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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越下越大,灰衣修士转了半天终于转出错综复杂的小巷。在河岸边迟疑了一下,最终往镇东门方向走去。
天色已黑。城门紧闭,难道他想飞掠城墙。
汤静笑有些犹豫,不知道该不该继续跟,这时候,一条身影从沿着河面上的小船棚顶,几个起落如大雁飞扑过去。
出了皇河渡,鬼市便不会再管。
果然有问题,刚才肯定看走了眼,在巨大的好奇心驱使下,汤静笑运行灵力。不动声色跟了上去。
………
与此同时,秦风正站在三圣山的地牢里。看着一个黑漆漆的大洞发愣。
修研院搞“地下试爆”,竟阴差阳错炸出一条阴森森的密道,阿梁和刘彪进去半个时辰仍没回音,谁也不知道有多深,谁也不知道它通往哪里。
“殿下,三圣宫所有典籍下人命人查过,没有与这条密道有关的记载。”
“肯定是宗门挖的,并且挖了许多年,幸好发现得早,要是被他们利用上,真能打我们一个措手不及。”
谁能想到高来高去的妖人会挖地道,蔚义保脸色铁青,上官辰心有余悸,叶松则举着火把仔仔细细观察开凿时留下的痕迹。
秦风回头看了看守在地牢外的亲卫,冷冷地说:“三大宗门各怀鬼胎,应该是其中一家挖的,另外两家不知道。从炸开的碎石和里面的情况看,或许从来没有启用过。”
“青云宗!”
上官辰用肯定的语气说:“挖这么大这么深这么长,会挖出多少土和碎石,可以往山上堆,可以填城墙,只有第一任国师才有机会才不会引人注意。”
“宗门亡我之心不死,六百多年前便开始做准备,关键挖这条密道有意义吗?”
“殿下,此一时彼一时,当时青云宗差点被我朝廷所灭,损失惨重,元气大伤,第一任国师草木皆兵,生怕我朝廷修士再杀一个回马枪,借修建三圣宫之机偷挖一条密道,多一个传递消息的渠道,并非没有可能。”
“那也用不着挖这么大。”
“我们要报仇,他们一样想报仇,既然挖了,为何不挖大一点。有朝一日兵临城下,完全可利用这条地道杀进城内,一举毁掉我大秦基业。”
“这么说那头应该在城外,且离城门不会近。”
“所以秦校尉和刘军尉到现在仍没回来。”
四人正琢磨着可不可以利用这条地道做做文章,车梁同刘彪灰头土脸搞得像泥猴似地跑回来了。
“殿下,我们检查过,里面没挖通,也没岔道。”
“走着走着走到一个水潭,一丈多深,水潭对面全是泥,不像这边全岩壁。快到水潭那一段,积水有膝盖深,好几处快塌了,我感觉应该已经伸到了城外。”
秦风乐了,忍不住笑道:“搞来搞去是个烂尾工程,这就对了,挖地道哪有那么容易,搞不好就是在替自己挖坟。”
虚惊一场,上官辰不禁笑道:“南城水系复杂,地基软,所以当年皇宫建在栖鹰山。”
蔚义保同样感觉很好笑,同时感觉应该利用利用,回头道:“殿下,要不我们想想办法,该加固之处加固,该绕道之处绕道,将其挖通,再在城外建个庄园。省得今后来个人或出去办个什么事,总是被人盯着。”
“参与挖掘的人,挖完之后直接从城外去昌娥山,反正那边缺人。”
“挖出来的土往哪去?”
“大兴土木,重建南宫墙,建在衙门后面。”
“行,就这么办,蔚大人全权负责,挖通加固完之后交由情报司使用。”(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五章 灵烛果!!(求订阅)
中洲,每年冬天总要下几场大雪。
与往年相比,今年雪来的稍晚,下得稍大。
不管过几天和谈结果如何,不管朝廷与宗门开不开战,日子总要过。若由着积雪封路,粮食、柴炭和石炭便运不进来,城里人会冻死饿死。一大早,京兆府衙役就敲着锣,沿街通知各家自铲门前雪。
苍鹰道从镇南门直通栖鹰山,是京城南北方向最重要的一条道路,京军将士负责路中央,两侧商户负责各自门口。义寻街两侧勋贵云集,同样在京军清理的范围之内。
一辆镌刻有褐鲣鸟图案的马车,缓缓跑出栖鹰宫西门,沿刚清理出来的道路经族老院,拐入大雪天仍那么热闹的义寻街,在街口一家店铺停了一会儿,又哒哒哒一直赶到会宜侯府。
车夫掀开帘子,一个宫装丽人跳下马车,同守在门边的两个护卫打了个招呼,径直回到她在府内的院子。
“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晚。”
闺房里温暖如春,徐离光带上门,帮她解开斗篷,动作同语气一样温柔。宫妆丽人双手放在炉子上烘了烘,回头笑道:“在皇后宫里坐了一会儿,朝会上闹得凶,不打听清楚哪能回来。”
“打听到什么?”
“秦十八派人挖族老院的树,大长老和几位国公要皇帝做主;昨夜镇东门外有两个修士斗法,从城外一直打到城内,一直打到七嫂桥。翻城墙进来的,京军士卒和京兆府衙役追截时伤了几十个。夜里正好有修部的人巡街。拿下一个。另一个跑了。外面仍在搜捕。
蔚义保说被拿下的人交代,在七嫂桥一带丟了一件很重要的证物,骁骑营两千多人找了大半夜没找到,一定在京军士卒、京兆府衙役或刑部捕快手里,要查夜里去过的所有人,要把东西找出来。他们不同意,说修部血口喷人……”
修部开府建衙这几天,京城平静得令人发指。
散修能跑的全跑了。修炼家族不敢在城里呆,连乌氏余孽都销声匿迹,谁敢当街斗法,谁敢伤京军,徐离光感觉这事很蹊跷。
“两个人什么修为?”
