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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鄂与阿柴听到皇上的遗诏被人劫走,而且众多大内侍卫都被杀死,不敢带领府中薄弱的侍卫,火速出宫追赶,好在地面上有模模糊糊的足印,沿着痕迹一路寻来,结果发现金夕与盗贼对峙。
“啥意思?”
金夕却不去悄语,大大咧咧发问,自己要是跑了,只凭阿柴和池鄂不可能获胜。
阿柴埋怨道,“你不是丧去修为了吗?留在这儿等死啊?”
“死,也要和你一起!”
金夕大言不惭,说的振振有声。
池鄂不晓得对方的来路,可是看见为首之人身后背着长长的书筒,厉声责问:“可是你等劫走了先皇的遗诏?”
小胡子微翘左侧唇角发出一记冷笑,“池鄂将军,你不好好守在雍亲王府等着吃香的喝辣的,跑来这里做什么?”
金夕一怔。
看来康熙已崩,这些人竟然抢走了遗诏。
池鄂仔细端详周围,仍然毫无收获,冷峻的脸庞泛起迷惑,“你们是什么人?”
───寝殿内呈现出一阵僵持。
胤禛深深叹口气,无奈盯一眼病榻上皇阿玛的尸体,再次转向众阿哥,脸上不禁生出失望。
“慢!”八阿哥瞧见胤禛根本没有好好瞧上自己一眼,未等胤禛出口,先声夺人,“不管是即刻立皇,还是推选掌管朝政之人,眼下都是势在必行,既然大家各执己见,我倒是有办法。”
一位跪在地上不断挪动膝盖的小阿哥道:“快说,我要跪不住了。”
八阿哥冷冷看一眼众臣,继续言道:
“既然是我爱新觉罗的家事,不管成年与否,各皇子都有权利得到皇位,所以,有意做皇上的人各立一处,其他皇子皇孙自愿选择中意的人选,最后瞧瞧谁的名下人多,则由谁说的算,不管登基还是代管朝政,众人都要附和;否则,谁也别想从这个寝殿内活着出去!”
纵使外面有无数官兵,没有旨意也进不得大殿。
话音刚落,他的身边多出两个阿哥。
大阿哥等人原地未动。
跪在地上的人开始蠢蠢欲动,细想下来,除去出现遗诏,这也算是上好的办法。
几位重臣面面相觑,以现在殿内的势力,八阿哥自然首当其中。
“等等!”
人群中突然传出孩童稚嫩的声音。
沉闷压抑的寝殿顿时引起一阵骚动,所有人循向发声之处,发现说话的人是弘历。
“弘历!”
胤禛浓声呵斥,这种情势焉有皇孙说话的份儿。
由于凌欢身份低微,无缘守夜,弘历身边的大福晋赶紧拉住他,示意爱子前往不要乱说话。
“无妨,”步军统领目光一亮,“小阿哥始终随在先皇的身边,自然有着不可多得的大智,孩童一语,断不能拦,说的对大家琢磨琢磨,不对权当儿戏。”
弘历不亢不卑说道:
“皇祖父既然立下遗诏,不管是哪位叔伯当上皇上,都要遵从皇祖父的旨意,叔伯们别忘了,殿中还缺少西征的十四叔,如果遗诏真丢了,应该问问十四叔的意思,倘若他不答应,十四叔手下的十万大军也不会答应。”
第654章 死也不
寝殿再度哗然。
如果没有皇上的遗诏而登基,自然名不正言不顺,即使在殿内强压众人称帝,谁也无法阻住十四阿哥的铁蹄。
除非拥立大将军王为皇上,但是殿内的皇子们当然不愿意。
“皇上英明!”
