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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不敢有瞒,我这朋友脾气不大好,可能是说了几句不中听的话惹了代少司吧。”无双赶紧圆谎。
“老铁你这就不对了啊,明明是你看上了那个小阿妹,咱好汉做事好汉当,有啥大不了的?咱就是为了个娘们,到哪也敢说呀!”陆少不知那祸从口出的道理。
“哈哈……跟代少司抢阿妹?也就只有你们这些东北爷们能干的出来哟。那就更不行了,老道可得罪不起天佑寨的代家,日后我还要行走于这苗疆三山呢。”
无双眼睛转了一圈,心知这老道对他们并无敌意,可以试试沟通一下江湖感情,兴许能成。
“晚辈多句嘴,既然道长拜的是正一门下,那可曾听闻过数十年前江湖上大名鼎鼎的阴阳玄道呀?”无双当时并不知玄道他老人家就是自己本家老祖,不过阴阳玄道总算是盗门创始人,世上人尽皆知的活神仙。江湖人朋友多少都得给几分面子。
1769。第1769章 追兵到了
“玄道?那是自然晓得的,江湖上谁人不知谁人不晓,玄道他老人家乃是半仙之躯,应该也算是你们东北正一门下的独一号了吧,怎么?你们两个别跟我说是玄道的后人?那我可不信哦。”
无双说晚辈不敢有半分隐瞒,我便是东北盗门董家后人,大号无双,玄道他老人家便是我盗门祖师爷。还望二老道你看在玄道他老人家的份上带我们出山,我们也不会亏了您。
要说还真赶巧了,这二老道虽今生无缘得见阴阳玄道真容,但他的师爷,曾在民国时候与玄道有一面之缘,而且还受过阴阳玄道的恩惠。当年他师爷乃是走江湖的的野郎中,卖的就是湘西本地的苗药,药虽好,可世道不好。
正好赶上了闹兵匪,自己的盘缠和药被抢了不说,还险些被兵匪打死,幸好半路遇上阴阳玄道这才得以脱险。事后,阴阳玄道说你既是湘西人,想在这乱世谋生,为何不走些旁门?若学的赶尸异术,不但可挣些散碎钱财,还可自立门户,也不用千里迢迢地贩卖苗药了。
那湘西的郎中就说了,道长这主意是不错,可湘西赶尸乃是弥补外传的正一教秘术,又岂能传授与我呀?
阴阳玄道笑了笑,提起笔来给他写了一封信件,然后又送了他几块大洋,便是介绍他回乡拜在当年赫赫有名的湘西赶尸道长张黑虎的门前了。一代传一代,一直到这一代,这个二老道算是那郎中的徒孙,也姓张,名叫张庆福。
“哦?原来是东北盗门的小兄弟?那便另当别论了。当年玄道赏了我们三代人饭碗,今日我张庆福投桃报李,带他的后人逢凶化吉也算是还了当年的情!”
一听有门,无双赶紧就给陆少打眼色,让陆少掏钱。
“你干啥?我没钱!擦,一出门就花我钱,有你这样的兄弟吗?”陆少捂着兜吝啬道。
“无妨无妨,什么钱不钱的,都是江湖中人,莫说你们不给我钱,就算是给我也不能要,不过咱们约法三章。我这赶尸异术讲究许多,二位兄弟切莫要坏了我的规矩,我方才见这位小兄弟眉宇之间透着极大的杀气,若是离喜神太近怕是要惊扰他们,这样吧,老道这儿还有两身长褂子你们先穿上,若半路上遇到天佑寨的追兵你们就学着喜神的姿势慢慢跟上来,苗疆有苗疆的规矩,他们不敢拦我的路,也不敢去检查归乡的喜神。”二老道从那带口袋中掏出两件黑色长褂子,这可不就是喜神身上穿的寿装嘛。
要说呀,这世上,总说平等平等的?又有许多愤青们一天到晚的嚷嚷人权。啥是人权?啥是平等?人从生下来就没有平等?