“全练气境,回来时我问过云中,他说是一个老家伙见宝起意,没敢在鬼市动手,被追的那个察觉不对,拼命往城里跑。惊动了官军和衙役,被追的那个趁乱跑了。追人的老家伙一头撞上修部前锋营。
三十多个练体境缠住一个,跑不掉,只能拼,前锋营死了四个,伤了十几个,最后是匆匆赶到的胜卿山、左绩和贾杰良三人联手将其擒获的。”
“什么东西能让一个练气境修士连命都不要。”
“我也想不通,幸亏云中机灵,一大早便去鬼市打探,结果发现跑掉的那个受过重伤,刚在鬼市用一颗浑天丹从被抓的那个手上换到一颗修髓丹,汤静笑好像在场,看过那人身上的东西,结果没跟他换,让老家伙换了。”
“想把换出去的修髓丹抢回来?”
“不是,那人换到之后便当场吞服炼化,亮出来的其它东西也全给了老家伙,不像有仇,应该是想知道什么事,想抓住那人打听什么消息。”
宫壮丽人坐到他身边,笑盈盈地补充道:“云中多给了鬼市的陈三五十块灵石,陈三偷偷告诉他汤静笑好像跟过去了,只是不知道有没有进城,有没有动手。”
见宝起意,杀人越货,实在算不上什么新鲜事。
徐离光不想在这种小事上浪费精力,搂着她问:“秦十八有没有上朝?”
“没有,他才不会去呢。”
“他在做什么。”
“重建三圣宫南宫墙,去城外招募了几千流民,正在大兴土木。拆了建,建了再拆,一天一个想法,一天一个花样。”
“他哪来那么多粮饷?”徐离光不解的问。
宫妆丽人苦笑道:“提起粮饷,我倒想起一件事,他委托齐家的珍宝阁五日后开拍卖会,拍卖功法、武技、丹药和法宝,乌泰那把上品灵器也在拍卖清单上,只要钱粮不收灵石,我家老爷子想凑热闹,已派人去几个庄子传话了。”
丹药法宝倒没什么,功法武技可是不传之秘,他居然大肆拍卖。
这是一个阴谋,同当年铁皇想将《青云心法》和《青云剑诀》公之于众一样,想动摇三大宗门根基。可惜他身边有个归一境大能,想阻拦都阻拦不了,只能由着他兴风作浪。
正考虑该如何应对,外面传来敲门声,下人没进来,往门缝里塞进一张纸条。徐离光接过一看,脸色顿时大变。
“怎么了?”
“汤静笑有眼无珠,居然将灵烛果拱手于人!”
“光哥,你是说那两个练气境散修……”
“老家伙招了,他用修髓丹换的是灵烛果,不是为一颗浑天丹。”
“他不是换到了吗?”
“是换到了,可那个跑掉的更有眼无珠,摘下之后竟没当回事,竟没用玉盒好好保存,灵气药力消失殆尽,成了一颗废果!”
灵烛果堪称至宝,能够炼制造化丹,便是不入药炼丹直接服用也能增加修为。
宫妆丽人终于知道老家伙为何不要命了,喃喃地说:“灵烛果树几尺高,每次结果十二枚,有一颗便会有第二颗,只要找到那人下落,便能知道他从哪儿摘的。”
徐离光重重点了下头,斩钉截铁地说:“灵烛果对我们同样重要,找,想方设法找,便是掘地三尺也要在秦十八前面把那人找出来。还有那人丢的东西,或许那些东西里面就有线索。”
回来一路上遇到那么多士卒,应该全是在找那人,宫妆丽人摇摇头:“光哥,这里是京城,不是南洲,更不是靖南府。”
“找不到那人也要先找到灵烛果树的位置。”
宫妆丽人权衡了一番,突然站起身,“我去找皇后,她好像说这两天要去三圣宫。”
若能混入三圣宫,那么消息传递要方便许多,可是她太重要了,身份不能暴露,徐离光凝重地问:“以什么借口同皇后一起去?”
宫妆丽人五味杂陈地说:“以前没人愿意嫁给秦十八,现在秦十八成了气候,成了大秦亲王。为了当王妃,当未来的皇后,外面那些丫头全疯了,欣儿和香儿天天缠着我,要我替她们跟皇后说好话。”
“把她们一起带去?”
“她们一定乐意去,就怕秦十八不让进。”
“可以试试。”
……
与此同时,刑部提牢司员外郎潘德良正坐在天字牢房里,同一个四十多岁的“犯官”,一件一件察看刚从储物袋里倒出的一堆东西。
“《九幻幽冥指》我知道,好像已失传上千年,可惜残缺不全。《玄天移行**》,从未没有听说过……这把上品灵器重新炼制或许能用,至少能发挥出中品灵器的威能。混蛋,蠢货,这可是万年青龙参,采下之后应迅速放进玉匣!”
东西不少,实用价值不大。
修部的人正在外面一个一个调查昨晚参与围捕不法修士的刑部捕头,潘德良忧心忡忡,生怕把储物袋偷偷拿回来的老孟暴露,小心翼翼说:“师兄,这些东西既然没用,要不想办法给修部送回去,不然他们会刨根问底,搞不好会让孟师弟暴露。”
谢若超翻来翻去,最后拿起一颗干硬的果子,放在鼻下闻了闻,又轻轻咬了一口,猛然抬头道:“德良,看见没有,这便是我们要找的东西,也是秦十八在找的东西!”
“这是什么?”
“灵烛果!”
“这……这……这就是灵烛果?”
“可惜那个跑掉的蠢货有眼无珠,不知如何保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