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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都好几天过去了,小三子仍旧没能买到林花居的胭脂,今天再度空手而归,刚走到少爷的书房门口,就仿佛已经预见到自己凄惨的下场了。
他知道,自从少爷回到州府以来,脾气便一直都不太好,似乎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自己三番两次办砸了事情,更如火上浇油,让少爷的耐性越来越差,想着昨天没有买到胭脂而挨的板子,小三子的屁股还在生生作疼。
也不知道今天自己好不容易打听到的消息,能不能减轻少爷的怒火。
轻轻叩开房门,小三子抱着极其忐忑的心情来到一位少年身前,那少年生得极其好看,俏眉皓齿,如果打扮一番,定会被人误认为是个美人胚子。
“少……少爷……”小三子喉咙打着抖,喊了一声。
那少年闻声抬起头来,见小三子这副模样,心中知道,这废物今天肯定又是白忙活了,顿时眉毛如秀剑般竖起,冷声道:“又没买到?”
小三子头顶冷汗直冒,声音变得比蚊子还要细:“实在是,实在是……”
少年证实了心中的猜想,顿时拿起桌上的笔架朝小三子砸去,怒喝一声:“实在是什么是?那胭脂不好买难道我不知道?可是人家孙府怎么就能买到一盒?我养你来有什么用!”
“你知不知道大小姐再过两天就要来州府了!孙虎那小子天天跟我显摆,说是准备将林花居的胭脂作礼送给大小姐,到时候你让我的面子往哪儿搁?”
小三子任那笔架砸在自己头上,却也不敢闪躲,等着少爷稍微消了消气,这才唯唯诺诺地说道:“少爷,虽然我没买到胭脂,但是少爷您让我打听的事情有结果了。”
听到这里,那少年轻轻眯起了眼睛,放下了手中准备砸出去的砚台,冷声道:“说来听听!要是不能让我满意,就自己下去领20鞭子!”
小三子身子一震,擦了擦脸上的冷汗,赶紧回答道:“我专程去云袖街打听了一下,又找了当初见到那林花居小老板的人,最后在万花楼的一个小厮口中听说,那个林花居的老板不是本地人,似乎是叫什么,苏文,是从外乡来州府准备参加州考的文生!”
小三子说完,忐忑不安地抬起头看向自家少爷,不知道自己这番答案能不能帮他免去那20鞭子的责罚,却不想,他竟然看到自己少爷愣住了。
很快,那少年回过神来,看着小三子,目如尖刀,问道:“你确定,那林花居的老板叫做苏文?”
小三子点点头,不知道少爷是什么意思,却也不敢再多言了。
“行了,你下去吧,去库房领5两赏银。”
小三子一惊,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没想到,只是眨眼之间,少爷便竟然转换了态度,自己非但没有受罚,反而还有赏?
不过他可不敢多问,千恩万谢地退出了书房。
房门再度缓缓合上,而书桌后的那个年轻人,脸色已经完全沉了下来,眼中阴芒疾闪:“苏文!好你个苏文!我正愁不知该如何一雪那春熙楼之耻,今日你倒是自己送上门来了!好!好得很!”
这个少年,当然便是当日在春熙文会中,因苏文的一首《青玉案》而丢了大脸面的严子安。
虽然当日严子安实际上是败在了白迟手中,但最后苏文的出现和获胜,无疑是在他的脸上狠狠地扇了一巴掌,他至今仍然记得,在苏文被柳施施请到后院后,那些文人学子看自己的眼神。
那是无声的嘲笑和奚落!
作为曾经的临川城第一天才,严子安何曾吃过这样的大亏,但怎奈他随父入州府数年,在临川城早就没了根基,也无法对苏文下手,所以只能灰头土脸地回来了。
可是现在,苏文竟然不声不响来了州府,这不正是给了他一个最好的机会吗?
“哼!别以为开了一家生意火爆的胭脂铺,我就拿你没办法了,我定要让你知道,在州府,得罪了我是什么下场!”
严子安嘴角噙着一丝冷笑,仿佛已经看到了日后苏文在他脚下跪地求饶的模样。
想到这里,严子安立刻召来了严家的管事,然后低声吩咐了几句。
那管事惊异莫名地看着严子安,有些犹豫地说道:“少爷,这么做,有些不符规矩吧,要是那苏文有什么背景的话,恐怕会给老爷惹来麻烦。”
严子安轻蔑地一笑,说道:“就算他有背景,也是在临川城中,如今来了州府还能有什么凭恃?即便那林花居的名声,也只是走了狗屎运,跟柳嫣阁的大当家牵上线了而已,说到底,他就是一个普通的文生,难道以我严家在州府的地位,连个区区胭脂铺都摆不平了?”
管事闻言点点头,心中不禁为那叫苏文的少年默哀起来,得罪谁不好,偏偏得罪了严家大公子,现在哪怕他那胭脂铺生意再好,恐怕也得关门大吉了。
得到了管事的支持,严子安嘴角的笑容越发冷冽了起来,寒声道:“我不仅要把这间铺子的名声搞臭!还要把他苏文的文名搞臭!到时候任他州考成绩再好,也不可能被书院录取!”
管事轻声提醒道:“如此,恐怕还得圣裁院那边出出力才行。”
严子安心中早有定计,冷笑一声:“林叔怕是忘了,小虎他叔叔,不正是圣裁院的执事么?”
