哈哈!”
睁眼。
见两个女子莫名其妙地盯着他。
“没什么!”
金夕意犹未尽地指指笑佛,胡乱搪塞道。
冰婉儿嘱咐道,“若是能够感念佛意,首先就要舍却心中笑意,你若是笑,它便随你笑,绝不会开口的。”
金夕一本正经言道,“我也不是在笑,而是意在度化,心苦而淡。”
学笑佛。
百分百的扯谎。
“吹!”妙泽不慎又学书生雪传子。
金夕恼羞成怒,指指妙泽叫道,“你躲远点!身上散发着异气,也许坐佛不愿意闻嗅,永远不会告诫我们。”
“我才不呢,”妙泽比他还一本正经,“若是禅佛连香息都闻不得,哪还来得平淡之心?”
金夕无言以对,索性再度狠狠闭上眼睛。
念佛。
也许坐佛是在笑天下男子,金夕无论怎样规避那种笑影,笑佛的姿态始终盘旋在意念中,时而大笑,时而窃笑,时而喜笑,时而苦笑。
笑甚?!
金夕在心底狂呼。
摆布不得,丢却不得。
他越发焦躁,忽然想到,你笑天下人,我为何不能笑你,谁说笑不可以领悟禅机,索性再笑:
“哈哈……”
又感觉不对,再次睁眼,两个女子完全被征服的样子定睛瞧着他,彻底无奈。
金夕无法自圆其说,干脆笑着说道:“我着实憋不住,这佛老是勾引我笑。”
冰婉儿这次撑大了眼睛,慢悠悠转向笑佛,示意那只是石佛,毫无所动的石佛。
妙泽跟着礼貌点头。
“开九莲阵!”
金夕觉得这两个女子冥顽不化,沉下脸令道。
九莲阵起。
将笑佛也包含其中。
八道莲花状的白息徐徐游动成圆,一团更为壮丽的白莲在三人坐下升起,犹如盘坐莲花,意欲摒弃掉金夕心中杂念,与佛化一。
九莲阵能够净化心念。
的确管用。
“嘿嘿!”不久,金夕又是不由自主地笑出声,只是没有那般强大。
那笑,也是来自心。
无法控制,无法压抑,仿佛坐佛非要与金夕比试比试,笑个你死我活。
冰婉儿万般费解地撤掉九莲阵,“真的不可抗拒吗?”
金夕不乐意,“难道佛不准人笑吗?”
妙泽问,“难道你没有任何伤心之事吗?哪怕用那些稍稍压制一下,你笑,我则无法集中意念。”
金夕试探过,想到母亲无法永生,这应是最大的伤心事,可是那也控制不住。
“没有!”
金夕表现出异常地开心。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