一位老臣不知想到什么,脱口而出。
西北逆势力早年便在作乱,康熙以休养生息为由始终未予派兵镇压,就在身染病疾之后突然赐年轻气盛的十四贝勒为大将军王,领重兵西征,垂暮之时再书遗诏,暗立皇储,以保皇朝不发动荡。
不管众皇子有多大势力,也没有大将军亲率的兵马众多。
所以,不管是谁,都得老老实实遵守遗诏。
如果遗诏丢失,最有可能成就皇位的不是殿内的众阿哥,而是大将军王十四阿哥。
“如成定局,老十四作乱则属大逆!”十阿哥见众人被小弘历镇住,越发不服气,干脆扯足嗓子吼叫,再度准备拔剑。
一位阿哥上前制止。
“滚!”
十阿哥将他推到在地。
又出现一片混乱,几个人拥搡在一起。
───雪地里,小胡子将军上下打量金夕一番,根本没有把池鄂和阿柴放在眼里,以居高临下是气势说道:
“你们要么与我同行,事后定会给你们一个满意的交代,还可以继续做四王爷的门人,好生生活下去;要么在此被杀,绝无退路。”
“放屁!”池鄂大叫,“不管你们是谁,擅闯皇宫杀人夺旨,都是诛灭九族之罪;你口口声声扬言有交代,可知现在的皇宫定是乱作一团,众人都在争抢皇位,你有什么本事给我们交代,难道你是皇上?难道你有千军万……”
忽然,池鄂怔住言停。
小胡子将军冷蔑笑两声,再度抬手指点金夕,示意快快定夺。
“去你爹娘的!”
金夕破口大骂,他终于明白眼前人的来路,那就是大将军的部下,只有这些人才可以任意进驻皇宫,随后秘密汇合,一举夺走遗诏;而且拥有千军万马,一旦寻到朝廷致命的瑕疵,就可以发出反扑。
也只有远征在外的将士,方有能力从大内禁卫手中探物。
“大将军王!”
阿柴也窥破局面,惊愕一声。
夺取密诏,对于大将军来说有百利而无一害,如果遗诏中陈明他继位,自可张扬遗诏回京为主;如果不是,皇宫内的阿哥们不管谁登基都会遭人质疑,他完全可以振臂一挥,以匡正皇位为由加难朝廷。
他功勋卓著,自会得到天下人拥戴。
小胡子将军终于确认金夕等人生冷不入,狠呆呆说道:“不错,大将军王就是日后的皇上,只可惜你们有眼无珠!”
金夕发现对方人多势众,而且各个身手不凡,担心阿柴和池鄂受伤,指指小胡子的后背,假作商榷说道:“不如这样,你就当着大家的面启开皇上的遗诏,如果皇上传位给大将军,咱们共同赶回皇宫宣旨,一切归于无恙;如果不是,咱们再商讨不迟!”
“不可!”池鄂反对,“遗诏被皇玺之印密封,一旦擅自开启,恐怕会遭人质疑,而且我等无权窥探圣诏!”
小胡子将军发现金夕状似动摇,阴阴一笑,“哈哈,这位公子倒是有些识得大体,什么时间打开,只能由大将军做主,既然你有此意,不如随我们回到西北开启圣诏,大将军绝不会为难你们,你虽然杀了我的四个手下,也会赦你无罪。”
池鄂吃惊地看向金夕,因为他也以为金夕丧失修为。
金夕撇撇嘴,指指雪顿,“他们欺负我的雪狼犬。”
池鄂的双眼顿时放出喜悦的光芒,悄声对金夕说道:“金公子,就拜托你了,速速夺回遗诏送入宫中,否则定会生出惨难。”
不管是谁提前抢到皇上的位子,遗诏再若出现,势必引来血腥。
小胡子最后甄别,“你们意下如何?”
三人同时冲着他缓缓摇头,绝不答应。
“混账,”小胡子陡然翻脸,“众将士,杀了他们,大将军王有重赏!”
