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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有几人进入战团,但随即又是一蓬血雾。无声息之下,数人的性命归为虚无。
藏在暗处的箭仿佛猫戏鼠一般,冷笑着收割哀号与鲜血。
疏真好似旧疾作,身形一窒,随后袖口便开出一朵血花来。
她踉跄着倒地,朱闻连忙飞身上前将她扶起。
一瞬间的破绽,一瞬间的无防备。
冷锐光芒从拱梁的暗处射出,直直而来,随后,鲜血喷溅满地。
朱闻已经感觉到颈间的刺痛。
杀意凛然而来,却在身前几丈处轻飘飘落地。
有人体落地的沉重声响,鲜血如泉一般从房内阴暗处流出,箭羽随即停止。
“多谢谢你了,二师兄。”
疏真从地上自行爬起,又轻咳了一声,嫣然笑道。
早有胆大的侍从,自行入内,不多时,便将刺客的尸体拖了出来。
飞檐的另一边,叶秋闪身出现,手中长剑不见一丝血染。
他的面上毫无骄矜之色,眉宇间却反而带了个“川”字。
“如何?”
疏真心知有异,却又不愿再引起惊慌,只得上前低声问道。
“走脱了一个。”
叶秋咬牙道,仿佛对自己手中逃走的漏网之鱼很是耿耿于怀。
“仍在这宫中?”
疏真得到肯定答复后,眼神更为冷冽。( )
第一百七十八章 搜宫
正要起身看个究竟,却发觉朱闻仍将自己牢牢护在怀仍如铁箍一般。
他的怀抱温热,仿佛可以挡下所有明枪暗箭。她不禁心中一热,眼神有些朦胧了,朱闻却蓦然惊觉,以为自己把她弄疼了,慌忙放手道:“你没事吧?”
疏真摇了摇头,眼中波光一闪,随即到了尸体跟前细细看过,再对比了身旁散乱的金箭,皱眉道:“是金扈那一系的刺客。”
她又回忆了方才那一幕,沉吟道:“只怕……走脱的一个,就是金扈本人!
“真是阴魂不散了!”
叶秋恨恨道,想这人三番五次下狠手,他断然发狠道:“不能让他这般来去自如,这等祸害就要及时清理!”
疏真整理着散乱的鬓发环,目光闪动间仍是平心静气,“此人大约是听到了消息,狄军即将夜袭攻城,以为可以捡个便宜取下朱闻的人头。”
她移向朱闻,“我仍是怀,他与王城中的某人联成一气,你要小心才是。”
朱闻心中是一热,颔首后却冷笑道:“反正那群男女,没有一个不巴望着我死在这里的。”
他随即冷然吩咐蜂拥来的侍卫们,“封闭整个回夜宫,若是发现刺客踪迹,立刻鸣哨示警,不必与他硬抗。”
他目光凝视处。森然仪让人心惊不已。“但若是疏忽放纵。让刺客逃了出去……”
他没有往下说。人一向熟知他军纪森严。心中凛然之下。奉命下去行事。
*****
北侧院正房中。帷纱重重。暖香馥郁。瑗夫人却睡得颇不安稳。窗外风声大作。宛如鬼哭。枝条摇曳之下。更似爪牙狰狞。
她心中有事。却更加睡不着。幽暗中。她睁着眼。望着藕荷色绣金帐顶。一时竟有些出神了。
窗格被人小声而有规律地敲动。瑗夫人浑身一颤。悄无声息地从床上坐起。紧紧盯视着窗棂
睡在外间的侍女好似睡得不塌实,咕哝了一句,又翻转侧身,却是把瑗夫人吓出一身冷汗来。
她蹑手蹑脚下床,双手有些发抖,强忍着将窗扉开启,顿时窗外冷风直灌,雪片四散而入。
仿佛被这一阵阴风吓了一跳,她不禁后退一步,下一瞬,眼前却出现了一道黑影。她不禁吓得低“啊”了一声。
金扈神色阴狠,盯视着眼前女子,暗骂一声蠢货,强自压低了声音道:“快找个地方给我躲躲!”