看看这二位?无双若不是此番报上了阴阳玄道的大号,这赶尸道长怎么可能搭救他们?你要真是个愣头青,小白丁,乱闯苗寨,死都不知道是咋死的。俗话说的好,朋友多了路好走,江湖上讲究的就是这份情谊,见了面甭管是山南的还是海北的,只要不是什么大仇家那就是朋友,今儿我帮了你,明儿保不齐我到你地头上有事求你呢。
“我说张道长,这也太……哎呀……”陆少拎着那件黑色长袍直咧嘴,谁没事愿意穿寿装啊!
“耗子你咋事那么多呢?你自己选,要么穿上,要么一会儿让代卡那小犊子抓住点天灯!”无双踹了他一脚。
“那……那还是穿上吧,不过,能不能别蹦啊?到底咱俩是活人啊,好好的道不走非得蹦?多累呀?”
“哈哈……哈哈……”张道长捋着胡子一边笑,一边走了出去,走到四具喜神前头,重新摇动起了铜铃铛,张嘴喊着赶尸异语,四具喜神跟随着那诡异的节奏整齐地跳动了起来。
“你说你是不是傻啊?人家张道长让你死你是死不死?猪脑子,没人追上来不会不蹦啊?”无双打撒打撒身上的灰尘,带上蛤蟆镜哼着小曲跟了上去。
无双果然是料事如神,大概他们又走了十来里山路,背后可就传来马蹄声了,听马蹄声判断,对方人数不下十个。二人赶紧按照张道长的吩咐也学着那几具喜神的姿势跟了上去。
不大会儿,身后的马队冲了上来。不过距离他们几十米的时候还是停了下来,赶尸在苗疆还是禁忌,就算是苗人不尊重赶尸匠也得尊重喜神,因为这些喜神都是苗人,保不齐自己百年之后也得落得如此呢。
“喜神过境,生人勿近!”张道长故意抬高了嗓门大喊。
一个苗子翻身下马紧跑了几步,双手抱拳道:“前边那位可是张师傅嘛?”
“贫道正是张庆福不知几位小哥有何贵干啊?”他并没有停止摇动手中的铜铃铛,四具……不,是六具喜神跟随着铜铃的节奏不停地跳动着,其景十分诡异。
“张师傅一路过来可否见到两个生面孔?”那人又问。
“这位小阿哥说笑了,这条老鸦后山还会有活人敢走嘛?呵呵……怎么?莫不是你家代老司要请我去喝茶?那也得让我把这几具喜神送回家再说吧?”
那人远远地看着六具喜神,因为月光刚好是从相反方向斜射下来,所以也无法真切地看见喜神的脸,不好辨认是真是假。不过当今苗疆比以前可太平多了,很少有人用这种极端的方式走马运货,山外有走马的,价钱也很公道,如此就有点得不偿失了。
“张师傅,这几具喜神是要去往何处啊?”那人很精明,拐着弯地审问他。
“去鄂东南,这几位喜神爷爷前几日感染了些瘟疫,怎么,小阿哥要来检查一下吗?”张师傅不悦道。
就算这不是忌讳,没事谁愿意靠近得了传染病死的尸体?那人也不好多言,捂着嘴频频后退,跟其他几个兄弟耳语了几句,最后抱拳与张庆福道别。
“哎?哎?二老道?你别告诉我这具死……喜神真是得了传染病死的呀?”陆少听闻身后马蹄声渐行渐远赶紧问他。
1770。第1770章 喜神客栈
“呵呵……二位以为呢?若是怕了,那现在反身离去便是呀!”