说罢,他率先动身,带领几名手下直接取向金夕。
其余数十人有条有理分成两组,分别压向阿柴和池鄂,他们没有商议,也没有迟疑,喻示着拥有极高的默契。
雪中,乱影横飞。
金夕着实为小胡子的修为深感惊讶,身法凌厉,丹气十足,这是他在大清遇见的第一高手,同时又要照看阿柴和池鄂,一度与对方纠缠在一起。
可是,池鄂那边很快处于下风,阿柴也是频于招架,少有还手之功。
“公子,快啊!”
池鄂声嘶力竭吼道。
他说的快,不是杀人,不是战胜,而是抢回遗诏。
金夕气急败坏,闪躲之余将两名军兵杀死,马上又从围攻池鄂的队伍中转来两人,配合自己的将军压制骚扰。
阿柴知道金夕的脾性,不断趁机喊叫,“杀了那个将军也无用,他们不会散的,不要管我们!”
意在提醒,这些官兵视死如归,只要有一口气就会撑到底,可是阿柴和池鄂绝然招架不到最后,金夕最终会落入危险。
金夕从不相信凡界有这么多修为高深之人,可是眼前的局势十分不明朗,小胡子始终在窥探时机,不断消耗着他的真气,而他又要不时折入旁边的两处对阵中,击退即将刺杀阿柴和池鄂的刀剑,从而战力大打折扣。
不管如何,先夺回遗诏!
一大块雪挂经受不住周围的震荡,歪歪斜斜从旁边树枝上脱离。
金夕突然在自己的阵势中消失,挥扬长剑捣入阿柴和池鄂的战场,那些军将见金夕又来捣乱,纷纷保护自己,以免再被偷袭。
嗖!
金夕为自己争得片刻时机,发现小胡子直冲而来,马上调转身体对面相迎,举起长剑直刺对方面门,完全是莽汉对撞之状,玉石俱焚之态。
他不相信这个小胡子敢和自己同归于尽。
果然,小胡子侧身避开,他已经完全控制战局,绝不会轻易妥协。
金夕冲势依然,眨眼间临及小胡子将军身边。
“你去死吧!”
仍然是不顾一切劈下长剑。
小胡子不知是计,以为金夕已经放弃生死,再闪。
嗤!
金夕终于变更方向,像飞鱼般折变身体,手中长剑抖至极处,直接挑断小胡子将军身后的绳条,猛然再蹿身体,将脱落的遗诏书筒捏在手中。
夺回遗诏!
树枝上面的雪挂终于完全离开树干,开始向下跌坠。
呼!
金夕不去辨别前方是谁,鼓动丹气发出猛烈的攻击,顿时听见一名杀手的哀嚎,他迫不及待冲向阿柴的方向,准备将依照交付给他,让他先行逃回皇宫,以免发生变故。
手中的书筒接近阿柴。
小胡子将军突然瞧见遗诏在金夕手中,也是完全放弃防御,顿发全力冲飞过来,因为金夕几度周转身体,两人几乎同时抵达阿柴身边。
阿柴瞧见了半空中的圣诏,双眼瞪得大大,呈现出极度兴奋,猛发一遭真气抬手去取。
两人意在交接,被人夺得机会。
咔嚓!
小胡子手中的长剑骤然劈落,硬生生斩入阿柴的臂膀。
一条长臂在半空中脱离!
阿柴的整条右臂被齐刷刷斩落,他的身体顺势扬起,可是怎么也接触不到书筒,这才发现自己的胳膊已经消失,肩膀处只余下血洞,瞬即发出杀鸡般哀嚎。
“狗贼畜生!”
金夕见到阿柴受伤,大骂一声击沉周围的刀剑,揽住他向外侧逃窜。
雪挂脱离树干掉落半尺。
身后的刀剑又是气势汹汹荡来,小胡子面不改色,始终盯着金夕的双手。
“你走!”金夕继续后退。
阿柴:“死也不!”
金夕无可奈何,自己不走,阿柴和池鄂绝不退缩;自己若走,这两个朋友必死无疑,可是纵观局势,短时间内绝不可能结束战斗。
远方根本瞧不见一兵一卒赶来协助。
他终于意识到,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