瑗夫人一听这话,险些一个踉跄,颤声道:“你……你又去行刺君侯了?”
“废话少说!找让我躲进去,侍卫正在满宫里搜查……”
金扈单身掩住肋下——那里也被叶秋剑气波及,虽不致命,却也导致真气逆行,让他几乎吐血。
见瑗夫人仍有犹疑之色,他冷笑一声,道:“别忘了,我与你们的三王子朱瑞乃是盟友,我若是栽了,他也没什么好果子吃!”
瑗夫人别过脸,哼了一声道:“我与三王子也只是合作关系,又不是他的下属……”
话虽如此,她却仍咬了咬唇,四下张望,却也找不到什么隐秘之处。
房外隐约有人声喧哗,越来越近,金扈的喘息声越来越粗,瑗夫人暗叫不好,她急中生智,一眼瞥见内橱里的红木衣箱,连忙上前打开,轻声道:“你先进去吧!”
“什么?!”
金扈一时大怒,却也无法可想,只得忍了怒气进箱。他身材本就不高,瑗夫人小心阖上盖子,又刻意把海棠紫金扭锁半挂,露出些微呼吸的空隙来。
一切做完后,她满手都是冷汗,几乎要瘫软在地。此时外间的喧哗已经到了廊下。
前院的小侍从好似在与他们激烈争辩,随即也只得乖乖让开了了。
敲门声响起,箱内箱外的两人都好似惊弓之鸟一般。( )
第一百七十九章 逃杀
半风疾雪大,有人叩着房门,外间的侍女惊醒起身;掌灯,却听内间瑗夫人的声音响起,带着不悦的尖锐,“深更半夜,你们在闹些什么?”
“夫人,得罪了……”
断然一声,侍卫首领破开房门,顿时惹起侍女的尖叫声。
“你们怎敢……!”
瑗夫人怒极,凤眸扫处,冷光摄人,让众侍卫心中咯噔一声。
“夫人,请恕我们T越,有刺客在宫中潜藏,可能逃到这边来了。”
“原来如此。”
瑗夫人敛了怒容,自幔纱出现,温暖的银炭燃出芳香来,让身心都沉浸在厮杀中的侍卫们有些心弛神移了。
“这么危险人物,万一跑到我房里来了,这该多危险哪!”
瑗夫人掩唇惊叫道,随即急急而,四下里打散纱帷,看过床下,又随手将箱子上的金锁扭开,伸手在琳琅满目的轻软衣袍中摆弄了两下,轻声叮嘱道:“你们可要好好搜查,千万不能让刺客躲在暗处行凶!”
卫通领见四下没什么端倪。正要离开。却听门吱呀一声被推开。竟是朱闻出现在众人面前!
“君侯……”
未等瑗夫人上见礼。朱闻便径直打量四周。他身后跟随着疏真。只是简单一身素裳。目光却是沉稳犀利。蓦然。她地眼凝聚在某一点。
她与朱眼神交汇。略一碰撞便彼此都心中有数。
朱闻走到床前。又开始四下探看。终于来到了那只大木箱前。
只听仓啷一声。剑刃地白光在他身前灼然生灿。他端详片刻。随即好无警兆地。竟举剑在箱身上穿了个透心凉!
剑气纵横飞舞,又在箱身上刺出无数窟窿。箱子里发出一声钝响,随即,便有鲜血如雨,从各个窟窿里流出!
这一手突兀而发,众人正在惊得目瞪口呆之时,眼睁睁看着鲜血流出,顿时有人瑟瑟发抖,有人却已吓得肝胆俱丧,就这么呆呆的,看着鲜血在玉石地板间滴落、蔓延。
现场瞬间鸦雀无声,瑗夫人仿佛受不了刺激,尖叫着瘫软在地。
“果真是躲到了女人的衣箱里。”
朱闻微笑着调侃,脚步却不紧不慢,走到箱前正要看个真切,蓦然——
箱板在瞬间四分五裂,原本残破不堪的箱子终于化为碎片。下一瞬,一道黑色人影一跃而起,带起满天血舞,虚晃一招后,竟又从窗中一跃而下。
“就是他,快追!”