第四十八章 下三滥的手段
一大早上,天刚蒙蒙亮,黄梨街便已经如往日般拥堵起来,人声鼎沸之间,似乎比夜晚的云袖街还要热闹。
不少人还打着哈欠,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显然是起得太早的缘故,排在队伍前列的几个人顶着大大的黑眼圈,据说是从昨天半夜一直等到了现在,连觉都没敢睡。
最离谱的是排在第一的那个哥们儿,竟然自带了干粮和棉被,昨天晚饭都没吃就来占了个好位置,一整晚愣是没挪地儿,死死地占住了距离铺子大门最近的地方,此时正一脸得意地看着身后的其他人。
在他的身后,有人欢喜有人忧,排在前四十名的那些人自然眉开眼笑,仿佛是干了什么光宗耀祖的大事,而四十名开外的其他所有人都面如死灰,特别是那第四十一个人,看样子都快要哭出来了。
“就晚了一步!就晚了一步啊!”
周围的人群都摇着头,目带同情地看着那人,看样子,这个可怜的家伙回去后又得被主子责骂了。
天色渐亮,队伍前头的人们已经有些迫不及待起来,翘首以盼地看着前方那尚未开门的小铺子,似乎比州考放榜的时候还要紧张,围观的人们也议论纷纷,对这已经持续了好几天的盛况感慨不已。
所有人口中的话题都离不开三个字——林花居。
附近几家铺子的老板都忍不住摇头叹息道:“你说这铺子以前怎么就没这么红火呢?难道传说中的那位小老板真是个不得了的人物?真是让人嫉妒都嫉妒不起来啊!”
站在铺子门口负责治安的守备军面露不愉之色,没好气地说道:“我们只关心,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兄弟们几个都好几天没睡过好觉了,要再这么下去啊,恐怕整个州府的守备军都得被这胭脂铺拖垮不可!”
那老板闻声,陪着笑脸,小心翼翼地问道:“这两天,抓了不少人吧?”
“可不是嘛,这人多了就是容易出事儿,这几天因为这胭脂的事情被抓进牢的人,比在云袖街争风吃醋的还要多!”一名守备军官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别说,兄弟们几个也算是开了眼了,左右不过是一盒胭脂而已,竟然能在整个州府引起这么大的轰动,这种奇景恐怕百年都没一回。”
便在众人连声感慨之时,却听得一声轻响不急不缓地传来,顿时绷紧了所有人的神经。
林花居的大门开了。
一个笑脸盈盈的小和尚出现在众人眼前,顿时惹来人群一阵骚乱。
“大家早上好。”皓马笑着拱拱手。
“好什么好啊!赶紧开门!今儿我可是第一个来的,赶紧把你们家胭脂拿两盒出来,我家小姐还等着呢!”排在第一的那哥们儿一手拎着棉被,一手急不可耐地把银票递了过去。
此话一出,队伍后面很多人顿时不满起来,毕竟林花居每天只出售四十盒胭脂,前面的人多买一盒,后面就注定有会少一个名额,因为这事儿,在林花居的铺子门口已经发生过好几起冲突了。
见状,那几个当班的守备军士顿时紧张了起来。
谁料,便在此时,皓马却笑着说道:“不好意思,我们老板说了,从今天开始,咱们林花居的胭脂实行限购,半年之内每人只能买一盒胭脂,多了不卖!”
说着,皓马从怀中掏出了一个账本,将其高高扬起:“前几天但凡买了胭脂的,都在这上面登记了姓名和府邸,如果已经买到了胭脂的,还请下次再来。”
皓马这番话一出,顿如一石激起千层浪,队伍中立刻有两人破口大骂起来,想必是已经买过胭脂的老顾客,但其余众人都纷纷开口支持,特别是刚才排在第四十一位的那位大汉,几乎把嗓子都喊哑了。
“林花居果然是良心商铺啊!干得好!老板是个公平人!”
“早就应该这样了!以免有人贪心不足,买了还想买!有些大老爷吃了肉,也得给我们喝口汤啊!”
一时之间,竟然大多数人都是为林花居说话的,那两个不知道是何府的仆从,立刻偃旗息鼓下来,不敢再犯众怒,只能灰溜溜地离开了。而那排在第一的哥们儿先是一愣,随即又暗自庆幸,虽然自己只能买一盒胭脂,也总比那两个家伙幸运啊!
如此,再无争议,林花居刚刚出台的新规矩,就被众人如此轻易地接受了。
皓马将大家的反应看在眼中,心中越发佩服起苏文的魄力和眼光起来,做生意的,谁不是求着回头客来光顾的,可苏文就偏偏反其道而行之,竟然能把这些顾客牵着鼻子走!
而且人家还要感谢苏文!
如此做生意的手段,简直闻所未闻!
就连那些随时准备出手的守备军士,也不禁面面相觑,一场看似随时可能爆发的冲突,就这么被轻松化解了?
接下来的时间,拥有名额的那四十个人井然有序地排着队,一手交钱一手拿货,再无事端。
每个买到胭脂的人都激动万分,忍不住想要仰天长啸一声:“我买到了!”
而周围那些没排上队的人,无不用羡艳的眼神看着他们,顿时激起他们心中无上的虚荣感,想必自家小姐之所以要千方百计买得这胭脂,也是为了这般吧。
便在这个时候,却突然从黄梨街的远方,传来阵阵骚乱之声。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十几个壮汉正蛮不讲理地冲进人群当中,每个人的身上都带着赫煞之威,气势汹汹而来。当先的是一名二十岁左右的青年男子,满脸悲愤之色,其后紧跟一个小姑娘,用黑纱挡着脸,看不清模样。
“林山居黑心胭脂,害我胞妹!”
“杀人不见血,毁我胞妹终生,我要林山居给我一个说法!”
青年男子声如啼血,悲意盎然,让闻者无不惊心,再听那男子话中的意思,难道这林山居的胭脂有什么问题?
刹那之间,所有人都愣住了,就连买到胭脂,正兴高采烈的那些幸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