“怕?那倒不是……只是……嗯……”
“哈哈……前翻我若不这么说,你以为他们不会上前搜吗?你们二位刚才没看见吧?他们可都背着枪呢,看来这回代卡是气坏了,我说二位,你们是不是做的有些过分啊?怎么?占了人家小阿妹的便宜?”张庆福故意玩笑道。
“我说二老道,你可别开玩笑了,要真占着便宜还好了呢,连他妈手都没摸着半下,真窝囊呀!”陆少越想越气。
“哟,看来还真有想法呀?别怪我嘴碎,我奉劝二位一句,这苗女不好惹,毒的很哟。你若是真心待她,那她便是世上最好的妻子,你若生有半分二心,只怕她会让你生不如死!”张庆福说的自然是恶毒的苗蛊。
张老道摇动着铜铃驱赶着四具喜神消失在了夜色中的老鸦山,凌晨即将破晓,苗疆的鸟儿们起的很早,甚至比勤劳的大公鸡还早,它们叽叽喳喳着唤醒了旅人的疲劳。
远方即将破晓,山谷东侧已经微微泛起白光,张老道看了看天色无奈的摇了摇头。若不是昨夜因为救他们俩也不会耽搁行程,看来不能再走了,一会儿一旦雄鸡报晓,这四具喜神体内的神魄都要被惊着。
“二老道?还有多久出山啊?我这脚丫子都快走折了。”无双问他。
“呵呵……咱们今天都出不去咯,你们昨夜闯下如此大祸天亮后那代卡必然让手下封堵各出山口,还是住一天吧。”他顿了顿,指着正要上前的陆少说:“哎哎哎?傻大个子,别往前靠,惊了喜神怎的是好?”
“二老道,我们可不想露宿深山了哟?钱不是问题,关键是走了一夜了,肚里都空了!”无双肚子咕噜噜直叫唤。
“走吧,上山,这老鸦山中确是有个好住处,不过这次你俩还真得花钱了,碰碰运气吧,如果那老家伙还活着,那客栈应该也还在。”张老道带着无双和陆少朝着老鸦山后山山腰走去。
穿过层层翠绿竹林,在半山腰上,几棵好几十米高的老槐树十分醒目,那老槐树绿意葱葱的,在这深山老林中无人打理,枝干极为茂盛,茂盛的树冠遮天蔽日,一丝光线也渗不下来。
穿过那几棵老槐树,前边出现了一座二层竹楼,这竹楼修的可很有特色,一般苗疆的建筑几乎都是吊脚楼或者竹舍,用的也都是当地最多的竹料。而这座二层楼用的清一色的黑木板子,因为离得远,光线也有限,无双还不能判定到底是什么木料。
只是,还没等靠近这二层楼,就已经感觉到里边的阴气了,自从迈入这几棵老槐树的范围,明显的气温都比外边低了五六度,俩人抱着胳膊直起鸡皮嘎达。
这二层楼有点像一座“围城”,看规格,四圈应该分别是十六间客房,十六间客房正好组成一个正方形,正方形中央按照西南人的习惯要有一个天井,天井是通光聚阳的,也是整座大宅的风水眼。只是四周的槐树树冠茂密,就算是正午,估计也是一丝阳光都见不着。
而且这二层“围城”十六间客房,没有一间有窗户,就好像建造初期那工匠有意不喜光似的。说句不好听的,这可不就是一个扩大了无数倍的棺材盒吗?
像这种传统的西南古建筑,一般屋主都要门口这儿修个高门槛,可这儿呢?正门只有两张将近三米高的大门板,下边并没有门槛。
这古建筑如果放在以前按照规制来判断肯定是户有头有脸的大户人家了,门口应该有石狮子或者麒麟镇守,但也没有,门上倒悬着一块红木大匾,上边几个大黑字“喜神客栈”!
匾额左右分别挂着两盏灯笼,这灯笼也很特殊,黑纸糊的,里边虽然点着蜡烛,但烛光能有多亮?外边还有这么一层黑纸,烛光加黑宣纸,最后射出来的光就变成了暗红色,在夜幕下显得极为诡异。
“看来这老头还活着,也好,免得我自己烧菜了。”张老道伸了个懒腰,走了这么远的山路也疲了。
无双皱了下眉头,这次可没跟上去。
“老铁?这客栈咋这么奇怪呀?我总觉得阴森森的呢?”
“能不阴森吗?这地方乃是聚阴的风水局,不宜做阳宅所用,更不要说住活人了。”无双从小接触的就是这些江湖秘术,故而看出了点门道。
“呵呵…