朱闻怒声急促道,手中渠刀一转,罡气逼人肺腑,宛如白虹贯日,直袭而去。
变生突然,疏真却是最快反应过来,她眼见从箱中飞出之人乃是满身浴血的金扈,锐利目光一扫,便知他身中数刀,最危险的却是脊背上一刀。
只差几寸,便是直入心脏,可惜了……疏真神念一转,便要提气纵身追上。
房中的巨大声响,让外间的所有人纷纷朝这边奔来,瑗夫人的中庭虽不小,却也顿时乱成一团。
金扈从窗中跃出,只见侍卫奋涌而来,人声嘈杂之外,宫灯不断亮起,心中又惊又怒,一阵剧痛涌起,却更助长了他的凶性。
“闪开——”
阴冷喝声宛如毒蛇吐信,刀光一闪,瞬间便有两人拦腰被斩,半截身躯在地上乱滚扭动,鲜血喷了众人满身,其余人对上金扈那残忍渴血的目光,竟吓得一时不敢靠近。
金扈嘿然冷笑,感觉背上血如泉涌,悄然点了自己几处**道,却仍觉得疼痛欲狂,他长刀一挥,又砍下几人的头颅,引起越大的惊怖声。
“一群废物……”
话虽如此,蚁多咬死象也是常理,金扈目光一闪,飞速朝外疾掠而去,却见一道白色纤影如魅似幻,紧跟着追了出来。
“是你!”( )
第一百八十章 流年
不自觉的摸了摸颈上的伤疤——残毒虽解,却也留在分,那黑色窟窿始终不能愈合,看着很是狰狞。
咬牙一笑,他停住脚步,一跃上了飞檐之上,居高临下看着疏真——
“是你——”
咬牙切齿的声音,宛如猛兽在咀嚼血肉一般。
“是你,杀了我父王么?”
夜风呼啸而过,璃瓦晶莹生辉,雪花漫天飘落,更漏的声音宛如梦幻。这般沉夜之中,却有人问出如此突兀的一句,充满暴戾嗜杀之意。
疏真面对睚眦欲裂的凶眸光,却丝毫不见惧色,淡然反问道:“何以有此一说?”
金扈咯咯冷,摸了一把颈间的圆洞伤疤,眼神宛如出兕的猛虎,“我父王的脖子上也有这个伤痕,而且流出青黑色的血——这么剧烈的毒,若非我及时解毒,只怕也没命了!”
他拔刀出鞘,森蓝刃口:如獠牙,“你到底是谁——!”
刀如焰,诡谲中逼燃四方,风声与更漏的绰约声响,在这一瞬间凝为虚无。
疏真微微侧。半边雪白脸庞浸润在暗色之中。微一凝眸。流丽无限中辉光灼闪——金扈眼神一碰之下。整个人竟是一凛。脊上寒毛直竖!
“无论我是。你今天都誓要杀我吧?”
淡淡轻嘲地嗓音。在夜风中显得飘忽不定。金扈只觉得对方雪衣纷飞佛心不在焉似地。眉宇间透出一重寥落地倦意。
他只觉得自己好似受到了轻视。冷笑一声道:“何止是要杀你。我要拿你到我父亲灵前。一刀刀凌迟处死……”
他仿佛嗜血似地舔了舔舌头“你放心。我下倒很准地。一刀也不过是一两肉。不会有多少血地……”
清脆地笑声打断了他地臆想。宛如琉璃破碎。珠玉泻地。金扈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地耳朵。这般鲜血淋漓地威胁。只换来这一句轻笑。
疏真敛了笑,目光宛如清辉莹照熠宝华,“你见过战场么,金扈王子?”
不等金扈回答,她轻声款款道:“战场之上非只有金戈铁马,葡萄美酒的壮烈情怀比你所说的那些酷刑还要残忍。”
“你见过满地粘腻肉泥吗?你曾经失足滑倒在上面,一头一脸都粘满恶臭的腐肉吗?你见过一根根胳膊大腿码得整整齐齐,堆得三丈高的景象吗?你曾从满是尸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